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二少在许根手上吃过亏,程大上次差点被程昔噎的说不出话,唯有程三不愿意这么轻易地放过两人,他瞧不上两个哥哥对程昔、许根二人避而不见壁之不谈的态度,对此嗤之以鼻,一定要自己磨枪上阵。
他举着高脚杯走到程昔面前,这下倒是把程昔从人群中解救了出来,程三心高气傲,对程昔这样抱大腿的角色一向是瞧不起,在他的思想里面程昔就是个丝毫没有自己的本事的人,对于这样的人他自然带着智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他说:“这不是我们的大名人程昔吗。”
程昔一愣,疑惑地看他。
“现在说不定现在去网络上搜索都能够搜到你的不雅照,不说定又被收在盗版碟里贩卖也说不定……难道程昔你不知道,你已经红了吗?”程三笑得很得意,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是让人想要给他撕烂了。
“是吗,有空拷给我一份行吗,我也想看看。”程昔拿过侍者托盘上的香槟,与程三举杯。
程三眼角有一点微微的抽搐,他说:“你的口味还真是独特,连自己都不放过。”
程昔眨眼,“我要是没见过你说的东西,我怎么才能判断你是不是在框我?再说了,也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以窥探搜索他人隐私为乐,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吗。”
——程昔歪头。
程三内心中的小火山要爆发了,程昔居然用这样无知又无辜的表情看着他,这是为什么!
这时候许根从人群中走过来,许根硬派的作风在这时候尽显无疑,他直接把程昔拉到自己身后,对程三冷脸说道:“程三公子,若你实在想要找程昔聊天,不妨改日家中再叙,十分欢迎你登门拜访。”
许根脸上赤裸裸的威胁哪里还有看不懂,明显是程三挑衅他的人就要惹怒他了,程三没想到许根会为程昔出头,在他想来,程昔这样的玩物放在身边逗弄一下就好,哪里值得许根这样身份的人费心?
他敢在程昔身边像个苍蝇一样转悠,但是却没有胆量挑战许根的权威。
许根显然是“我的人只能由我来欺负,别人染指一下都不行”的独裁者。
终于把程三给弄走,许根刚想要开口和程昔说什么,程昔就对他点点头打了声招呼,“我去旁边坐坐,你先忙。”
于是程昔就头也不回地跑大厅阳台边上的沙发上坐去,订婚宴还没有开始,有一些小演员在上面表演暖场,忽然他眼尖看到了许久未见,甚至是看着他的脸半天才和他的名字对上号的李意风。
李意风没想到他不仅演戏,还会来串场唱歌……
李意风在上面唱的起劲,没有注意到许根和程昔都来了,程昔一只手撑在沙发的红木扶手上,一手轻轻摇晃酒杯,看着他表演。
衣香鬓影间宾客们三五成群,很少有人真正会注意到舞台上的表演,李意风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歌手一起唱的是一首很讨巧的《你最珍贵》。程昔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的李意风,总觉得这人和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变化很大,也许是因为演唱的时候显得很深情投入,又或者是因为事业不顺让他原本圆润的脸变得消瘦,有棱有角的在灯光下显得别有韵味。
他在五颜六色的灯光效果中唱着,“动情时刻最美,真心给的不累。”
最后李意风退场的时候掌声寥寥,程昔把手中的酒杯搁在一旁,在角落里给他轻轻鼓掌,李意风保持着最后的风度鞠躬退场,程昔忽然觉得来这里能看到他这位老熟人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
这时候忽然一个人坐到程昔旁边,程昔转头一看不是邵总还是哪位。
“邵哥。”
邵总跟他点点头,“怎么一个人坐着。”
“安静,没人闹我。”程昔注意到今天为了参加订婚宴,邵文钊特意系了一条暗红色的领带,配上银色带钻的领夹显得十分精神,邵文钊宽肩窄腰,像他这样的人总是有一种本事,就是把任何一件衣裳穿出自己的味道,而不是在华衣美服的包裹之下失去自己的特色。
邵文钊跟变魔术似的把一盘点心放到程昔眼前,“饿了没,垫垫肚子。”
程昔没有谢绝邵文钊的好意,捡了一块放入口中。
邵文钊忽然看着程昔说道:“程昔你的吃相这么优雅看得我都要心动了。”
“恩?”程昔发出一声疑问。
邵总只是笑着摇头,他把点心给程昔放在矮几上面之后又被别人叫走。
只剩下程昔在原地略显茫然。
一个人坐着也实在是无聊,于是程昔就随处走走参观一下上辈子久闻大名无缘一见的宴会厅,曲径通幽的地方通常是没有好事的,果然,就给程昔撞上了。
在楼梯口不起眼的小走道上程昔听见有人的嘶喊声,他皱皱眉头原本不想管,但是定睛一瞧,正是刚刚从台上下来的李意风被人压在墙上动手动脚。
他看了一眼压在李意风身上的人,是个圈子里口碑极差的富商,这个口碑并非是此人做生意的口碑,而是他玩的很凶,荤腥不计,什么都敢玩,崇尚享乐主义,奉行有钱的就是大爷,出了事一切都靠钱解决,不少人在他手上吃了亏也不敢出声。
只是这样的人,宴会还没开始,就在别人主人家的地盘上先喝醉搞上了,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前途,估计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没想到这一回他盯上的是李意风,程昔倒要赞他眼光不错。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还不足以程昔出手相救,但是李意风扭过头的时候对上了程昔的视线,似乎是因为被下了药的原因,李意风的双眼泛红,还带着丝迷茫的味道,但是程昔读懂了他的意思——“救我。”
程昔本质上其实还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他很少做见死不救的事情,但是趁火打劫却常有,他大步走到富商的背后直接把人放倒,被他一脚踹在地上的富商挺着他滚圆的肚子在地上直哼哼。富商十分愤怒,怒指程昔,“哪里来的小子!”
