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河山烟火人间(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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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河山烟火人间(清穿)-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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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灯发呆,以为他是没见过这东西觉得新奇。
    才有了以上问话,却见他坚定地摇摇头:“儿臣不玩了……这是给额娘和弟弟的祈福灯,怎么能让我拿来玩。”他是没见过这么大个的孔明灯,想研究研究它的构造,可是一想到颖贵人的那些话,就打了退堂鼓。他虽不信这些,这灯却不能动了,这种不敬的把柄可大可小,徒给额娘惹麻烦。
    乾隆一咽,被堵得瞬间失语。虽然大部分男人梦想妻妾和谐,他却从没这种奢望。后宫的女人向来争来夺去,他不相信这真是给嘉妃祈福用的。不过见儿子一脸纯真,总不能当着小孩子说出这种话。乾隆这时还没有发觉,他一向唯我独尊哪曾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更不用说什么,对待孩子就差别对待。君王眼中没有孩子,只有臣子。已经在皇帝心里被单独分出一片区域居住的永珹,不知道幸还是不幸。
    乾隆对他的温敦孝顺很满意,暗道不愧是朕的儿了,以小见大,若是正确引导着,日后必成大气。忽然间他生出个想法:“难得你小小年纪,就知不玩物丧志。明日起,从上书房下学后就到养心殿来,朕会亲自考教你。”
    永珹一怔,随即跪地谢恩。冷硬的地面让他更加清醒,面上是孩子该有的喜悦和强持镇静。心里却微微发苦,皇上亲自教导这样的荣宠,本朝到如今还没有人领教过,不知会在这后宫里掀起怎样的波澜。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本不是做事畏首畏尾之辈。可是他又不是没有牵挂的人,额娘才被查出怀了身孕,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嫉恨,再来他么这一出,承乾宫未免太招眼了。
    从此后永珹就早起去上书房,下了学去便去养心殿陪乾隆,两人用了饭后再去慈宁宫请安,他再自己再回承乾宫看额娘。生活也没什么变化,不过是把家庭作业从阿哥所移到养心殿完成,且身边多了个别人请不起的家教。
    不得不说乾隆真的很博学,是个博惯古今的君王。若不是朝政和后宫分了他大部分精力,相信他也能成一代鸿儒。永珹和他阿玛学习进步很快,可能乾隆是这个国家的独裁君主,一向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没有上书房的师傅们说话时有所保留。他的讲解往往一针见血,让他霍然开朗。
    而当乾隆第一次见到永珹那笔滥字时,表情可谓前所未有的精彩。下了大力度矫正他的笔法,终于让他的字有了质的飞跃。
    就在永珹摩拳擦掌等着迎接明枪暗箭时,这事儿,却没想像中的引起大风浪,不过是筛出几条上不得台面的杂鱼小虾。承乾宫里也一派升平,嘉妃还是慈爱地待他,兼职幸福地养胎。下绊子的人不见,却来了更多见风使舵,阿谀奉承。
    永珹不禁有些疑惑,宫里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成善男信女了?直到去皇后宫中请安时,皇后看向他时眼里流动的光火才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做梦,他真的又做出了招人眼惹人嫉的事。不过,她也只是眼睛冒火而已,并没真把他怎么样。看来是有人出面做了什么,人选无外乎就是他九五之尊的皇阿玛。
    因嘉妃身体需要特别对待,永珹对嘉妃的食谱果点也特别上心,并命人拿来给他看过。其实前世时,他外公一门是医药世家,珍藏典籍无数,子孙也都医术高明,到他妈妈那代只有她一个独生女儿,就想在永珹姐弟三人中选一个继承衣皈。外公对他最看好,从小养在身边,言传身教,使他对药理知之甚祥,医术也算小成。嘉妃到是不知道儿子有真本事,只道他平日里看的书多了,想研究什么也就随他去了。




☆、第19章

这一日,众皇子皇孙们在上书房上课,永珹因前一天睡得晚了,又天不亮就起床,便有些精神不济。听着师傅让人昏昏欲睡的声音,真是很煎熬。为防自己不雅地趴在课桌上睡着,他只能神游天外,努力想其他的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不论做古了还是现存的,果然都爱折腾人,不只要折腾外人,还要折腾自家子孙。康熙圣祖,您要求什么书都读一百二十遍有意思吗……
    蔡新边讲课,一边观察众学生的反映,很快就看出永珹的心不在焉,客气地点名道:“四殿下,臣刚讲的那段书你有什么心得吗?不防说出来给大家分享。”在坐所有人都一哆嗦,他们知道这个老师可不是徒有其表的弄臣,作学问上最是认真,若是有人不认真,不论是皇亲贵戚还是皇子阿哥,他真的谁的面子也不给,而且他语气越客气往往酝酿的劫数越难逃。跟在永珹身后的哈哈珠子们,脖子一缩,以为自己就是替罪羊的料,瞬间苦了脸。
