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连绵的下,人没有几个能高兴起来的。
“秦梅啊,跟在你身边的书瑜(东平)什么时候带过来让哀家看一下。”
“东平毛燥的很,臣妾怕她到时冲撞了太后。”
“小孩子都那样调皮的很,你啊把她藏得很好,哀家这个皇祖母想看看她都不成。”
皇祖母,太后的言下之意是希望东平。。。。。
“良妃是个见识短的妇人,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却不会用。”
我慌忙回道:“太后,东平是个平民出身的人,不知规矩,良妃做得对。况且臣妾教的也不好。”
““哀家还能不懂渊儿的心事,你这个做父皇的人到时看着办,到时别让你的儿子受委屈,咳。。。。。”康华连连点头称是。 旁边的宫女接手扶住了太后,太后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把手摆了摆,康华会意和我告辞了一起出来。
未几太后驾薨,离她的生辰就差两天。举国致哀。宫里面更是一片素白,禁乐,禁嫁娶,禁酒,禁肉。。。。随即大赦天下。
太后灵前哭声一片,我和妃嫔们守了一夜,看着入敛前的她脸上一片安详,珠翠围绕,显示的荣华不逊于生前。
太后的离世,更加延迟了罗渊的婚期。
又到了汛期; 康华有感于罗渊大部分时光都在宫内;把他派了出去去每年发水较厉害的州县视察;同时明令;只能带随从;不能表明身份;并把历来上奏的河务之事拿给他自己整理;对照有没有欺上瞒下的事发生。
前一天闷热的天气经过晚上雨水的洗礼;清凉了起来;大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落;我紧紧跟随在康华的身后;如果他看中某一个铺子停留下来细看的话;总会转头望我一眼。
他进了一家名为富记的绸缎庄;详问起了价钱;从哪个地方来的。。。。。如果不是他穿着富贵;又带了随从。我猜想绸庄的伙记早就没耐心把他撵了出去。 临走时;倒也没负伙计的厚望;总算在我扯他的衣服的时候;买了半匹回去。
“宫里的比这好多了,买了回去能作什么用。”
我接着他的话答:“那伙计招呼了你半天,口水都说干了,总不能让人做白活吧!”
他脚步快,我有点跟不上,他伸手就想拉,让我避开了“这大街上,可比不得在自个家里。”
“忘了”他放慢了脚步让我跟上,本来想坐轿子或马车都让他想察看民情的理由推脱了。
我们先后光临了米店,古玩铺子,字画摊子。。。。。。,我的脚都起泡了,他还兴致勃勃,后面随从的手里都捧了一大堆东西。
“擦擦汗”
“这会不避讳了”
我慎怪的看了他一眼,“都流到眼睛边上了,自己也不动手擦擦。”
“谁叫你一路上都不让我碰你一下。”
悄悄的看了一下,这个街角比较僻静,把手伸了过去,他闪电般握住,原想轻轻让他握一下就好,这下就挣不开去,行人看见的都对我们行了注目礼,倒是他旁若无人牵着我过了几条街才放手。
(注:古人不可当街拉手的,就是夫妻也不行,不然会招来旁人的耻笑)
来到一间热闹的茶楼前,他总算愿意停脚休整,主要他是看中了楼外面停了很多从各州各县赶来的马车。
二楼上,南来北往的商人们一言一语的交谈着各个地方的奇闻见识,康华津津有味的听着,面前的点心一样都没动。
“听说了没有,听说沙州的那帮狗官近来安份了许多,税收的也不像往常那样多。”
“应该是上面来人了,前脚来,后脚一走,还不照样,不过这次上面的人来头比较大,许多州县的官们都老实了许多。”
“谁说呢,用银子一塞,不就稳妥了吗?了不起再用美人计。”
“当官的就他妈的好,官小点就压民,官大点就等着下面的来孝敬。”
“嘘。。。。小声点。”
“怕什么,虽说是天子脚下,不说那皇帝老儿天天呆在宫里,这京里的官也不会上这么小的地方,说不定,他们还在被窝里搂住小娘子睡大觉呢。”
听的人哄笑了一阵,又说起他们各自家儿女老婆的事了。
“可能是有人泄了密,到底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康华对我说着,旁边的随从没有他的命令,只能一旁坐着(站着太引人注目了)。
我正吃着凉粉,吞了下去才道:“很多大臣都见过渊儿,谁知道呢?”
