其中一位警卫似乎感觉到那儿不对,犹豫片刻。然后转身走入里间。不大一会儿,从里间走出一位、秃顶、矮胖,戴着单腿眼镜的中年人。他在入口处伫立片刻,接着脸上堆满笑容走了过来。这位矮胖中年人用德语说:“我叫哈依姆、雷兹曼,敝行行长。请问先生有什么事,需要贵行服务?”卢一鸣起身说:“冈萨雷斯,美国人。”说完把护照递给雷兹曼。
雷兹曼看完护照,一边还一边用眼角溜向茶几上的雪茄,卢一鸣会意,递给雷兹曼一支雪茄道:“来一支?”雷兹曼格外高兴地说:“谢谢冈萨雷斯先生,古巴高级雪茄,市面稀少,价钱不菲。”卢一鸣暗暗称奇暗忖,雷兹曼不亏见多识广。
这种牌子的雪茄烟,市面根本不流通,从美国匹斯堡回来前夜,一盒五支装,总共十盒雪茄,是在匹斯堡一个地产大哼那儿盗来的。平时他舍不得抽,只有在场和上才拿出来显摆。雷兹曼又说:“能抽起这种牌子雪茄的人,在大清国很难见到,先生一定有显赫的地位。”
卢一鸣平淡的说:“雷兹曼行长过谦了,我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目的以经达到让他去猜吧。狡猾的雷兹曼不再说话,明显看出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银行家,这个家伙和行行色色的人打交道见得多了,此时他开始静静等待。
沉默一会卢一鸣反而坚持不住问:“雷兹曼先生是德国人?”雷兹曼答:“准确说我是德国犹太人。”卢一鸣立马来了精神说:“雷兹曼行长,恕我冒味,我对犹太人十分有好感,犹太人无与伦比的经商天赋,我一向佩服有佳,尤其是犹太人格守:崇尚契约、尊重和同、严守信用的高贵品质,更是让我赞赏。比如:别想一下子就造出大海,必需先有小河开始。生意场上无禁区等至理名言,一直都是我的座右铭。”
几顶高帽并没有把雷兹曼砸晕,他依然冷静地说:“冈萨雷斯先生,谢谢你对犹太人的赞美。不错,利益至上是犹太人的守则。正如你刚才所说,犹太人的时间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你到这里来不仅仅是唱几句赞美诗吧。对不起你已经耽误了我的时间,如果需要贵行提供服务请你直说。”卢一鸣见雷兹曼急了,笑着手指箱子道:“雷兹曼先生爽快,这是一箱珠宝,我想兑现,不知贵行是否通融?”雷兹曼换了一副模样,一双贪婪的眼睛盯住珠宝箱。
卢一鸣打开箱盖,“哗啦一声把珠宝全部到在桌子上,倾刻,满屋生辉,珠宝、首饰发出夺目的光芒。雷兹曼依然显得平静,唯独脸颊不易察觉地抖动了几下,这点小小的面部表情,迅速被卢一鸣捕捉,他不由暗自冷笑,面对一桌子珠宝,傻子才不会动心那。
只见雷兹曼不动声色地说:“冈萨雷斯先生,没有问题,贵行完全可以兑现。不过珠宝首饰很零乱,需要分门别类,经过珠宝师鉴定、计价,方可兑现,这需要时间。”卢一鸣痛快说:“没有问题,时间对我来说很富有,各位悉听尊便。”
不一会儿,雷兹曼从楼上走下,下人把码放整起的珠宝抬上桌子。雷兹曼手拿报价单说:“冈萨雷斯先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珠宝首饰以计清共:钻戒128枚、项链108条、手镯二十个、耳环。折和白银五十二万三千二百八十两,请你过目。”说完把报价单递了过来。卢一鸣仔细看着报价单,心里直犯嘀咕,***一堆珠宝,竟值这点钱。原以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怎么也得弄个百八十万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雷兹曼又说:“冈萨雷斯先生如有疑议,可一件一件察对,本行信用至上。”卢一鸣忙说:“雷兹曼先生,绝无此意,我对你本人和贵行的诚信毫不怀疑。”随后双方顺利成交。
举杯庆贺,彼此仿佛一对老朋友,相互拥抱。闲聊中卢一鸣似乎想起什么、不经意的问:“雷兹曼先生,我想买几支步抢,不知贵行是否有门路。”雷兹曼诧疑的说:“怎么,你想做军火生意。”
卢一鸣耸肩说:“雷兹曼先生,我是商人,追求利益是商人的本能,难到别人做得我就做不得。”雷兹曼赞许的望着卢一鸣说:“美国人的开拓、冒险精神,鄙人十分佩服。窍了,前几天有位客商寄存本行一批步枪,委托销售。是最新式的毛瑟九八步枪,你打算要多少?”
