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极回到瑞祥宫,抬头入眼的便是冰冷的宫灯;泛黄的烛光让人感受不到一点温度;萧越极将荷包系在玉佩上,狠狠的握了握;妥帖的放进怀里;径直往书房走去。
浦一推开门,便是一阵刺鼻的花香;萧越极皱眉。
正在摆弄花瓶的云妆听见开门声,高兴的转过身;抱着花瓶走到萧越极面前;高兴道:“王爷;你看。”说着便将花瓶递的更近一些。
萧越极皱眉的狠狠拂掉她手中的花瓶:“不知道本王最厌恶这样浓厚的胭脂花香么?”
云妆呆愣的看着碎在地上的花瓶和横七竖八躺着的花枝;抬起头;眼里溢满泪水,语气却是那样理
直道:“这些都是臣妾亲自去花园摘得。”
萧越极抿了抿凉薄的双唇,伸手揉了揉眉心,径直绕过她,缓缓道:“罢了,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肆意进本王的书房,不准乱动本王的东西。”
云妆听着他淡漠不耐烦的语气,顿时觉得很是不舒服,追上他:“王爷,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王妃,是这瑞祥宫的女主人,整个瑞祥宫有哪里是我不可以去的?你何故要发这样大的脾气?”
萧越极走到案前坐下,微眯着双眼,只觉得很累,不想再和她多费唇舌,索性直接就不开口了。
云妆看见他不开口,便又上前:“王爷,从前不是这样的。”
萧越极依旧微眯着双眼,没有开口的打算。
云妆本就是心高气傲的性子,便是又受不了这样的冷遇,开口道:“王爷,若是不再喜欢云妆了,大可以便就休了云妆,反正云妆在京中也没有了亲人,左右不过还有一个妹妹在宫里,我去投奔她便是了。”说着便就哭了出来。
萧越极微微皱了皱眉头,若是真能这么简单休了她,他何苦等到现在,先不论她是云锦的姐姐,就说她是云大将军的大女儿,光这一条便是不能休了她,虽然云止已被发配,但是朝中还残存多少势力,不得而知,军营里竖起的军威还有多少不得而知,况且若他此刻休了她,便是要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了,满朝文武会在背后议论他,妻子娘家得势的时候,便是千般好,失势的时候,便要将她休妻下堂,日后在朝中也是无法立足的。
萧越极抿了抿嘴唇,站起身看着云妆半响,缓缓道:“今日还有许多公事要做,你且先去休息,我做完事便去寻你,乖。”
云妆见他已经语气缓和,便也不好再发难,便福身退下。
萧越极眯了眯双眼,平日里透亮的紫眸,此刻变得暗沉汹涌,向来最知道如何变换角色,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语气,在什么时候该发脾气,什么时候要曲意逢迎,不是最擅长的么?何故今日却这般的失控了?萧越极将手放在一阵阵疼痛的胸口,闭上眼睛,手掌触到那块玉佩和那个荷包,顿时觉得像是有只手狠狠的攥住心口一样,疼的死去活来,却没有纾解的办法。那些温暖明明就在身边,明明一伸手就可以幸福,可是却不能抓住,他痛得就是这个。
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恢复平日里的冷清,走到书案前,轻轻旋转案几上的墨砚,案几旁边的书柜便移到一边,露出一条甬/道,萧越极大步走进去,书柜在身后慢慢合上。
初始只是一个甬/道,却有许多的岔路,不小心就会走错,萧越极绕过几个岔路,走进一间石室,室内摆放倒都挺齐全,萧越极捡了靠墙的椅子坐下,缓缓说道:“出来吧,是我。”
萧越极正对面的墙壁上出现一个旋转石门,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透亮的紫眸,锋利的鼻梁,凉薄的双唇,出来的人竟是和萧越极一模一样,他就是萧越极用来牵制皇后眼线的诱饵,凌夜。
凌夜单膝跪在萧越极面前,语气冰冷:“主人。”
萧越极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水,修长干净的手指握着青瓷的茶盏,竟是说不出的好看,缓缓道:“你去哄一哄她,莫要让她产生了异心便可。”
“是。”没有多余的话,仿佛只要听命令就行了。诚然有一模一样的脸,但是萧越极与生俱来的皇家贵气和浑然天成的淡然气质,却是凌夜如何也模仿不来的,从前他不过是个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市井小民。他除了冰冷还是冰冷,但是却也能在那些声色场所纸醉金迷,让人完全将他和纨绔子弟联系在一起,可见他也是一个会演戏的人,人们都说会演戏的人城府都是极深的!
萧越极掀起茶盖,轻轻的抿了一小口茶水,凌夜便已经动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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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祥宫寝殿,云妆穿着中衣,坐在梳妆镜前梳理散落在胸前的长发,仿佛是梳了很久,转身望了眼门口,大门依旧紧闭着,转过身,便生气的将玉梳扔到梳妆台上。
门吱呀的声音,云妆听见开门声,抑制住心里的高兴,也不转身,只觉得脚步声一点点靠近,有一双手臂从背后环过她的颈脖抱住她,在她耳边吐着热气:“刚刚对你太凶了。”
云妆被他逗得脸一阵发红,娇嗔道:“你也知道是太凶了?”
