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安静,可以不用一直维持着朝堂的假面具。但那天注定是不安静的夜晚。
楼下隐约传来狗叫声,她蹲坐在地上,喃喃的对着一条狗在说着什么,显然那狗是不明白她的话的。一人一狗围着楼追逐起来。嘴里还大声呼喊着,旺财冷静!抓着裙摆跑得毫无形象可言。明明不是很大的院子,她却足足跑了三圈才撞进了门里,躲过那狗的穷追。
一时对她起了兴趣,好不容易见她爬上楼来,却又对着那厅里的牌位叩起了头,嘴里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大堆的话,明明脸色吓得铁青,却还硬撑着自己走向窗边,本是想向她打个招呼,却被她误会成是鬼。足足掐了我一刻钟才松手。但害怕也只是暂时的,很快她就原形毕露,话说言词完全没有任何掩饰,大胆得宛如在自个家里,眼里没有一丝的防备。那样纯洁的眼神,让我忍不住想把所有的事情向她倾诉。我也的确这么做了,也意外的得了个外号“八婆”。虽然不明白这外号的含意,但每次见她叫之前,总会白我一眼,相信也不是很好的称号她虽然表面上老是一副烦不胜烦的样子,却还是足足的听我说了一晚上,有过生气,有抱怨,有动手打人。却终还是没说一句要走。或许承受在我肩上的担子太重,重到必须要找人来倾诉。那种无力的疲惫感,她却能看透。所以那晚她没走。
从那天起,便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她。朝廷的事堆积如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但只要一见到她。好似所有的担子,只要开口对她说,便会消失无踪。虽然大部分时间,她都会张牙舞爪的威胁闭嘴,更会拳脚相加,却从未掩饰过自己的真实地情绪。那份天然的真,在这个满是算计和阴谋的地方是找不到的。
什么时候开始想待在她身边,想向她抱怨,甚至想让她挥着拳头揍人已经成了我生活必不可少的事了?
所以借由查案的名义,强迫她跟在自己身边。不想却让她陷入了险地。那日在屋里没有寻着她。我发疯似的满院子找她,就怕对方知道她的身份,对她不利。生平第一次后悔做了这了这么愚蠢的决定。仙天楼起火,王府遇袭,京中怪事。这一连串的事件连起来,不难想象这背后地目的,我竟一手拉她进入这趟浑水。恐怕这之后,她也不会想与我有任何牵扯吧!当时我如是想着。
但是意外的是,她来了。并没有因此害怕。天知道,那天看到她气冲冲的来兴师问罪,心底的那份快要冲出来的兴奋有多少。想要狠狠的抱住她大哭一场。她却只是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揪着我的衣领狂吼:“你这也算是哥们!”
哥们。她说是哥们,那一刻心底有股又酸又甜地感觉,辩不清是什么。
我们却又回到了从前,她贪吃,每次我带着吃食去看她,她便会任我多说几句。也不知道是不是传染了我的毛病,她习惯自言自语。
有时是嗑睡的时候突然惊醒,猛的跳起来大吼:“大姐,我错了。我错了!”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但那一刻地表情,却是无比的诚恳。
有时是发愣的时候一个劲的咕噜:“没有电视,没电话,没电脑,我穿啥。我穿啥,我啥?”直至那时我才明白,她平时从不在意衣着打扮的她,竟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想穿什么?
但更多的时候是无原无故的怒吼出声:“猫猫!”
原以为她是太喜欢那床被子了,以至于时不时的叫唤着。叫得多了,不知为何,我便对那床被子起了反感。偷偷的把她房里地被子换了很多次。她却还是会叫着猫猫。现在我才明白她至今未察觉的原因,原来她的猫猫一向就不是被子。
去看她。去跟她说话,去帮她收拾屋子,这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性的有她在身边,习惯的看到她的影子,习惯地过着有她的一切,不愿与他人分享。
带着炫耀的心情,把这事告诉了老乌龟,却是思味深长的看着我,久久才开口:“你不要陷得太深!”
陷?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那一天,她在院子里无意说过出的那句话。
“如果你不这么八婆,我都会想嫁给你的!”
嫁给我,心里那狂风席卷而来地喜悦瞬间把我淹没了,我急切地寻求着她的肯定。想要再听一遍那句话,想要从她嘴里得到承诺。却忘了深究那层喜悦背后地含意。
“小生,你若永远都不懂,那到是好事!”王大人叹息着说。
但事事总是难以预料,那夜的大火,爬满了整个小屋,当看到那情景,心瞬间的被掏空了。不顾他人的阻止,我只想要救她,即使是火海,也要陪她一块。心情顿时清明了,以前那种想时时刻刻看到她的心情,想要她在身边的心情,我竟到这时才明白。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从她喊着猫猫,不要命的冲进火里起。我便再也入不了她的眼底,不,或是我从未入过吧!
