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最疼你,最爱你。”
苏宁一撅嘴,挣脱开康熙的怀抱,向床里面一滚,背对着康熙:“皇上才不疼我呢,你只疼你的王答应。”
虽是醋言,康熙却好似吃了蜜似地心里高兴,一把搂住苏宁:“明儿会吃醋了,朕心里高兴的紧,明儿不喜欢王答应,朕便不再召她好了。”
苏宁一听,睡意全无:“我才不呢,到时候你那位美人儿跟你哭诉了,万岁爷到时候还得埋怨我。”
康熙哭笑不得,她这一怀孕,那副大度守规矩的样子一点也没了,最爱跟他撒娇耍赖的。虽是如此,闺房之乐却胜于以前。
无可奈何的吃了些早点,去上朝。康熙离开后不久,苏宁也没了睡意,净了面起来梳头,腹中已是五个月的身孕,早已经显了怀。穿的是最宽松的云锦旗袍,也是淡青的素色,银线绣得凤纹显得素中带着贵气。没带假发,梳了个两把头,只带了两只珍珠簪子和一只羊脂白玉雕刻的缠枝牡丹的钗子并一朵儿宫纱假话。这缠枝牡丹的钗子还是老四送的,因为雕刻的十分精美,所以很是得苏宁的喜爱。
怀着身孕,苏宁并不擦那些胭脂,只用羊乳做的润面脂擦了一点子也便罢了。这时候早就有宫女来报,各宫的主位娘娘早就在永寿宫的外阁候着了。
苏宁并不让这些嫔妃们等着,若是论资格,四大妃便比她资格还老。她拿哪家子的款来。
由喜翠扶着出了内阁,坐上首位,底下以惠妃宜妃为首,荣妃德妃为次带着众嫔妃行礼。
“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给各宫的主位娘娘们赐座。”
康熙嫔妃众多,出了四妃之外,也就只有几个生育了皇子的嫔可以得座,其余的贵人答应们只能在一边站着。
“娘娘的气色越来越好了。依臣妾看,娘娘这胎生的准是个小格格。”惠妃嘴里不饶人,颇有些幸灾乐祸。
苏宁点点头,微微笑道:“本宫倒是喜欢小格格,若是能得个乖巧的女儿是再好不过的了。”
“不管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万岁爷定是会十分喜欢的。”说这话的是敏嫔,她自生育了十三阿哥后,在后宫里也算得是说得上话的嫔妃了。
苏宁对着敏嫔倒是淡淡的不答话,一时间敏嫔有些尴尬。
“本宫有身孕,宫务一事实在是有心无力,所以凤印暂由惠荣宜德四位姐姐执掌,处置宫务。”
宜妃掩口笑笑:“那臣妾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永寿宫的通传太监尖尖的嗓音响起:“王答应到。”
王答应由宫女扶着,缓缓的进了宫门,一袭浅粉宫装衬得她芙蓉面,宽大的旗装掩饰不住纤细柳腰。这王答应如今也不过十八岁,眼色又好,又有江南女子的柔媚,康熙不免多翻翻她的牌子。
故而这女子虽然未抬旗,在这后宫里除了苏宁,侍寝便是她占了大头了。
盈盈一跪,双目含情,如同那带着露珠的芍药一般,鲜嫩的等着人来采摘。
“王答应真是好大的架子,竟然让皇贵妃娘娘等着你。”先出头的是快嘴的和嫔瓜尔加氏,她年岁也小,侍寝的次数虽然不如王答应,却也是极为出挑的。
王答应低下头,泫然欲泣:“请皇贵妃娘娘恕罪,请各位姐姐恕罪,嫔妾昨日身子实在是不舒服,今日便起的晚了。”
不舒服?和嫔翻了一个白眼,不知道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皇贵妃圣宠浓厚,尽管有着身孕,不能伺候,万岁爷还是每月到永寿宫歇息七八日。且皇贵妃又有儿子,母家强大。最重要的是皇贵妃娘娘实在是会做人,为人宽和,仁厚,她便是再嫉妒,面对这么一个时刻嘘寒问暖的人也恨不起来了。
可是王答应算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汉女,连汉军旗都不是。进了宫也便罢了,竟然还颇得宠爱。
王氏近日也是太过树大招风了,她家世又低,不像惠妃宜妃等母家势力大,又不像德妃有儿子女儿傍身,且是妃位。又不像苏宁将嫔妃的好感值刷到了一定程度,有主神的作弊武器。自然是惹人红眼。
“是啊,娘娘,王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答应,实在是太过张狂,她虽然随着臣妾住在景阳宫,可是却有近一个月不曾给臣妾请安。便是万岁爷宠她,她欺了臣妾是小,如此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事大啊。”成嫔一脸的委屈,心里却乐开了花。
惠妃年龄大了,早就熄了争宠的心思,只指望着儿子有大大的出息,所以只冷眼看着并不答话。
几个年轻的妃子,如和嫔,敏嫔等早就看王答应不顺眼了。一时间竟是群起而攻之。
王答应一双眸子蓄满了泪水,脸一白竟是昏了过去。苏宁揉揉额角,急忙叫喜翠去请太医,这一诊脉不要紧,王答应有身孕了。
一时间嫔妃们脸色俱都是青青白白的,好看的紧。苏宁急忙叫人去告知了康熙,自十四阿哥出生后,宫里已经很久没有喜事了。康熙也是按例赏了答应怀孕的份例,好生嘱咐了一番王答应,叫人将她扶下去。
这时苏宁才想起一件事,看着底下的嫔妃们,缓缓道:“五月初九乃是仁孝皇后的祭日,我等还需着素服拜祭才是。”
这话说完了,惠妃和荣妃就变了脸色。
第四十一章
苏宁心里清楚的很,佟家现在势力太大了。原本朝堂之上只是索额图与明珠,大阿哥党喝太子党的明争暗斗。而现在四阿哥的生母成了仁惠皇贵妃,原本历史上应该由宜妃生的十一阿哥生母却变成了她这个小佟氏,要知道真正的小佟氏,康熙在的时候顶天了也就是贵妃位。
大阿哥是长子,太子是储君,四阿哥和十一阿哥都算是半个嫡子。且不说十一阿哥还小,只四阿哥越发的大了,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凭什么你能做皇帝而我不能?