程昔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在富商的眼前晃了晃,“你刚刚的一举一动都被我录下来了,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可不能保证给每一位你的合作对象发一份视频一供取乐。”
富商的气急败坏,好不容易拖着他被酒色掏空的躯壳要抢程昔的手机,程昔轻松躲过,不急不忙地对他说:“如果你想要销毁视频,请准备好现金,明天我会着人拟好合同寄到你的家中,记住,我叫程昔,欢迎随时找我与我磋商具体细节,但一定要等清醒了再跟我说话。”
说完,程昔就撑着李意风的肋下,扶着他长扬而去。
李意风浑浑噩噩地靠在程昔的肩膀上,等程昔找了个侍者给他开了个房间坐在床上的时候,李意风碰着程昔的脸看了半天,然后喃喃道:“你是谁,怎么这么眼熟呢。”
程昔把他丢在床上,脸色阴沉,“你也是,清醒了再来跟我讲话!”
38、请君入瓮
等到程昔把李意风泡在浴缸里;让他终于清醒一点的时候,程昔蹲在他跟前问他,“还记得我吗?”
李意风刚想要大吼一声;“恩人在上,请受小子一拜”,结果眼前这人……怎么着脸看起来有一种微妙感。
程昔叉着双腿以一种略显粗鲁的姿势蹲着,一只手搁在大腿上,一只手撑着浴缸,他把毛巾丢给李意风,这人长了一脸聪明相,没想到居然关键时刻呆呆傻傻的,他叹了口气;“去村子里面拍戏还记得吗,我是演弹钢琴的那个。”
李意风恍然大悟,他这样被认识的人撞见本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忽然想起来……遇见程昔就是他倒霉的开始,本来拍戏拍的好好,结果出了暴力事件那样的幺蛾子,后来导演莫名其妙地说这部剧必须搁浅,他的事业也进入青黄不接的阶段,迫于无奈还得出来串场卖唱。本来顺利的一切就跟撞了邪一样开始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一路狂奔。
于是他血泪控诉,“你就是丢下我就跑掉的那个。”
程昔轻轻咳嗽一声,他拍拍李意风湿漉漉的肩膀,“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婚宴要开始了,你自便。”
李意风仰着他孔雀一般骄傲的脖子眼巴巴地目送程昔离开。
这一回他记住程昔了,丢下他两次的人,是绝对不能被遗忘的!
至此程昔的目的已经达到,他需要网罗李意风这样的人为他做事,李意风此人能屈能伸,骨子里带着点小清高,但是在圈子里混迹的时候滑溜的养一条泥鳅似的让人抓不住,他就是需要这样的聪明人为他带来更加直接有效的情报。
程昔这样的人天生就应该在社会上面闯荡,而不是只是另外一个强者身边的摆设,他这样的性格和手段甚至比许根更加讨巧,具有欺骗性的假象将是他最有力的武器。相信他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甚至是位列强者之林。
回到会场,程蓉蓉正和何荣手挽着手站在花团锦簇的舞台上互表心意,他们的身前摆着的是十分精致的蛋糕和层层叠起的酒杯。
程蓉蓉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小礼服,过重的妆容让她显出超出年龄的妩媚和妖气。
给宾客敬酒的时候她特意走到许根和程昔的面前,说是要好好谢谢他们两个,要不是有他们两个从中出力,她也找不到何荣这样的良配。
程昔只是微笑,许根眼里透着嘲讽。
程蓉蓉自讨没趣也就不再跟他们搭话,直到送走了大部分宾客,晚上真正的好戏才真正开场,有人提议说今晚不够尽兴,何荣在一旁陪同,只说是有什么想玩的一定奉陪到底,反正只是订婚,也轮不到他洞房。=_=
于是众人就找了个地方说是要玩两把,小赌怡情,一开始上牌桌的时候,几位富豪都很矜持,也并不是一掷千金,但是等到玩了一会儿时候,渐渐就越玩越大,其中一个家底薄的就快要被逼出眼泪来,他的房产都已经赔了进去,他只好说:“不妨我们这把不作数,玩这么大,伤感情。”
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哪里在乎和他这样的丧家之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