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止脸色铁青的走了出去。
鬼屋的经营者也被五花大绑的绑到了他的面前,观止恨不得给人一脚踹死。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这不要人命呢吗?!
花好月圆的,硬是出了这样的事故……
那个鬼屋老板也是吓的腿都站不直了,在那不断的叫着饶命,一见了观止更是跟告饶似的解释道:“我们每天都会做检查的,真的没想到会这样……而且也、也太巧了……”
观止懒得理他,一挥手让安保人员把这倒霉的小子带了下去。
鬼屋外本地的高官都被临时调了过来,整齐的排了一排,等观止出去的时候,那些人吓的脸都白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羌然的雷霆之怒。
这个传闻中的恐怖战神,谁也不知道当他震怒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不过等来的却不是羌然,而是观止这个倒霉的被叫来的办事员。
他精疲力尽的做着布置,封锁现场,还是找人过来检查鬼屋内部,连夜提审鬼屋老板……很快的场面就被稳住了。
对于战场来说,这实在是小的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件。
可是观止的心脏却被压的沉沉的,因为自从他到达现场后,他就没有见到头儿。
本该在第一现场的头儿,自从出事儿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个事儿怎么想怎么让人头皮发麻!
可是大家都是见惯生死的人,观止也不敢想别的。
毕竟那不是别人,那是羌然,是他们所有人都敬重的头儿!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在参谋部的提醒下,观止最终还是匆忙的给育儿部的人去了个电话,让他们把头儿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那个还没有起名的小家伙赶紧的抱过来。
万一真有那种狗血雷人的事儿发生,有这个小家伙在呢,总能让头儿冷静冷静。
在观止在忙完了这一切后,他也终于是知道了头儿的具体情况,据说头儿在事发后没多久就回到了寝室内了。
这个情况怎么想怎么反常的让人肝颤。
观止大着胆子的过去敲门,结果敲了半天都没个回音。
观止正琢磨着要不要召开应急小组,研究研究怎么安慰头儿的事儿。
倒是医疗组的一个成员过来跟他报备了一句,头儿在进到寝室前曾经向医疗组要了麻醉类的药物。
观止听后吓的脸都白了。
幸好那个人一五一十的解释说:“是在安全剂量里的,只会让人沉睡一到两天,真的,再大的剂量我也不敢给……我知道那个安全条例的……所以放心不会出事儿的……”
观止长出了口气。
他又急急的跟楚灵那头联系了下,俩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楚灵那小子更是差点没哭出来。
观止也是唉声叹气的,俩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连女朋友都没固定下来的俩大光棍,压根没有安慰鳏夫的经验。
观止楚灵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赶紧的把事情都处理好。
其他的那些检查后续,包括吊丧委员会啥的,观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而且就在新闻发言人说完那些沉痛的话后,羌家军差点没被吊唁的人给淹没了。
生前没被人重视过的夫人,此时却忽然成了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女性,什么溢美之词都用在了夫人的身上。
而且很诡异的是,那些绝对跟夫人没有一丁点交际的什么演艺圈的女演员啊,什么女人修养协会的,包括养生协会的那些什么代表们,都纷纷的对羌然的情况表示了关心,甚至提出愿意过来陪伴羌然,希望能够安慰他,陪伴他度过这个让人伤心的难关……
甚至还有几位极有地位的女性,提出要给孩子当干妈的……
观止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在找人打发走那波人后,他也是犯愁,很多事儿他处理就处理了,可是有些事儿他实在是没办法处理啊!
