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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白亦房中的灯已经熄了,慕容风这才轻轻地打开房门出来。
他自己找了些白亦没吃完的剩饭随便吃了,饭已经冷了刚吃完胃就开始痛,这种疼已经伴随了他很多年早就习惯了,为何今晚格外的明显呢?
慕容风迟疑着来到书房前,活到二十五岁他第一次进书房,不,应该说很多男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进书房他却可以进来。
那个流氓……那个女人没有传言中的那么糟糕,读过书会做饭,性格也不错竟然忍了他这样的臭脾气,还允许他进书房,这世上除了前朝宰相李如恩竟然还有如此开明的女人……
要不是因为没有读过书,对于排兵布阵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他又岂能轻易输给艾苦军?想到这些慕容风不再迟疑推开书房的门进来,大大小小四个书柜,该有几百册书吧?慕容风细细的找着有关兵法的书,他并不打算在这里看,只要带回房过几天再来换就好。
选了《六韬》《三略》中的几卷,以前打仗的时候那些女人就总是引经据典的用前人的智慧压他们这些男人一头,现在他倒想看看这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慕容风熄了书房的烛火,刚要离开,忽然看到书案上放了一本书,走近,借着月光的银辉一些能看见上面的字,《诫子书》。
慕容风心头涌上一层薄薄的愠怒,费了这么大周章竟然是想引他看到这本书么?那么那流氓可打错了算盘,这《诫子书》他八岁就会背了,只不过做不到而已。
将那本《诫子书》重重的摔在书案上,转头就走,走到门口处忽的又止住脚步,不知为何刚刚看到她对着空空的夜空大喊‘明月何时照我还’时的情景浮现出来,那里面的伤痛让他想起当初他跪在金銮殿上被摘去乌纱时心灰意冷的情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慕容风只觉得自己心中似乎动了一下,有个有些脸红有些尴尬的场景就这么印在脑子里。
慕容风恼火,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这《诫子书》有十五年没看过也几乎忘没了,罢了,就拿回去看看吧,匆匆拿起书案上的《诫子书》,慕容风大步离开。
老王记
于是,当第二天白亦吃过早饭来找昨天看过的《诫子书》时是怎么都没找到。
白亦就奇怪了,家里进贼了不成竟然丢了一本书上上下下找遍了也没有,家中只有她和慕容风那大爷,她没拿总不会是慕容风……
白亦打了个寒战,她宁愿相信昨晚进了个贼独独拿走了那本《诫子书》。
呆呆的望了望涂满繁体字和文言文的书,白亦没精打采的走出书房,也许这房间更适合慕容风。
厢房的门还是紧闭着,经过昨晚白亦觉得‘自家大爷’也没那么可怖了,他好歹也率领过几十万兵马,就算刚硬冷厉了一些应该还是有足够的理智的,杀妻的事儿估计也不会轻易干出来,是吧?
想到这儿白亦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了厢房房门,只见‘自家大爷’背靠着床头安安静静的在,“昨日隔壁的老王来送了些水果过来,我想今日也去她家拜访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
慕容风原本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白亦话音刚落立刻杀气外放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一双鹰目盯着白亦,好像要用目光把她穿透一般。白亦一缩脑袋,心里叫苦,要不要这样啊不就一句话吗,你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咱们好歹也是‘望月’之交嘛。
“果真要我去?”慕容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白亦连忙赔笑,“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
白亦还没说完,却想不到‘自家大爷’那浓重的杀气瞬间消失,用一种好像悲伤也好像不屑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冷冷的说了一个字,“好!”
白亦当时就想撞在门板上一死了之,这古人都是什么思维?
二人在新婚当日的贺礼中挑了两盒点心,上路。
老王家离白亦家只隔了两个门,但外观上却是天差地别,首先如果说白亦的房子是XXL,那么老王家充其量也就是个L,其次,白亦家是油头粉面的白脸书生,老王家也就是个杀猪的屠夫还每天不梳不洗的。
白亦和慕容风站在王家门口,白亦用余光打量着身后背了一杆长枪摆着一副扑克脸冷气外放的‘自家大爷‘,哎,‘自家大爷’今儿穿得格外整齐也就罢了竟然还把枪背出来,这会吓到人的!
果然,老王来开门时当场就愣在了门口,半响才磕磕巴巴的说了句,“白、白家妹子,这、这位是?”
