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求饶不已。只有那紫月公主愣在当场,脸上风起云涌般变幻万千——
“是,是你救了梅兰国,救了我皇兄?”她不可置信地摇头,又看了看自己和太子身上的华丽喜服:“也是你,安排了我们这场婚礼?”
“公主,我们应该好好感谢谷主!若不是他,梅兰国现在——。”夜景天将下半句咽了下去。他突然看到锦蓝枫怀里小鸟依人般的清心,脸一白,一颗心抽搐了一下,顿时沉得没有了知觉。
“你们继续,我还有地方需要布置,先少陪了!”为了不让自己失态,他一低头,赶紧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紫月公主这才彻底明白过来,面前这个美得天下无匹的男子,便是自己要当面致谢的那位神仙般的人物。可是,他——
她扯了扯五官,极为尴尬地笑了笑:“刚才是紫月误会了。还请谷主大人有大量,原谅紫月的无知。”
“这些俗话就免了。现在吉时已到,还是赶紧拜堂去吧!”锦蓝枫唇边绽出一抹讥讽,转眼又看着那嘴唇肿得像水蜜桃的太子,袍袖一拂,将他从地上弄了起来。他眼眸一冷道:“本座警告你:若不是看在公主对你一片痴情的份上,今天必废了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若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093,暗怀鬼胎
此刻,太子已经完全清醒了,锦蓝枫的字字句句都砸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抚着疼痛难忍的嘴唇,看看一脸泪水的公主,又看看面前神色凛然的两个大美人,眉头皱了皱,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捋了他们的逆鳞。
原来,自慌不择路地逃到这皇宫后,他就被夜景天安排在一间装饰华丽的屋子里,又吩咐几个小正太轮流侍候着他。那几个小正太均是夜景天的弟子,自然个个伸手不凡,所以,明里侍候他,实则是为防备他逃跑。
因为,夜景天已看出太子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因时常听到民间小儿传唱那些关于公主与太子不堪入耳的歌谣,他便深感疑虑,如今见锦蓝枫刻意安排他们成亲,两下一结合,心下便如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了。他知道,若太子不娶公主,那公主一生的幸福岂不就葬送了!谁会娶一个名声狼藉的皇家女子?所以,若不严加看着,保不准这太子会逃婚!到时候,不但对公主不好交代,更是对锦蓝枫不好交代!所以,临走时,他特意嘱咐那几个小弟子,务必好好看着太子!
谁知,等夜景天刚走,不甘心的太子却打起了小算盘:公主早已被自己玩厌倦了,今日成亲不过是被迫无奈,既没有半点激情,也没有半点兴致,所以,今晚的洞房之夜将冷清而又难熬。而自己好歹也是天月国的太子,大婚之夜居然没有红袖添香,温玉满怀,传出去,岂不贻笑天下之大方?——反正吉时未到,不如自己先出去寻个乐子,找几个美人耍一耍,也不枉自己的新婚之夜!
想到这,他用小小计谋骗取了一个小正太的信任,让其陪自己去外面走走,等出门到了御花园,他却来一个金蝉脱壳,拜托小正太,翻过御墙,从皇宫的后门悄悄溜了出去,并一路寻到了溟城最大的烟花之地:醉春院!
醉春院此刻沉浸在一片极尽暧昧的空气中,红墙碧瓦,琉璃水晶,衣香鬓影——。
女子的嗲气声,男子的粗喘声和在一起在空中成持续性发酵,让作者想到一个最为恰当的四个字:奢华糜烂。
太子将封好的一千两雪花银往鸨儿面前一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挥手道:去,将醉春院最美的女子,最好听的曲儿,最好的酒菜全奉上来,本爷今天要好好享受一番!
这醉春院大则大矣,却鲜有一掷千金的主儿,那鸨儿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忙用袖拢了银子,眉开眼笑地叫来了醉春院的头号姐儿:花魁,又叫人将一坛子埋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提上来,送到一间大房间里,并叫人在里面摆好杯筷酒碗,燕窝凤翅等菜肴,另又叫来一聘婷女子,将本院名曲《卖油郎独占花魁》搔首弄姿地弹给他听——
酒色兼备,太子如在自己的国土上一样,一扫婚事的烦闷,兴致顿时大好。他左拥右抱,大口灌酒,哪还想到皇宫里的人因为他的突然不见,此刻已悄悄寻遍了整个溟城——
就在他喝得不省人事,被那两个女子揉捏得下身肿胀难耐时,门突然被人撞开,朦胧中见一白衣男子走了过来,一伸手,像拎小鸡一样将从床上他拎了出去。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刻,锦蓝枫的这番警告,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此人虽然修为高不可测,但终究为他国所用,这对天月国来说,无论在军事上还是经济上都是存在的一大威胁。自己被挟制成亲,孤掌难鸣,莫不先假意顺从他,魅惑公主,与闵扶桑继续联手,然后等待时机再将他和这美人一起俘获,终身为天月国所用。万一他不答应,那就用计杀了他!
