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毫:“这就不由得让本王有些怀疑……宰相大人莫不是想要借病之故,不用辛苦就挣走宰相那份饷银?”
“夜王客气了,本相正是因为身体抱恙,才前来休养休养的,没想到恰好碰到王爷您大发神威。”宰相扯起唇角,笑容亲切可掬的回道。
“哦?原来真的身体抱恙?本王观宰相您面色红润,刚刚还有力气从二楼一跃而下,倒是比本王还硬朗几分,这真是误会了,本王还暗自猜测宰相大人是不是因为不喜欢当今太子,要用行动表示反对,才挑这么个君臣一心的时候生病呢。”
宰相眼角一抽,面上不露半分,暗骂这女人太不知好歹,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口无遮拦,若是被有心人听去……。
夜长留不慌不忙的从桌上果盘里捡了一把还未打翻的瓜子,悠闲的剥了起来。
“夜王若是没有证据,此话还是切莫出口的好,冤枉了本相倒不要紧,千万别因为猜忌寒了这天下才子的心。”老谋深算的宰相沉吟片刻,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危机,又顿了顿,故作无意道:“本相虽然抱恙在家,也听闻王爷似乎和太子走的相当近,还不顾辈分当了伴读,这,是不是也很不妥呢?”
“本王的私事就是皇上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宰相来管。”夜长留吊着眼睛瞥向对方,把王爷威风抖得十足。
“好,夜王此话说得有理!可今日本相并不是要管王爷您的私事,而是要替在场无辜百姓问个清白。”此话说的慷慨激昂,换来了被堵在门口的百姓们一阵欢呼。宰相大人微一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阴阴冷笑道:“这些温顺可欺的百姓们到底犯了什么罪,夜王您随随便便就要喊打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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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过往之错
“宰相大人这话就说的没有道理了。”夜长留揉揉鼻尖,意味深长的挑眉看他:“在场可有谁听到本王说打杀二字了?既然宰相大人一直就坐的离本王那么近,该不会没听见方才刺客的声音吧?”
“当然,凭王爷的身份,打杀又岂会亲自出手?至于刺客?”宰相皱起眉头,征求一般的把夜长留上下仔细看了几遍:“王爷不是好好地站在这么?又何谈刺客一说?”
“这么说,非等我死了,才肯抓刺客?”夜长留眼睛一转,琢磨着怎么才能给这位跳出来找茬的宰相大人泼泼脏水。“宰相大人平日就是如此保卫国家的?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据本相所知,王爷您是毫无武功,倘若真有什么刺客要行刺王爷,至少也不可能让王爷连一根头发都没少吧?”
夜长留翻个白眼:“那是本王运气好。”
“如此说来,就是根本没有人能证明真的出现了刺客。至于拆穿了王爷面目的声音,极有可能只是某个一不小心得窥王爷真容的普通人。可是眼下,王爷您找了太守出兵镇压,就为几个说书人口中荒诞无稽的话本,若不是今日本相碰巧在此,这些百姓恐怕早就去大牢里休息了罢……就算王爷皇亲国戚万金之躯,未免也太有失肚量!”宰相大人义愤填膺,一双眸子简直就要喷出火来,当着诸位百姓的面活生生的演了一出‘不畏强权斗皇亲’的现场版。
话音一落,被士兵围在中间极为不安的百姓中立刻就有个二十余岁的年轻女子五体投地的跪了下去,一边吓得瑟瑟发抖,一边泪流满面的高呼‘青天’二字,这一行为很快就得到了大家身体力行的支持。传染一般让那些百姓一个挨一个的跪倒在地,‘青天’之声震耳欲聋,群情激奋下,竟也有几个胆子大的百姓抬起头来,眼中愤恨的目光能把坐在大厅中央的夜长留戳个窟窿。
“今日趁着青天在此,民妇状告夜王强行把民妇的儿子王慷抢入了王府,如今已经两月有余,民妇没能再见儿子一面,也不知是死是活。这状告还是……还是民妇苦苦哀求了十几个状师才写下来的,奈何竟然无一人接受民妇的状子,若不是儿子生死不明,民妇……民妇早就不想活了,宰相大人明鉴啊!”
断断续续的哭诉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齐聚集过去,那民妇衣着简朴,面容苍老,在这么多的目光下一直窘迫的搓着手掌,开始的呜呜咽咽变成了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用力的不住给宰相叩头,‘砰砰’的声音闻者心惊。
夜长留唇角抽搐,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同样尴尬的瑾瑜,得到轻轻摇头的回答。
摇头不是证明没这回事,而是……他不知道。
“这位大婶,您先起来,今日本相就算扔了这官位不要,也定会给大家做主!”高高在上的宰相从说书人的位置飞身而下,一脸同情诚恳的双手扶起不住哀求的老妇。
这话不说到好,众人一听宰相亲口允诺,在场顿时又冒出了三四个哭哭啼啼不和谐的声音,全都是他们的侄子、儿子、外甥等等被夜王强抢入府的血泪控诉!
