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外走去。
见到那绿茫茫一片之中傲然挺立着的那朵比一般莲花都要大的白莲花,影歌也和二师兄同样露出惊讶的神色。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莲花香混着泥土特有的味道,影歌脑子里突然想到宋朝那位著名的“濂溪先生”周敦颐来。出于其笔下之作《爱莲说》里面赞美莲花之佳句,成为千古绝唱,受到后来人的追捧。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莲,花之君子者也!”不自不觉间影歌就把前人的佳句据为己有,诗庆大发之时朗朗出口。
“好一个花之君子者!”
影歌闻声回头,盈盈月光下一袭白衣、俊朗飘逸的二师兄站在莲花池边更显得道骨仙风。影歌看呆了,这景美,人也美!一个不留神,就脱口而出:“二师兄,你是来找我幽会的么?”
二师兄听这话,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摇头说:“不是,贫道白日乃觉得这莲花池必有古怪之处,故过来看看。”
影歌的包子脸再次向西红柿转变,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这月色太美!让本来诗庆大发的他,脑子里出现的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样的佳句。不过影歌在问完那句之后,自己就先被冷得颤抖了几下。试问若真是一道一妖相约月下,这是多么诡异场景啊!
第十七章:百无一用的书生
“想不到小影兄弟年纪轻轻却才华横溢啊,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果然是好句!”正当影歌为自己那句“幽会”而尴尬之时,身后又传来一声赞赏。
影歌和二师兄双双望向来者,只见来人一身蓝色长衣装扮朴素却干净。影歌认出此人正是白天在村头赞美二师兄“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那位书生。
书生慢步上前,身子一弯拱手对影歌和二师兄一行礼道:“不才书生墨仲拜见逸尘道长及小影兄弟!”
就在书生上前那一瞬间,二师兄眼中精光一闪,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很快同回以礼道:“墨兄莫要多礼才是。”
书生墨仲又说道:“在下寒舍就在前面,可否请逸尘道长与小影兄弟到寒舍一聚?”
影歌正想开口回绝这位叫墨仲的书生的邀请,却不想二师兄抢在了他的前头,颔首答应着:“那就叨唠墨兄了。”
书生墨仲十分欣喜在前面带着路,二师兄安步当车跟在后面。影歌小跑上去,追上二师兄不解地小声问道:“二师兄,你怎么就答应了他啊?跟他又不熟悉,不会无聊么?”
二师兄转过头来,一脸淡然地说:“既然墨兄他如此之诚意,我们怎么好拂了他之意呢?不过,若是小影你累了的话,就先暂且回去休息吧。”
影歌使劲地摇头说:“不不不,我是二师兄的随仆,二师兄到哪我就跟到哪!”
听到影歌这一说法,二师兄淡淡地笑了。却闪花了影歌的妖眼,从认识二师兄到现在还是头一次从他脸上看到除了皱眉或说话牵动肌肉之外的另一种表情。
二师兄淡淡地笑着说:“傻子。”然后执起影歌左手,继续跟着墨仲往前走去。
墨仲到了一间在莲花村里来说较为小的屋子前停了下来,开门躬身请二师兄与影歌进门。
进到屋内,果然屋内与屋外看起来一样的简陋。一个小方块一样的空间,里面摆着一张小四方桌,几张长条板凳。靠窗的位置放一简陋的单层书架,上面摆放着一些破旧的书籍。书架的后面用布格了一个小空间,那里大概就是书生摆床的位置吧。除了这些摆设之外再无其它,狭小的空间配上这么些摆设就更显得屋主生活的拮据。
墨仲用衣袖把长板凳擦子擦,对着二师兄有点尴尬地说:“让二位见笑了,在下无能为了科举之事把祖上的积储都败光了,只能如此的拮据。”
二师兄倒没多表示什么,只说:“生活拮据点倒没多大关系,只要心中不拮据就行。”
墨仲听二师兄此话,很是激动地上前握住二师兄的手说:“啊,逸尘道长您果然是大智大慧之人,完全说到小生心里去了!”
二师兄不动声色的挣脱墨仲的手,问道:“墨兄现今是一人独居么?”
墨仲听了沉默了会,有点难过地说:“嗯,向来我们墨家人丁就不怎么兴旺,到了小生家父那一代就只剩下小生一男丁了。家父与家母在十年前相继离世,如今只剩下小生一人在此独存苟活着。”
“对不住,让墨兄你难受了。” 二师兄深表谦意。
墨仲听了笑了笑说:“逸尘道长言重了,小生本来引二位前来也只想找个伴诉说近年来一直藏在心里的郁郁寡欢之事罢了,还望二位不嫌小生言多才好!”
