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都闲散的时候,一声尖锐的鸣叫声传来,尼桑双目就立刻亮起了。大手冲着他们向下压了压,所有佣兵们立刻就默契的压低了身子,步伐轻盈的向尼桑靠拢。司宁远看他们都这么谨慎,自然也压着埃莫利亚和安琪儿也矮下了身,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前面尚且空无一物的荆棘林。上辈子他也只是听说过有刺鸟这样的东西,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听说那种带着生命悲壮的红色凄美万分,好吧这是他在小说上看到的原话,文艺是文艺了点,但是确实让他万分向往,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自然不想放过。
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司宁远的雀跃,埃莫利亚就忍不住的心情也很好,冰山一样的脸上也隐约解冻了些,嘴角放松了些许,甚至还有向上挑起的趋势。安琪儿撅着嘴,小心的凑到司宁远耳朵边上,低声道:“小远哥哥,尼桑哥哥的宝贝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还没有拿出来啊?”
“不要着急,安琪儿注意看,吉吉鸟要来了!”
风中已经有了振翅的声音,目前尚且是早晨,还没有到日中天,真正的吉吉鸟风潮就是在荆棘中花苞长成,迎着正午太阳绽开的瞬间,那些用血染出来的花瓣被称为大陆中最美的景色之一。果然太阳渐渐移上头顶的时刻,密密麻麻的吉吉鸟都飞了过来,赤红色巴掌大的小鸟一张嫩黄的小嘴微微张着,没有一点杂质的黑色眼睛紧紧地盯着尖锐细长的荆棘,义无返顾的扑过来。红色卷云一般撞上去,四散开来的血液夹杂着花香扑面而来,让我们淡定的司宁远一下子如同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一样,长大了嘴瞪大了眼。与此同时,悦耳的鸟鸣声传来,此起彼伏的鸣叫仿佛天然而成的旋律,婉转动听的喜悦感让人莫名的伤感。
尼桑的心神也被这样景色震慑住了,多亏了都狼先行反应过来,推了他一把,这才让他如梦初醒一般迅速的出手。锈红色的卷轴打开,一束淡金色的光芒迅速的射向离他们最近的那根荆棘刺。鸟群渐渐地向这里移动,司宁远似乎都能听到吉吉鸟高歌前荆棘刺穿心脏的声音和花苞绽开的声音,代表者死亡和盛开的一瞬间,司宁远也不得不说,尼玛他文艺了啊有木有,这种蛋蛋的忧伤是来自哪里啊我去!
周围已经出现了紧张的咽口水声,每个人都死死的盯着那根被淡金色光芒裹住的荆棘,连飞溅到脸颊上的温热血液都没有去擦,只是等着那个要撞上去的吉吉鸟。
“碰!”一声闷响,在那一双双期盼的目光中,淡金色的光芒绽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将寻死未遂的吉吉鸟包裹了起来,然后带着挣扎着还要飞起来的小鸟落在了地上。如潮般的吉吉鸟并没有因为少了这一只而停止,红云毫无停滞的卷了过去,留下的是绽开的红色花朵,和安详的仿佛睡过去的尸体。
这个过程很短,但是在司宁远这里却感觉很长,长的仿佛见证了一生,尼桑走过去,将小鸟小心的裹在手心里,浓密的眉毛紧紧地皱着,一点都没有完成任务后的喜悦。那根荆棘上的花还是花苞,在那些盛开的花丛中看起来万分刺眼。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将那个花苞摘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虎目里甚至有些朦胧的湿意。
“MD,劳资杀过人,放过火,杀过的魔兽更是数不胜数,竟然栽到了这些个小东西身上!”粗鲁的声音传出,说不出的自虐。“劳资当初也就是听说这里吉吉鸟最多,想来碰个运气,没想到还真让劳资找对了!”
说着拿出那个公爵家小姐给的金笼子,将吉吉鸟放了进去,低着头提着鸟笼咧着嘴走了回来,但是那朵花却是被他放在了衣襟里,看着都有些悲伤的队友们,尼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大声道:“别哭丧着脸了,以后别再接这种任务就是了,真TM闹心,小远一看你就是个文化人儿,给这儿立个碑写点儿墓志铭啥的呗。”
说着还粘糊糊的凑过来,但是此时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情跟他闹腾的司宁远连头都没有抬,因为没有修剪而过长的额发垂下遮挡住了右眼,隐约露在外面的左眼还是弯着优雅的形状,但是里面闪动的银色光芒却是苍凉。白皙的手抬起,轻轻地捂上了安琪儿的眼睛,指间湿答答的,都是这个小丫头流的眼泪。“别哭了,安琪儿,这个世界上对于有些生物来说,死亡是他们期待的最美丽的时刻!”
这话虽然说得轻松,但是言语中却隐藏着不被人察觉的颤抖,旁边站着的埃莫利亚微微侧头,看着覆盖在安琪儿眼睛上的手,黑袍下的手指动了动。司宁远就觉得自己耳际一凉,随后那种冰凉的触感划过,挡住了他的视线。“你也别伤心!”
僵硬的模仿着安慰,埃莫利亚的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司宁远冷冷的哼了一声,却没有拿下来那只手,好吧,他虽然宅的已经没心没肺了,但是也允许他四十五度角明媚忧伤的仰望天空一次吧!