圣主现身,她所谓的猫猫,我竟连抬头仰视的资格都没有。她已经不是我触手可及的存在,那温热的握成拳头的手儿,再也不会向我挥过来。我有不甘,有不平,更有想要永远留下她的冲动。但……
太晚了,一切都……
她走的那一天,我站在城楼上,远远的看着她的身影,她四处在找寻着什么,复又向王大人寻问,我知道是找我,握紧成拳,强迫自己不能出去。
她该走,不止是我远不及她身边的人重要,更因为这皇宫不适合她。那日的大火并不是偶然,这样危机重重的地方,我护不了她。留下或许会再次陷入险地。所以我只能任她走,也必需要走!即使这一走便是永别!自此那满天的星光下,便又会只剩我一人。
“小生,你若永远都不懂,那到是好事!”
对,若我永远都不懂,那该多好。不知,便不痛,不痛便不伤。
第六十一章 生气可以;不能发飙!!
第六十一章
远远的就见到灵生坐在那边的岩石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姐夫……”我乐呵呵的飞扑了过去,抱大腿in。
他回过身来,看到是我,脸上习惯性的抽了一下,天生的好脾气令他又盛出那温柔似水的笑容,轻声回应:“圣女!”说完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小步,鉴于我这几天来狗皮膏药般的粘人政策,跟我保持三步的距离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你找在下有何事吗?”
“有事,当然有事?”我大步上前,大腿抱不着,衣袖总要扯一角。鉴于我的思乡情结,他退一步我进一步,也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姐夫啊,你啥时候带我回去向老姐领罪呀?别太久哦,最近天气不好,我皮痒!”
“圣女!”他叹了一口气,再次说着这几天一再重复的话:“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姐夫。”
“姐夫……我知道我不该扒你的裤……”低头瞅了瞅他的裤头,叹息:“但你也不能装不认识我不是?”
他反弹性的再退一步,手扬了扬终还是忍住没去拉裤子:“圣女……我……我的意思是,我是真的不认……”
还不认我?
“姐夫!”猛揉眼睛,制造红通通的兔子效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采用悲情攻势“你不能不认我呀。咱俩还得去跳楼呢?要是把你丢了。老姐可不会像我这么仁慈,只扒条……咳咳,那啥呀……她会直接扒了我地皮地。姐夫,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你……”他一时语塞,看着我的样子,又不忍心。“采紫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实在不是……唉!”
嘿嘿,心软了吧。心软了吧!
我顺势火上加油,飞扑过去抱大腿in。“姐夫……”
眼看着那大腿越来越近,突然眼前白光一闪,腰间一紧,我刚刚匍匐到一半身子,被人猛的往后一拉,迎头撞进一身白色的衣衫里。扑鼻的清新溢满口鼻。抬头一看,一位衣装整齐,风度翩翩的男子暮入眼眶。那仿若天人的脸庞。任谁看了都余惊艳。如果此时,他不是双眉紧皱,双唇高筑。一脸怨念的看着我地话,会更惊艳。
“先生贵姓呀?”多好的一个花样男子呀!
“紫紫!”他的嘴唇又高了一公分。
更正:多好的一只花样猫猫呀!
“猫猫?”捏脸为证拉开!果然他丝丝的吸着气呼痛,却不敢阻止:“你真的是猫猫?”果然人靠衣装,美靠亮装;不对,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想当初见猫猫的时候,不是裸体,就是穿着我给他找来的破衣服。要不就是太监服。这回来一打扮,更是把他那人神共愤的容貌衬了个十成十。
松手!“你来干嘛?”
“紫紫!”他一脸委屈地看着我,眼里雾蒙蒙,手上一使力更是把我搂了个死紧。“紫紫扔下鸾一个人,我到处找你,你却只要灵生,不要鸾了!”说着看了一眼前方的灵生。目露凶光。怨气十足:“你看你看,鸾只不过换了衣服。你就不认得鸾了,不行!紫紫以后不能见灵生了,要天天跟鸾在一起!”
“你说啥傻话呢!”他说的到也是事实,我来这几天满脑子都是,拉着姐夫回家去,自早到晚缠着灵生,哪还有时间去看啥他,回家才是大事嘛!“你先放开我!”
“不放!”他猫脾气一上来,牛都拉不回来。
但我可不是牛:“你放不放,不放我揍你!”扬手一巴掌拍过去,正中后脑勺,他一吃痛,反弹性地松了手。我退开一步,瞪!
于是他眼里的水份更重,可怜兮兮的瞅着我,再怨念的看向灵生,小脸儿那皱呀皱呀:“紫紫……你……你又打我!鸾只是想紫紫了,只是想紫紫……”
那委屈的样,看得我一阵心疼,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乖,我有事,你自个找个凉快的地待着去,有空再找你!”“不乖!”不知道是不是我冷落他太久了,今天的他特别不安份:“紫紫是我地娘子,只能跟鸾在一起,不能跟别人,灵生也不行!”
“圣主!”灵生摇了摇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