这个该把墓地选在哪里就是个问题,在头儿在房内闭关的时候,他只能按部就班的处理着手边的事儿。
幸好过了一天后,羌然终于是从寝室里走了出来。
观止一听到这个,二话不说就给育儿部门的打去了电话,让他们务必赶紧的把孩子抱过去。
其实最近小家伙也跟有心灵感应似的,以往刘晔都会给孩子去一通电话,在电话里跟孩子讲故事唱儿歌,可昨天大概是没有按时听到妈妈的声音,小家伙哭的可厉害了。
育儿部门的人玩命的哄玩命的逗也逗不好。
所以等抱着孩子赶的时候,小家伙虽然没哇哇大哭,可也绝对是眼圈红红的,小腿小胳膊挥舞的就跟要抓什么似的,中间更是咧嘴哭了几下。
羌然看到孩子的时候,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就那么愣楞的看着孩子。
在沉默了五六秒后,羌然终于是动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那是刘晔用来绑头发的发带。
这次出行的时候,对外刘晔都是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只要进到寝室内,她就会把头发松下来,换上这个发带,穿着家居的衣服蹦蹦跳跳的跟兔子一样。
所以等他回到寝室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放在桌子上的发带。
浅蓝色的,也没有什么装饰。
羌然把手里的发带小心翼翼的塞到小家伙的手心里。
小家伙的手心软软的,很快的就紧紧的握住了妈妈留下来的发带。
大概是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小家伙很快的咯咯的笑了起来,小手挥舞着那根发带自娱自乐起来。
在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让人压抑的沉默后,羌然很快的转过脸来,声音平缓的吩咐着:“带我去停尸间……”
观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也不敢多看头儿的表情,就跟受到了惊吓一样的,他快速的带着路。
在等待头儿出来的时候,他提审过鬼屋老板两次,那老板一副要吓尿裤子的德行,不过在提审的时候,观止倒是知道了一些细节。
比如刚出事后,头儿就跑了进去。
然后在其他的人试图挪动那个鬼脸的时候,头儿也上前挪动过,其实那个分量的东西对头儿来说真不算什么,就算再重一些,头儿只要有技巧的挪动还是可以挪开的。
不过刚挪开了一点,大概是看到了被砸在里面的夫人……
按当时老板的形容,那个闯进来的人忽然就跟没了力气一样的倒退了一步……
后面的场面太混乱了,老板也没再注意那个人去了哪里,他光顾着救人了,他还当那个人是搬不动了呢,他也就忙着找人调来大型机械……
而此时他带头儿去的停尸房,里面摆放的正是夫人被人砸成那样的尸体。
观止就很怕看到头儿崩溃了的场面……
果然在要进门的时候,观止就看到头儿迟疑了下,站在门口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观止也不敢催促,他紧张的低头等着头儿的下一步动作。
幸好很快的头儿就往里走去。
里面的气温骤然降低了很多度。
而且后面的情形就有些出乎观止的预料了。
羌然按部就班的戴着无菌手套,在他戴好那些东西后,就走了过去。
空旷的地方只有一张手术台摆在那个地方,孤零零的。
一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形的东西被白色的盖布盖着。
羌然走过去的时候,在场的人都下意识的绷住了脸孔,每一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严肃。
这个场面太诡异了。
不知道是灯光照的,还是羌然的脸色本来就是这么的苍白……
他的动作就跟慢镜头一样。
所有的目光都寻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羌然平静的掀开了白色的盖布。
那个下面是让人不忍直视的一具尸体。
观止都不敢直视,可是羌然就这么看了过去。
不光是看,他的目光还在那具尸体上停留了很久。
他平静的做着这一切,羌然不是专业的人士,可有专门的人在陪着他,他中间会询问几个问题。
剩下的时间里羌然不断的检查着尸体,他的动作非常的精准快速。
在翻动尸体时手指也平稳的没有一丝颤抖。
不知道是不是里面冷气太冷的过,观止都觉着心脏不舒服了。
羌然却能一直语调平稳的询问着问题。
观止也不知道头儿这么做是到底是要干什么。
而就在此时,本来该被尸检的刘晔,也正在面对着一场深入心灵解刨呢。
大概是鉴于刘晔中毒很深,这次田七的后人们给她请来的可不是简单的人物,而是特别权威的心理学专家,对斯登哥尔摩症更是有着极其丰富的经验。
这个专家从外表上看倒是和气的很,只是一个上岁数的知识女性,她的口吻也很友善。
只是每一句话都是别有目的的。
在跟刘晔闲聊了几句后,这个专家就话锋一转的问道:“你平时有自由吗,当然自由有很多种,比如你可以自由的呼吸,可以自由的安排自己的时间,但大一点的自由应该是思想上的,就是如果你跟羌然有意识分歧的时候,你们都会怎么处理,会吵架吗?他允许你有不同的意见吗?”
刘晔迟疑了下,不得不回道:“我们不怎么吵架……”
主要是她不敢,别说吵架了,偶尔看着羌然的眼睛提点建议她都跟豁出去命去似的,要真吵起来,那得啥样啊……
那个专家并不下论断,只和蔼的笑了下,继续问道:“那平时你们有矛盾的时候会怎么处理,你跟羌然不管是从外在还是内在来说都不是同一种类型的人,起初的磨合很多吧?”
“哦……”刘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像出现问题的时候,都是她妥协的。
“那你对他的认识看法呢……”对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刘晔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他啊……蛮厉害的,有点小洁癖……做事很勤快,然后就是做事的时候很利索,衣服服服帖帖的,头发也是一丝不苟的……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不出错的那种……反正比我厉害多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