    永珹一被点名,那点晕乎的感觉跑没影了,瞬间清醒过来,有些感激地看了蔡新一眼。把蔡新看得莫名其妙。
    永珹马上有了新的烦恼,他刚刚只顾跑神儿,哪里知道讲的什么。不经意间往旁边一瞄,永璋小手正指着大学中的一段,永珹的眼神绝对是军人水准,还好这些书他早就背过,不至于无话可说。他略微思考后答道:“学生在思考老师说的‘齐家修身治国的道理’,一时有所感触而已。”
    蔡新挑眉:“愿闻其详。”
    永珹笑道:“学生听过一句民间谚语‘人都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坏,人都不满足自己庄稼的好’以前我以为这句还是稍有偏颇,今日听老师请解过后,便霍然开朗。之所以说要先管理好家族要先修养好自己,不能因自己的偏爱或偏见只看到别人的优点或缺点。我们应克服感情上的偏私,正己,然后才能正人。竖立正确的观念要从小家做起,然后才能从独善其身做到兼达天下。”
    蔡新听后缓和了脸色,让永珹坐下,转而去抽察别人:“循王世子,请将……”永珹继续他的神游之路,恨不得睁着眼睛睡着。他身后的一干伴读侍读们松了口气。清朝的规定是阿哥做错了,伴读代为受罚。要说永珹身后的众人命算好的了,这上书房里哪个王孙子弟能保证一点不错。且这一届以蔡新为道的师傅们教导时很严格,几乎伴读们都被罚到过。只有永珹至今还没被寻到过错处。虽说小阿哥入学时间短,可是能在一向严历的蔡新手下,全须全尾地这么久,当真是不容易了。
    不一会儿,皇上也驾临上书房查功课,这让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皇上已经快十天没来了,正在大家完全放松警惕之时,给人突然一击。乾隆自是没有义务解答众人的疑惑。他看了一圈没有人旷课后,开始考教功课,自然是从皇子开使
    。永璋今年十岁,进学已有小四年,回答的问题有些难度,花的时间自然就长些,半个小时过后还在夹板的叙述。永珹有一个习惯,越是在熟悉的人身边他越安心,永璋的声音无疑成了加强版的催眠曲,把他瞌睡虫勾得又蠢蠢欲动。而且他了并不像别人那样害怕乾隆,没有什么人在圣驾前就诚荒诚恐的自觉。所以,为了掩饰自己的困意,永珹头垂得低低的。
    乾隆自打进屋,就没少往小儿子那瞄,而那小孩却不给面子的看也不看他,永珹平时是谦恭懂礼,却没拘紧到不敢直视圣颜的地步,今天这是怎么了,乾隆暗暗纳闷。
    等永璋答完了自己的问题,已经是四十多分钟之后,他习惯性地向弟弟看去,满心想得到鼓励地一笑。谁知今天却吓了一跳,从他的身高角度正好能看到小孩合上的眼皮。永璋心急如焚,恨不得上前去拉他一把,奈何两人离得远,跟本是有心无力。
    乾隆这时却轻轻地说,“永珹,说说今天都学了什么。”
    “……”
    “永珹?”乾隆见叫他没反映,不禁提高了音量,一屋子大大小小敛气摒声,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永珹小小的身子微一摇晃,粘在一起的眼皮‘咯噔’睁开,目光对上乾隆,眼中带了些刚睡醒的无辜迷茫。乾隆眯了下眼,他瞬间就明白了儿子是处于怎么样一种状态。心里对他这种难得的表情感到好笑,这是小孩从没在他面前表现过的一面。
    乾隆一张俊颜却极力板着,想看面前这小孩想怎么样蒙混过关。有他在小四儿都敢打瞌睡,他就不信师傅讲课时小四儿能认真听。皇上眼一瞪又不说话,那是龙威尽现。上书房里的气氛立时微妙了,众人僵直了身子严阵以待,心想这下四阿哥要遭殃了。只有蔡新并不担心,他这学生的斤两他略微窥到了一二。
    永珹身处众多的同情眼光中也觉凉嗖嗖的,还是吐字清晰,声音糯软地问,“皇阿玛,您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儿臣没听清。”话一出口皇上还没反映,一旁侍立的小太监倒吸了一口气,可能从没见过这种胆大包天的。皇上的话被你无视,还不眯着装着,非要上赶子再问。让不是让人捉住你的错处嘛!这不,四阿哥的老师伴读们都跪了一地。
    永珹很郁闷,他是真的没听见,没有问题叫他怎么回答,这些人怎的胆子这么小?
    乾隆却很高兴,这段日子相处下来,终于让小四儿在对他没那么拘谨。他年青时心心念念的都是这把最尊贵的椅子,等到真的得到了,又同时失去很多东西。所有人对他要么战战兢兢,要么谄媚奉承,连个正常说话的人都没有。时间长了也有孤家寡人之感,好不容易有个看顺眼的儿子,能跟他正常对话,哪有不鼓励反而打击的道理?所以乾隆和颜悦色,当真将他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又让四阿哥身后跪了一地的人起来。
    永珹没精力注意气氛微妙的变化,他还真不知道今天讲的什么,只得在心里推算蔡新的进度,镇定地答道:“回皇阿玛,师傅今日讲了大学中的一段——所谓修身正在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儿臣理解的意思是,所谓修身,在于端正自己的心态。如果人心里有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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