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可以学啊,我学会了,多个人手,你和根儿也能轻松些。”自从有了子容和程根,张师傅月钱虽然涨了,却做起了甩手师傅,每天关了门调好了色,余下的重活全丢给子容和程根,他自个就到处听戏,逛青楼。
陆掌柜伤了腿,不能出门。
但凡是来染布的总要看见子容,心里才踏实,所以摊子上也里缺不得子容。
这样一来,子容要去摊铺上接生意,回了家还要染布,里里外外的忙,没有片刻的空闲。
所以,虽然雪晴每天守着摊子,程根帮着跑腿送料子,但大大小小的事,始终是离不得他。
别看他随时乐呵呵的,但雪晴哪能不知道他是咬紧牙关硬撑着的。
但这么个累法,铁打的人,也吃不消。
雪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搭把手,他又说什么也不让。
“那些全是粗重活,一个女孩家,学那些做什么,有我和根儿足够了。”
“大男人主义。”雪晴撅着小嘴,小声嘀咕。
“你说啥?”他不懂什么是大男人主意,以为自己没能听清楚,侧过脸来问,残余的夕阳给他的侧影镀上一层金光,越显得俊朗。
就连以前她们学校,被所有女生追捧的万人迷,也不及他十分之一好看。
“没啥。”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雪晴知道他虽然好脾性,但认定的事却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说不让她学,就不会让她动手。
春去秋来,转眼一年过去了。
永生染坊的生意在子容和雪晴的张罗下红火起来,凑了钱盘下了隔壁家快要倒闭的染坊商铺,总算是有了自己的铺子,不用守着那个一下大雨就得抱着布料,四处乱躲的小摊子。
他们自己捣鼓着粉了墙,又将原来的旧家俱重新漆了遍。
破旧的小铺焕然一新。
有了铺子,来往的客人也就更多,虽然对对面‘福通染坊’的生意影响并不太大,但王掌柜心里已经不大痛快。
王掌柜站在门里,看着子容又送走了一批客人,朝着门外,呸了一口,“这咸鱼还会翻身了,我到要看看这上了岸的鱼还能蹦多高。”
之前,子容早就打好主意,和卖染料的马掌柜熟络了,就不让雪晴跑路遭罪,但不让她再去马家村的话,却一直没肯说出口。
不知怎么的,他就喜欢陪着她走那段路,听她在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东道西。
听她说笑,白日时的辛苦就全消没了。
每次过那条小河沟开始,他仍把她背上,一直到镇子口,有人来往了,才把她放下。
有一次雪晴问他,“子容,你背着我不重吗?”
“重。”他回答得很爽快。
“重,你还背?”雪晴皱眉。
“习惯了。”他回头望着她呵呵一笑。
雪晴伏在他肩膀上,低声的问,“那以后,我老了,你还背我吗?”
子容听了这话,心里轻轻一漾,“背,背到我背不动为止。”
雪晴笑着闭上了眼,听着树上的蝉叫。
“雪晴……”
“嗯?”
“我有点儿事,想跟爹商量,就是不知成不成。”
“什么事?”雪晴见他说的慎重,睁开眼,紧盯着他的侧面。
“我想让爹把张师傅辞了。”
“把他辞了?”雪晴惊叫了一声。
“这个人心术不正,又太贪了。我打听过了,‘福通’最好的师傅也就三两银子。他这后来又找爹涨了两回月钱,都涨到八两银子了,还不满足,这个人根本喂不饱。”
“可是把他辞了,这染布的事……”
“他那点本事,我早学会了,我染出来的布,比他染的还光鲜。再说爹的腿也好了,虽不能用力,但每天都让根儿扶着去铺子里坐着,根本不用担心这人手的事。”
“我看成,就不知咋爹那个菩萨心肠,狠不狠得下这心。”
“你觉得成,我就去跟爹说去。”
“成,你说去。”雪晴也极不喜欢,那个一天到晚色眯眯往她身上乱看的张师傅,以及那个整天寻思着想嫁子容的春柳……
陆掌柜盘腿坐在床上和妻子对着油灯直叹气。
“他爹,你看这怎么是好?”陆太太愁得脸上都可以拧出汁了。
“唉,我这不是正在想吗?”他想了这一晚,都没想到办法。
“张师傅比你还大,都这一把年龄了,怎么就要打咋家雪晴的主意呢。我们家雪晴还差半年才十五,说什么也不能给他糟蹋。”陆太太气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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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重生功略正文 017 逼亲
更新时间:2012…2…24 9:01:04 本章字数:2158
“他疯了不成?”挣的基本上都进了张师傅的口袋,他们一家子落下的实在没几个,现在还要害他们赔布,陆太太青了脸。
陆掌柜叹了口气,“我看他就是疯了,一会儿子容回来,还得跟他商量着怎么赔人家的布,唉,看他这事整的!”
陆太太向前凑了些,小心问道:“你看这样成不?我们就跟他说,已经把雪晴许了子容。”
“他就是怕雪晴到了十五,我们许给子容,才巴巴的赶着来说,抢在前面,把雪晴订下来吗?”