白亦会意的拍了拍老王的肩,“王大姐,这是我夫君。”
“哦,哦哦,是妹夫啊,来来来,快请进。”
白亦分明看见老王的冷汗已经流了出下来,‘自家大爷‘的压迫感确实不小,比了一下行动迟缓、说话结巴、头冒冷汗的老王,白亦突然觉得自己对这大爷的冷厉气质适应多了。
白亦与慕容风进屋,只见王家里面的装饰倒也不错,当然,比白亦家差了一个等级。只见中厅里两个男人侍立两侧,两个男人看上去都不到三十,一个神采飞扬一个阴柔冷漠可谓是两种极端,如果白亦没猜错这二人应该都是老王的夫侍。
老王好像没看见二人一般直接邀请着白亦坐在主位上,白亦坐下,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自家大爷’,这老王也真是,只招呼她不招呼慕容风的。
慕容风还是没有一点表情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自己寻了个座位坐下,也不说话,只在一边看着二人。
“白家妹妹别介意,我那正夫偶感风寒不便出来迎客,两个小侍又不懂规矩,怠慢妹夫了。”老王客气的说道。
白亦立刻摆手,她这算是明白了,女客由女人招待,男客由男人招待,可是王家的男主人病了自然就没人招待慕容风了。白亦暗想,不管这王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遇上慕容风,恐怕……都会演上一出好戏呀!
白亦和老王聊了起来,原来老王本名王善是做生意的,在玉女镇经营一家酒馆,家境在玉女镇算是中上等,只是最近经营不善赔了不少钱。
听到这话白亦打起了自己的算盘,她是学经济的,好吧她学的经济跟这里的经济有很多不一样,可总比王善她们什么也没学过的要强吧?白亦决定回家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把现代理念用来经营古代的生意,不是有句话那么说吗,咦?那句话是什么来着?好吧,大意就是如果一种东西超过了这个时代一点点,将会大获成功,如果一种东西超过了这个时代很多那么就会死在时代的浪潮之下。
聊了一会儿,白亦说了几种不太出格的‘现代理念’,王善想了想似乎觉得可行,不禁对白亦表示千恩万谢。
王善留白亦和慕容风用午饭,白亦乐的不必自己做饭满口答应下来。快吃饭的时候慕容风被带走了,而她被带到另一间屋子,白亦有些担心,不是担心‘自家大爷’是担心带‘自家大爷’走的那些人,她们好心好意来做客,吓着人家内人就不好了不是?
“王姐姐这是?”
王善反而被问住了,“白家妹子怎么了?内人们带妹夫去用餐了,这自古男女不同桌,他们去里面吃了。”
白亦飞快的眨了几下眼睛,点头,原来还有这规矩?
白亦和王善坐下,只见桌上整整齐齐的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有凉有热有甜有咸,白亦开心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了。
“恩,好吃,王大姐可真有福气。”白亦满意的点头。
王善本就是生意场上的人,爱面子喜欢别人夸奖,白亦这才夸了一句就忍不住了,“白家妹子,我王善六个夫侍,每个都有一技之长,就说我那侧夫,以前在太白楼学过十年厨艺。不是姐姐说,这御夫之道妹妹你还得学。”
“六个夫侍?”白亦重重的拍了拍王善的肩,“姐姐果然英勇!”
“不行不行,六个也不够,我有时候还得帮着算算账管管家什么的。身为女人还得为了家里这些琐事劳心,说来丢人呀。”王善感叹。
“咦?王姐姐,我从小没有父母也没什么亲人,难道女人都不管家的吗?”既然娶了那么多夫侍,活该你挨累。
“家里除了琐碎小事就是男人们之间争风吃醋,我们身为女人岂能自降身份去管男人们之间的事情?除非闹得太过分,一个个都叫出来打一顿板子了事。”王善大手一挥,倒挺有大女子架势。
白亦咧嘴,看来这里男人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要低呀,甚至比不上中国古代的女人。想想也对,中国古代男女比例好歹是1:1,而这里女人只有男人的四、五分之一。
莫名的有点儿惋惜,慕容风这样的人竟然生在一个这样的世界,要是在地球上估计他也不会有如此悲惨的境遇。
酒过三巡,王善有点儿迷糊,白亦无奈的看着喝了两杯就迷糊了的王善,大姐,你不能喝就不要喝嘛,喝酒有害健康的。
“白、白家妹子,你我也算投缘,和你说话就是开心,有句话我也不知说出来对是不对。”
有的人喝多了喜欢哭,有的人喝多了喜欢笑,也有的人像王善一样,喝多了喜欢说。
“姐姐请说。”王善一说,反倒把白亦弄无语了。
“这世间男子虽多,可是他们也不容易,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挣银子养家,回家又要对妻主惟命是从,要是男人有什么不好,随便责罚一下就算了,这、这休夫的事是万万不能的。”王善说着说着,眼泪来了,“我本家有个哥哥,也没犯什么大错,不知怎么惹了妻主不开心,一张休书就给休了。以后不管去哪人一见是个被休的,做什么都低人一等处处受人刁难,八尺高的一个人硬是不到两年就被逼死了!”
“王姐姐,我……”白亦有点儿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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