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怡随着萧氏正要进芙蓉阁,只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下人放了脚蹬,有人让人搀扶着下车,“是不是陈三太太。”
萧氏和琳怡这才转过身,看见了一脸笑意的林大太太。
想到琳怡在林家的被算计的事,萧氏就没法像林大太太一样笑得那么灿烂,从小要好的姐妹一下子变成了奸佞小人,萧氏心里实在不舒服,连口也懒得张。林大太太倒没看出来,这样巧合的相遇,仿佛喜不自胜似的,帮着萧氏和琳怡挑起香膏。
“我知道你喜欢梨花香。”林大太太拿起帕子捂嘴笑,“你连喝茶都像放几朵梨花尝尝。谁知道闻起来是一回事,吃起来又是一回事,不过现在京里也有梨花的膏子了。”
店家忙让人捧来尚好的梨花膏,林大太太打开放在萧氏鼻端。
淡淡的香气,慢慢飘到鼻端,萧氏的表情舒畅起来,“这个味道是好。”
林大太太笑道:“我知道你就会喜欢,”说着看向琳怡,“六小姐不喜欢香膏可以用蜜膏,我们家里那几个丫头单挑这里的蜜膏用。”
林大太太的表现赤诚又大方,若不是知道琳怡做事稳重,萧氏都要怀疑琳怡是曲解了林家的意思。
挑完香膏大家一起出门,才走到院子里只听到有人大声斥骂,“我早说了这里不是什么文家,这宅子是我们老爷、夫人才买下的,之前的人家去了哪里我们怎么知道,你再赖在这里不走,我们就要报官了。”
那人又哀求了两声,刚才高昂的声音叫来两个家人抄起棍棒就追过来。
听得胡同里嘈杂一片,萧氏吓了一跳只将琳怡往身后藏。旁边的丫鬟、婆子也都围上来服侍林大太太、萧氏、琳怡上马车。
萧氏拉着琳怡才在马车里坐下,就听得几个家人将棍子敲在地上“怦怦”的声音,那被追赶的人早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刚才指挥家人家人追赶的婆子走出来看了一眼立即缩了回去。
林家、陈家的马车相继离开,刚才芙蓉阁前上演的风波也渐渐平息下来。
萧氏刚要跟琳怡感秋人活在世实在不易,戴婆子凑上前隔着帘子轻声道:“太太,奴婢刚才瞧见了崔守备家的下人。”
萧氏听得这话没放在心上,可是转念一想,如今是在京城,“这……怎么可能……”
“奴婢看得真真的,崔守备家的太太和太太常来往,奴婢识得崔家的下人。”
萧氏还没摸透这里的因果关系。
琳怡提醒道:“母亲,崔守备一家也进京了吗?”
“没有啊。”之前大家在一起还说这件事,“崔守备是武官,武官要有朝廷的文书才能进京的吧?”萧氏也含糊其辞。
“父亲说过,外省官员非传不得入京,从前咱们福建不是发落过擅自入京的官员吗?母亲忘了,一家老小都被牵连,家里的小姐还做了官婢呢。”
那小姐生的极好,又会一手的好琴,萧氏很是喜欢,后来听说被官府压走做了官婢,萧氏唏嘘了好几日。
萧氏道:“这么说是……私自入京……”说着脸色变得极难看,“这件事还是等你父亲晚上回来再说。”
这种事自然是越早下手越好,否则让崔家人听到消息连夜离京,他们就白忙活了一场。
“母亲,”琳怡道,“万一和父亲的政事有关呢?等到晚上不是耽搁了?”
夫君这几日为政事发愁,若是真的有转机她求之不得,萧氏皱起眉头,“若是我们弄错了……”
琳怡道:“又不是什么大事,顶多算是认错人而已。”
萧氏这才同意了,吩咐马车外的戴婆子,“你让小厮去趟衙门,将这话告诉老爷。”
戴婆子自然高兴,这件事证实了,她就是头功一件,说不定就能进内院办差,不必在外面风吹日晒,当下欢欢喜喜去报信了。
马车里的琳怡也松了口气。
再想想,凡事不会这样凑巧,她让戴婆子候了一早晨都一无所获,偏偏等她和母亲从芙蓉阁出来,崔家的下人就露了面。
这是郑家的意思还是郑十九在暗中帮忙。
林大太太今天也出现在芙蓉阁,目睹了这一切。
这里面是有人精心安排,否则还真的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真相说不定是,林家和郑家都被人算计了。
现在琳怡能确定的是,这件事对他们全家没有任何损失。父亲能趁机脱身,说不定还会记大功一件,他们没有选择,赢面也最大。至于林家和郑家吃亏还是收益就要看后效了。
萧氏和琳怡回到陈家,将手里新购的香膏分给府里的女眷,然后进屋里等消息,萧氏整整一天都在忐忑中度过,幸亏旁边有琳怡拦着,否则萧氏就要打发下人去衙门探听进展。
陈允远没有按时回府,萧氏晚饭郁郁寡欢,还是琳怡提出要重新布置闺房,萧氏这才有了些精神。
琳怡从萧氏房里选了几个丫鬟、婆子过去帮忙。
琳怡带着一大串下人走了,盼星星盼月亮的萧氏终于将陈允远盼了回来。
陈允远一进门,便遮掩不住脸上欣喜的表情,一双眼睛明亮的让萧氏晕厥,这次没等萧氏问,陈允远就主动道:“真的是崔守备带着小妾进了京。”说着也不脱官袍,兴奋地往大炕上一坐,“开始崔家还不承认,只说崔守备的小妾进京游玩,谁不知道崔守备将小老婆宠上了天,会放任她自己来京里?再说妾室哪有这种自由,让人捉住必然扭送官里处置,我不过大声说要帮崔守备捉逃妾,崔程远那厮就从地窖里冒出来找我拼命。哈哈,亏那厮想的出来,唬我说他是奉了密旨进京,我让他将密旨拿出来他又没有,我只得公事公办将他和他的妾室一起送去了刑部。”
陈允远喝了口茶,咂咂嘴意犹未尽,“这些年,这厮没少干坏事,今天终于栽在我手里。这次就算我被小人陷害,也算拉了一个垫背,”说着一拍大腿,“够本了。”
萧氏听了差异,“老爷和崔守备不是一直关系不错吗?”
