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后娘娘。殿下可还有别的需要嘱咐的事情?”
耳边响起陈弘文的声音。
卫琅宴闭着眼摇了摇头,“明日早上让梓安吃饱一些,要在宫里待上一天,我怕他到时又不能好好吃东西。”
“是,殿下。”
第二日一早卫琅宴带着梓安去了宫中,先是去见了贾皇太妃,贾皇太妃拉着他说起了册立妃子的事情,他颇为不耐烦,应付了几句便带着梓安离去了。
走出永福宫的卫琅宴抬头看了一眼放晴的天,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一直牵着他的手的卫梓安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小皇叔,你叹气做什么?可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您说出来让梓安也帮您想想法子。”
卫琅宴忍不住蹲□子抱起有些瘦弱的孩子朝着大殿那边走去,“梓安莫要多想,我无事。”他只是在想关于册立妃子的事情,他对女人的感觉一直很平淡,可有可无,许是因为从小就见惯了自个母妃装柔弱为了圣宠不择手段的样子,他瞧见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实在是不喜的紧,这些年身边也没个女人伺候着。前几年因为五哥的事情他心中一直郁郁,更不会想到册立妃子的事情,如今他也二十有三了,总归是要册立妃子的,是谁根本无所谓,只不想是被母妃所选中的人。
卫琅宴皱眉想着,脑海中不知怎的忽然冒出一女子平静的双眸,他一怔,脚步也停了下来,怎的会想起她来?从今往后两人应该再也没有交集了才是。他慢慢跨出左脚朝前继续走着,心中想着定是因为别的女子看见他时要么含情脉脉,要么惧怕,所以自己才记住了她每次表现对他的畏惧却又显得太过平静的双眼。是的,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想通了原因,卫琅宴不再纠结,抱着卫梓安一路朝着宴会的大厅走去。
今个既然年三十的,又是皇太后的寿辰,宴请了上京不少的贵族们,也有许多名门贵女前来。几个亲王之中也只有卫琅宴和卫安景还未婚配,这些贵女们的含情脉脉的眼光便在他们两人之中转来转去,都希望这两位长相英俊的亲王能够看中她们。卫琅宴一直冷着个脸,就连自觉是对女子温和有礼的卫安景也受不住这种被当成猴子一样观赏的目光,脸色有些不好。
当今皇上是先皇最大的孩子,下面还有六个儿子,最小的便是卫琅宴了。皇上如今已有四十多岁了,最大的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卫宣和卫琅宴这个皇叔同岁,说也奇怪,皇上除了这个太子卫宣外再也无任何儿子,其余的几个全是公主,其中大公主二十有一,剩余的几个公主年龄最大的只有十四,最小的不过几岁。
这些辈分低的太子公主们先是向太后贺了寿,依次跟皇上,皇后,长公主,大长公主,亲王们问好。等几个公主来问了卫琅宴的好,卫琅宴让陈弘文把准备的礼物一一分了下去,这才瞧见大公主卫蕙带着一个长相非常好看的男人朝着这边走来。
卫琅宴的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几个公主之中他最讨厌的便是这大公主卫蕙,封号阳石公主。此人极爱男色,性格更是嚣张跋扈,阴狠,之前的两任驸马对外说是生病亡故,其实是这大公主厌烦了他们,让人把他们弄死了。皇上知道这事后极其的震怒,让她闭门思过了两年,没想到这一解了禁她就在外弄了个驸马回公主府。皇上无奈,只得交代她莫要再胡闹了,日后同驸马好好过日子。
卫蕙带着那长相有些清柔的男子来到卫琅宴面前,行了个礼,笑吟吟的说道:“七皇叔,如今有两年未见着你了,七皇叔可还安好,阳石可是很想念七皇叔。对了,七皇叔,这是阳石的新驸马元泽庆,泽庆,这是我七皇叔宴王……”说罢,眼角含春的看着自己的这位七皇叔,暗暗感叹,这世间的男子能比得过自己七皇叔的真是少之又少啊。
那好看的男子上前一步,冲卫琅宴行了个礼,恭声道:“泽庆见过七皇叔。”
元泽庆?卫琅宴的目光看向这新驸马,开口问道;“你老家可是临淮县水云村?”
元泽庆一惊,怎么都不会想到这宴王殿下竟会知道他老家在何处,急忙回道:“回宴王的话,泽庆的确是临淮县的人。”
“哦,正好本王前些日子在临淮停留了一段时日,遇见一位姑娘,说是有位未婚夫背信弃义,在上京娶了妻子,她说那负心人便是叫元泽庆,不知那姑娘口中的元泽庆可是你?”
