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一愣,兀自不能反应。
林胥轻轻的说,就像是勾引:“锦儿,将眼睛闭上。”
云锦像是中了魔咒一般,轻轻合上眼睑,长长的睫毛还在不断的抖动,林胥抿唇笑的更欢,在她粉唇上轻轻一啄,云锦身体一僵,鼻翼里充斥着好闻得荷香,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林胥看着她无措的模样,准备加深这个吻,云锦突然睁开眼睛,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的推开他,林胥没有丝毫准备倒是就那样被云锦推开,明明林胥可以站稳的,可是他却没有,仿佛不堪一击似地,整个人被摔在地上,倒是像个被丈夫欺负的小媳妇。
林胥趴在地上,低头嘤嘤的抽泣,云锦顿时头皮发麻,想来他们这样的男子定是娇弱无比的,自己刚刚那样大的力气,着实很不道德,这大大激发了云锦的惭愧之心和怜香惜玉之意,偶尔云锦会搞不明白到底自己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只有每每来葵水的时候,云锦才真真切切觉得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的,但是此刻云锦又凌乱了,仿佛地上趴着的那个是个女的,而自己就是那个负心的男人。
地上的林胥无比委屈的抽泣:“锦儿是嫌弃了我罢,若不是迫不得已,胥何以会走到这一步?如今竟遭人嫌弃这样的出身,也是我自己活该,半点怨不得别人,只是我自己命苦罢了。”说罢更加卖力的抽泣。
云锦觉得自己伤害了别人,诚然伤害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美男,更是罪加一等。
云锦踟蹰的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就像那些登徒子调戏姑娘一样,云锦坦然的想从怀里拿出袖帕给他擦眼泪的,但是摸索了半天,想起自己平日里从来不用那个东西,于是直接握住袖口,用袖子给他擦眼泪,云锦再次骄傲今天出门穿的是青衫而不是白衣,不然经过这样的折腾,衣服肯定是要不得了。
云锦一边擦一边说:“这样随随便便就哭出来,想来这些眼泪也不是真的感情吧,佛家不是都说大爱无声,大悲无泪的么?我也没有嫌弃你,你凭了自己的本事赚钱养活自己,不是偷不是抢,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哪里像我,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妾室所生,娘亲也年老色衰,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也一日不如一日,恰巧爹爹喜欢古琴,便想拼命的学好琴技,讨得爹爹欢心,如此便可以让娘亲和我都过得好些罢了,你看我和你都是一样的人,只是我们所处的环境不同罢了。”云锦状若伤心的说完这样一大段话,顺便拿眼偷偷观察林胥的变化。
林胥只是抿紧嘴唇,直直的看着她。云锦对于说谎这个事儿实在是经验丰厚,就那样坦诚的让他看,顺便还做出一副望不尽天涯路的伤心之情。心里感叹道,果然最好的安慰之法就是把自己说的比对方还要可怜,对方得到心灵的满足,便会产生心理暗示:看,原来还有比我过的更不好的,我也没什么好绝望的。如此便达到安慰的效果。
云锦转眼望着林胥,郑重的问:“你打算还趴在这里不起来?”
林胥郑重的回她:“腿麻了,扶我一下。”
云锦拍拍衣袖站起来,将手伸给他,林胥看着她伸过来的纤纤玉手,伸手握住,云锦觉得他的手长得真好看,和他的人一样好看,就在云锦愣怔出神的时候,突然觉得手上力气加大,片刻之后,自己便直拉拉的躺趴在林胥身上,云锦被晃得有点迷糊,抬头便看见林胥嬉笑的眉眼:“锦儿刚刚推我的力气不是很大?这会子怎的拉我起来就如此不济?还是,锦儿是故意要投怀送抱?”
云锦刚想爬起来,听到他这样说,立即瞪回去:“投你妹!”说着要再爬起来,却被他困在怀里,云锦挣扎几下,终是没有办法。
忽然云锦放弃挣扎,而是笑着看着林胥,伸手勾住他的颈脖,笑的璀璨:“方才你是不是亲了我一下,你占了我的便宜,这样的亏我是不会吃的,哼!”说着撅嘴,像个趾高气扬却受欺负的小姑娘,模样实在可爱的紧,低头在他唇畔亲亲一啄,然后抬起头看着他:“我要占回来,才公平!”
林胥愣怔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云锦趁着他愣怔的空当,立即爬起来,站在一边负气的擦嘴角,躺着的林胥却抿着嘴唇,笑的有点……有点傻。
云锦本想拿钱给他换那个古谱的,但是摸索半响,才发现钱袋子向来都是阿静装着的,于是看着已经兀自站起来的林胥:“琴自古便是高洁之物,琴曲又岂是钱财能相易的,古时便有高山流水会知音的佳话,今日云锦便要以琴会友,虽比不得高山流水那般境界,云锦还是想勉励一试,着实我对那首出水莲喜爱的紧。”
云锦不等林胥说话,径直走到琴案后,盘腿而坐,将手指按在琴弦之上,拨弄几下,调试下琴色。
铮铮琴音便从那纤细的手指尖溢出,弹得便是那首高山流水,巍巍乎高山之志,洋洋乎流水之意,便从指尖淙淙流淌,当最后一个音符还在盘旋,云锦伸手按住还在颤抖的琴弦,抬头看着他,那模样是在问可以和我换么?
