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霸爱:第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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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帝霸爱:第一公子-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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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嘉远闻言停下脚步,谷雨一时没注意到,一头撞到他身上,急忙后退了几步,眉眼里皆是惊恐。陈嘉远微微一笑,道:“你这模样,倒很像她刚刚入宫的时候。”
  谷雨急忙低头道:“草民无才无德,哪敢与姐姐相提并论。”
  陈嘉远看着他,眼神里略显痴迷:“虽没有十分,也有五分像了。”
  谷雨听了愈发心悸,垂着头道:“姐姐入宫之时,我尚且年幼,并不能十分记得她的模样,可是自小也曾听下人们讲过,姐姐冰姿玉影,才艺双绝,是这天底下绝无仅有的美人。我自幼顽劣,常听他们说没有一点姐姐的样子。如若真如皇上所说的那样,能有五分像姐姐,也是我的造化了。”
  陈嘉远望着茫茫水烟,叹了一口气道:“这世上最动人的人,便是不知道自己动人的人。”
  谷雨听了心里恻然,道:“我自幼长在扬州,很少出过远门,但是也听人说皇上仁德,对我姐姐也很情深,我想皇上就算称不上千古霸主,也是个仁爱之君。”
  陈嘉远听了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他。谷雨伸出手,指着残花落尽的桃林道:“皇上重情重义,即便姐姐已经仙逝,依然会在细雨绵绵的桃林里想起她来。皇上既然怀念她,为何还要将家兄关在天牢里呢?”
  陈嘉远眼神顿时犀利起来,道:“这才是你入宫的目的吧?”
  谷雨眼圈一红,道:“皇上圣明,草民也不敢隐瞒。我现在已经无父无母,姐姐也已经过世,身边唯一还在的,就只剩下家兄而已。家兄忠心为国,却因为我的缘故,让陛下对他的忠心起了怀疑。我一介草民,生不能为国效力,死亦无关社稷存亡,渺渺如沧海一粟,如果因为我毁了我南朝的一位忠臣良将,罪过就太大了。”
  风卷起细雨窜进雨伞下面来。陈嘉远沉吟半晌,伸出手拂过他脸颊上雨珠。谷雨含着泪抬起头来,道:“皇上明察秋毫,家兄是忠是奸,无须谷雨多言。若要谷雨性命才能换来皇上对他的信任,谷雨愿领一死!”
  他说罢便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失声痛哭。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袍,身后的小太监惊慌失措,叫道:“皇上……”
  陈嘉远走到他面前,弯腰将他扶了起来,道:“温顾朗虽然忠心,但是他心里的忠贞未必赢得过亲情。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宫里试给朕看看。”
  谷雨闻言抬起头来,神色庄重地道:“我愿留在宫里一试!”
  雨水缓缓流过青石板,落花随水流过,艳艳的红,桃花尽头,竟然是一座佛堂,在那微微的光里,隐隐看见佛祖面容慈悲,唇角微露笑意,仿佛能渡化人间一切苦难。陈嘉远忽然回头笑道:“你跟你姐姐很不一样,她有什么话,总是藏在心里面。”
  四十如许的男人,面容却极温和。谷雨微微一愣,在那一刹那间竟然想起周成轩来,一瞬间白花满地,摇摇曳曳,璀璨出许多时光。
  第28章 南朝 终结章
  一连几日的阴雨,打落了几乎整个京都的桃花,谷雨也开始了幽居宫廷的日子。春雨绵绵,谷雨撑着纸伞站在朱红色的宫墙下面。那雨下得极细密,打湿了他的袍角。
  夜里会做同一个梦境,梦里那人温柔缱绻,却要离开他远行。他拉住他的衣袖,无限感伤道:“爹爹还记得当年你去辽城找我,要离开的时候,因为下雨多留了一天的事么?从那以后,我总希望你每次要离开我远行的时候,天都会下雨,那样你就可以不走了。”
  男人听了愈发温柔,轻轻吻着他的额头。谷雨看着他骑上马,立在桃花下面吹了一曲《长相思》,只听笛声悠悠,穿过艳艳桃花,仿佛京都烟雨迷濛,里面无限缠绵。马蹄声踏起点点飞花,谷雨昂起头,轻轻叹道:“春去花不语,春来花还发。满城东风雨,花落谁人家。”
  雨露被风摇落下来,滴湿了谷雨的衣衫。梦境过去,枕头上湿了一片,百花落尽,春也到了尽头。
  终结篇:百花落尽 第1章 南北之战
  宣明帝十九年,温顾朗官复原位,传言宣明帝醉宿桃花宫,桃花宫有内宠,姿容绝世。同年四月初,北辽南下,十万铁骑直逼京都。
  传言南朝刚刚建立的时候,太祖陈先烈就曾有过一统北方的想法,只可惜壮志未捷,便已经驾鹤归西。太祖的嫡长子陈玉河,是个能文能武的一代明君,也是他开创了南朝的昌平盛世。陈玉河曾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原是当时的太后孟容得的侄女,小名叫做孟来。陈氏一族的皇后都是从孟家而来,这一祖制从太祖时期便已经流传下来。但孟来的父亲,即当时的大司马孟川,在陈玉河是太子时期便已经不和,自然不肯将女人嫁给他。后来孟川伙同二皇子骑兵叛变,结果兵败被诛杀,临死前要女儿罚下誓言,终生不许嫁给陈氏一族。陈玉河步步紧逼,孟来便在家臣的护送下逃到了北周,交给了当时刚刚称帝的周太祖,因为美貌极寿命宠爱,人称凤致夫人,北都的梨花便是因为它而兴起来的。
