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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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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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穹宇:“文宗帝时,梅妃出身风尘,泰康帝时,李后乃一市井寡妇。朕,也不在意若卿的弃妇之身。”
  皇帝此言突然,白若卿心中竟没半分准备,现下有些无措起来。
  封穹宇:“若卿入朕后宫,朕便准你干政,为你渐添羽翼,一逞朝堂。”
  白若卿冷静片刻,淡淡问:“如此,若卿岂不成了牝鸡司晨者,要遭世人唾骂?”
  封穹宇眼含深意:“诚然。”
  皇帝此意,便是要将她推向风口浪尖,一旦入宫,注定要受朝野非议,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无大权,必定要受迫害,爹爹出使北疆,归期遥遥,若是封季弘一朝谋反,岂不要永留他乡,客死异地?
  此事,决不能发生!
  封穹宇静静看着白若卿,片刻道:“生死大计重,儿女情长可暂且放上一放,待到若卿功成身退,朕便还你自由之身,如何?”
  儿女情长之于白若卿,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她早已不再做打算,现下大计,当为白仲秋安危。
  白若卿:“皇上可容臣女考虑考虑?”
  封穹宇但看白若卿,微微笑道:“静候佳音。”
  是夜,白若卿久久不能成眠,于床榻上辗转反侧,脑中全是白日里封季弘的张狂傲慢与皇帝的利诱拉拢,让她心中一片混乱,烦躁不堪。
  突然,后窗窸窣有异声,面鬼一身黑衣跳入屋中,将白若卿惊出一身冷汗。
  白若卿心烦意乱,现下更没好气,冷冷问道:“事情查清楚了?”
  面鬼口干舌燥,坐在桌边顾自倒茶,“事过许久,要查清楚当真不易,奈何我面鬼神通广大,将事情查的滴水不漏。”
  白若卿瞥了面鬼一眼,问道:“那日行刺宰相之人,是谁主使的?”
  面鬼:“从一品,王尚书。”
  白若卿:“王林?”
  面鬼:“正是。”
  王尚书与封季弘同属好战一派,白若卿还在王府之时,两人便是沆瀣一气,来往频繁,现在看来,王尚书主使行刺宰相,也不奇怪。
  面鬼:“事发当天,白相爷与王尚书在朝堂上就北疆外交之事起争执,吵得面红耳赤,白相爷揭了王尚书妻弟捐官的老底,让王尚书颜面扫地,这梁子结的不小。”
  说到底还是因为政敌,此事若不解决,不会太平。
  委托之事已解,白若卿转而看向面鬼:“你不是要我的脸吗?我给,不过不是现在,三年之内,你为我所用,期满之日,我双手将脸奉上,加之相府一半财产,如何?”
  面鬼银面之下神色莫测,起身在白若卿的房中转了一圈,笑道:“成交。”
  四月春夜,虫声鸣铃,月光之下一片静谧,酣眠之际,应是与周公梦会。
  白若卿披着单衣,步履沉寂,游走在九曲回廊之中,于白仲秋门外听见酣眠之声,心中不觉有了计较。