夜长留额头蹦起青筋,暗赞皇后这招玩的真狠,种种金蝉脱壳之计在心中反复思量。奈何背负着近百人痛恨控诉的眼神,又迎上那老妇悲哀无助的目光,心中幽幽一叹,主动放弃了脑海中成型的想法,最后只能无言以对的苦笑。
“夜王!在场百姓所说之事,你认还是不认!”宰相眼神凌厉的刮了过来,手中血书写成的状纸明晃晃的刺目。
“……。”夜长留叹气,不是她不认,而是不知道怎么认。
“好!这件事就交给万岁亲自定夺!按照我星夜律法,来人,请夜王去牢中稍作休息!本相立刻启程进宫,将此事原原本本的报告皇上!吾皇一代明君,定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亦不会放过一个奸邪!”
☆、第三十一章 进宫面圣
虽然宰相大人这话说的气势十足,在场的众人也面面相觑,哭声吵闹声都渐渐低了下去,偏偏没有一人身先士卒,太守和外面的士兵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的让开了路,放任不少百姓悄悄地离开,至于其他全做不闻。
半晌后,宰相冷哼一声:“王爷还真是威风不减,连国法都比不上王爷一个眼神。”
“宰相大人此话怎讲?”瑾瑜微垂着头,零落的发丝挡住他的瞳孔,站到夜长留身旁,声音温柔平和:“这些人不敢上前的原因,凭宰相大人的高见又岂会不知?他们分明是污蔑皇亲,本想讹点银子也就罢了,却没想到运气不好的碰上了宰相大人,您又刚好如此急功近利的想在自己清正廉明的功劳簿上添加大大一笔。”
“好一张伶牙俐齿,待得本相去禀了皇上,一切自有分晓。”言罢,宰相阴冷的目光在夜长留和瑾瑜之间盘桓,片刻后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别开目光,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道:“你是夜王新收的男宠?”
夜长留蹙了蹙眉,凤眸凛冽起来,正待说话却被瑾瑜悄悄地拉了拉。
瑾瑜轻笑,动作柔媚的靠在夜长留身上:“那就不劳宰相大人您关心了,可笑的是,就连区区在下都能看明白的道理,堂堂宰相大人却故作不闻,还要当众羞辱皇亲国戚……就不怕您那贵妃姐姐在宫里失了宠么?”
宰相顿时勃然大怒,面色铁青的上前两步,像是要把这恃宠而骄的人看个分明,怒极反笑:“一个下贱之人竟然敢和本相如此说话!”
“宰相大人何必动怒?”夜长留扫了一眼走的七七八八的百姓,朱唇微启,神态风流:“在本王心里,大人您可是连这位美人的一个指头都比不过呢。您等的人若是再不来,可就恕本王不多陪了。”
“……。”宰相闻言一愣,奇怪这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却听得外面被大批士兵守卫安静的道路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夜长留眯起眼睛,默不作声的打量宰相不禁流露出喜色的面孔,偷偷在瑾瑜手心写了个‘走’字。
瑾瑜颇为忧虑的转头看着夜长留神采熠熠的狭长凤眸,读出了其中让人安心的消息,顺从的点了点头。
他是的确不能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不然……夜王的罪名可就不止欺男霸女那么简单了。
茶楼外面,马背上深蓝官服的侍卫一跃而下,手捧明黄色绣金龙的圣旨入内,一眼就把厅内场景尽收眼底,换了个略略谦卑的态度,朗声道:“圣旨到!夜王、宰相接旨。”
周围的百姓在见到圣旨那一刻就早已乖巧的跪在了地上,楼外又跪了一地的官兵,附近的店铺早就全都关了门,往日最为喧闹的街上突兀的有了点萧瑟的意味。
夜长留一撩下摆,和宰相同时屈膝跪了下去,高声道:“臣弟(臣)接旨。”
那侍卫估计从未享受过当朝王爷和宰相同时跪拜的感觉,拿着圣旨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还没来得及体会这种高高在上的快感,就被随后可能跟来的报复吓得寒了胆子,抖抖索索的展开圣旨,一口气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夜王、宰相二人即刻进宫面圣,不得有误!钦此!”
夜长留正琢磨着怎么把夜子安以前闯下的祸事摆平,心不在焉却仍然恭敬万分:“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按理来说,人家都同意了接旨,这圣旨就该给到人家手里,可面对着这么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侍卫一张脸快皱成了苦瓜。
夜长留善解人意的立刻道:“就给宰相大人吧,想必他是不会有什么谦让的品德的。”
本来也正准备谦让的宰相大人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夜长留利落的堵了回去,脸色更加难看两分,从袖子里掏出两张银票,按老规矩塞到传旨侍卫手中,再双手捧过圣旨。
“那,夜王千岁,宰相大人,这就随下官启程吧?”侍卫想拒绝又不敢,心惊胆颤的把银票随便往袖子里藏了藏,让开道路做了个恭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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