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二牛的痛苦,拣了件他最在意的事情安慰他道:“二牛哥,我想通了。那个人那样摸你,不是要猥亵你,是因为他以为你是我从这里逃出去之后化装而成的。你知道,江湖上有很多很高明的易容术,可以女变男身而让人轻易看不出来。所以他要那样确认确认。你不必把它放在心上。如果,你今后还一直对这件事情念念不忘的话,我就会以为你当时有享受到,而且还一直在回味哦。”
二牛‘噌’的一下又跳起来,面红耳赤、怒发须张,“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我,我,……。”
翠珠笑嘻嘻地看着二牛生气的样子,趁机教育他道:“所以,二牛哥,这样的我,哪里配得上你?你以前一定是弄错了。那么,从今往后,你可要睁大眼睛啊。”
二牛顿时象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又坐了回去,垂头丧气地喃喃道,“我,我,……。”
翠珠拽起他的胳膊,把他往门外推,“好了,不要再学公鸡叫了。还有,以后且莫再对我深情凝望了,别人会以为你是变态了。切记,我如今是个男人。”
二牛还要再说点什么,想了想,夜已深,被李二狗看到他这么晚从翠珠的房间走出来,不知道又会怎么想象呢。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蹑手蹑脚地摸回了自己的房间。
心上的伤,你在意或者不在意,它都摆在那里。只能靠时间的流逝缓缓抹平它狰狞的痕迹。
为翠珠愤愤不平的,除了二牛,自然少不了她的亲亲小弟——苏齐。
苏齐之前被留在离云京城一千多里地的郊县养病。对于翠珠的去向,沈凤翎离开的时候交代说是‘情况紧急,等不了苏齐病愈,已经随少主先行一步赶赴云京了。’苏齐虽有狐疑,但也无法赶去求证,只能接受这套说辞。如今沈凤翎举国瞩目的婚事,弄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又怎么会传不到苏齐的耳朵里?
他年纪幼小离家出走去寻翠珠,后来流落到乞讨为生的境地,让他的身体落下了很大的亏空。这次又在江水里泡了多时,因此,发起高烧来,病势就格外的凶猛。本来还要再巩固几天的,听到这个消息,他再也待不下去了。姐姐离开时没有书信留下,回京多日,又居然没有捎来只言片语,就已经很不正常了,这会儿忽然传来沈凤翎和柳国舅的女儿成亲的消息,这就更加地匪夷所思。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他要求照顾他的侍卫们赶紧把他送到云京城。可是侍卫们没有接到命令,也根本不受他的节制,所以,尽管他闹得很凶,侍卫们还是充耳不闻,只当他闲着没事闹一闹消食。苏齐见没人理他,只好打算自己一个人上路。侍卫们自然不许。一个人上路?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虽然少主移情别恋了,可毕竟以前同翠珠打得甚是火热。说不定哪一天,或者要不了多少天,就会有纳翠珠为二夫人的消息传来,所以,苏齐作为少主小舅子的身份还是极具潜力的。尘埃落定之前,他们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世道毕竟还是不太平,讨论来,讨论去,他们最终推举了两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侍卫护送苏齐进京。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倾心和抵达
第八十六章 倾心和抵达
云京城,鸣凤山庄。
新任庄主沈凤翎新娶的美娇娘柳诗韵,如诗一般清新,花朵一般娇嫩。得知要嫁过来的时候,她抛弃了所有的矜持,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手段都使尽了。可是她的爹爹是奉了圣旨了的,怎么可能由着她的心意?圣旨是什么?要你生,你就不能死;要你嫁狗你就不能随鸡。
最后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塞进花轿送进了鸣凤山庄。在轿子里,她打定了自己的注意。上轿前万事不由己,上了轿,我的地盘我做主,你们还能怎么地?