  第三章【3】

  一道圣旨,相府便成了帝都瞩目的焦点,白若卿被召入宫,封号文妃的消息于大街小巷不胫而走,被人热议的不仅是宰相之女之衔,更是她的弃妇之身。
  宰相府中炸了一波又一波,先是爹,后是女,府中上下皆是人心惶惶,害怕这相府撑不了几日,不知哪日就将府中丫鬟奴才全都遣散了去。
  前几日因白仲秋出使北疆一事,白氏一家聚在正厅商量,不成想才过两日,便又聚一堂。
  白仲秋老脸微皱,问白若卿道:“若卿吾儿,你……”
  奉召入宫一事虽是皇上的意思,但事发突然,白仲秋总觉其中另有隐情,却又不知如何问起。
  白若卿淡淡一笑,故作轻松之状,道:“我知爹爹的意思,爹爹莫急,听我慢慢道来。”
  白仲秋和管家姨娘互相对望一眼,又朝白若卿看去。
  白若卿娓娓道:“爹爹将六皇子带入府中那年,我八岁,六皇子十岁,我俩虽是少年懵懂,但六载的相处之中,其间感情岂会只有兄妹之意,然而,到我情窦初开之时,六皇子却突然离开相府去了远方,一别又是六年,六皇子还归帝都那年,我奉先皇旨意与定北王成婚,想来与皇上再无交集,却不想我和离王府不久,便在东门外桃花林中偶遇微服出游的皇上,皇上向我道了真情,我亦有意,便应了,只怪我这些日子忙着别的事情将此事忘了,才叫爹爹替我担心。”
  白若卿这话五分是真,五分杜撰,意在安抚白仲秋,不叫他替自己担心。
  白仲秋听了白若卿此番话语,面上愁色渐消:“既是你与皇上情投意合,我便放心了,只是皇宫不似王府,那南宫之中虽然都是些女流之辈,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事不少,为父只怕你生性纯良,在皇宫过得太过辛苦。”
  白若卿知道白仲秋心中担忧,起身走过去又给她添了茶,微微笑道:“爹爹放心,我入宫后,定谨言慎行安守本分,宽和待人,还会时时提醒皇上莫忘朝政,替爹爹在朝廷尽忠。”
  白仲秋一听此言,大喜:“果真是我白仲秋之女,为父欣慰已矣!”
  出阁前,白若卿久居深闺,嫁到王府后更是不出府门半步,自然是没什么朋友,如今只与纳兰尘箫相称知己,进宫前总要与他道上一别。
  尘箫山庄外,迎春花早已败谢,柳树绿油,一片繁盛。
  白若卿带着玉璃拜访尘箫山庄,却不知为何今日竟大门紧闭,无人应门。
  于尘箫山庄外逗留了片刻,白若卿主仆二人正欲离去,忽闻山庄内传来抚琴之声,琴音沉顿,应是《阳指春雪》无疑。
  玉璃:“小姐,山庄内有人抚琴,莫不是纳兰公子?小姐且在此等上一等,我再去叩门试试。”
  玉璃说着,小跑上了石阶,使劲叩门,待她手掌都拍得红了,尘箫山庄的大门终于吱扭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小厮。
  玉璃一边揉着手掌一边问道:“请问纳兰公子在不在庄内?若是在的话,还请小哥通报一声,说白小姐前来拜访。”
  小厮看了看站在外面的白若卿,对玉璃说道:“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家少爷昨日去了南疆,现在不在庄内。”
  玉璃皱了皱眉:“那可曾说过何时回来?”
  小厮挠了挠头:“不曾说过。”
  玉璃无法,只得垂头丧气走了回来:“小姐,纳兰公子出去做生意去了,现下不在庄内。”
  白若卿只深深朝庄内望了一眼,淡淡说道:“走吧。”
  乾乐三年,白若卿奉召入宫之日,相府外早已人满为患,百姓蜂拥而至,只为睹上一眼文妃娘娘的风华绝代之貌。
  相府正厅。
  白若卿明冠妃袍,姿色妖娆,回眸顾盼,便是一片颠倒众生之容,她躬身跪于红毯之上,向白仲秋拜上三拜,目含清泪道:“女儿今日入宫,便不知何时才能与爹爹再见,爹爹此去北疆,女儿不能亲自相送,恕女儿不孝,只盼爹爹好生珍重,安然回家!”
  不等白若卿说完,白仲秋便走下座位来到堂下将她扶起:“文妃娘娘,老臣……谨记。”
  三声锣,九声鼓,鞭炮长鸣宰相府,唢呐声声催促。
  “小姐,有位公子说是您的故人,现下等在相府后门外。”管家姨娘凑到白若卿耳边说道。
  “故人?”白若卿想了片刻,喃喃自语:“莫不是他……”
  白若卿支开一众随从,独自来到相府后门,临近门边,心中却有一丝忐忑,怕是自己猜错了。
  借门缝往外看了一眼,一身白衣若雪,潇洒俊逸,多么熟悉的衣着打扮,除了纳兰尘箫再无旁人。
  “尘箫。”白若卿如是唤道,心境却不似从前一般轻松。
  纳兰尘箫悠悠回转,目不转睛望了白若卿片刻,终是道:“不知,我现在是该唤你若卿,还是文妃娘娘。”
  白若卿心中一阵刺痛,黯淡了神色:“尘箫若是愿意唤我若卿,我自然高兴的紧,若是不愿,叫我文妃也可。”
  纳兰尘箫:“文妃……我若果真这样叫了,怕是若卿以后都不愿再见我了。”
  白若卿抬眸看着纳兰尘箫的眼睛,道:“我去过尘箫山庄,大抵你是知道的。”
  纳兰尘箫:“若卿如此聪慧,当然知道那时我就在庄内,只不过……”
  白若卿:“只不过不想见我罢了。”
  纳兰尘箫默了片刻,问道:“若卿不想知道我为何不想见你?”
  白若卿将脸别向一旁:“知与不知又有何用,如今我已是文妃娘娘。”
  “若卿所言极是,我今日来,果然还是强人多难了。”纳兰尘箫继续说道:“若卿与皇帝大婚,我当恭喜若卿,今日我带了玉箫,不知还能否和若卿共奏一曲,当是话别?”
  白若卿:“跟我来。”
  白若卿将纳兰尘箫带进府中,来到闺房后面的幽静之处,取来古琴,两人共奏《阳指春雪》。
  吉时已到,白若卿别了纳兰尘箫,在一众迎宾簇拥之下,上了南宫而来的白玉马车。
  “文妃娘娘起驾!”
  “金车银马白玉雕,
  千众百骑娶窈窕。
  一入南宫皇家门,
  从此不再自由身。”
  纳兰尘箫站在长街一隅,双手背后望着渐行渐远的接驾队伍,将手中玉箫捏的粉碎。
  纳兰尘箫:“纹锦,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南国,现在更讨厌了。”
  绣凰轩主事纹锦站在纳兰尘箫的身后,也望着接驾队伍,冷冽道:“殿下讨厌的东西,就该消失。”

  第四章【1】

  春日正暖,祥云漫天,蝴蝶蜜蜂采花正忙,所有种种无不昭示今日是个不同寻常的好日子,然而这高墙红院之中,忙活着的不仅仅是那采花的蜂蝶,还有几位美貌绝伦,却又闲来无事的后宫妃子。
  景妃、丽妃早早便聚在贵妃映秧的翡翠宫中,兰妃来的最迟,直到日头升的老高才姗姗而来。
  映秧料到那几人会来,一早就梳妆好了在寝宫中喝茶等着,直到三人都到齐了,才慢悠悠来到了正厅。
  映秧是南疆坦诏国的长公主,三年前皇帝登基之时,两国和亲,映秧远嫁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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