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是个圣母
“夏奏他偷偷去景程殿了?”我一惊,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雷厉风行,跟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模一样,最喜欢潜入别人家的屋子去找东西,上一次是项府,这一次是驸马府。
舒实瑾默认,带着我往回走,为了迁就我的步伐,他走得很慢很慢。“那日驸马端来的莲花饮确实香甜美味,似乎故意让公主多喝,以致公主屡次如厕。微臣愚钝,当时并未多想,如今回想起来,才知其中深意。”
“凉修岚那个混蛋,跟他哥哥一样不是个好东西,甚至比他哥哥还阴险狡诈,真是物以类聚。”我对姓凉的这一家人真是恨得要死,我在大苍那么命运多舛就是因为凉修烈和凉修瞻,现在到了凤栖又遇见了凉修岚。
原以为修岚就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受,没想到他这么阴毒,修烈想杀我,摆在明处,动不动掐我一下,还拿箭射我;修岚想杀我,隐在暗处,设计了这么个机关,想制造一场意外把我给砸死,自己逍遥法外。我很无辜啊亲!修烈讨厌我,是因为我是修岚的老婆,修岚讨厌我,估计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与修烈的奸*情。
唉,天理何在!你们俩搞基不成,拉上我干嘛!!诸葛满分温馨提示各位观众:珍爱生命,远离基友!
我咬牙切齿的,顶着粽子头回了寝宫,喝了药,又开始睡觉。我这样没日没夜的睡,醒来就是吃饭、出恭、喝药,睡着就是做春*梦、做噩梦,来来回回,头上的伤渐渐好了,开始结疤。
第一次梦见舒实瑾我还很震惊,后来时不时都梦见同样的内容,我就见怪不怪了。我这个人有一种可怕的阿Q精神,发现自己和舒实瑾心有灵犀后就坚持认为是我一再闯入舒实瑾的梦中,窥视着他对我的求之不得的怨念。
一次醒来后,我没有看见舒实瑾,反而是夏奏坐在我床前,正拉着我的手,把玩着我手腕上的砗磲珠。我揉揉眼睛,顺口问了句:“实瑾呢?”
“这么快就离不开他了?”夏奏马上充满酸意地回了一句。
我扭动着身子,把粽子头枕在夏奏的大腿上,“夏壮士不要多心,你们就像我的左右手,那只手不见了都会问一问嘛。而且左右手用处不一样,两手抓,两手都要硬!那个……你习惯用那只手呢?”
“你说呢?”夏奏不知听没听出我的猥琐,故意把问题抛了回来。
“我可不知道。”我装纯地眨眨眼。
夏奏拆开纱布看我的伤口,怕我头疼还给我吹了两下,“驸马的事想必实瑾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的想法跟他一样,此人心机太深,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用小铜镜查看自己有没有破相,发现……可能以后得留平刘海了。“你查出什么来了?”
“我潜入那天你出事的宫厕看过,门上也有刮痕,被人用白漆又刷了一遍。御膳房掌管宫内物品差遣的内官有本手册,驸马在你回宫后借去看过,因此学会了莲花饮的制作方法。”
我抽动着眼角,背后一片凉意,“这还有王法吗?哪里能够告状的,我要去告他!告他故意杀人未遂之罪,判他个十年二十年的。”
舒实瑾敲了敲门,端了食物进来,见我把头亲昵地枕在夏奏腿上,目光滞了一下,又很快转身关好门,沉默着到了我身边查看我脑袋上的伤口,小心翼翼为我涂了些药膏,用纱布包好。
夏奏扶我躺好,“公主就是这里的王法。只是我们找不到证据,仅凭门上的划痕与猜测,定不了他的罪。他毕竟是大苍的皇子,平日体弱多病,久居深宫,挑不出错处。”
舒实瑾张张唇想说什么,可又看了一眼我和夏奏,最终沉下目光,转身想退出房间,我瞥见他写满落寞的背影,忽然叫出他:“实瑾兄!”
“公主。”他飞快地转身,低头垂手听我吩咐。
“你刚才想说什么?说来听听。”我多么像一个贤明的君主,广开言路,接受各种意见和建议~
“微臣斗胆进言,公主受伤一事虽找不到证据治驸马之罪,但只要公主愿意,微臣愿想尽办法让驸马承受同样的痛楚。”
夏奏一听,很赞许地点头,“实瑾精通医理,驸马又体弱多病,药罐子不离身,只要实瑾在药中做一点手脚,驸马他……”
“不要了。”我拒绝了。看,我是个多么善良的女猪,以德抱怨有木有?
