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眉开眼笑地接过去,喝了一口,笑道:“这些天一直没有胃口,原来是想念林师傅的汤了。这天底下,也就他能做出这个味道。”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铃儿急忙拉着老妇人的衣袖道:“我也要喝,我也要喝……”
田夫人正要拉她,却被老妇人劝住,笑道:“我给我孙女喝呢,你别管。”
田夫人无奈,只好笑着道:“老夫人太宠她了,看她都这么大了,一点礼节也不懂。”
“这位小哥看什么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男声,谷雨一转身,只见一个长须老僧,正含笑望着他。他急忙躬身道:“我来这里上香,就四处看看。”
那老僧抚须微笑道:“既是来上香,就该到前殿去,怎么跑到这后院来了?”
谷雨装作好奇地问道:“里面这一家是什么人,看着不像寻常人家。”
那老僧笑道:“那是我朝名将田将军的母亲和妻女,老夫人乃信佛之人,常年在此修行。”
谷雨喔了一声,道:“原来是田老夫人,果然菩萨面貌。”
那老僧笑道:“小哥认识老夫人?”
“老夫人广施善缘,我也不过是受惠的百姓之一。”他说着便要走回去,铃儿却突然跑过来道:“哥哥,哥哥,我祖母叫你过去呢。”
谷雨心里一惊,果然看见田夫人正含笑招了招手叫他过去。老夫人想是年老眼花,也眯着眼睛看了过来。谷雨只好跟了进去,立在远处躬身道:“老夫人好。”
田老夫人看了一眼,笑着对一旁的丫鬟道:“果然是个模样齐整的后生。”她说着笑道:“我这有个差事,不知道小哥方便不方便帮个忙?”
谷雨急忙躬身道:“老夫人请讲,只要小人能做到的,一定尽心竭力。”
老夫人笑着拿过一件玉如意,道:“你把这尊如意送到我们田府去,交给管事的陈管家,就说是我给的,要他告诉他们老爷,如今既然国库空虚,老身的寿辰哪还能再这样铺张浪费,要他好好地精忠为国,漂漂亮亮地打一个胜仗,也就是给老身最好的贺礼了。”
一旁的田夫人见他有些疑惑,便笑着道:“原本这是小事,可是老夫人嫌他们当兵的有杀气,污染了这清静之地,所以不肯让他们进来,所以就麻烦你跑一趟。”
谷雨忙接过来道:“承蒙老夫人信赖,小人一定将东西带到。”
他说着便用红布包了,捧着那尊如意出来,林道急忙走上去道:“刚才怎么回事,吓坏我们了。”
谷雨便悄悄将事情讲了一遍,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把这玉如意送过去就回来。”
林青道:“要不要我们跟着,毕竟是田府,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谷雨笑道:“我有老夫人护法,还能有什么事,你们放心吧,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不会有事的,不过倒是有件事要麻烦你们,你们知道有什么药可以使人出现重病的征兆,但是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危害的药么?”
林道两个一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谷雨道:“这你就别管了,我只问你们有没有?”
林青道:“我倒听说有种药叫阴阳散,可以使人短暂昏迷,但是几日药效一过,人便会苏醒过来。只是这种药不好买,不过可以去试试运气。”
“那你们赶紧去医馆看一看,等一会咱们在寺门口碰面。”
他说着便走了出去,步行不久便来到田府门前。一打听才知道,因为即将开战的缘故,田将军早就不住府上,陈管家一听是老夫人派来的,一路小跑跑了出来,问道:“老夫人还说别的了么?”
谷雨忙将老夫人的话重复了一遍,又加了一句道:“老夫人最近胃口一直不好,说是刚才喝了家里林师傅的银耳汤觉得很好,想再要一些。”
他说得这样详尽,陈管家自然深信不疑,道:“那小哥到里面等一等,我叫林师傅再去做一些。”
谷雨便跟着他进了田府。等到陈管家将汤盒送过来,谷雨估计着林道他们也寻找的差不多了,便告辞出来,那管家也是很会做事的人,到底硬塞给他了一些碎银子,笑道:“家里这么多人,还要麻烦小哥了。”
谷雨慌忙谢了,将银子揣在怀里走了出来。等他回到慈云寺,林道几个早已经等在了那里。谷雨急忙避到一角,悄声问:“药买到了么?”
林青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道:“大夫说了,这药不能多用,公子想要昏迷几日的药量?”
谷雨想了一会道:“两日就够。这药伤害不大吧?”
林青倒了两日的药量道:“是药三分毒,总是有一些损害的,但公子放心,死不了人。”
谷雨点点头,道:“无毒不丈夫,我就做一次孽了!”
他说着便要走出去,林道已经猜到了几分,道:“你小心些,送完了马上就出来。”
谷雨点点头,一个人走了进去。老夫人正在佛堂里念经,谷雨也不敢进去,只得将东西交给田夫人道:“这是管家让我捎带的什么林师傅的汤,要我交给老夫人。”
田夫人笑道:“他还真是有心。多谢小哥了。这些银子你拿着,也算我们的谢意。”
谷雨也不推脱,千恩万谢地退了出来。
林青走上来问道:“还顺利么?”