林胥望着她,突然笑了:“锦儿的才华,在昊城竟无人知晓,埋没了。”
“公子说笑了,我就会这么一个,偶尔拿出来撑撑场面还行,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有些心性高的,定是要和我一较高下,到时候我又拿不出来别的作品,岂不是白白让人笑话了?”说完抬头看着他,偏着头理直气壮的说:“我才不会让别人白白笑话了呢?”
林胥大笑起来:“哈哈,锦儿既以知音与我相称,这个出水莲的古谱定是愿意奉上的。只是……”
“只是什么?”
“以后我想听你弹这首出水莲。”林胥望着她
“那有什么难?”云锦一口答应
“第一个!”
“没问题。”
“最后一个!”
“啊?”
林胥望着她笑了:“罢了,以后你便会明白,今日天色已晚,锦儿早些回去,一个姑娘在这种地方不好。”说完轻轻靠近云锦耳根:“我先订下了你。”云锦惊诧转过脸,嘴唇正好擦过他嘴唇,云锦的脸腾地红了,慌忙捂住嘴唇跳后好几步,林胥只是笑着,微微上翘的桃花眼满是笑意,看着她滑稽的模样,笑的更开心,云锦挨不过,瞪他一眼,就跑开了,林胥望着她,抿着的笑意完全释放出来。
云锦已经走出门槛,犹豫半天,磨磨蹭蹭还是转回来:“那个,你可不可以带我出去?我……找不到大门在哪?”
林胥笑的更欢,走到她面前,悠悠的说:“你是个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此为男主之一,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点击啊点击!木得点击!默默的滚回去接着码字吧!抹一把辛酸泪!……………………
☆、第七章七皇子提亲
云锦溜回去的时候,阿静已经在门口等着她。
阿静没有问她跑去哪了,只是过去将她上下打量下,确认她没有受伤,然后便默默退在她身后。
云锦看着阿静略显苍白的脸色,皱眉:“你可受伤了?”
“没有。”阿静静静的说,状似不经意间将手臂往身后挪了挪。
云锦皱眉,这是阿静的小动作,她怎会不知道?每次她受伤,都会这样状似不经意将手臂藏到身后。云锦使劲拉过她的手臂,撩开袖子,一道道的青痕,都是棍伤。
云锦皱眉,将撩起的袖子轻轻放下:“疼么?”
“不疼。”阿静停顿一下,接着说:“这些伤在我身上,不在小姐身上,我很高兴。”
云锦抬头看她,说出这样暖人心的话,阿静依然是静静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声音清清冷冷。云锦望着她,半响才笑着说:“你从小就比我长得高,长得快,长得结实,受点伤,倒是比我更加结实了!看看,现在我都只能够到你的肩膀了,看来你回去得再多勤加练习武功,不然你长的会更加结实的,姑娘家长那么结实不好,知道么?”
“是,阿静一定会更加勤加练习。”阿静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其实也确实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个世界上,除了云锦会引起她的情绪以外,别的无论什么都不能令她改变什么,哪怕此刻皇帝在他们面前让她向西,而云锦让她向东,那么阿静必定是会向东的,若是皇帝敢威胁她说如果不像西,便要云锦陪葬或者怎样,但是云锦还是坚持让她向东,那么阿静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解决掉皇帝,然后毅然向东,这便是阿静,云锦身边的阿静。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权利和利益的存在,无论是皇帝或是谁,都和那些阿猫阿狗没什么分别,她只认定云锦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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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些事还没有发生,但是你却能预见它将会发生,比如这个月,你要是不来葵水,那么你就会有个孩子,要是你有个孩子,你就不会来葵水,总归葵水和孩子,你总是要来一个的。要是你说你既不来葵水,也不来孩子,那么你就有可能是传说中不孕不育,你非要说你其实是个男的,我也苟同。但是有些事就算它已经发生了,但是你还兀自不能相信,但是它确实已经发生了。比如此刻云府发生的这件大事!
云府每月都会召开家庭会议,跟葵水一样的频率,内容也都千篇一律,对上个月没做过什么,但看似什么都做的云妆进行表彰,同时对做了很多事,但看似什么都没做的云锦进行批评。但是这个月却召开了两次,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目前云府唯一一件大事就是云妆要进宫选秀,然而这件事却发生突变!
主位上坐着的云止和大夫人,云妆坐在云止左手边,本来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地位仅次于大夫人的二夫人云锦的娘坐在那的,但是云止却让云妆坐在那,云锦和她娘亲坐在更下方。
因为是家庭会议,所有下人都被屏退,阿静自然也不能跟着。云止眼神盛怒,却夹杂几分无奈,坐在主位一句话也不说,气氛骤冷,是云妆率先开口,想来是自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