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不能为公主侍寝。”舒实瑾想了很久,最后很简单地回答。
“内官才可以么?”强X居然还分内外!
“按照我朝律制,只有皇上才可不分内外臣,按照喜好召臣子侍寝。公主可在内官中挑选侍寝人选,召其为丈夫,再授予品级。”
当皇帝就是好,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她的。怪不得这么多人不顾一切不择手段想当皇帝呢。(人家想当皇帝不是为了这个)我在心里腹诽,这个舒实瑾也是蛮厉害的一个人物,说话竟然也是拐着弯儿的,他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告诉我“你丫的还不够资格,美的你了,滚一边凉快去吧。”╮(╯_╰)╭
“你也是内官吧?”我狞笑了一下,双手叉腰,“今晚你侍寝。”
舒实瑾,这个十六岁就以医术名扬凤栖的皇宫特招生,被我短短五个字给镇在原地,深棕色双瞳抖动着,一抹红潮从耳根渐渐蔓延至鼻尖,好像一下子灌了一瓶伏特加一样,连指尖都泛着红色。
我心里暗爽着,瞥见他泛红的指尖和身后纹丝不乱的床单,忽然想知道——他这样一个温和有礼的人,晚上打不打飞机?是左手党还是右手党,或者干脆就是左右互搏党?(拜托你正常点!!)
“公……主……”舒实瑾说话都吞吞吐吐的,“我……不!微臣……”
“开玩笑的啦,你别往心里去。”我达到了报复的目的,就开始过河拆桥,翻脸不认账。
舒实瑾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抬眼飞快地看了我一下,又垂下目光,眼底似乎有五分庆幸,五分失望。
失望?
我似乎找到了自己究竟是不是长公主的决定性证据突破口,“我从几岁开始有人侍寝?”
这个问题同样把舒实瑾给问住了,他眉头忽然皱紧,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一样,最终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十四岁。”
擦!强X未成年啊!我倒吸一口气,更加向往帝王骄奢淫逸的生活了。好吧,我果然是身穿过来的,因为我的初*夜在稀里糊涂晕了吧唧间给了项澄音那个混小子,我就不相信那个长公主跟一堆如狼似虎的美男睡了五六年还是个处。想到这里,我八卦心起,拽住舒实瑾的袖子,厚着脸皮问:“当时谁侍寝的?”
舒实瑾躲闪着我八卦的目光,别开头,“微臣……忘记了,公主恕罪。”
我失望地叹口气。
“公主上次与微臣提起想要去探望驸马,微臣斗胆替公主做了安排。”舒实瑾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暂定于明日,若天气晴好,微臣随公主去驸马所居的景程殿探望。”
是哦,我差点忘了正事。我忙不迭点头,“就这么定了吧!”
舒实瑾欠身,一时气氛还挺沉闷的,我看他的画还没画完,毛笔也没收,就识趣地说:“要不我先走了吧。那个……以后你别问我侍寝的事了,我不需要他们,谁再迫不及待想往我床上跳,就把谁赶出宫去。”
“是……”舒实瑾答应着,如释重负似的,看我的目光忽然多了几分柔情,但又很快掩去了。
我提着裙子正要走,舒实瑾几步跟上来,送我回房。走在石子小路上,微风吹起他衣衫下摆,他身上一阵纸墨清香随风而来。
“过几日,帝师便会入宫授课,公主有空还是看看从前的笔记吧。”舒实瑾此时像个邻家哥哥一样与我闲话家常,知道我又会好奇什么是帝师,为什么要上课,他又解释道:“为将来继承大统,二位公主各有一个帝师入宫辅佐学习政务。公主离宫后,原先辅佐公主的帝师因病去世,由新帝师接任。”
“帝师能侍寝不能?”
“……帝师是外臣。”
我猥琐地直笑,就喜欢看他一脸窘迫的模样。
在我寝殿书房中,舒实瑾帮我整理着原来的笔记,还有上课用的书。我瞄了几眼,发现自己一个字都不认识,心想这下真是完蛋了,难道要跟一个小学生一样,从一二三四开始学起?
舒实瑾服侍到我睡下,才独自回去。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心里忽然闪过“其实让他整晚陪着我也没什么不好”的念头。唉,可怜啊,瞧,我宁愿独守空房,孤枕难眠,也不去染指真公主的美男丈夫们,可见我的品质是多么高洁。快鼓掌一下,啪啪啪!
第二天,舒实瑾早早就来了,陪我用完早膳,为我简单绾了个“8”字型的髻子在脑后,用四根玉簪固定,留下两缕头发垂在我胸口。他亲自帮我画眉的时候,目光专注而认真,周到服侍间却没有一丝奴相,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公主请。”他撩开轿子的纱帘,引我坐了进去,自己在前面带路。
我前后看着自己的阵仗,再次觉得身居高位的好处就是多,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大官呢,这种感觉就像吸毒,一旦体会过就欲罢不能了。(你吸过还是怎么滴?)
