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妖娆而美丽。
“去拿些干净的布和一些止血的药来。”方公子对身旁的岳老板扭头说道。岳老板自然是不敢怠慢忙下去准备去了。
疼痛感愈来愈清晰,一波又一波的侵袭着纪阑珊的大脑。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歪趔趄在方老板的怀抱中。
“对不起,”纪阑珊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方公子轻轻地一把搂在怀中,“别动,别让血流得更快。你会流血而死的。再说,又不是没有抱过。”
这么一句话却瞬间让纪阑珊红了脸颊。却因为失血过多而不明显。
她抬起手臂,想要看看他面具下的庐山真面目。
手刚抬起,快要触碰到他冰冷的银色面具时,却力不从心。手臂一沉,昏倒在方公子的怀中。
☆、第十六章 奴家卖身不卖艺1
事到如今,纪阑珊觉得她有必要使出她的大绝招了。
所以这一大早,她就顶着脖子上这一大块白纱布晃荡在这天上人间了。过来过去的下人都对她行侧目礼,男人们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女人们则轻蔑的用眼角瞥着她。纪阑珊懒得搭理他们,她心里明白,这群人们肯定心里以为自己被王爷糟蹋的不轻,以为这脖子上是他们寻欢过度的结果。
真是有够龌龊的。
纪阑珊目不斜视径直走过他们,进入了练舞房。
这天上人间不愧是京城最大的妓院。对妓女们的要求也是相对较高的,他们的低等妓女都是才貌双全的女子,更不用提那些高等级女了。而艺妓更是才艺高人一筹,她们的舞技及曲艺都是和天下有名的高师所学。琴棋书画更是不在话下,据说,他们当初学艺拜师时,也是被学士或者高人嫌弃是风尘女子过,但是后来有的因为她们的才气,有的因为她们的心意或绅士,等等理由都收他们为徒,并授之毕生才艺。所以这天上人间的艺妓都是千金难买的,这练功房当然也是不可小觑的。
果然,纪阑珊一进去便被眼前的画面震撼住了。她知道这里宏伟壮观,但是没有想到这里竟还是如此高洁圣明的地方。整个练功房都是以白色为主,只有宽敞的舞台再无其他。不觉得空荡荡倒是觉得很是开阔。
纪阑珊走上舞台。有的女人已经开始在晨练了。有的抚琴,有的轻舞一曲,有的吟唱,有的作画。身边都是围绕了一群人在观赏她们的才艺展示。
几个丫鬟见纪阑珊进来都不禁指手划脚道,“这不是刚来的那个女人嘛,听说昨夜第一次登场就被冷面王爷瑾王看中,并宠幸了呢。真是幸运啊。”
纪阑珊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另一个丫鬟插嘴道,“不仅这样,听说哦,连岳老板都让她三分,对她都是格外宽容,我看,这里面肯定是有故事!”
纪阑珊又是一个大白眼。
果然,这些女人们如何才艺高超也都是女人,也有八婆的时候。再说,在这勾心斗角求勾引求包养的妓院,这些女人们想要保持高洁又是多么不容易呢。
“哟,这不是咱们岳老板最宠爱的小绵羊嘛,怎么靠脸面和身子吃饭的人也需要来咱们练功房学习技艺嘛?是吧,姐妹们,你们说说看看啊?”站在边上正跳舞的一个华服女子忽然停下来,凑上前大声说道,语气里很明显是**裸的挑衅意味,火药味十足。
纪阑珊抬眼看她,只见她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身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纪阑珊不禁赞叹一声,好一个绝美的女子!可惜竟生得如此蛇蝎心肠!
“是啊,长得这么漂亮何必来和我们艺妓抢饭碗呢!”
“真是的!”
“就是啊!”