她甩开红盖头,本来还想摘掉凤冠和头饰、把头发尽散下来的,奈何实际操作起来太过复杂,而且林林总总的头面拔下来也没地方可藏,被丫鬟和喜婆发现了又是一场对自己毫无益处的风波。她用指尖点了点朱唇,把上面鲜红的口脂胡乱地点在脸上。她没有镜子,但她也知道效果一定很惊悚。于是,她又满意地盖上了盖头,这次,她不再觉得盖头是一件讨人厌的东西。一切美丑,不到揭下来的那一刻,你是怎么也猜不透的。
虽然这个举动有些孩子气的任性,造成的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可是就算能有片刻让沈凤翎感到糟心,她也觉得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早就听说过沈凤翎的名声,他的名字她连提都不想提起。她觉得自己这样一个家门显赫的名门闺秀嫁给他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武林子弟(全天下都不知道鸣凤山庄一脉是皇帝亲族),真是自己倒了千秋万代的血霉。沈家包括沈凤翎本人都应该把自己像菩萨一样的供着,时不时的感恩戴德一番。
她不知道她是这样的委屈下嫁,沈凤翎竟然还敢在婚堂上同父亲说暂时不能同她圆房。真是岂有此理他沈凤翎是哪根葱哪根蒜?他就是跪地求爷爷告奶奶地求她与他圆房,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答应。他凭什么先提出来?如果不是满鹏宾客都在,如果不是当今圣上和父亲在一边虎视眈眈,她真想揭下盖头,一把摔到他的脸上。
名门闺秀的脸伤不起啊有本事你伤一个试试。
让柳诗韵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事情是发生在洞房里。
两个人喝完合卺酒,沈凤翎远远地挑开新娘子的红盖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转身往外走。
柳诗韵哪受得了这个,当下俏脸含霜,娇喝一声,“站住”
沈凤翎正走到洞房门口,听见这声断喝,皱了皱眉,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子,眼神象泡在冰水里的石头。看着她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霎时间变得目瞪口呆的样子,尚带着少女的稚嫩,又想到她的身世背景,忍了忍到底没有出手。
柳诗韵也看着眼前俊挺修逸的男子,深深懊悔的同时又暗自庆幸不已。都怪自己的父亲,都怪自己的身边人,怎么没有早一点把沈凤翎的真实情况转告给她?害得她心里一直存的是沈凤翎的负面印象。眼前的这个男子,除了眼神有点冰冷以外,无一处不符合春闺梦里人的形象。甚至宋玉、卫郎之流都不及他风采的十分之一。这样的绝世男子,竟让她差点生生错过了,真是万幸啊,万幸
她也顾不上他之前婚堂上的混账话语,在他的注视下,手忙脚乱地从旁边抓起一个帕子,在脸上胡乱地擦起来,一边呐呐地说道:“夫君,天太热,脸上的妆都给花了。你在这里稍作片刻,我马上就修整好。或者,你先喝杯茶?我……。”
沈凤翎一直神色不动地看她叫住自己到底有什么意图,结果她结结巴巴说了半天净是这样的废话,不等她说完,他就冷冷地打断道:“不必你这样就挺好”说完,再不看柳诗韵一眼,轻烟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柳诗韵的眼前留下了一道模糊的红影。
这次第怎一个‘帅’字了得
柳诗韵呆呆地坐在床边回味了半晌,才想起来忘了卸妆。她急不可耐地到处找镜子。夫君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她已经把脸擦干净了?还是说即便她的脸上一塌糊涂,她的夫君依然觉得还不错?或者,夫君压根儿就是生气了,所以才故意反话正说?
等她最终坐到梳妆台上的铜镜面前,一眼瞥见漂亮的菱花镜里自己那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脸时,禁不住尖叫了一声,直接晕倒了过去。
两天以后,苏齐小朋友捂着酸痛的屁股,站到了久违了的云京城的正门门口。
出发前他怕熟人认出自己,早已经谨慎地易了容。可是真到了云京城,他最关心的已经不是自己能不能蒙混过关,而是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姐姐。
很快就可以进入鸣凤山庄了,很快就可以见到姐姐了,可他还没有想好,一见面,他该怎么跟姐姐交流。
是先痛骂沈凤翎一通给姐姐出气?还是先抱着姐姐痛哭一场?亦或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上来就讲几个笑话给姐姐听?怪不得姐姐常说自己还是个孩子,平日里还觉得颇不服气,这会儿真到用得着自己了,他却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姐姐第三者插足的感情危机。
哎,一开始他就死活看不上那个沈凤翎,那条毒蛇除了时不时吐吐信子吓吓他们姐弟俩之外,有什么可取之处?姐姐非把他安置在家里,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不过,时间长了,沈凤翎对姐姐还真是不错,什么都告诉姐姐不说,还教姐姐内功心法、让他的属下周师傅和马师傅教自己武功,还让他的所有下属都听姐姐的命令,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和宠爱啊。还有,在那条该死的江里,他可是和姐姐生死与共走出来的。就是因为这些,他才不得不放下原先不该有的想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姐姐和他卿卿我我下去。
可是,如今,人还在,情已逝沈凤翎,你这个混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撒谎掩饰和又见凤翎
第八十七章 撒谎掩饰和又见凤翎
接待苏齐的是马飞。周同最近每日守在沈凤翎的身边,丝毫不敢松懈,因为怕逃出去的沈凤羽死灰复燃、伺机报复。王岩也整日忙着组织人手暗杀余孽。
多日未见,甚是想念。苏齐的心情很纠结。马飞与他亦师亦友,之前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日渐亲厚。不过隔了几日,苏齐就有点近乡情怯了。这当然是拜沈凤翎另攀高枝所赐。苏齐明知道马飞只是沈凤翎的属下、对沈凤翎的私人感情根本无法置喙,可他心里还是连带着对马飞有些小别扭。
马飞是个明朗的青年,他可不管苏齐心里的小九九,一看见苏齐就长臂一捞,一双粗糙的大手放在了苏齐的头顶。轻揉了几下,高兴地说道:“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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