  陈玉河富有谋略,年轻气盛,早有趁北周建国伊始,国力不问的时候出兵一统天下,于是便倾尽兵力攻打北周,不想却在两国交界的回州惨败,被围困于一个山谷里面。危急之时,还是凤致夫人出面,使得陈玉河逃过一死。两国签下盟约,从此南北互不侵犯。
  耶律昊坚起初起兵反周的时候,北周节节败退,但是元嘉皇帝曾向南陈求援,但陈嘉远不理政事,并没有插手北周的内乱,而是采取了观望的态度。为了取得南朝的支持,耶律昊坚采纳了陈公的建议,在称帝之后第二日便派密使前往京都,与陈嘉远签订了协议,表示北方王朝虽然更迭,但盟约仍在,两国已就互不侵犯。
  所以耶律昊坚此次起兵攻打南朝,便承担了背信弃义的骂名,因此引起了很多百姓的不满。一时之间流言蜚语四起,耶律昊坚几乎成了秦皇汉武一般穷征黩武之人,北辽群臣也分为两派,并且以主和派气势最大,因此此次南下并不是十分顺利。
  韩栋并非胆小如鼠之人,他和耶律昊坚一样野心勃勃,两人联手打下江山,靠的就是一腔好奇和过人的谋略,其报复当然不仅仅是攻打下大周的江山,而是统一天下。但他此次却和耶律昊坚产生了分歧,他认为大辽刚刚建国,国力还没完全恢复,而且北方近年年造旱涝,当时耶律昊坚起兵,曾向百姓许诺将来会以民为天,因此他认为此刻并不是出兵的最好时机。。耶律昊坚重武轻文,因此韩栋甚为大将军,掌握的权利要远胜霍丞相等人。他和耶律昊坚情同兄弟,虽然不至于彼此反目,但彼此也有了隔阂,不过十因为一向敬重耶律昊坚,最后不得已才同意带兵南征。
  谷雨身在宫中,几乎对外面的消息一无所知,自然不会知道耶律昊坚一意孤行导致的后果。唯一让谷雨痛苦的是,陈元嘉派出来迎战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司马杨诚和他的哥哥温顾朗。
  谷雨虽然住在宫里有了一段日子,但真正见到陈嘉远的机会并不多。两国战事吃紧,陈嘉远两三天才会来讨化工一趟,也不过失听听曲子,说上几句话,而且言辞之间从来不提及战事的情况,只是偶尔看他的眼神有些痴迷,谷雨心理也知道是因为他的容貌和姐姐有些相似的缘故。这样一来二去,谷雨反倒对他生出很多好感来,心想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痴情不改的男人,姐姐离乡背井,总也算有所慰籍。陈嘉远有此看他百无聊赖,曾问他可有什么亲近的人在京都,谷雨就趁机将如意叫进宫来。
  时节到了五月,天气就炎热起来,桃花宫里因为流水众多,成了纳凉的好地方,陈嘉远来得就勤了一些,几乎到了正午头上,都会过来坐一阵子,言语依旧不多,大都是体内能跟着流水补上一觉。不知道什么缘故,谷雨总觉得有什么事自己被瞒在鼓里,他甚至一度怀疑陈嘉远已经知道了他北辽幌子的身份,所以才会派温顾朗去前线领兵,借此一试温顾朗的忠心。但转念一想,温顾朗的地位如此重要,动辄就关乎到南陈的存亡,依照他的观察,陈嘉远应该是个谨慎细心的皇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魄力,敢用一国的存亡来试探一个臣子的忠诚。这样思来想去,连自己也迷惑起来,不由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窗外的一池碧水。
  “你们温家的人都很安静么?”
  谷雨一愣,回过头来:“皇上为什么这么问?”
  “你姐姐是个温柔娴静的人,从来都是淡淡的笑。温将军就更不用提了,问一句他才会答上一句,在朕面前更是不苟言笑。一开始朕意为你与他们不同,伶牙俐齿的很会说话,怎么最近也不开口了?”
  谷雨微微一笑道:“皇上是天子,天威不可侵犯,我们怎么敢在皇上面前肆意妄为。”
  陈嘉远微微蹙起眉头,睁开眼看向他道:“你小小年纪,怎么也这么世俗?”
  谷雨到底是没有过为人臣子的经验,即便是当初跟着周成轩,他也并没有十分压制自己的性子,如今身负他人的安危,心里难免有点忐忑,但他又不会曲意奉迎,只抿着唇没有说话。陈嘉远突然淡淡一笑道:“你不说话的时候好多了,单纯些。”
  他笑得时候眉角微微皱起来,眼神却有些神秘的色彩,阳光透过花窗照在他的袍子上面,很有一种富家公子的贵气与恬淡。谷雨突然问道:“皇上最近很为国事烦恼么?”
  陈嘉远一听睁开了眼睛,侧过头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谷雨小心翼翼地回道:“以前皇上来这里都会睡得很沉,这几日却只是躺一会,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北辽已经攻下回州了。”
  谷雨一听吃了一惊。当年太祖陈先烈定都的时候,朝中多有争论,最后听取了当时大国师的建议,将京城定在了现在的京都。当时国事认为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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