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笑道:“你知道啥?女儿是咱俩的,你疼我不疼?这是我要她习练水性,你放心,溺不死的。”
姑娘在汪洋大海中漂泊了半个时辰,父亲才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小丫头连打三个喷嚏,竟然啥事儿都没有。自此,小莲心如同蛙人一般,她的童年生活嬉戏基本上都是在汪洋大海中度过的。
她七岁那年,有位老道士偶然登岛,见到小莲心先是大吃一惊,大呼一声“无量天尊,此女日后定有大造化”,而后和父母亲商量要带她去山中习武。吕父母起初不肯,后来也是为女儿的前程着想,再退一步想,海岛偏辟,时有盗匪侵扰,女儿学些本事也未尝不是好事。于是爹娘狠了狠心,索性让她去了。五年之后,老道如约把女儿送来,嘱咐道:
“女儿的武功已成雏形,还要慢慢在家习练,不可懒惰,爹娘还要时常督促。再过数年,此岛恐遭大劫,那时让莲心再来道观找我。”
父母欲问端详,老道只说了一句几个字:“此乃劫数也,对此我道祖袁天罡早有预言”,然后竟再也绝口不言。摇摇头,叹口气,猛一转身,便飘然而去。或乘船、或游水无人得知,总不会是腾云驾雾吧?
转眼间姑娘找女婿的时间到了,可是远近也没个趁心的。不是条件太高,也不是嫌贫爱富,师父曾留下话,要找就找个武功盖世的,最不济也要在她之上。师父一再交待说,宁为大英雄之妾也不做赖汉子正妻夫人。师父还给她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说这个人以后就是她的夫婿。有道是缘分可遇不可求,按照师父说的择偶标准,荷叶小岛不说,这样的男孩就是全海州城到哪里去找啊?
小岛离大陆很近,岛上的居民定时定期都要登陆海城采办些生活必需品,莲心水性好又会武术,自然每次都是她带队出行。
在一次去大陆“赶集”回来的路上,他们一行人老远就看到小岛上浓烟滚滚。他们立刻想到必是有强盗袭扰海岛,大家不由加快划船,以便增援留在家中的父老乡亲们。
他们刚刚划入进岛的水云洞口便遭到伏击,全体七人除一人身亡外其余皆被俘。倭军头目小野看中了姿色极佳的吕莲心,他暗中令人将莲心捆绑在他的住室。
小野饮酒吃饭时想起他的“猎物”和他即将做新郎时,他的心不由嘣嘣乱跳,他怕饿坏了新娘坏了他的兴致,遂命人去给莲心姑娘送饭送水。
一个人五花大绑着如何能进食,总不能着人给她喂饭吧?大男大女,多有不便,虽说这女孩儿是俘虏,可如今人家是队长的心上人,过了这一夜就成了岛上的内当家,以后谁看谁的眼色吃饭还难说呢!看管的小头目动了恻隐之心,他让倭兵松开莲心的一只手。不是小头目粗心大意,原本他压根就不知道莲心姑娘会武功,心想一个渔家打鱼妞还有上天的本事?莲心他们一上岛即遭伏击,一张大鱼网迎头罩下,莲心的浑身武功还未来得及施展开呢!
过了一会儿,那个小头目带着他的几个弟兄吃饭抑或是喝酒去了,莲心的身旁只留了一个看守。莲心瞅瞅四周无人,顿时灵机一动,说她要喝水。
“八格,你***倒是会享受,还要我来侍候你,老子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小倭子骂完以后又觉着不合适,他也怕女孩和头儿睡觉之后身份起了变化给他小鞋穿,立刻他换了一副口吻说,“好好,我给你打水去,你可不敢跑啊,跑了又是我的麻烦。”
莲心摇摇头说,示意她不跑。
不一会,小倭子双手端了一碗水来,他刚把碗伸到莲心的身前,只见莲心女忽地伸出那只没有捆住的手,这只手像钢钳一样抠住小倭子的脖颈,喀嚓一声揑碎了他的喉咙骨,小倭兵直到死也没有发出一句像样的呼喊声。
莲心拾起地上的碎碗碴儿割断绳索,刚刚缓过一口气,那个醉熏熏的倭兵头儿摇摇晃晃地进来了。小野只顾满屋子寻找他的新娘子,没留神地下的死尸,死尸一绊他摔了一跤。小野爬起来唠唠叨叨骂道:
“妈的,老子还没喝醉,你倒先喝醉了!幸亏你***是趴在地下,如若倒在床上,玷辱了我的被子,坏了我的兴致,惹你新嫂嫂不高兴,看我怎么收拾你,有你***好看的!”
小野黑灯瞎火的往床上摸,一边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叫道:
“花姑娘的,你的大大的好,我的顶顶喜欢喜欢的。过几天我带你去我们倭国,咱俩是两口子的干活,我的钞票大大的有,金银财宝大大的有,都是从你们中国掳来的,你的我的后半生享福大大的……”
突然间一道白光一闪,还未等小野回过神来,一把长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小野正要“八格”,那人手起刀落,他的头颅瞬间便咕噜噜滚落一旁。
鬼子兵循声追来,莲心姑娘健步直奔虎鲨崖。看看就要追上,鬼子头儿高兴得手舞足蹈,边追边喊道:
“抓活的抓活的,不要放箭,看她能跑到天上去?这么漂亮的娘们一定要拿回去,等我干完了,剩下就是你们的了!”