陈允远脸一黑顿时没了话说,回来的路上他还在后悔,这些年是不是该将政事讲给萧氏听听,这次能捉到崔程远就是萧氏的功劳,现下听到萧氏问这种问题,他只当刚才是一时脑热。
萧氏去套间里给陈允远换了衣服,“崔守备这次罪过大了吧?”
焉只是罪过大了,就算有成国公撑腰,这次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蒙混过关。武将非传入京,视同谋反。
成国公还不敢和让这两个字沾身。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他要将崔守备这些年的罪证立即收集起来,一本奏折参到君前。陈允远准备大干一场,从套间里出来,陈允远立即叫萧氏,“让人去准备笔墨,晚上我就睡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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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风声
第三十章 风声
第三十章
陈允远的奏折递上去,崔守备案的神秘面纱也被揭开,京里好多大人立时后悔竟然没有先知先觉,被福宁来的外官抢了功劳。
陈二老太太董氏也是大为惊讶,老三就在她眼皮底下做出这么大的事,她事先竟然没察觉。
仔细查问起来才知道,多亏了那晚琳怡将房里重新布置了一番,丫鬟、婆子一大堆过去帮忙,三太太萧氏和陈允远的话才没被人听去。
布置房间的原因,是天气越来越热了,琳怡要从暖阁里挪出来到外面的碧纱橱,经过了连个时辰的折腾,屋子里的幔帐换成碧水痕的轻纱,锦杌也换成方凳,将暂时落脚的院子彻底变成了闺房。琳芳听说了赶过来指手画脚,非要琳怡将碧水痕的轻纱换成烟儿媚,最后又大方地将自己屋里的得意画作送了琳怡一幅。
说起那晚的事琳芳还得意洋洋,若论谁有眼界,乡下长大的琳怡怎么敌得过她。琳芳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很久,在田氏的紫竹院听说林家和三叔父联手办了件大事,琳芳狠狠地怔愣在那里,难道林家真的要将琳怡那个乡巴佬娶回去,于是哭丧着脸向田氏求救,“母亲,这可不行啊。”
田氏只能安抚女儿,“到底是什么情形现在还不知道,让人出去打听打听再说。”
最终打听出来的结果,林家和郑家都像没动过手的样子。
可是却也脱不开干系。
“林大太太和三太太一起去了趟芙蓉阁,恰好就发现了擅自进京的崔守备。”董妈妈将打听来的事将给二老太太董氏听。
二老太太董氏皱起眉头,“林家怎么会搀和进来。”
正说着话,大老爷陈允宁进了屋。
二老太太让儿子在跟前坐下,董妈妈给大老爷端了茶就到门外去守着。
陈允宁一脸深沉地垂下眼睛,“这次老三是立了大功。听说崔程远本来是来梳理京中关系,弹劾老三的,谁承想竟然被老三抓个正着。”他之前已经得到御史要弹劾陈允远的消息,没想到陈允远一下子就扭转了局面。
二老太太董氏看一眼儿子,“不是让你注意老三,怎么这样的事都没发现。”崔程远也不是个无能之辈,既然敢带家眷入京,就肯定上下打点好了,不应该这么容易被人发现,老三能一下子抓住崔程远,那是早就算计好了。
说到这个陈允宁也无可奈何,“儿子已经让人跟着三弟了,确实没有发现三弟有什么举动,真像是外面说的那样,是三弟妹的下人不小心发现的。”
不小心发现的,靠一个女眷?
二老太太董氏冷笑,“京里的事都那么容易发现,就没有那么多冤死鬼了。老三这是被人指点了,否则哪里能走这么高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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