轿子摇摇晃晃的,我在里面胡思乱想天马行空。我与凉修岚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与他哥哥凉修烈是实际上的夫妻,而他哥哥心里一直念着的不是我,而是他。想到这里,我忽然有点小不爽,这是什么破三角关系!我与凉修岚又是夫妻,又是情敌,而且我们有个该死的共同点——被同一个男人上过!
我的表情扭曲了,我的脸色狰狞了,忍不住问候凉修烈他祖宗一百遍啊一百遍。我记得这个混蛋开始很不满我与风凝夜太过亲密,说我对不起他弟弟,后来这家伙用把我摁倒OOXX来教我什么叫专一,还让我怀上他的孩子,他就对得起他弟弟了?
他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逻辑,我当时怎么就没有质疑过他这匪夷所思的天雷逻辑,我对凉修烈这种双重标准的行径表示严厉谴责!
我在轿子里咒骂了凉修烈十分钟后,到达了凉修烈住着的景程殿。舒实瑾照例伸手接我,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如实告诉我,我与驸马的关系如何?”
“公主与驸马谈不上恩爱,只是相敬如宾。”舒实瑾悬手而立。
我想起凉修岚写给凉修烈的信,上面尽是诋毁,要不是紫楼出来帮我说话,质疑书信的真假,我早被凉修烈一掌拍死了。“我对他好不好?”
“微臣不知。”
我急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此人不知满足,公主就算拱手江山给他,他不见得领情;若此人常怀感恩,公主哪怕赏他一顿板子,他也感怀在心。”舒实瑾对于我是否虐待凉修岚不作任何正面回答,他连这种议论道理的语句都说得那么温吞,绕了好久才说回正题,“驸马久病缠身,公主仍按正夫分例供给,银钱从不少一两,侍从从不减一个。公主待驸马如何乃驸马心中所感,微臣如何知晓?”
我快被他绕进去了,说了半天意思就是他又不是驸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驸马在想什么。我往前走了两步,忽然问:“那我又对你如何?”
“公主待微臣极好,微臣时刻铭记心中,没齿不忘。”
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好像在他心中,我什么都是好的,事实上真会是这样吗?我不知道。
早有侍从排成两行夹道迎接,我的脚步越来越急,就想早一点见到凉修岚,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快到殿内大厅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清瘦的男子,着一身红衣,格外显眼,只是,他既没有站着,也没有跪着,而是——坐在木质轮椅上。我放开了舒实瑾的手,不顾形象地冲到那个人面前,其他人都跪了,就他定定坐着,这——就是凉修岚?!
是的,这个人的眉眼与修烈有几分相似,但比修烈少了许多英气,多了几分柔美。那一袭红衣穿的张扬,衬得他肤色更加雪白。一双眸子柔中带媚,看人似有三分情,活脱脱一副诱受的模样,无论男女见了他都生几分疼爱之心。更不用说那羸弱的身子,还坐在轮椅上,这不就是病西施么?
“公主海涵,恕修岚不便行礼之罪。”凉修岚垂下目光,拱手一揖,声音似乎中气不足,果然是个多愁多病身。
也许是因为凉修烈的关系,我对这个修岚一点好感都没有。一想到此人一封信,害得凉修烈竟然对我态度大变,我就愤愤不平,谁会对情敌关爱有佳?!
凉修烈喜欢你,我可不喜欢。
“驸马大人近来身子可好?”舒实瑾客套着,把带来的几味珍贵药材交给侍从。
凉修岚由人推着往里走,他的手指细长,指尖泛白,我从旁边偷偷打量他,发现他确实极瘦极瘦,若真站起来,估计一阵风真能将他吹倒。
“近日偶感风寒,没有大碍。”修岚笑笑,看向我,眼中没有我想象的敌意,反而十分温顺,“公主回宫几日,听说身子也不太好,竟亲自来看修岚,修岚感觉身子轻快很多,病也好了不少。”
“轻快很多就站起来走两步。”我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一下子化身迫害耽*美小说男主小受的邪恶女配,“没病走两步。”
☆、脑袋又开一朵花
虽说是驸马府,但景程殿的摆设走的是简约风,茶具是清一色的白瓷,侍从们也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距离控制得很微妙,即能听见我们的谈话,又听得不是很清楚。
舒实瑾这几日跟我相处,知道我似乎口没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因此对我让修岚“没病走两步”的言论并不十分惊讶。惊讶的是修岚,他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为难地看看我,又看看舒实瑾。
“禀公主,驸马自重病一场后,无法站立行走,已一年有余。”舒实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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