吕莲心站在虎鲨崖顶上,回头望望这些气喘如牛的鬼子兵,嘴角带出轻蔑的一笑,一纵身便跃入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
第二五二章 渔二家女誓嫁太监郎
胡三道:“哥哥有所不知,那渔家女身怀灭门深仇,如何会潜身尼姑庵中出家当尼姑自在,她必是暂且遁入空门,习练本事,纠集友党以图大事。”
小太监仍是不解,又道:“做尼姑也可以是临时性的呀!”
胡三道:“所以我说才要分兵两路呢!”
事不宜迟,小太监当即决定让尹天雪等三女将领人为一路,小太监自带胡三等为一路,即刻出发前去各处庙宇道观等寻访那位神秘的渔家姑娘。
话说海城往北去大约二十里远近,有一座山叫西华岭,山峻势险,古木参天,密林之中藏有一座极是雄伟的道观,观主便是道号云中岳的老道。老道士原名岳怀源,祖籍不详,自幼出家,如今已经年逾一百二十多岁。岳老道这日正与徒儿在观中说事讲武,忽有小道童进前报说:
“师尊,观前来了一大群人,个个衣着华丽,年龄均不是很大,高矮胖瘦不等,说的皆是北方语言,其中一位俊俏的少年,大约是这伙人的头儿,他让我等报于师尊,据他们说是慕名专程前来瞻仰名山古刹,拜访得道高祖的。”
岳老道掐指一算,大喜,扭身对一俊雅的妙龄女子言道:“莲儿,你的对头来了。”
年轻女子不解,疑问道:“师父,我和来人非亲非故又素不相识,焉何就是我的对头?来人该不是倭贼吧?如是我将生啖其肉、活剥其皮,点了他的天灯挫骨扬灰方解我心头之恨!”
师父摇头说:“他怎能是倭贼?他可是倭贼的克星哩!好了,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我可告诉你呀,这个少年非是一般常人,他和你本有一番渊源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徒儿要好好珍惜。待会他来,你稍作打扮,装成男儿模样,和他比试一番。所谓是不打不相识嘛!你也乘机试探一下他的武艺如何?不过据我推测你恐非是他的对手,但有缘千里来相会,他是决不会加害于你的。另外,你如意中此人,给我发一个暗号,你若相不中这个少年,让他自管自去罢了。”
吕莲心看老道啰哩啰嗦,唠叨了半天,完全猜不透他的用意。心想师父今日是怎么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访,他竟要和我的终身连在一走,莫非此人果有一些来历?但是师命不可违,而且师父向来能掐会算,料事如神的,前后五百年的大事都在他的股掌之中,不信也不由她!吕莲心向来是师父说一她不二,听师父如此一说,便速去内室准备去了。
潘又安一人到厅内进见,其他人皆在观外等候。老道长一见小太监,果然仪容非凡,与众不同。他戴一顶秀才巾,着一套白色袍服,脚下是薄底软靴。穿着打扮不伦不类,看似是个武生相,可是不知为何却又扮作秀才模样。
老道啥样事不晓,但他并不说破,顺口问道:“秀才不在家中苦读诗书,以备将来求取功名,封妻荫子,焉何到我江南闲游玩耍?”
小太监双手一揖,恭敬道:“烦老道长动问,小子实实不爱读书,专好结伙和人打架。比我强的拜为师,比我差的尊为友,总之是广交天下好汉,不知道长这里是否也有会打架的,请出来和小子一博?”
老道说:“道观乃是清静之地,岂容你等在此打架斗殴,扰乱圣祖道尊?”
小太监轻声道:“非也,道长有所不知,打架并非真打架,乃是强身健体,广交朋友,学成些本事以备将来护国保民为用。”
老道说:“小小年纪,志向倒是不小。倭人一向在海城为非作歹,你为何不找他们去打?”
小太监轻蔑地一笑,说:“倭贼算个什么东西?我视其为草芥。前不久小子略施一顿拳脚,小倭子统统喊爹叫娘,抱头鼠窜而去多时了。”
“打蛇打七寸,捉贼手要狠,你把他们打跑算什么本事?你走了以后,他不照样来?”老道不屑的讥笑道。
小太监心中有气,不免脸上一红,道:“道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国人里头出了汉奸,只知吃里扒外,放走倭贼,让我处之奈何?”
老道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又不便明讲,道:“这样吧,我这里有个少年,是我的侄子,也是专爱打架的,你若能胜他,就让他和你一道去打鬼子吧!”
小太监不禁大喜,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未曾想今日竟遇到真神了。谈吐之间,他就觉出老道非是常人,而且话中有话,似乎是他要找的人就在观中。见说便道:
“多谢道长师父,即如此快请高人和我打一架吧!”
老道一扬手,内室里走出一位美貌少年,小太监抬眼一瞅,只见这娃娃生得:个头不高不矮,身形极是矫健,戴一顶武生巾,穿一身雪白的练功服,两道美眉,一双俊眼,鼻似管竹,口若涂朱。肤色尽管稍有一丝黎黑,模样宛如一位下凡的凌波仙子。说他是少年似有些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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