背后的人不轻不重的咬在她的脖颈上,嗓音暗哑道:“为夫这就来补偿你,可好?”
云妆还来不及回答,整个人已经被腾空抱起,云妆窝在他怀里,娇羞的低下头,凌夜眯眼看着她的模样,只是轻轻勾了下嘴角,是嘲弄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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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许久没有出现的丞相楚辞再次出现在前往金銮殿的路上,文武百官都来嘘寒问暖,顾长青也走过来:“听闻楚相这几日一直病着,不知身子可是大好了?这几日冷暖变化快,楚相还是完全将养好了,出门才好,这几日冷暖变化快,楚相该多注意才是,楚相是文人,不像顾某是边疆粗人,身子硬朗。哈哈”顾长青话里意思极其明显,就是你还是回家待着玩去吧,打仗是我顾某人的事,你一个文人就算上朝也是没有用的。
楚辞笑道:“劳烦顾将军挂念了,辞已经大好了。只是这几日朝中大事,全仰仗将军一人了。辞实在过意不去,身为丞相,理当为国分忧,为皇上解难,辞惭愧。”
顾长青笑道:“楚相说笑了,为朝廷效力,是我顾某的荣幸和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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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睁眼再次看见夏芙,云锦表示自己在梦游,于是决定闭上眼睛重新认真的醒一次,再次睁眼,依旧是夏芙笑的弯弯的眼角。
云锦腾地坐起身:“你?”
夏芙笑道:“娘娘不记得奴才了?奴才夏芙啊?在丞相府的时候,是奴才照顾的您。”
云锦反应半天道:“就是知道你是丞相府的夏芙,所以才吃惊的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芙拿起宫装,走到云锦面前,要替她穿衣服,笑着道:“昨天皇上亲临丞相府,奴才想念娘娘了,便求了皇上,让奴才进宫伺候娘娘。”
云锦抿着嘴半天,犹豫了半天,结结巴巴问道:“他?他还好吧?”
夏芙手一顿,嘴唇抿的紧紧的,那句话再次蹦到她的脑海里‘失去她远比恨她更让人难以忍受。’
夏芙很快恢复平静,缓缓道:“相爷这几日看起来神色有些疲惫,想来是大病初愈的关系,加着前朝最近也是不太平,所以相爷近日比较忧心。”
云锦还想问他为什么会生病,但是却无论如何不能问出口,她害怕听到他生病是由她而起,她会觉得是自己负了他,其实诚然就是她负了他!至少现在云锦是这样认为的。
阿静练完刀回来,入眼便看见夏芙正在为云锦穿衣服,神情先是一愣,随即变得冰冷,走过去要接过夏芙手中的衣服,自己帮云锦穿。
夏芙笑着躲开她的手,笑着道:“穿衣服这种事还是留给我们女人来做吧。”此话一出,震惊了所有人,包括云锦,包括夏芙自己,当然包括当事人阿静,同时包括打水进来的晨若。
云锦觉得这个夏芙看着聪明热情,没想到说起话来这么刻薄,咳了咳两声道:“诚然阿静是个习武之人,长的比一般姑娘结实了些,也实属正常,夏姑娘以后习惯了就好。”
夏芙反应过来,慌忙笑道:“是了,倒是我失礼了,”转身看着阿静笑着道:“阿静姑娘莫要在意,夏芙是无心之失。”
阿静抿了抿嘴唇,半响,没有半个字。
云锦笑着看着阿静道:“习武之人对待人家小姑娘要大度,知道么?”
阿静再次抿了抿嘴唇,抬眼看了一眼夏芙,缓缓道:“夏姑娘多虑了。”
夏芙兀自忍着笑意道:“阿静姑娘肩胛的伤可痊愈了?”
阿静,静默。
云锦:“大度。”
阿静:“好多了。”
云锦感觉到,阿静生气了。想来这个夏芙说话忒刻薄,竟然说阿静不是女人,难怪阿静会生气?要是换了自己,肯定就没阿静这么大度了,但是转念一想,云锦表示不是自己叫阿静大度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用日更党是有尊严遮住无节操的下限,哀家回家接着撸!敢不敢评论再猛烈点,哀家遁走
☆、第三十四章日二更党的尊严
假山后面,阿静抱着弯刀靠在石壁上面;侧面看上去倒是风流不少;夏芙勾着嘴角,眼睛笑得弯起来;慢慢靠近阿静;努努嘴道:“你约我到这里做什么?”顿了顿,嬉笑道:“莫不是幽会?”
阿静一个冷冷的眼神抛过来;夏芙顿时觉得浑身被冰棱包裹一层似地,打了个寒战。
“你进宫做什么?”阿静冷冷的问出口
夏芙别过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阿静眯了眯眼睛;靠近她一步:“你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语气步步紧逼。
夏芙皱眉;退后一步:“我想到皇宫来见识一下不行么?”
阿静哼了一声:“你们丞相府会比皇宫差么?需要到皇宫来见识?”
夏芙笑着道:“那倒也是?”顿了顿:“我就是想到皇宫来玩玩怎么了?”
阿静显然已经失去了耐性;绕过她;径直往前走;经过她身侧的时候,顿住脚步,缓缓道:“我不管你到皇宫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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