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不会的就是扯谎了?难不成,你要对我说谎?真无聊,怎么这个世上没人可以信任了么?”
乔傲扬做愤慨状,抽身,回转,疾步就踏上了他前面的台阶,台阶的最上面,是他的卧房。
“傲扬哥哥……”
她有些急着了。
他依然没回头,身影有些绝然。
“哎呀,傲扬哥哥,你听我说啊……”
他定定地站在了第二阶台阶上,没有回头,只是身子站定了。
“是……显儿是出宫了。谁让你出去都不带显儿了……”
“什么?真的是你?可是师父怎么会允许你出去呢?”
蓦然,他转身,惊讶。
“我爹他去了西域了,说是寻一些药材回来,我……我就……”
她有些窘然地缠绕着自己手边的粉色香帕。
“不对,既然师父不在,你没有出宫的腰牌,你怎么出得去?”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出去了,就是为了找你!”
她有些委屈地跺脚。
“你当我是小孩子么?宫里是什么地方,南宫门那些守卫怎么会让你溜出去?”
“是……”
“是什么,你说啊?”
“是太后给了我腰牌了……”
“什么?我娘?”
一步,乔傲扬越下了那阶梯,扑到了她近前,“我娘为什么要给你腰牌?”
“那个太后……太后说了,她不放心你,说是有人要伤及你,就让我出宫去,保护你!”
恐怕是会遗祸人间!
“那个太后……太后说了,她不放心你,说是有人要伤及你,就让我出宫去,保护你!”
她头垂得更低了,“太后不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可是傲扬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出宫了?”
“哼,我不知道!你当我是傻子?普天下,除了你们漠家,谁还会用毒荆棘?真没想到,显儿,你竟如此的歹毒,杀个人不过须臾的时间,太狠毒了,你知道不知道那个人他不能死,他一死,赈灾粮银的内幕就查不出来了,你坏了我皇兄的大事了……”
“可是,太后……太后说了,只要有人敢对你不利,那他就该死!”
漠显儿抬起头。
“我……我可是奉了太后的命令来保护你的!”
“我要你保护?!”
莫名地自尊就有些受伤了。
乔傲扬转身就回了房间了,门砰地一声给关上了。
任漠显儿呆呆地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滚动着的泪……
似乎傲扬哥哥真的变了。
变得不像小时候那样,和自己无话不说,也对自己疼爱有加了,他怎么了?
她也看着房檐下的那株丁香花。
那样子细细瘦瘦的,给人种很不舒畅的忧郁感!
愤然就是一甩头,不,我不做丁香一样默默无名的女子,我要做那花中的魁斗,要做人上人!
她最后再看了一眼,那房门,飘然而去。
屋子里乔傲扬一直在看着她,她临离开时,那一刹那的表情,真是让他有些厌弃。
似乎那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黑色的贪婪。
那贪婪就像是一种万丈的深壑,终是会害人害己的,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做人,最基本的就是善良。
尤其是一个美貌的女子,若是将自身的资本拿去了作恶,恐怕是会遗祸人间!
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似乎长大了后,她与自己同时都在改变……
后背是裸露着的
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似乎长大了后,她与自己同时都在改变。
只是那种改变的触动原因,自己是因为那个梦,那个与那丫头相遇的那一刹那,那么她呢?
师父也不在,自己真的不知要怎么劝解她?
她说是娘让她保护自己的,她才杀了人的!
这个理由对于她那次的杀人,好像对不上号。
那个叶范太那个时候已然被制住了,他并无伤害自己和皇兄等人的能力/
那么她为什么还是要杀了他呢?
自己是知道的,漠显儿的轻功极好
她得到的是师父漠天离的亲身真传,那是种叫梅花影的轻功
这种轻功只练得五成,就能飞檐走壁,来去无踪,很是了得。
这也是那日,二哥没有追上抓住她的原因吧?
唉,怎么回事?
似乎这些事件的表面彰显着一些让人无法解开的谜团?
是不是要问问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抑郁了。
这在他十几年的深宫生活里,是从来没有过的。
正想着,院子那边三顺进来了,“小皇子,太后娘娘让您过去喝茶吃果子呢,刚进贡来的埔心桂花糕,您最喜欢吃的……”
“哦。”
乔傲扬懒懒地应了一声,然后换了身衣衫,偕同那三顺奔前院子去了。
苏婉珏是在第二天跑到太医院的,她是去探望贵德子的、
进了房间,就看到贵德子趴在了床上,后背是裸露着的,只在腰间往下盖着一床薄薄的毯子。
只看了一眼他那后背,苏婉珏就不禁浑身有些发冷了。
怎么会给打成了这样了?
只见一道道的伤痕累累着,因为被太医们给涂抹了些黄色的药粉
所以,此时看来,他的那后背上犹如开了一个染坊铺子般的,红的黄的都掺杂在一起,触目惊心的。
“贵公公……”喊了这三个字,苏婉珏的眼里就蓄满了眼泪了。
晃来晃去地烦朕呢!
