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剑法,饶他武艺高强,也是不禁吃了一惊,心里想道:“我知道蒙占武士无敌天下,却
不知道中土亦是处处皆有能人。这小子年纪轻轻,剑法竟然这么厉害。”当下不敢贪功,双
掌—个盘旋,护着门户,谷啸风一剑刺去,给对方的掌力—震,就似碰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虽然没有反弹回来,剑势却已受到阻滞。
谷啸风知对方功力远在自己之上,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那武上化解下谷啸风的攻势,
这才步步为营,反扑过来。
刚才使刀的那个武士见谷啸风已经给同伴所困,不愿失了自己金帐武士的身份,是以便
即止步不前。韩佩瑛跟着出来,这武士听得余刃劈风之声,回身招架,韩佩瑛已是翩如飞鸟
般的从他头顶掠过。
韩佩瑛急于为谷啸风解围,是以无暇对付这使刀的武十,身形未落,便即朝着这个以大
擒拿手与谷啸风剧斗的武士刺去。
韩佩瑛的真实本领不及这个武士,但轻功超卓却是在他之上。这一凌空刺下,比他刚才
从屋顶跳下扑击谷啸风的姿势还更美妙,她这—剑刺向对方后脑,也正是一招攻敌之所必救
的杀手剑招!
院子时的两个蒙士武十—个叫着:“乌蒙小心!”一个却是情不自禁的为韩佩瑛这一美
妙的姿势喝起彩来。
乌蒙霍的一个“凤点头”,长臂疾伸,来抓韩佩瑛的足踝,韩佩瑛前脚一踢,乌蒙抓了
个空,韩佩瑛身形落地,挥剑便刺。乌蒙的本领稍胜于谷啸风,更胜过韩佩瑛,但却不是他
们二人之敌,给他们联剑一攻,抵挡不住,只好后退。
刚才喝彩的那个武士叫道:“大师兄请退下,这一男一女交给小弟好了。”
乌蒙深知这个师弟之能,果然听他的话退了下去,但却瞪了他一眼,说道:“化及,你
是不是看上了这个雌儿?”心里很不满意师弟刚才那声喝彩。
原来来的这叫个武士,其中二人是蒙古国师尊胜法王的弟子,乌蒙是人师兄,喝彩的是
他的三师弟,名叫宇文化及。宇文化及虽然位居第三,但本领之高,在一众同门之中却是无
人能及。
这次尊胜法王派了四个人来捉拿上官复,也是以他为首领的。另外两个武士,使刀的那
个名叫鲁莫,站在院子里的那个名叫思罕的都是“金帐武士”的身份。
宇丈化及哈哈一笑,说道:“小弟不敢说是有怜香惜玉之心。但这雌儿长得如此美貌,
拿回去献给大汗,只怕也不辅于一车珠宝呢。不过,更重要的人还是上官复,咱们可不要中
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乌蒙瞿然—省,说道:“原来你把我替下,是要我们进上搜查?”
宇文化及说道:“不错,这两人一定是他的党羽,替他打掩护的。若不赶快搜查,上官
复就可以从容逃走了。”
乌蒙心想:“你把难的差事交给我做,倒是聪明。”但转念一想,合三人之力,即使打
不赢上官复,至少也可以抵挡到百招开外,那时宇文化及应该早已把这一男—女活擒了。而
且宇文化及独自对付两个敌人,也对得住他们了。因此乌蒙虽然仍是对上官复有所忌惮,也
只好听从宇文化及的指挥,和鲁莫、思罕二人一同进去搜查。
幸亏宇文化及怀疑上官复躲在里面,把伙伴都调进去搜查,谷啸风和韩佩瑛才不至于立
即遭险。
宇文化及也是轻敌太甚,一上前便伸手向韩佩瑛抓去,连兵器都没有拿出来。
韩佩瑛恨他口齿轻薄,唰的一剑刺他胸口的“璇玑穴”。韩家的惊神剑法是天下第一等
的刺穴剑法,当年朱九穆也曾伤在她这剑法之下,其厉害可想而知。
宇文化及是个识货的人,陡然间看见剑光指到胸前,便知个是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可以对
付得了,他的变招也真迅速,陡地一个吞胸吸腹,身形平空挪后两十。高于比斗,只差毫厘,
韩佩瑛的剑尖刺着他的胸衣之际,劲道已是减弱几分,宇文化及变掌为指,“铮”的一声,
把韩佩瑛的长剑弹开!拿捏时候,真个是恰到好处!韩佩瑛虎口隐隐作痛,也是不禁暗暗吃
惊!