谷雨点点头,心里到底有些沉重,道:“咱们走吧,估计这回多少能分散些田将军的注意力了。”
回到梨花巷,耶律昊坚已经从外面回来了,正站在门前翘首以盼。谷雨跳下马,道:“事办成了。”
耶律昊坚一愣,笑着抚摸着他的头道:“什么事办成了?”
谷雨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有些愧疚地道:“倒是愧对那老夫人,很是慈眉善目的一个人呢。”
耶律昊坚看了他一会,道:“以后这些事你就不要掺和了,我也不想你掺和进来。”
谷雨不说话,耶律昊坚知道劝不动他,便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买了些凉糕,你吃不吃?”
谷雨立即眉开眼笑,一副馋得不得了的样子,男人一阵闷笑,凑到他耳边道:“原来宝贝不止下面那张小嘴馋,上面这张也这么馋……”
谷雨脸色大红,蹙眉道:“你这算当众调戏,违反条约了,今天不准跟我一起睡!”
他的声音不小,惊得林青都回过头来。耶律昊坚急忙闭了嘴,道:“好啊,我又不是没地去睡。”说着便朗声道:“林青把你的房间收拾收拾,我晚上到那住一……”
“不准去!”谷雨恼羞成怒,男人那种**狂,谁能保证他不会精虫上脑,到时候要是把林青给……一想到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耶律昊坚会把他的……坚决不行!
林青根本没有听清,急忙跑过来道:“老爷有事?”
耶律昊坚一挑眉毛,谷雨急忙道:“刚才不是叫你,你听错了。”
林青摸着头又走了回去,谷雨骂道:“你太不检点了,连自己的属下都不放过!”
耶律昊坚无辜地道:“我要他把房子腾出来给我住,怎么就不检点了?!你看看,你又乱误会我。”
谷雨一时语噎,愣了半天,才明白男人是在耍弄自己,不由哼一声恨恨地道:“你等着吧,早晚一天我要报仇!快把你买的凉糕拿出来!”
北国篇:梨花落尽春欲了 第98章 守身之争
晚上时分,耶律昊坚忙了半夜才回房来歇息,结果一点灯就发现男孩将自己过的严严实实地躺在一侧,不由闷笑一声,道:“你也不嫌热?”
笑话,昨晚上到今天早晨,他足足受了四次罪啊,今天又劳累奔波了一整天,他也是人啊,还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小男孩,现在卧了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跟他**饱受蹂躏相比,这点热能算的了什么?!
谷雨也不理他,闭着眼睛装作已经睡着。可是毕竟已是五月,天气炎热,到了晚上也没见凉下来。耶律昊坚凑过去,见少年笑脸热得通红,不由无奈地摇道:“脱了衣裳睡吧,爹爹保证不碰你。”
谷雨早就按捺住不住了,一听这话立即睁开眼睛,七手八脚地蹬掉衣裳,露出了纤细柔滑的腰身,他看到男人的眼神立马炙热起来,急忙拿过薄毯盖住重要部位,一脸警觉地看过来,眼神里能飞出刀子:“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皇上要金口玉言……”
“行了行了,”耶律昊坚急忙制止道:“我说到做到。”
谷雨依旧不分心,紧忙往里面挪了一挪道:“说实话,天确实热了,要不爹爹考虑考虑咱们还是分开睡……”
男人立马瞪了过来,谷雨吓得赶紧闭了嘴,侧身躺到一边去了。
耶律昊坚磨蹭了半天,终于还是吹了灯,脱了衣服躺下。谷雨在黑暗中感觉到身边一沉,一股热气就迎面扑了过来。他心里不放心,悄悄伸手去测两人之间的距离,结果手一伸,就碰到一个灼烫的硬物,吓得他立即收回手来,哆哆嗦嗦地叫道:“那……那……你怎么脱光了?!”
黑暗里明显听到男人粗喘了一声,等了良久,才哑着声音道:“天这么热,当然要脱光了睡。”
这里有冠冕堂皇,谷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你你了半天,终还是认了命。警告道:“你说你爱我,爱我就要心疼我,我真不舒服。”
男人像是生了气,道:“赶紧睡吧,保证不碰你!”
谷雨一嘟嘴,翻过身面壁闭上了眼睛。
再温谷雨的一再努力下,终于自从两人“新婚”之后,之后,第一次安安稳稳睡了个觉,梦里头无限温柔缠绵,几乎要笑出声来。
可是谷雨还是被热醒了。
他还没增开演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像是躺在火炉里面,而且感觉自己的床又烫又硬,可又很舒服,让人懒懒的不想起来。
可这感觉是在是有些奇怪,好像哪里有点不大对劲,于是他就醒过来了。
结果这一睁眼,就把他吓了一大跳:原来他躺的不是床,而是一个大活人。
这一醒就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