☆、榜样是要做好的【倒V】
这任务完成的憋屈;就算有一大堆金灿灿的金币在哪里;尼桑还是觉得心里不舒坦;而且就连佣兵团里最开朗的娜薇现在天天都阴沉着脸;这样的气氛最是让人受不了,所以吃饭的时候身为团长的尼桑大手一挥;道:“小的们,趁着咱有钱;劳资带你们比西城消费消费!”这话说的财大气粗,手里的钱袋子晃得呼啦啦直响,娜薇撇撇嘴;水蛇腰不自在的拧了拧,冷哼了一声,抱怨:“比西城有什么好的,不都是你们男人呆的地方,你让我和安琪儿怎么办?”
“哎呦,我说娜薇,劳资到时候给你叫几个长的粗壮的汉子,好好伺候伺候你,反正一句话,去还是不去!”这混话说的倒是利索,司宁远瞄瞄埃莫利亚的冰山脸,正好他也想让这个冰山好好开开窍,不要总是每天抱着自己说什么喜欢啊,发泄他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于是十分赞同的点点头,第一个表示对尼桑团长的绝对追随。安琪儿看哥哥同意了,自然也懵懵懂懂的点头,于是新来的都没说什么,大家也都嘻嘻哈哈的调笑了起来。
“我说小远,看你这样子有十五没有?”凡这个揪住机会就找司宁远麻烦的习惯,无论受到怎样的打击都是没有办法改掉了,所以看司宁远那一副处男样,就忍不住上来挑衅。旁边看着的娜薇也跟着贴过来凑热闹,红艳艳的指甲在司宁远的脸颊上,一边不轻不重的刮磨着,一边啧啧有声的感叹:“看看小哥儿这皮肤,真是让小女子羡慕嫉妒恨啊,你说说也不知道比西城里那些女人,有没有小哥儿你这脸嫩啊?”
这话别人说出来的话司宁远绝对会二话不说直接关门放老虎,但是跟这群人相处久了,自然明白这些都是什么货色,所以十分自然地咧嘴一笑,面不改色的道:“没办法,年龄在这里摆着呢,小爷目前正值花季雨季,这皮肤自然要水嫩的多。”年龄的问题直接刺激到了女人脆弱的内心,娜薇顿时咬牙切齿的拧住了司宁远脸上的肉,恶狠狠地吹胡子瞪眼。“你小子想死是不是,竟敢在我面前讨论年龄问题,小心姐姐我到时候给你扔进那群母老虎堆里,让你第二天出来腿都是软的。”
“娜薇,可别吓坏了我们的小远弟弟,人家怎么说也还是个雏儿呢,别真的被你吓的喜欢男人了!”凡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顶着司宁远,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万分欠抽。司宁远眉梢微微一挑,伸手挂上凡的脖子,暧昧的将脸凑过去,知道两个人呼吸可闻的时候,才悠然停下,压低了声音道:“凡叔叔,我可是真的喜欢男人哦,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绝对没有!”凡惊得直接就跳了出去,悚然的看着司宁远,那副恍若被轻薄了的良家妇女姿态让司宁远和娜薇这两个知情者忍不住大笑出声。
“喂喂,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们都乐乐!”大口大口的闷着酒,还被思绪影响着的人们缺的就是笑料,小金小银看着已经轻松起来的那三个人,便忍不住来取取经。司宁远看着那两个已经喝得脸膛通红的矮人,神秘地眨眨眼睛道:“这可是个不能乱说的秘密哦,要是一不小心的话,我们亲爱的凡可能救回被光明教廷拉出去当典型哦。”
这么一说,本来没有什么兴趣的都狼和波西里都抬起头了,更别说队长尼桑了。凡看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睛,心中暗恨,尼玛司宁远你个害死人不偿命的家伙!梗着脖子,凡大声的反驳着:“什么叫我被拿出去当典型啊,分明是你好不好,我又不喜欢男人!”
这句话一喊出来,别说是他们这一桌了,就连整个饭馆子里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看向了这里。司宁远和娜薇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那笑声比之前的还要夸张,还要豪放。也许是受了他们笑声的影响,尼桑原本是呆愣的,但是也跟着哈哈的笑起来,带动的大家都开始笑,仿佛凡刚才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当然这也确实是个好笑的笑话,在大陆上喜欢男人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而且看看那个乖乖巧巧的粘着少年的萝莉,没有人觉得这样的人会喜欢男人的,所以自然是个笑话。
整个饭馆内,只有埃莫利亚没有笑,顶着面前的一盘菜,有些不懂他们在笑什么。他并不觉得喜欢这是一个区分性别的词语,在他看过的书中,所谓喜欢,是一种只关乎感觉跟其他元素毫不相干的东西。于是弄不懂情况的埃莫利亚皱着眉,扯扯司宁远,低下头,冰冷的问道:“喜欢男人和喜欢女人有区别吗?为什么光明教廷不允许?”
这话一问出来,司宁远就感觉头皮一麻,心中咯噔一下,多亏周围都是笑声没有人听到埃莫利亚在说什么,否则就这么一个问题,都能引出来一堆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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