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所有人里除过三个人,思线和那个被救的少年,还有一个手里舀个蠕动的**已经晕死在地的某太监。
思线闻声转头看向来人,闯入眼帘的首先是一片火红,思线心中一喜,可是火红色衣角的旁边是金丝栾绣的锦袍,顿时让思线喜悦的心情冷了八度。
冥夜来了就算了,怎么北辰逸也来了。
思线偷偷的翻了个白眼,也心不在焉的屈了屈身子,嘴里假装动几下,就代蘀了请安了,反正仆人们的声音那么大,也不差她一个。
幸好她是灵魂寄宿在了一个将军府的千金身上,要是身份再低一些,按照皇宫的规矩,动不动就要下跪,那她绝对连出家的心都有了。
思线随便行了礼就要起身,眼角却看到身后的少年却像那些仆人们一样跪拜在地,双手掌面朝下,额头抵着手背,做的规规矩矩。
她不由的疑惑,之前在那‘人肉墙’里,她记得她听到某仆人说这少年是一位小王爷,虽然脑子痴傻了,可也不至于向自己的皇兄行主仆礼吧。
思线不由的挑眉看向北辰逸,难道他是披着人皮的恶狼?竟然对自己的弟弟如此不堪?
☆、思线姐姐?!
可是也不应该啊,这么做除了有辱他自己的名誉以外,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刚听得北辰逸免礼众人,思线一把拉起还跪拜在地的少年,装模作样的摇晃着脑袋,像给她教课的礼仪官一样,‘语重心长’的说道。
“如此不可啊,殿下是你兄长,你需要的是抱拳垂首行礼。”
随即一脸惋惜的摇头看着少年,“这位哥哥,看看,你的礼仪还没有思线学的好呢,教习你的礼仪官竟是如此不堪吗?应该拖出去斩了,真是有辱皇家颜面。”
思线一席话说的是明嘲暗讽,虽然表面是在说礼仪官,可其实是在说那背后指使之人。
奈何思线一张童真的面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有心机的人,只会让别人认为是童言无忌罢了。
北辰逸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他轻咳一声阻止了思线继续说下去的趋势,毕竟西宆国的代政王冥王还在一边,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他向着思线的方向移步而来,关切的看着自己满脸傻气的弟弟,伸出手温柔的帮他拍去衣摆刚刚因跪拜而染上的尘土。
思线突然觉得胳膊上一紧,侧眼望去,却是少年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眼神惊恐的望着眼前的太子,身子不断的往思线身后缩去。
北辰逸动作优雅的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才转身看向思线,背对着冥王,他的不悦尽显在脸上。
“韩思线,这位是本殿下的十三弟,也是当今的十三王爷,你也应该见礼的。”
思线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睁大了无辜的双眼,转身准备向那少年行礼,奈何她的胳膊被少年死死的拽着,拔不出胳膊也屈不下身子,只好垂了垂首,“思线见过……唔……”
思线说了一半,嘴巴却被少年捂住,她不解的抬头看向自己身侧的少年,却见少年眼底带了一丝生气,他不满的朝着北辰逸吼道,“我不要思线姐姐对我行礼!”
嘎?思线听到了自己下巴砸落在地面的声音,思线姐姐?!
思线看了看少年比自己高了一头的身高,怎么看也不觉得这少年比自己小啊……
“止沄,不得胡闹,这是规矩。”北辰逸冷了脸看向北止沄,也就是那个痴傻小王爷,他实在很奇怪为什么今天这两个傻子都跟自己过不去。
北止沄被北辰逸看的不由的缩了缩身子,但目光仍旧坚定,“我不管,我不要思线姐姐跟我行礼。”
☆、逃跑的难度系数增加
北止沄被北辰逸看的不由的缩了缩身子,但目光仍旧坚定,“我不管,我不要思线姐姐跟我行礼。”
“你……”
北辰逸刚想说什么,站在一旁看戏看了很久的冥夜缓步走来,“殿下何须动怒,小王爷毕竟年幼,无需对此较真。”
“让冥王见笑了,实不相瞒,那少年便是小十三王爷,生性有些呆傻,也不懂的什么礼仪规矩,所以……”
“所以殿下更不用在此事上闹心了。”冥夜直接接下了北辰逸用来解释的下一句,意思很明显,既然你说小王爷呆傻,那你干嘛又要跟一个呆傻的人计较什么呢?
