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他因为师父过世的事情伤心过度,失了心智,于是很快他变成众人口中的小疯子。
他被人们赶到村口的荒宅居住,但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要为师父找回公道,揭穿村长虚伪势力的嘴脸。
阿秋一双眼泡在泪水里,他眼中带泪却迟迟没有落下,他要做一个坚强的男子汉,他扭过身子求程昔,“程昔哥哥,我知道你是个有能耐的人,帮帮我。”
程昔知道这是非同小可,不能给这孩子希望却倒头来只是个空头支票,所以他只能安慰,“你别急,这事我们慢慢来,你们那个村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阿秋垂下头去显得有些沮丧,不过他忽然皱眉想到什么,他皱眉跟程昔说:“我记得听过你这个名字。”
“恩?”程昔不解。
“程昔哥你让我想想。”他的头发因为汗水和血水一缕一缕地粘在额头上,小小的个子认真思索的样子很可爱,忽然他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你还记得村子里面的人跟你提到过的,那个来做纪录片的节目组吗?就是他们!他们在跟村长谈话的时候提到了好多次你的名字!”
程昔愣住,看来这事没完,这个半路走掉的节目组为什么会屡屡提到他?他脑子转的飞快,各种猜测和推断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排除、排列,他拼命迫使自己保持冷静思考。
“怎么样,有什么头绪吗?”驾驶座的许根问他。
程昔只能说出个大概,“我觉得我们一开始的思路就错了。”
“怎么讲?”许根的车速不减,腾出一只手挪动了一下后视镜,正好可以见到程昔望向前方的眼神,他无声勾起一个微笑,拧开车子里的音响按钮,明快的节奏从音箱中传出,音乐效果很是不错,在密闭的车厢环境中形成环绕效果,似乎让人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不少。
“我觉得我们最开始关于那个神秘节目组的疑惑就在于为什么他们拍摄了一半走掉,那么这个疑惑是建立在他们是真的要拍摄之上的,但是如果我们假设他们根本就是假的,接着这个幌子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程昔不急不缓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许根若有所思,“好,这件事交给我,我回去就查一遍。忘了告诉你,这件事可能跟程家脱不了关系,他们借着程蓉蓉的关系和何荣勾上,已经对我的公司下手了,你也多小心,以后这种不靠谱的地方少去。”=_;=
程昔默默扭头,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拿到手的剧本,剧本里面的描述是大家哭成一团在给家里面的老人家哭坟……他当时就觉得导演二人组是不是有强迫症,非要跑这么远来这么个地方,要还原真实场景。
不过对于程家他还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觉得这样也好,对手如果太弱,不就失去了争斗的乐趣?于是他说:“许根,我改主意了。”
“改什么主意?”许根忽然有点不适应程昔的思维跳跃。
“等到程蓉蓉订婚的时候我们去捧场吧。”
“好,就等你这句话。”
……两个人会心一笑。
一旁的沈新秋小朋友眨巴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睛,一脸茫然,不是在讨论万恶的反派炮灰村长吗,你们两个混蛋……注意到我啊!看到这里、这里!不要随随便便就二人世界好不好!
——不得不说,沈新秋真的很有先见之明。
等到了宾馆门口的时候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再也不用重温“村庄杀人事件”这种恐怖噩梦了。
许根从后视镜里面看到程昔仰头靠在背椅上,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就像是一只骄傲又高贵的天鹅,让人忍不住要凑到跟前抚摸。
这时候许根拉开车门跳下车,他跟变魔术似的又掏出一个打火机点了根,靠在车门上吞云吐雾,然后敲敲阿秋的车窗然后跟他讲:“程昔带你去订酒店,你先住着,我们之后再给你安排好地方接你。”
程昔揉揉自己鼓鼓涨涨的太阳穴,然后用便签写了一串电话号码给阿秋,“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等到程昔从酒店门口出来,许根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程昔注意到他已经抽了不少,地上零零碎碎的都是烟头,于是他坐回车后座躺了一会儿,等许根开车送他回家,只是没想到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居然在海边。
他目瞪口呆,“刚刚的宾馆不是离海边的挺近的?我睡了多久,你一直把车子停在这里等我?”