“那我们干脆让他走。”陆太太拉住丈夫的手腕。
“让他走?那我们染坊怎么办?”陆掌柜愁得直摇头。
染坊的事,陆太太也作不了主,想了一阵,道:“要不我们出钱请人给他张罗一个,前几天我还听罗婆子说西村有个寡妇,两年前死了男人,一个有带着个孩子,张罗着想找个呢。那寡妇比我大上两岁,和张师傅的年龄也算登对。”
“孩子他娘,你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这是看上我们家雪晴水灵了。”
“我哪能看不出来?难道我们女儿出落的水灵,就该给他糟蹋?”陆太太眼圈红了,“谁家不盼着女儿长得好,以后能找个好婆家,我们雪晴长得好,倒不对了。”陆太太气丈夫拿不定主意,摔开他的手,没好气的道:“你敢答应了他,我就带着雪晴去要饭,也不回这个家了。”
“看你说的,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吗?”陆掌柜见妻子火了,着了急,还要再说,被妻子扯了扯袖子,转过头,见雪晴愣在了门口,一脸铁青,显然听到了他们刚才说的话。
“你们回来了?我给你们温着饭菜呢,赶紧洗手吃饭。”陆太太站起身往厨房走。
雪晴涨红着小脸,竖起秀眉,“我去呸那老东西去。”一甩头就要往外走。
陆太太忙上前拉住,“雪晴,你不能去。”
“我就去,他炸着我爹身上的油,还不满足?现在想把人连肉带骨头都要吞了,还不让人说?”雪晴挣着要往外走。
陆太太是怕事的老实人,忙将她紧紧抱住,“雪晴啊,小声点,别让别人听见了,你爹这不是在想办法吗?你一个姑娘家,这么一闹,这名声……”
“听见就听见了,怕什么。”雪晴故意扬大了声音,“我还没十五,他的年龄比我爹还大呢,他凭什么啊他?闹开了,大家没脸,我嫁不出去,也不能去侍候他。”
陆太太忙去捂她的嘴,“雪晴啊,你是姑娘家,这话说不得,人家听见了,会说你没有贤淑之德的。以后出门,被人指指点点的,还怎么过日子?”
“这时候,还怕什么人家说啊。”雪晴又急又气,泪珠在眼眶里转了圈就滚下来了。
这几年,家里虽然穷,但她一直受爹娘疼着,哪受过这窝囊气。
陆太太更是心痛的,扯了袖子给女儿抹泪,又给自己擦眼泪,回头骂丈夫,“都怪你没本事,让女儿跟着我们受这个委屈。”
陆掌柜心里也不好受,重重的“唉”了一声,拍着大腿,“这叫什么事啊。”
站在门口的子容进来,拉了拉雪晴的袖子,“雪晴,你先别急,让我跟爹谈谈。”
“子容有办法?”陆太太知道子容主意多,眼里升起了希望。
“嗯,娘,你也别急。”子容把雪晴放屋里推。
雪晴想起在路上他说辞张师傅的事,顿时冷静了,“你可要跟爹好好说。”眨巴着大眼睛,眼里全是期望。
子容正着脸色,朝着她一点头,没有一丝优柔寡断。
雪晴这才笑了笑,让开了门口,等他进去后,反手掩上了门。
陆掌柜见子容神色淡定,暗喜,这小子有主意了。
子容招呼着陆太太坐到陆掌柜身边。
陆太太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试探着问,“子容啊,你到底有什么主意?”
子容没直接答她,走到桌边端起桌上的陈茶,泼了,重新倒上新茶,转到床边上,恭恭敬敬的面对着陆太太夫妇,平举着茶碗,‘扑通’的一声跪了下去。
陆太太夫妇懵了,对视了一眼,陆太太伸手来拉他,“孩子,你这是做啥,快起来说话。”
子容僵着不起来,“爹娘,给我两年时间,两年,我一定混出点出息,绝不让人小看。请爹娘将雪晴许给我,我以后就是您们的亲儿,无论生死,与陆家不离不弃。”眼里真诚没有一丝玩意。
雪晴虽然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看男女之间的事,并不象这个社会这样一板一眼。
但终究是没谈过恋爱的,加上穿过来后,和子容朝夕相处,对他虽然确实喜欢,但谁都当他们是兄妹,并没扯到男女关系上。
没想到他直接向爹娘提亲,羞得耳根子都红了,用手捂着脸,从指缝里偷偷看他。
这两年来,他比刚来的时候又高了,壮了,体态修长,模样也更加的俊郎。
人品更是没人不夸,对她的更是百般的好。
再说这是儿女婚姻,父母作主的年代,虽然镇子小,倒也有不少两相情愿,如果门当户对,也能成事。
但盲婚哑嫁的也不在少数。
她虽然被爹娘宠爱着,但在婚事,一直是块心病。
偶尔也偷偷听见过,爹娘有意,等她大了,把她许给子容。
但一来,一直不知子容的意思。
二来,也隐隐觉得子容在身世上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