…………
一瞬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都是冲着纪阑珊而来,纪阑珊正想怒吼一声,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只听一道声音传来。
“姐妹们,不得无礼。”这声音净如泉水般,悦耳动听,光是在耳际这么轻轻滑过就已经足以让人为之陶醉了。
话音刚落,这些叽叽喳喳的女人便立刻不做声了。整齐的向两边退开让出一条道路来。
在这人群中缓缓走来一位女子,纪阑珊抬眼望去,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纪阑珊不禁屏息,这女子与刚才那个女人长相有相似之处,但是她浑身散发出超然脱群的气质却是刚刚那位如何也比不上的,即使她身在这花红柳绿的妓院之中仍然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想到这,对面的女子轻启朱唇问道,“想必妹妹就是刚来的阑珊姑娘了吧。果然如传言中一样,美艳绝伦倾国倾城。”说完微笑一下,向后面的人们看了一眼,“妹妹刚来,还且受不了我们这些青楼女子吧,若有粗鄙之处还请妹妹多担待。我这当姐姐的,为刚才令妹的唐突抱歉。”说完弯了弯身子准备盈盈一拜。
纪阑珊赶紧拉住她的手,“不必客气,以后都是姐妹了,何必计较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呢。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纪姑娘果然好肚量。”美女赞叹一声,回首对身后的妹妹唤了一声,“还不上前对纪姑娘赔礼道歉?”
只见刚才的那个女子虽然满脸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走过来,对着纪阑珊不情不愿的福了福身子,“望姐姐大人有大量不和妹妹计较。”刚说完就直起身子,脸侧到一边。哪怕是说着抱歉的话,依旧高傲的不肯低头。
纪阑珊笑了笑,忙挥了挥手,“无碍无碍。我自是不会在意。”
“我们姐妹俩家道中落,还多亏岳老板照顾,这几年一直寄身于此。”美女拉过身旁的妹妹,“我姓白,单名一个若。妹妹也是单名一个芷。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还望互相照顾。”
☆、第十七章 奴家卖身不卖艺2
“这是自然的。”纪阑珊也轻抿嘴角,向白若点了下头。“不打不相识嘛。”
白若点头微笑一下便转身离去,继续练舞。白芷孩子气的瞥她一眼后也赶紧跟着白若的脚步离去。众人一看如此,也纷纷散去了。纪阑珊看着散开的人群,也自己找了一个空地坐了下来,继续看着这些才艺双绝的女子。
果然是京城第一青楼,坐在这里看这些绝顶艺妓的表演,简直就是一场饕餮盛宴!
那边有一位女子坐在圆凳上,神情凄切,目光哀伤,手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低眉信手续续弹,轻拢慢捻抹复挑,原来是一首千古名曲《霓裳》。只听见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那边有一位姑娘在挥毫作画,全神贯注地屏息凝视着铺在桌上的空白画纸,随后拿起画笔一挥而就,一幅《春树秋香图》顷刻跃然纸上。纸张与指尖的温度仿佛融在一起了;少女手中的画笔在橘色暖光中嬉戏。她抿着嘴;眉眼里尽是认真。仿佛这一刻;她的一切就在这画板上。由浅入深;细腻勾画;此刻的她灵魂就置身在一场盛大的嘉年华中。
那边还有一位女子在浅唱低吟,声音婉转动人,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绕耳不绝,像一只蝴蝶在弦上飞舞,口中轻轻吟唱“五湖醉月……醉月五湖……长在侯门,受其亲恩……”是一曲《五湖醉月》丝竹歌声像一条细又亮的蚕丝,光滑而绵密的静悄悄地延伸着;伸长了,又伸长了…………就这样柔滑婉郁,过了永巷,过了上林苑,过了太液池诸岛,过了每一座亭台楼阁,无孔不入,更是钻入人心。
此时,却有一个身影让纪阑珊移不开视线。和着身旁的丝竹声,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音乐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自己的光彩,淡淡然的笑容始终荡漾在清新脱俗的面庞上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美得让人疑是嫦娥仙子。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这女子便是刚才的白若。果然,舞姿和其人一样清新脱俗,宛若天外飞仙。纪阑珊不禁暗叹一声,怎会有如此佳人?不禁起身为这闻所未闻的声音,为这见所未见的舞姿。
那边的白若轻喘着气,循声看来便见着正卖力鼓掌的纪阑珊,她缓缓一笑向纪阑珊的方向走来。
“方才献丑了。”白若谦虚的说道。
“不不不,我还从未看见过如此美妙的舞姿。”纪阑珊忙挥挥手,表示自己的惊叹。
白芷也走上前来,“哼,姐姐的舞蹈自然是一般人比不得的。更不要提你这种只有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