许根行动利落地坐到程昔身旁,打开车窗、锁好车门。“没多久,就是看你睡的香,没忍心吵你。”
“怎么忽然想起来过来看海?”程昔不会告诉他,他很感动。
“其实不是突然想起的,是想很久了,想带你看海、看日出,然后到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地方,尝一尝当地的饭菜,逛一逛风景名胜。”
程昔弯着双眼对他笑,一双月牙一样的笑眸甚至要比天边的明月还要明亮,他说:“好啊,等到我们退休的时候我们就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定居。然后找一张地图,把每一个去过的地方都画一个圈,把我们每一个想去的地方,都去走一走看一看,这样我们就可以躲起来,谁也找不到。我们可以去日本的温泉、美国的百老汇、英国的大本钟……还有澳洲的农场。”
现在已经是冬日夜晚的下半夜,他们的车子停在海边,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阵阵透过车窗袭来,吹乱两人的头发,天边似乎已经隐隐透着光亮,黑暗和光明交融。
“恩,都会去的。”许根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满足地赞道:“真香。”
程昔一脸无奈,“一身臭汗亏你亲的下去。”
“我们家小昔就算是从泥潭里打滚一圈上来也是香喷喷的。”
他借着车灯拉起程昔的手腕,看到上面还留在一圈麻绳捆绑的青紫勒痕,心中的怒火更胜,只觉得没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庄就算是便宜他们。
程昔收回手,揉揉手腕,“别看了,丑的很。”
许根一边扒他的衣服一边问:“其实我一直在好奇,你是怎么把绳子自己解开的?你说你究竟是有多少地方是我不知道的?我觉得每次在我觉得已经很了解你的时候,你都会给我惊喜。”
程昔的眼睛亮晶晶的,“想知道吗?”
“当然。”许根回答。
“那你让我上一回。”程昔勾住许根的脖子缓缓把他压在车后座上,越野车的车座十分宽敞,简直就是家具出行必备,也是情人们想要体验户外激情的首选大杀器。
许根摸索着解开程昔的裤腰带,用自己青色的胡渣蹭他的下颚,“这时候说这样的话真是大煞风景,你就死了这条心,你这辈子只能被我压知道吗,你是属于我的,谁也抢不走。”
程昔的动作一顿,他没有回答,但是在心里默默的说,许根你不会知道,你是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如果你背叛了,我就杀了你,然后自杀赔你一条命。
许根舔舔他的耳垂,一只大手握住他的疲软之处,他说:“小东西在想什么,既然你不愿意说,我来猜猜你是怎么做到的好不,我记得看过一个捆绑魔术,只要在被捆绑的时候把两手横放,被捆起来之后再将手腕倒竖,两手之间就会有一定的缝隙,很轻易的就可以脱困,对不对。”
程昔的下面很快因为他的挑逗燥热挺立,他的鼻腔中发出“嗯”的一声闷哼。
许根笑道:“看来猜对了。有没有奖励?”
程昔大骂,“艹,我都被你干了还要什么奖励。”
许根很不要脸,“多给我两回。”
程昔心里咒骂,照你这个干法迟早阳痿!
他抬起身子反手在车顶棚上摸了半天终于摸到车灯的位置,“啪”的一声轻叩,灯光熄灭,无论是从外面还是里面看都是一片黑暗,只能瞧见隐隐约约的身影和听见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啊……恩……”恼人的叫声配合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混着车厢里有节奏的水声交缠不休。
程昔也不记得自己和许根泄了几回,只记得不停地被摆成各种姿势,最后他靠在许根赤裸的胸口,许根环抱着他在他耳边说:“看,天亮了。”
他不明白,这样的平静和安宁,没有惊天动地,没有海誓山盟,只是把耳朵贴在许根的胸膛,听他有力又清晰的心跳,为什么会让他觉得无比感动。
一定是许根的体温太高,所以烧红了他的脸颊,就像是天边被晨曦烧红的云彩,璀璨的光辉照亮程昔心灵的每一个角落,他内心的每一寸都被莫名的喜悦和温暖填满,再也容不下一丝阴霾。
许根把外套盖在他的身上,然后静静地看海平面上的太阳一点点升起,程昔想,这大约是他体会过的,最纯粹的浪漫与温柔。
26、一丝不挂 。。。
两个人滚在一起一身臭汗实在不像话,于是许根带程昔去酒店开了个房间,酒店是个海景房,拉开窗帘就是漂亮的落地窗和一览无遗的无边大海。
看见裹着浴巾的程昔从浴室出来,许根似乎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沐浴液的香味,许根走过去一手搂住程昔精瘦的腰部,一手箍住他的后脑勺,轻轻的啄在他的嘴唇上。
程昔看见他粘糊糊的样子不由任由他贴上来,似乎又回到了他们两个小时候,小时候许根就是个不爱讲话的孩子,每次他想要什么或者表达自己的近亲之情的时候就会贴上来,有时候是拉着程昔不说话,有时候是让程昔跟在他的身后不许离开。
人人看程昔都像是许根的跟班,其实仔细说起来,小时候那会儿,其实更像是许根粘着程昔。
许根一直觉得程昔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因为在遇到程昔之前,他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喜怒哀乐不需要别人分享,受了伤就用拳头加倍的讨回来,心里难受也只要一个人躲一躲,独自舔舐伤口,就能够慢慢愈合。
虽然他足够坚强,但是人天生就是群居动物,没有人可以一个人孤独一辈子,那么他会被自己的孤独给逼死。只要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