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境镜面原是日林国石镜,日林国石镜可照人脏腹,能探之病处。亘古时期黄帝命大力神重和黎拔除通往天界的唯一天梯建木神树后,被拔树身倒地立刻枯萎化作泥。在神树即将全数枯萎化泥之际有一工匠用了某独特方式保存了神树其中一节树干,并将其与日林国石镜一起制成一面镜子。
能将接触镜面的人传送到他灵魂最渴望到达的地方,不管是鬼界天界妖界或人界,只要是灵魂的渴望之地都能到达,这便是魂镜。
一片漆黑后出现的白光让阿古一阵炫目,等双目适应,她看见玄子偈坐于椅子上专心的翻阅古籍,而她站于他的背后。
她又回到了鸿重镇南方山上的毋虚道观。
白衣玉冠,半挽乌丝,持书的修长五指,端正的坐姿。此情此情,仿佛又回到那日为了鬼叶子前去毋虚道观时。
蓦然抬头,看见那个坐于千百白袍弟子前全神贯注于传道的男子,她恍如梦境。
“谁?”玄子偈放下手中书籍,起身,看见的是一个戴着半张面具背后长有一双翅膀的女子。
气息猛然间出现,事前毫无征兆,仿佛凭空而至。玄子偈立身原地,警惕的与阿古相向对立。
“玄子偈,我是……”阿古话到一半截然而止,抬起的手刮碰到脸上的面具,她才恍然惊觉。
她还记得,那日因身体不能动弹,玄子偈将她带进他的房间。那是她首次进入玄子偈房间,看见房间的角落放置有一个花几,花几上花瓶插满鲜花。
如今鲜花依旧香艳。
可自己却已经不再是农丰公庙的那个阿古,无论是身份还是躯体,她都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为了鬼叶草而上毋虚道观的阿古了。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阿古顿了顿,还是决定解释一番:“玄子偈你还记得农丰公庙庙神阿古……”
她话音未落,一女子贸然推门而入。
居然是说曹操,曹操便到,推门而入的女子正是农丰公庙庙神阿古,看见那张熟悉的脸,阿古话只到一半又都全咽下。
推门而入的女子居然有一张和她还是农丰公庙庙神时一摸一样的脸。
农丰公庙庙神推门抬头看见阿古的一瞬,漆黑瞳仁猛然一竖,流星划破黑夜般短暂便恢复寻常。
“阿古你暂且出去,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玄子偈对刚进门的农丰公庙庙神说。
阿古一时失神,以为玄子偈叫的是自己。
农丰公庙庙神嘟嘴不依,连忙跑向玄子偈软绵绵的挨在他身上:“子偈,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待会再跟你解释可好?你先出去,让忘青带你去膳房领些甜品。”玄子偈温柔地摸摸农丰公庙庙神的小脑袋哄她离开。
“为什么我不能呆在这里!”玄子偈身上的女子依旧不依。
“这里可能会有危险,乖,先出去。”
玄子偈的一句这里有危险,让阿古心中腾升起一股不知名的痛,在玄子偈看来,她成了危险的源头。
玄子偈再三的安抚下,农丰公庙庙神终于离开玄子偈的房间。
房间里的气氛,虽不是剑拔弩张,却也不和睦。
“大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玄子偈突然而来的一句大人让阿古惊讶不已:“大人?为什么叫我大人?”
“……”沉默地看了阿古好一会,玄子偈终于解释:“你身上有强大的神息,只要是略有修为的人都能察觉。”
而且这股神息与她本身不融合,仿佛是某人刻意强加上去以此警示外人不得随意觊觎他的专属物:“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阿古:“我被一面镜子传送到这里。”
“魂镜?你是太清境太极宫的人?”魂镜,能将接触镜面之人传送到其灵魂最渴望到达的地方,她又为何会被传送到这里:“你是谁?”
“我不过是一个残缺的部件。”只是似乎是很多人都想要的部件,阿古径自走向玄子偈房门:“没想到仅仅只听说是能传送的镜子,你就能猜到是魂镜。”
玄子偈解释:“能传送的镜子,世界上只有一面,那便是魂镜。”
“那你又为何知道它会在三十三重天的太清境太极宫?”面具下的阿古轻笑,踏出房门。
眼见阿古即将离去,玄子偈忽然动身上前,捉紧他的手,满脸焦躁:“告诉我,你是谁好吗?”
“姓是一种传承,家族的延续;名是一种称谓,区分你我他。而我,没有姓名,每一次重新的睁开眼喊我谁我便是谁。”蓦地总结,阿古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曾拥有。
玄子偈依旧捉紧阿古的手不肯放松,语出惊人:“今晚留下可好?”