可足,谷啸风也没闲着,他的“七修剑法”纵然不能说是比韩佩瑛的“惊神剑法”更为
高明,但因他功力较高,出手却当然比韩佩瑛更为厉害。宇文化及刚刚躲过韩佩瑛的剑招,
谷啸风的长剑已是抖起了七朵剑花,当头罩下,一招之内,遍袭他的七处穴道。
宇文化及空手不敢抵挡,急中生智,突然自己倒下,伸脚勾韩佩瑛的纤足,韩佩瑛焉能
着他暗算,身形跃起,一剑便刺下上,可是宇文化及已是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了
数上开外了。但他虽然逃脱了性命,以他的身份,这样的打法,已是几近无赖了。
韩佩瑛一剑没刺着宇文化及,反而阻碍了谷啸风“七修剑法”的施展,谷啸风只好暂且
收剑,“呸”了一声,骂道:“好个不要脸的下流打法!”当下两人齐上,向宇文化及追击。
宇文化及一念轻敌,败得狼狈如斯,又羞又怒,“嗖”的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
喝道:“叫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大喝声中,反手一掌。
谷、韩二人堪堪迫上,陡然间只觉一股巨力推来,谷啸风一掌打去,两股劈空掌力碰个
正着,发出郁雷也似的声响。谷啸风连退三步,胸口竟是如受锤击,气血翻涌。韩佩瑛幸而
及早避开,没有伤着,但亦已不禁身形连晃。
原来宇文化及练有混元一炁功,这是和佛门的金刚掌具有同等威力的一种邪派功夫。刚
才因为是近身搏斗,混元一炁功不易发挥,而且宇文化及是想把韩佩瑛生擒的,他以为凭着
大擒拿手法已是可以取胜,因此才没有使出这门功夫。如今他受了挫折,已知对方不是易与
之辈,自己倘若不把全副本领都拿出来绝难取胜,也就只好不顾韩佩瑛的死活了。
不过,谷啸风虽是功力不及对方,但他也是练有少阳神功的。少刚神功是奥妙无穷的正
派内功,虽不及混元一炁功的霸道,但纯厚和平,功能护体,却是混元一炁功所不能相比的。
是以谷啸风和他硬拼了一掌,虽然表面是吃了亏,宇文化及却也伤他不得,而且宇文化及所
耗的元气比他更大。
宇文化及使出了混元一炁功,仍然击不倒谷啸风,当下便取出了兵器,喝道:“好,咱
们在兵器上决个雌雄。”
宇文化及用的是一对口月轮,擅能锁拿刀剑,在兵器上先占了便宜。自以为胜券在握,
心里想道:“在乌蒙他们回来之前,我非把这二人击败不呆,否则可真是要丢尽面子了。”
宇文化及急于求牲,当下立即猛攻。他这对日月轮使开,委实也是非同小可,使到急处,
只见两团银光,盘旋飞舞,隐隐发出风雷之声。谷、韩二人的身形,已是笼罩在银光之下!
不料谷、韩二人的剑法也是精妙非常,在宇文化及强攻之下,初时虽还不免稍处下风,
但宇文化及的日月轮却也克制他们不住。他们各有各的打法,谷啸风不惧对方混元一炁功,
敢于正面交锋,韩佩瑛则尽量发挥自己的轻功之长,四方游走,柔如柳絮,翩若惊鸿,一发
现对方有隙可乘,便立即欺身进剑,给宇文化及的威胁也是很大。
宇文化及久战不下,暗暗叫苦。谷啸风开始抢得了先手攻势,此时要摆脱他已非难事了。
谷啸风向韩佩瑛使了个眼色,示意叫她不可恋战,早走为妙。不料正在他们要走的时候,乌
蒙、鲁艾、思罕三人又已回来!
乌蒙见他们尚在酣斗,觉得有点出乎意料之外,说道:“前前后后都搜遍了,没见上官
复。咦,你怎的也还没有将这两个小辈‘拾掇’下来?”
宇文化及哼了一声说道:“要打发这两个小辈还不容易,我不过是想瞧一瞧韩家的剑法
罢了。我听说韩大维有个女儿,这个雌儿不是上官复的党羽,就一定是韩大维的女儿了。”
这一猜倒是猜得不错。
乌蒙知道师弟好胜,心里暗暗好笑,说道:“若在平时,和他们玩玩也不打紧,但咱们
可还要追踪上官复呢,还是赶快将他们打发了的好,免得耽误大事。”说罢便即加入战团,
挥拳向韩佩瑛击去。
乌蒙的本领不及师弟,但却在韩佩瑛之上,韩佩瑛给他拳掌兼施,一口气攻击了十多招,
渐渐便有点感到应付不来。
韩佩瑛给乌蒙的攻势所困,无法腾出手来向宇文化及袭击,宇文化及去了掣肘,单独对
付谷啸风自足绰绰有余,攻势登时大盛。
鲁莫、思罕二人抽出兵器,堵住大门,防备敌人逃走,宁文化及即将可以取胜,得意洋
洋地说道:“这小子决计逃不出我的掌心,你们待在这里作甚,还是出去看看吧,莫要给上
官复来了也不知道。”须知宇文化及最忌惮的还是上官复。
话犹未了,恕听得一声长啸,钉人接声说道:“上官复早已来了,不必你们费神找我
啦!”声到人到,只见一个三缮长须的老者业已越过墙头,进了这个院子,可不正是上官复
是谁!
宇文化及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把双轮一振,将谷啸风迫退,自己也急忙退下去靠着墙壁,
防备上官复向他突施杀手。乌蒙也不敢恋战,连忙放松了韩佩瑛,横掌护胸,紧紧盯着上官
复。
韩佩瑛喜出望外,叫道:“上官伯伯,你来得正好!爹爹有话要和你说呢,我正愁不知
如何才能见得着你。”
上官复道:“是么?我也正是要来找你爹爹的呢。不过,咱们别忙说话,且让我先了结
这重公案吧。”当下跨上一步,把眼望着宇文化及,冷冷说道:“你们从和林追到这儿,也
当真是十分辛苦了。好,现在我自己来了,省得你们再奔波劳累的,你们意欲如何,说吧?”
宇文化从喘了口气,说道:“上官先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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