但是,康熙正当壮年,最最忌讳结党营私。佟家有四阿哥和十一阿哥,她的阿玛佟国维心思也是越发的活泛。苏宁不想自己的儿子卷入党争,置身事外一辈子做个闲散王爷不是很好吗?她管不了四阿哥,却总是能够约束自家的阿玛和自己的儿子的。
故而,赫舍里皇后的祭日,苏宁虽然还怀着身孕,却着了素服要在坤宁宫进行跪拜侍奉。
五月初九这日,苏宁强撑着起了个大早,喜翠病了,告了假。让司书给自己梳了个把子头,自有宫女捧着几个梳妆匣子奉上来。苏宁一一扫过,因为是要祭拜康熙元后,所以不可穿的太过艳丽了。
眼神顿住,其中一个匣子里上头一只银簪子吸引了苏宁的目光,银色素净,上头镶嵌的却是两朵纠缠的并蒂莲花,样式简单却处处透着精致可爱。苏宁一见便有些爱不释手,指了这个道:“就用这个吧,素净大方,别的也不必带了。”
司书点点头,将这簪子插到苏宁的头上。
梳理完毕后,苏宁到了坤宁宫,大着肚子,执侧室礼,在坤宁宫侧殿诵经侍奉一个时辰。
坤宁宫仍旧是赫舍里皇后在时的摆设,富贵而不奢华,架子上俱都是名贵的古董,却透着那么一股子灵秀的气息。从她用过的旧物上便可看出这个人的秉性。或许赫舍里真的如同佟慧珠和温禧贵妃所说的用了很多手段。但是她必然是个剔透灵秀的人儿,不然怎么可能独占康熙的心这么多年呢。
苏宁没有叫宫女进坤宁宫,她前头除了赫舍里还有钮祜碌皇后,她连个继室都不算,顶多是个妾而已。认清身份,心里的那些个不平衡都烟消云散了。
内室的书案上摆着一副字,上面却是苏轼的悼念亡妻的诗作,看笔记应是康熙写的。下面一页纸张却有四句:‘更深寒露重,伤怀始觉悲。忆昔溯往日,不觉到天明。’这是康熙写给赫舍里的?
苏宁摇摇头,果然康熙最爱的还是赫舍里,其次是仁惠皇贵妃也就是她的姐姐佟慧珠,不然也不会顺遂了她的心愿,将四阿哥过继给她。苏宁叹了一口气,在香炉中添了一点子檀香,靠着厚厚的软垫,执起笔开始抄写经卷。
苏宁抄写的太过忘我,竟没注意坤宁宫进来了人。略一回头,却是康熙。
他面色复杂的看着苏宁,既有感动又有沉痛,哀伤。
“你怎么来了这里?”康熙脱口而出的话,似是质问一般,感觉到语气不对,稍稍放缓了一些:“你身子重,还来做这些事干嘛?”
摇摇头,苏宁跪坐在那里宽和的微笑着,如同佛祖座下的天女一般祥和包容:“今日是赫舍里姐姐的祭日,于情于礼,我都应当来祭拜才是。”
看了看苏宁的穿着,乃是侧室素服,康熙的面色又柔和了许多:“难为你还想着这件事。”
苏宁微微一笑:“这都是臣妾应做的。”康熙惋惜的看着侧殿里仁孝皇后的小像,语气感慨:“赫舍里与朕少年夫妻,她性子最是好,若她还在世,定然与明儿情同姐妹。”
苏宁心中暗暗不屑,赫舍里手上若是干净的,温禧贵妃和佟慧珠也不会说那番话,然康熙大婚那会儿才12岁最是容易动情的时候,那时康熙被鳌拜压制的狠,赫舍里也算得上是与他共苦的妻子,自然感情深厚超过旁人。赫舍里做的那些事想来康熙心中明镜,只是因为她早逝,这才选择性的看不见。
腹诽的这些话自是不能与康熙说的。面上却是感动非常:“是呢,一看仁孝皇后的画像,明儿就觉得亲切。可惜明儿生的晚……”
“皇上对仁孝皇后感情深厚,明儿真是羡慕的紧。赫舍里姐姐在宫里不是还有个妹妹,至今仍旧是贵人。推先皇后的恩德,不若将平贵人封为嫔,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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