“贵公公……”
喊了这三个字,苏婉珏的眼里就蓄满了眼泪了。
“哦,婉珏丫头啊!听说,你和皇上平安归来了,我也不能去给皇上请安,真的是愧疚啊!”
贵德子费力地将头转过来,这一转动触碰了他的伤口了
不由地,他哎哟一声,脸色就有些苍白了。
“公公,您不要动啊,不要动……”
苏婉珏急忙将眼角的泪拭去了
“您受苦了!”
“唉,一个做奴才的天生就是受苦的命,只要主子们的事情能顺利,对北越国有好处,那就是要了贵德子这条贱命,也算是值得了!我倒真的想过了,如果这次就这样死了,那到了地下,也能有脸见先皇了……”
说着,他的泪,也忍不住了。
“谁说的,你有脸见先皇?”
一个朗朗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皇上?”
贵德子太熟悉皇帝的声音了。
说话间乔傲天就迈步进来了,贵德子急忙就欲下地,给乔傲天请安。
“快行了吧,留着你那条老贱命好生养好了,还得继续在朕面前晃来晃去地烦朕呢!”
乔傲天疾步近前,一把就握住了他的手。
低声的一句,“老家伙,你受苦了,朕会为你做主的!”
“皇上!”
贵德子凄凄惨惨地喊了一声后。
随之哽咽着说:“老奴不求皇上您给做主,只要皇上您的事情办得妥当了,那老奴也就算是没辜负先皇对老奴的信任了……”
一时间,他如是说,乔傲天的星眸中也有了晶莹了。
“皇上,贵公公需要上药了……”
一个奴才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拿来吧,朕为他上药……”
乔傲天此话一出,贵德子立时就惊悚了,“不,不,皇上,这万万使不得,您是什么样的身份?贵德子就是一条贱命,怎么能容您给上药呢?这也太抬举奴才了……”
为你讨要个说法!
乔傲天此话一出,贵德子立时就惊悚了,“不,不,皇上,这万万使不得,您是什么样的身份?贵德子就是一条贱命,怎么能容您给上药呢?这也太抬举奴才了……”
他忙不迭地躲闪,不顾及,身子挪动。
他身上的伤被带动,那本已结痂的伤口重又裂开。
新的鲜红的血迹又渗出来了。
“你这个狗奴才,朕给你上药,又不是要你脑袋,你乱什么啊?”
乔傲天眼见着他后背上的血在淌,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不,皇上,不,万万不可……
贵德子脸上的泪在恣意地流淌,一双眸子里都是感激,都是婉拒……
“皇上,还是让奴婢来吧!”
淡淡地说了一句,苏婉珏从乔傲天的手中将那药碗给接了过来。
呃?
乔傲天先是一愣。
这一愣的当空,苏婉珏已然是将那药剂开始在贵德子的后背上涂抹了。
这回,贵德子没再挣扎。
只是随着苏婉珏的涂抹,他眉心紧蹙,牙关也在紧咬着,想是吃痛不轻!
“哼,朕定要为你讨要个说法!”
乔傲天在一边看着鞍前马后地跟在自己身边的老奴才受了这样的苦,那简直就是气愤了。
“不,皇上,不要,奴才只是一条贱命,怎么样的苦都是能吃的,奴才不求别的,只求能在死去后有脸见先皇,不辜负先皇的信任,这就足够了,其他的,奴才都不计较的,皇上,现在局势还没有完全掌控,您万万不能为了奴才这点伤,和他们撕破脸皮,彻底决裂,那样势必会激起他们的就地反戈,那样一来,形势对您,对北越都是大不利的!”
贵德子赶紧出言劝解乔傲天。
“唉,你啊!”
乔傲天看着他那一脸的痛楚表情,心中真的是挺歉疚的。
而苏婉珏呢,听着老公公说的那些话,真的是深明大义,是非秉正,不由地,对这个老公公心生了一种钦慕的感觉。
不是与狼共舞了么?
而苏婉珏呢,听着老公公说的那些话,真的是深明大义,是非秉正,不由地,对这个老公公心生了一种钦慕的感觉。
“不过,皇上,奴才这些日子躺在这里琢磨了,您和婉珏丫头回来,又找到了赈灾粮银,这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回宫对婉珏这个丫头来说,可非什么好事啊!”
贵德子看着苏婉珏,“婉珏丫头,你听老奴一句话,千万要低调做人……”
“嗯,这些婉珏是明白的!”
其实,苏婉珏何尝没有想过,她已然回宫了,那去给太后请安,那是必须要做的。
一旦见到了她,她会问及怎么做眼线的?
皇上都出宫了,你怎么就一点消息没给哀家呢?
自己要怎么说?
一旦惹怒了那个容甄太后,相信自己的下场是会比贵德子还要惨烈的!
“哼,朕没保住你,让你受苦了,婉儿这里,朕若是再不能保护,那还算什么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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