想到这,他满面腾起羞色,对着下面拢袖一揖道:“天隐今天实在高兴过了头,出去多喝了几杯,无意中做错了事,伤了公主及各位臣民,还望各位见谅!”
太子这一手还真是一箭双雕,不仅将一旁的公主感动得稀里哗啦,而且,完全俘获了那些朝臣以及王孙贵胄的心。他们纷纷对太子报以理解及同情的眼神之心。
这时,有一个朝臣走出来道:“太子知错能改,不仅是公主之福,更是我梅兰国之福啊!时间正好,公主与太子快快拜堂,老臣要将这一喜事上奏皇上!——各位,老朽回头再与你们举杯同贺!”说罢,匆匆退了出去。
那臣子刚走几步,就被锦蓝枫举步拦住:“且慢!”他盯着老者的脸看着,看得那老者全身发毛:“神,神仙公子,您,您有什么吩咐?”
“老朽?”锦蓝枫的唇边缓缓绽出一抹讥笑:“你是去通知闵扶桑趁此机会夺了皇帝的宝座吧?”说罢,袍袖在他脸上轻轻一拂,刚才还老态龙钟的老者瞬间变成了一个年轻的男子。
“啊!”那男子大吃一惊,捂着脸连连后退几步,然后指着锦蓝枫惊恐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说本座是神仙吗?你知道神仙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锦蓝枫继续讥笑着:“你是闵王府的年轻管家吧?唔,也算是闵扶桑的得力走狗了。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你那主人的密室已经开始正式启用了!”
“你胡说!”那男子突然手腕一抖,不袖腕里弹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剑,他冷笑道:“既然你知道了,今天我就是拼了一死,也会保住王爷的这个秘密!”
“不自量力!”锦蓝枫刚刚吐出四个字,那柄剑就已刺到了眼前。
“唔,身手挺快的,不愧是闵扶桑的走狗。”锦蓝枫袍袖一卷,咣当一声,那柄剑从男子手中箭一样脱出,稳稳地插在一快石头上。
“去吧,告诉你家主人,别贪得无厌,否则不会有好果子吃!”再一卷,便将那男子卷到了宫门外。然后,再也不理会那男子,好以整暇地来到清心的身边,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谷主,你,你怎么啦?”清心见他的脸色不对,内心一沉,有些担忧地问道。
“萦玉,如果本座为了冰逸王的江山而杀了你的什么亲人,你不会责怪我吧?”锦蓝枫犹豫了一下,声音略微沉缓地道。
094,暗生分歧
“——亲人?”清心抽出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震惊不已:“你是说,你找到了我的亲人?”
“他,一直都在溟城。”锦蓝枫犹豫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啊!”清心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她双眸盈盈,指尖轻轻颤抖起来。但当见锦蓝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一沉,喜悦的潮水迅速退去,她脚步凝滞地往后踉跄了一步,决然摇头道:“不行!你不能杀了我的亲人!你若杀了他们,我会记恨你一辈子!”
“可是……”
锦蓝枫怜爱地看向她,欲言又止。片刻后,他突然问:“你现在的灵力修练得怎样了?”
清心一双期待的眼眸里蓄满了激动的泪水:“他们在哪里?我要去见他们!”
锦蓝枫低叹一声,蓦地把清心拉进怀里,声音沉缓道:“你现在还不能见他!”他实在不忍心说出她实际上是人家的私生女,亲娘已经被亲爹杀死,她也被亲爹震断筋骨,差点弃之荒野,后来又被暗中与闵扶桑勾结的苍桓抹去记忆的残酷事实。他怕她接受不了。
“为什么?”清心问。心里却对锦蓝枫的疑虑越来越浓,她忽然推开他冷笑道:“你原知道我的亲人就在溟城,却为什么一直瞒着我?让我以为自己是个没爹没娘没亲人,被人抛弃的孤儿!现在,既然你告诉了我,为什么又要阻止我去见他们?这里面难道有你刻意想隐瞒的某些事实?”
“……”锦蓝枫揉了揉额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什么?先前,你强行安排了公主与太子的婚礼,现在,又说可能要杀掉我的亲人,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难道,这一切,从头至尾都是你的一手布局?”不知怎的,清心又想起黄金蟒说的那件事,心里便涌起一个又一个的谜团:自己的本尊被推入轮回道之时,究竟是什么原因要对他锦蓝枫恨之入骨?还有,锦蓝枫杀死那么多的神仙,天帝未必一点都不知道?却依然让他逍遥天律之外,这对于严厉的天律来说实在行不通,难道,仅仅因为天帝的胆子小?——这些,她必须要弄清楚,不然,日后真稀里糊涂与他成了亲,还要落个谋杀亲夫的罪名!
看着刻意疏远自己的清心,锦蓝枫忍不住长叹一声:“你还是先把灵力修炼好,等恢复记忆后,或许一切就大白于天下了!”
“这个自然!”清心道:“你放心,我已经记住了你教我修炼的各个要领,我会很感激你的。现在,既然我的亲人就在溟城,那我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