见舒实瑾不解的目光,我解释道:“在大苍有一个人,他为了凉修岚宁愿放弃爵位,放弃在京城的荣华富贵,以一个驻守边境的将军身份盘踞在大苍西部,几年来只想得到修岚的一点消息,甚至还想违逆大苍皇帝的圣意用我把修岚换回去。修岚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他若是知道我在这里加害修岚,不知心里作何感想……”
说到这里,我忽然有点莫名其妙的难过,心口好像被刺了一下,闷闷的疼,比自己头上的伤还疼,“我也不知道,修岚加害我与我加害修岚,在他眼里,哪一个更加不能允许……”
尼玛,我的声音居然开始颤抖,还有了哭腔,“我明知是修岚主谋害我,但看在他的面子上,这一次我不计较……我知道他对修岚的一番心意,他又知不知道我的苦心……在他眼里我永远比不上修岚……”我为什么这么伤心,我为什么提起凉修烈我就忽然这么伤心!这不科学,难不成我还真在吃醋,一边吃醋一边当圣母?
“微臣不知竟有人如此重情重义,驸马能交到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今生大幸。”舒实瑾不知凉修烈和修岚的关系,以为他们只是好朋友,于是便一脸歉意,然而又不知所措,“微臣不该出此下策,还请公主……”
我一伤心,头就开始疼,眯着眼睛,像一只被夹住尾部的青虫,在床上扭过来扭过去。我听见夏奏叫了一下舒实瑾的名字,两个人都上来,夏奏扶起我,让我靠在他怀里,舒实瑾按摩着我身上止疼的穴位。
凉修烈你看见没有,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如果老娘没有遇见你,我早让舒实瑾放点毒药进修岚的药里毒死他了,哪里要忍受这种疼痛?你虐我虐得最恨,虐身又虐心,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也虐虐你,让你尝尝这种忍痛当圣母的滋味。
过了一会儿,我的头疼平缓下来,出了一身的汗。
只听外面有人传报:“启禀公主,二公主看您来了。”
夏奏扶我坐好,整理整理衣衫站到一边,舒实瑾也跟着起身。
之前听舒实瑾提过,二公主姬琳,跟我差两岁,据说是大方稳重类型的,她父亲是现在的皇夫,朝中臣子和百姓都比较拥戴她。我也问过长公主的父亲哪里去了,舒实瑾说女皇还是公主时,自己选了个驸马,就是长公主的父亲,可惜他似乎一点也不喜欢女皇,闹腾了很久,以死相逼,最后女皇就让他出家了,还永生不与他见面。
二公主姬琳轻移莲步进来了,果然稳重,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婀娜多姿。她与我只有几分像,而且比我好看……==
我被比下去了。
一身淡绿色衣裙,华贵的打扮,精致的妆容,怎么看都是姬琳更像皇家公主,我想,如果我和她一起走在路上,被石头绊了一下,她的反应肯定是“哎呀”,然后站好;而我必定是“尼玛!哪来的破石头绊了老娘!”,接着一定会凶狠地把石头一脚踢飞,好像前锋进了禁区起脚怒射球门。
“姐姐可好些了?”她一见了我,就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又笑着看看夏奏舒实瑾,“夏奏也在?实瑾这几日定是辛苦了,瘦了许多。”
夏奏和舒实瑾作个揖,微微一笑。
姬琳大概就是《红楼梦》里薛宝钗那样的女子,懂得分寸而且落落大方,我呢……就是薛蟠。(瞧这差距大的!)
舒实瑾搬了张椅子,铺了个软垫上去,放在我床头。姬琳过来坐了,“姐姐晕倒好几天,我过来了两次,都没能跟姐姐说上话。”
我有点自惭形秽,傻笑着回应:“我自己不小心,嘿嘿嘿……谢谢二……呃……妹妹关心。”
姬琳带着的侍从把礼品抬了进来,好多好多,舒实瑾忙着收礼去了,房里只剩我、姬琳和夏奏。姬琳又问了问我受伤的经过,一脸惋惜,说她也要回去检查检查家具的摆放,不要被旧家具给伤了。我这个贼眉鼠眼的,看见姬琳朝夏奏瞟了好几眼,有时还故意找个话题扯上夏奏,让他答几句话。
她应该对夏奏也蛮有意思的吧。
以前夏奏貌似也对二公主为人赞不绝口,且他还说过,他以前极度讨厌长公主。夏奏知不知道二公主对他的那点小意思?二公主明显比我好啊,怎么这样的,为什么二公主不是一个长相极丑却心地善良的人?
唉,头疼,到处是情敌,我的美男如云的梦想之路似乎充满艰险,偏偏我又不是那种什么“活泼可爱美丽冷漠聪明善解人意花见花开高贵冷艳,全球首富的独生女儿,家里有资产1000000000000000000000亿英镑”的玛丽苏文女主角。想到这里,我流下悲愤的泪水,我诸葛满分非要这么励志么?
☆、谁说纸老虎不是老虎
夏奏本想陪我到吃完晚饭再走,二公主一来,他坐了一会儿就找个借口离开了。姬琳倒是留下用了晚膳,她也有一个贴身内官为她试毒,只是那个内官唯唯诺诺的,一点也没有舒实瑾的从容。
入夜,我躺在床上想,自己是不是该努力变成一个高贵冷艳的人,说话不能超过十个字,即使有一肚子话,也要分成三天说。不知道是不是晚餐中的鱼不新鲜,我感觉肚子隐隐作痛,但又不是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