他吩咐了一下两个随从探听刚刚说话的人是从那里来的,经过了哪些地方,要他们直接回报。
那两个人在我们下楼后,继续在茶楼里坐着,并和那些人攀话。
难得出来一趟,我回去了郊外从前往的地方,一进门,看见从前种下的树苗已经长成有小臂粗,养的花儿耐活都长了一溜,引来粉蝶纷纷。
“东平(东平多以男装打扮,在宫里才穿回女装)少爷吗?”罗嫂走了出来“不是去姑奶奶家了吗。。。。哟原来是姑奶奶回来了,还有姑爷呢?”
眼尖,看着旁边的随从拿了一大堆东西,眉开眼笑道:“不知少爷在前辈子积了什么福,去一趟姑奶奶家,都吃啊用啊喝的拿回一大堆,我罗嫂也跟着沾光。”
这罗嫂嘴快的很,让我说不上话,没一会她又打量开康华“姑爷哪的人啊,啧啧。。可真俊,姑奶奶当年也真狠的下心离家。。。哟看我这张嘴说的是什么话。”
我哭笑不得道:“行了,罗嫂我肚子饿了,姑爷也饿了,做点清淡的出来。”
“行,姑奶奶以前爱吃凉菜,我这就做去。”
“不行,煮点面就行了。”刚刚被罗嫂参观过的康华出口阻住了。
“华儿”都在我的地盘上,他也不让我做主。
“不行就是不行”
我别了他一眼,也就不坚持。
罗嫂还想说笑;康华眼一扫;她只好乖乖的进厨房里做菜。
“这就是姐姐调教出来的人,都快爬你头上了。”康华对罗嫂有些吃不消。
“你肯定看腻了宫里的那些人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现在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性子还不好。”
“雪姨”
“雪姨”
。。。。。。呼拉来了一大群大孩子。
“小宁,小北,小武,小平,小由,小花。。。”我一一叫着他(她)们的名字,几年不见,他(她)们长大了许多,好在我还能认出来。
“怎么知道我来了”
“阿花的爸爸在田头的时候就看见你了。”
“雪姨,干吗不常回来。”
“雪姨,这位是姨夫吧!看起来有点可怕哦。”
他(她)一言一语说着,天性惇朴,有什么说什么;才不睬康华的冷颜色。
我叫随从把从街上带回小点心和大部分东西都分给他(她)们;留下了布料给罗嫂。
晚上更热闹;收了礼的小孩家人又回送了许多新鲜地里的瓜果;一再说明不缺;还是收了点下来。
从来不与人亲近的康华;看在我的份上;收起了皇家的气势;虽不搭话;脸面还好缓了下来;一两个较胆大的孩童还会塞个果子给他吃。
兰韵娃娃 2007…02…16 17:12
平民
我给那些小孩每人又扯了一套衣裳,他们家人商量着一家出一个好菜拿到祠堂的空地上请上我和康华坐上席;我又使银子叫罗嫂去村东头的餐馆派人送来酒菜。
“出门在外不必拘礼,你们也在一旁坐着。”
“是;老爷。”侍们卫另坐成一围。
“罗老爷。。。。这个罗夫人。。。。。”小武的爸爸代表几家人说话,但不识几个大字,说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倒是康华大大方方拿着酒杯站了起来道:“内人在这里生活的时候,承蒙各位的关照,我敬各位一杯。”说完先干了一杯,席上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哪里的话,罗夫人心地好,我们孩子常受到她的关照。”席间一人一句说开了。
“罗老爷做的生意挺大。”阿由的爸爸壮着胆子问。
“还行,都是些祖传的产业。”
“罗老爷也是个读书人吧!考取了功名没有”
怕他们刨根问底下去,我笑盈盈解围道“我家老爷光是打理产业的时间都不够,哪顾得上其它的事。”
“罗夫人心痛罗老爷了,哈哈。。。”
“我们是些粗人,罗老爷不要介意。”
“哪里的话,来。。。多吃些菜。”
康华和他们一句一句的搭着话,席间也问田里的收成和其它民生情况。
郊外的夜晚星星闪烁;夜风吹来一阵泥土的清香;康华把我从这里带走时;不曾让我带走这里的东西;它们都按照原样静静等着我的偶尔归来。
我抱住一个小箱子发起了呆;里头有一个草编的小飞虫;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发黄了。也有我买下的一件衣裳;还有几本书。
这房子有点窄;不似在宫里明亮宽敞;被子一闻就知道新洗过;罗嫂的儿子和丈夫都外出了;有时她也会留宿在另外一间房间里。
纱帐有些染黄了;在油灯的照亮下;飞蛾不悔的扑火;床也窄了许多;很难想像我曾在这里渡过了许多个日夜。
康华走来时;我飞快的合紧箱子;让他发现了;迳直过来;嚷着要看箱子里面的东西。
“都是女人家的东西,看什么看。”我白了他一眼。
“我这觉得这箱子造得不错,想看看而己。”
这借口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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