元泽庆神色大变,惊惧的看了旁边的阳石公主一眼,神情惶惶,又不敢欺瞒宴王,犹犹豫豫的道:“泽庆实在是因为各中原因才……才不得不与她解除婚约的……还请宴王明察。”
卫琅宴瞧着阳石铁青的脸色说道,“跟本王也无什么关系,你们且下去吧。”
元泽庆跟着面色不好的卫蕙战战克克的走了下去。
之后便是吃吃喝喝,看戏听曲,这一吃喝便是一下午的时间,几位公主跟太后闹着说想出宫瞧瞧民间的年三十晚上是如何过的,太后心情甚好,便依了,又让几位亲王和太子也一起去体会体会民间的疾苦。如此,几位亲王只得跟着公主和太子带着侍卫出了宫,朝着最热闹的北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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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牡丹三人翌日一早就醒了过来,忙活开来,今个可是大年三十的,若是在以往肯定会欢欢喜喜的待在家里等着吃年饭,如今出门在外,和家中是比不了的,不过沈牡丹昨天买了不少食材,一早就跟思菊在厨房里忙活开来了,熬煮卤肉,炸鱼块,炸肉丸,熬煮了红豆沙,蒸了猪肉馅,豆沙馅,蔗糖馅的包子,还有粉蒸肉,粉蒸鱼,羊肉煨了清汤,炒个醋溜菘菜,炖萝卜。
忙活了一天的时间才把这些菜拾到了出来,沈牡丹让沈焕去叫了两个车夫过来一起吃年饭。两个车夫都是从临淮租的,会和他们一起呆在上京,直至沈焕考试完毕在回到临淮去。两个车夫都是四十来岁的人,一个唤冯叔,一个唤牛叔。
小小的方桌摆了满当当的菜,等到沈焕把人叫过来,沈牡丹冲两位车夫笑道:“冯叔,牛叔,今个是大年三十,如今因为我们的关系你们却不得和家中妻儿团圆,牡丹深感歉意,今日和思菊折腾住一桌子菜,请了两位叔叔过来一同和我们吃个年饭。”
冯叔,牛叔自知这沈家姑娘是个好心肠,待人有礼的姑娘,且如今出门在外,也不拘小节了,笑呵呵的坐下一同吃了这年饭。
吃了年饭,沈焕和思菊都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京城的年三十夜晚是何样的。沈牡丹也是如此想法,出门之前给了冯叔牛叔一些银子让他们也出门看看去,给自家的妻儿买些礼物。之后又给了思菊和沈焕一些银子,告诉他们若是喜欢什么尽管买。之后怕夜市上人太多,告诫思菊一定要紧紧的跟着阿焕才是。
思菊捧着银子乐呵呵的点头。
三人这才出了门朝着北城走去,来到集市当真是热闹非凡,各种小吃,小商贩,耍杂技的,猜谜中花灯的。几人乐呵呵的逛着,沈焕和思菊性子急躁,这里跑跑,那里看看,每样都是新奇的紧,沈牡丹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奈何人太多了,摩肩擦踵,不一会三人就被挤散了开来。
沈牡丹有些担心,寻着两人的背影追了上去,奈何人实在太多,她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撞倒在地,抬头一看,是个长相很好看的男人。那男人也知晓自己撞了人,急忙道歉,“姑娘,对不起了,在下不是故……”
他话还没完,前面忽然响起一个略微不耐烦的骄横声音,“元泽庆,你还在做甚,还不赶紧跟上了,莫要同我七皇……七叔叔他们走散了!”
元泽庆?沈牡丹心中一动,抬头看了这男人一眼,又去望方才说话的女子,发现是位长相动人的女子,只这女子腮骨有些高,显得人有些刻薄,不讲理。
那男子看了前方的女子一眼,又回头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急急的塞到了沈牡丹手中,说道:“姑娘,对不起了,这银子你拿去请个大夫瞧瞧,我还有些事情便先走一步了。”
“元泽庆?”沈牡丹忽然开口了,“你叫元泽庆?可是临淮县云水村的元泽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搞定,睡觉去。上一章是贾皇太妃,脑子有点糊涂,写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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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牡丹说着;缓缓站起身来,被元泽庆塞到心中的银子也递还给了他;说道:“我无大碍;银子就不需要了。”瞧见他愣愣的样子;又问道,“你可是临淮县水云村的元泽庆?”
这叫元泽庆的好看男人面色有些发虚;他又看了沈牡丹一眼,不明白今个是怎么回事,怎么竟碰上说认识他的人;难不成这姑娘认识宝秋?想到宝秋;他便有些心虚;施家对他那般的好,他却背信弃义做了驸马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也是无法,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是乡野地主家的女儿,正常的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的。
看着紧紧盯着他的女子,元泽庆始终心虚觉得对不起宝秋,正要糊弄过去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元泽庆,你到底在作甚……这女子又是谁?”
沈牡丹瞧见方才在前方神色不耐的女子已经走了过来,微仰着头,拿下巴对着她,神情轻蔑。
大冷天的,元泽庆急的头上直冒汗,转过身子小心翼翼的陪着笑,“阳石,我方才不小心撞了这姑娘,在同她道歉……阳石,我们赶紧走吧,七叔叔他们都快瞧不见身影了。”
卫蕙冷眼看着对面的女子,仰头问道:“你方才同他说了什么?”
沈牡丹回道:“这位公子方才撞了我,要赔银子我,让我去瞧大夫,我觉得没什么大碍,便把银子还给了他,如今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就不打扰两位了。”说罢,转过离开,额头却已起了一层薄汗,她暗暗吁了一口气,悄悄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方才她真是没想到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