卢一鸣没犹豫张口就来三百支。雷兹曼沉思一会说:“步枪总共有一千支。单价17两7钱一支,配50发子弹。如果全要,15两一支,配50发子弹如何?”卢一鸣心中窃喜、二话没说成交。另外他提出购买20万发子弹。双方议定价格,最后五两白银100发子弹成交。
雷兹曼告知说眼下没货,需要些时日各方筹措。最后双方商定,半月后取货。扣除枪弹款25000两白银后,卢一鸣怀揣银票辞别雷兹曼。可是卢一鸣没有想到,他和雷兹曼之间,在今后长期的商业活动中,结下深厚的友谊,并且发生了许多匪疑所思、惊天动地的故事。
从德国洋行出来,洋包车拐进一家美国洋行,卢一鸣把兜里的美元兑换成现银,便回客栈了。
第一部艰难的崛起 第3章意外收获
对这镜子,卢一鸣正在试穿店小二置办来的行头。左瞧右看,越看越郁闷。十年海外生活,他对这身行头,已经十分不感冒,可是有什么办法,必须入乡随俗,否则遗老遗少也不会认可你,这一点他可不敢造次。
一顶瓜皮小帽,戴在头上怪了怪气,,一条乌黑的假辨子,坠在脑后,显的不伦不类。黑底带黄花纹的夹袄倒挺合身,外罩狐狸皮滚边坎肩,下边是藏青色裙摆,两边开气,衬托魁武的身驱,更显雍肿不堪。怎么瞅也不像个商人,倒像个赳赳武夫。店小二找来的剃头匠,刀法不错,可还是感觉额上发麻、有些丝丝作痛,另人不快。
敲门声,卢一鸣开门见客栈吴掌柜站在门外,忙召呼进来。吴掌柜小心的说:“卢掌柜,衣服可合身,如不何适,乃去对换。”卢一鸣说:“吴掌柜,衣服很和身,多谢了。”吴掌柜忙说:“卢掌柜太客套,就宿本店,是鄙人之荣幸,有事尽管吩咐。”二人正寒暄着,狗蛋敲门进来,卢一鸣戏虏的说:“狗蛋,瞧这身衣服怎么样,本掌柜像什么人?”狗蛋睁大惊奇的眼睛说:“掌柜的像个贝勒爷。”卢一鸣说:“你说我像个贝勒爷,那我就是贝勒爷。”仨人被逗乐了。
阳光明媚,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带有腥味的海风,轻轻吹拂,另人不爽。卢一鸣座在洋包车上前去购买玻璃。玻璃可是好东西,眼下没有人能认识到它的真正价值。
街上行人很多,拥挤不堪。许多闯关东的难民迟留在城里。仨一群,俩一伙,他们个个衣衫褴褛、步履艰难,似乎在寻找着归宿。由于朝庭放宽移民政策,再加上这两年山东大旱,难民基本上是山东来的。望着他们凄凉、猥琐的身影,卢一鸣突然想起四年前的“庚子国变”,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当年狂妄的慈熹太后,自不量力,公然向万国开战。结果被几万联军打的溃不成军,狼狈逃蹿,战败议和后,赔款八国联军四亿五千万两白银,和着大清国子民一人一两。老百性本来朝不保夕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奇耻大辱哇。卢一鸣联想这段历史,心里更加艰定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在所不惜的走下去。
突然,前面传来一片嘈杂声,把卢一鸣从沉思中唤醒。他立即吩咐狗蛋去前面看看。一间杂货铺门前,只见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大汉,正在驱赶一家人。男主人三十来岁,戴顶毡帽,着粗布棉袍,长的眉青目秀,一副无耐无助的样子。包裹、家什扔得满地都是,女人站在男人身后,看不清面目,低着头嘤嘤哭泣。两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左一右紧紧抱着女人胳膊,惊恐地把头埋在掖下。
只见男人底气不足地说:“官爷,行行好吧,宽现几日,大冷天让我们上哪儿去呀。”其中一位黑衣汉子,手里拿着一张契约恶狠狠地骂道:“你***别不识抬举,老爷说了,要么还钱,要么搬家走人,这是你亲自画押的契约,莫非想抵赖不成。”说完黑衣汉子们一哄而上,连推带搡,小姑娘吓的大声哭起来。
卢一鸣实在看不下去,大喝一声:“住手”。接着分开众人走向前,吆呵,这年头有胆大的,没见过管闲事的。手拿契约的黑衣汉子,抬头观望,见卢一鸣高大魁武的身驱,像个铁塔似的立在那儿,有些打怵,壮着胆子说:“杀人尝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干什么?”卢一鸣扫视众人,见没有一个帮腔。也许人们早以司空见贯,显的麻木不仁。
卢一鸣问:“他们欠多少银两?”黑衣汉子傲慢的说:“200两纹银。”卢一鸣没有犹豫,当众掏出一把银票,检出一张递给黑衣汉子说:“拿去。”几个黑衣汉子有些吃惊,立即换了一副面孔,点头哈腰的走了。
这时人群外面传来一声冷哼:“哼。这年头做好人有什么用,穷人还得穷死,富人照样作恶。”卢一鸣扭头望去,见人群后面,并排立着四位劲装男子,其中一位方脸大汉双手握拳晃了晃,四人转身离去。卢一鸣望着四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扑嗵”一声,男主人跪在地上哽咽的说:“恩人哪。”接着开始哽咽。卢一鸣忙拉起男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这是做什么。”男人说:“掌柜的大恩大德,我许中环如何报答。”
走进屋内二人作了彼此介绍,一家人渐渐安定下来。卢一鸣得知,许中环今年三十岁,祖籍山西。十几岁便到津城学徒,掌柜的见他聪明灵利,勤快好学,心里喜欢便招赘入婿。老掌柜夫妇相继去世后,许中环便撑起这间杂货铺。由于本小利微,几年来一直惨淡经营。年前,
年前许中环在北面进了一批山货,由于手头拮据,借了一笔高利贷。原指望过年卖个好价钱,没想到货物途中被劫,闹个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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