阿古直直的看向他。
玄子偈尴尬的咳嗽两声:“我的意思是……请你留下,住毋虚道观的客房,哪怕一晚也好。”
阿古一直站在门槛处,抬头看看天色,日头火辣,佐吴也不知道被传送到哪,等他来找自己,估计也有一段时间,于是点头答应留下,起码要让自己今晚有个落脚点。
得到阿古点头答应,玄子偈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捉着阿古的手,慌张地松开,不好意思地走在阿古身前:“让子偈为你带路。”
“我有一个问题。”阿古跟随在玄子偈身后。
“请问。”
阿古:“刚才的女子可是农丰公庙庙神?”
“正是。”
“她现在可是住在毋虚道观?”
玄子偈不理解阿古为何突然这么问:“阿古的确住在毋虚道观,施主为何如此问?”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庙神离开了庙宇,她的庙童该怎么办。”
“自然是一同落脚在毋虚道观。” 玄子偈不咸不淡地回答。
“真是可爱的庙童,庙主在哪便跟随在哪。”
阿古的话似乎勾起玄子偈什么回忆,他忽然轻笑:“的确是一对可爱的庙童。”
阿古自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笑,因而转移话题:“实不相瞒,我不久前还在四海八荒的山路上遇见农丰公庙的庙神,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毋虚道观里再次遇见她。”
“她很淘气,之前庙童丢失她要前去非山,说好要随她一起去的结果她却一人先行走了。我在后追赶了一个多月结果在路上找到了她,彼时她已经将庙童找回。由于神庙已经残破不堪,因而她先落脚在毋虚道观,庙童也一同过来。”玄子偈解释到此,突然反问:“子偈从刚才一直好奇,为何施主要带上面具?”
“这个面具?”阿古抬手摸摸脸上那张由上乘白玉雕刻而成的冰冷面具:“是一个奇怪的人替我带上的,我自己取不下来。”
此刻,被阿古称作奇怪之人的佐吴,一片漆黑过后,等他回神,眼前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晶莹剔透的水晶。
在那座山脚巨大缺口被水晶填充的天地支柱不周山里,他看见一名女子安详的沉睡其中。
太古之境半里寒冰半里烈焰,此刻他身在三重寒冰之境,尽管如此,他却觉得寒冰之境再冷也冷不过那日站于白云之上目睹太古以肉身修补不周山时所吹来的微风。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公告,文章下周一入V哦,谢谢一路支持的宝贝们,入V以后承诺周三更或以上。编辑告知要存稿,下周一V的时候会一次性发三章V文。
特别多谢2娘、3059925,这是本文第一次收到地雷,瓦表示非常激动临表涕零!
感谢留言的宝贝╭(╯3╰)╮:香心一瓣、2娘、jietruth、树懒、野花野花、人人、草莓鱼、w1111、fannyyan、玉儿、WGY、123、等待太古、 鸢茜
38太古虚实三八案
这是一个非常清冷的庭院;庭院内水池长廊假山繁花绿柳应有尽有,房间身后是一堵高墙;墙另一头的大树越过墙头。
这一棵树,阿古犹记名为鬼叶树。
而墙的另一头,是玄子偈的寝院。
玄子偈安排给她的住所出乎阿古意料;原以为这个庭院会被刻意安排给农丰公庙的庙神;没想到居然还空着。
但稍微转念一想;阿古指向墙的另一头:“难道农丰公庙的庙神住在你的寝院里?”
“并没有,她住在另外的客房中。你稍作休息;我还需准备晚课;晚课后便是晚膳,届时子偈会再来。”
看着玄子偈离去的修长背影,阿古若有所思。
阳光明媚;花香怡人。
阿古将屋里的长凳抬出搁置在庭院里的树荫下,消磨时间。
花丛中忽然想起悉悉嗦嗦的声音,从中滚出来一团物体,一直滚到她的脚下,碰撞到脚面后停在她的跟前。
物体动了动,舒展开探出了一个双眼惺忪的头。
阿古至上而下的看着这张刚睡醒了脸,三秒后,抬脚利索的踩在抬起的头上。
右包子从脚底下逃生,躲到远处仔仔细细地打量坐在板凳上的阿古。阿古戴着面具,右包子看不清她的样子,但觉得阿古背后的翅膀相当有趣:“你是一直鸡吗?”
“怎么只有你?左包子呢?”阿古直接忽略右包子白痴的问话,直奔主题。
听闻阿古的话,右包子依靠的大树上发愣久久不语。猛然间手舞足蹈地奔向阿古:“阿古神主!”
阿古冷漠地一手低在右包子头上阻止他扑到自己身上,现在她已经不是农丰公庙只有五岁的庙神,只要伸手阻挡,右包子基本无法碰到她:“我已经不是农丰公庙的庙神,不再是你们的神主。现在在毋虚道观的庙神可是天枢?”
佐吴曾告诉她,右包子和左包子不过是天枢的两只式神,阿古想不到除了天枢还有谁能驱使他俩。
“不是天枢大人哦。”
不是天枢?阿古继续问:“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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