思线差异的看向冥夜,心里对美人的好感又增进了几分,他完全可以站在一旁看戏不必理会的,毕竟这是北振皇宫自己的事,他出口干涉发表言论,让北振国未来的国君北辰逸难堪,对于两国的交好真真是有害而无益。
虽然想不透身为一国之主的冥夜为何会这么做,但她明白,这层厉害关系冥夜不会不知道。
“谢冥王提点,是辰逸想的不周……”北辰逸态度谦和,依旧笑得一片温雅,面上完全没有露出对冥夜的不满。
思线不由得撇了撇嘴,不得不说,这太子的忍耐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越是这样的人越不简单,越需要提防。
思线再次给自己的逃跑计划的难度系数后面加了一颗星星,俨然是四颗红星。
冥夜没有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折扇依旧摇晃,遮挡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容,只露一双狭长的眸子眼角含笑,神秘莫测。
思线用眼角撇着已经走至身旁的红衣,没办法,当今太子殿下在一旁,她总不能仰着头直接就那么打量两个人吧,这绝对的是在给自己找刺激。
介于她的身高,也就只能瞥见别人的衣袍了。
对于北辰逸她是半点兴趣也没有的,对于美人嘛……
思线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瞥向那片火红的衣袍,心底奇怪,难道冥王昨天到今天都没有换衣裳?
不应该啊,像这些上层人物哪个不是衣服天天换?有时候甚至按着吃饭的次数换,就连小白那家伙都是天天换的。
别看那厮一直穿着白衣,其实若仔细发现也能看出,那些白色衣袍还是有一些细微的不同的。
比如颜色,有的是乳白色,有的是青白色,有的是嫩黄白,只不过颜色的变化非常的细微,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长袍袖口处和衣摆处的暗纹也是有着细微的差别的。
想到这里,思线细细的看向目所能及的红色衣袍,终于在眼睛快要酸涩的流泪时,才在他衣袍的袖口处发现了肉眼难辨的一条丝线绣成的一个夜字,只有在阳光某一下照射时,才能隐约可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是,这个东西在昨天那个衣袍上有没有,思线也迷糊了,昨天她只顾着欣赏美人的面容了,哪里看这些了啊。
于是乎,她放弃了继续纠结美人换没换衣服这一无聊的想法。
就在思线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听见北辰逸在问下人们,关于北止沄脸上伤口的事情了,当然还有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以及血淋淋的现场。
下人们也都是唯唯诺诺的说不清楚,心下只能认倒霉,如果是平常,太子殿下就不会来这里的。
就算来了这里,也只会交给专门管理后宫的刑事部来处理,怎么会亲自过问。
倒霉就倒霉在太子殿下身边跟了一尊大神——西宆国皇帝。
仆人们肯定不愿意说他们放任小王爷被疯丫鬟攻击的,所以言辞闪躲的自然说不清楚。
就在北辰逸有些不耐的时候,思线一把扯掉了还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不急不缓的说道,“这还不简单吗?如您所见,小王爷被一个丫鬟攻击,可是没有一个人舍身救小王爷,于是乎,只能有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思线舍命相助了。”
思线刚一说完,周围的下人们便哗啦啦的跪倒一大片,哭丧着脸大喊冤枉,更有胆大的直接说,“太子殿下不可听人乱语啊,太子明鉴,奴才们一听到动静就赶过来了,那时候,那个丫鬟已经死了。”
“是啊殿下,韩千金的话不可信啊,奴才们是无辜的啊。”更有人混在人群中这么说着,语气加重了‘韩千金’这三个字,意思再明显不过,一个傻子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北辰逸看着眼前跪倒一大片的女仆,又看了看站在一边仿若事不关己的小小思线,以及从始至终一直紧紧抓着思线胳膊的止沄。
他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虽然理智上他更相信思线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直觉上他就是相信。
但是,在主观上,他又不希望思线拿到主动权,不喜欢看到她那副悠然的样子,较之以前那副愚蠢的傻气,她这份自在很刺眼。
倘若她求自己,怕是很有趣的一番场景吧。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瞬间,北辰逸用眼睛扫视了在场众人,又看了看一旁再也没有说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的冥夜,更加坚定了内心的决定。
“韩思线,你想用这千百奴仆的命来当做你居功的踏脚石吗?本太子心中似若明镜,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有如此胆识在一个疯丫鬟的攻势下救下小王爷呢?”北辰逸不急不缓的说着,却在暗暗留意冥夜与思线的表情。
“不要当本太子好愚弄,如此居心,不能再留在公主身边做陪读了,免得给公主带了不良影响。看在你是韩将军的千金份上,本殿下饶恕你一次,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最后八个字,北辰逸压低了声音掷地有声,缓慢而坚决,他很期待看到思线惊恐以及祈求的眼神。
却没想到原本应该出现在思线脸上的慌张和祈求却没有出现,反而是嘴角多出了一份讥诮。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思线锐利的视线缓缓扫过地上的那些仆人,每一个被看得人无不是一个哆嗦,深深的不安浮现在心头。
☆、沉默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思线锐利的视线缓缓扫过地上的那些仆人,每一个被看得人无不是一个哆嗦,深深的不安浮现在心头。
他们甚至怀疑扫视自己的,不是那个痴傻小姐思线,而是太子殿下。
哦不,太子殿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