“无妨,墨兄有什么尽管说。” 二师兄说。
墨仲的祖先与这莲花村大多数村民的祖先一样,都是靠男的上山打猎,女的在家织布为生。后来到了墨仲父墨言这一代,墨言认为只有中了科举才能真正光宗耀祖,所以从小就让墨仲去书塾读书。
只不过不知是墨仲不是读书的料,还是命中注定他高中不了。每次到了科举之日,他总会出现各类阻碍他进考场的事情。所以一直到现在而立之年了,只捞到一个解元的身份。
这么些年,墨仲一直为科举之事郁郁不得欢。前些日子听村民们说灵隐谷的逸尘道长道行高深,想必会有破解此事之法。于是今晚他墨仲冒昧请来了逸尘道长与他的随从小影兄弟,希望能得到道长的帮助。
噗,影歌听完墨仲这些年的考科举的辛酸之事,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本来就是,墨仲难怪不能中科举,墨仲=莫中,名如其历啊。起这样的名字又怎么能高中呢?
墨仲一头雾水地望着影歌,不解道:“小影兄弟为何发笑,小生有何失礼之处?”
影歌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说道:“我在笑,你父亲怎么会给你起这么一个名字呢?墨仲莫中那不是叫你不要高中么?书生要不你改个名字吧,说不定就能高中呢?”
墨仲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握紧拳头说:“简直是胡言乱语,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怎么能如此乱来。小影兄弟还是莫要再提这事罢了,否则小生可真的要生气了。小生孳孳汲汲一心只想着有朝一日能高中,能完成家父的遗愿,却不想这么些年过去……罢了罢了,要怪只怪小生没那个福气罢了。”
影歌想不到这墨仲会因一个名字如此激动,被吓得不禁往二师兄身边靠去。二师兄拍了拍颤抖着的影歌,抬头向墨仲道谦着:“希望墨兄别见怪,小影他年纪尚少不懂世事。无意之下得罪了墨兄,还望墨兄原谅才好。”
墨仲这时也意识到他太激动了,以至于吓到了影歌,就调整了下情绪,同样道谦着说:“让二位见笑了,小生已经是而立之人却跟小影兄弟这般较真,真是惭愧惭愧啊!”
“墨兄海量,贫道代小影谢过墨兄不责其过才是。” 二师兄道。
墨仲有点腼腆地笑了笑,想起今晚请二师兄来的初衷就又是一副谦卑之态道:“不瞒道长说,小生今晚相邀是有一事相求还望道长能出手相助。”
二师兄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臂变沉了些,低头一看宛然一笑,这孩子居然就这么地睡了过去。二师兄轻柔地把影歌往自己怀里移了移,然后对上墨仲说:“墨兄有事,但说无妨。”
墨仲这时显得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开了口:“也莫怕道长见了笑,本来小生身为读书之人理应不相信鬼神之说才是。但是最近村中发生种种怪事,再加上前些天隔壁王大嫂与小生分析这些年来小生在考场所遭遇之种种,让小生也心生怀疑是否存在着些不干不净之东西在其中,所以小生才历年来进不去考场。还望道长给小生以指点。”
二师兄沉吟了片刻,说道:“墨兄放心,这事贫道自会尽力而为,但是在些事情还请墨兄给予贫道配合。”
墨仲一拱手,谢过道:“那就有劳道长了,若有用得着小生之处还望道长莫要客气尽管开口即可。”
二师兄轻轻一颔首,从袖口里摸出一道蓝色的纸符递给墨仲说道:“墨兄暂且带上这道符吧,谨记莫要离身且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声响也莫要起好奇之心才是。”
墨仲郑重地接过蓝符,点头以应。
二师兄随即抱起睡着了的影歌,向墨仲告辞。墨仲本想留二师兄再一会的,但看到二师兄怀里睡得正香的影歌,只好打消这念头改为送二人出门。
“好了,墨兄请留步吧。” 二师兄说完抱着影歌转身即走。
墨仲在他身后看着他对影歌如珍似宝的怜惜,心里十分不解:这小影兄弟真的只是道长的随仆么?
第十八章:道士曰不可说
莲花村里莲池水清、叶绿、花芬芳,可是人间难得一美景圣地。小兔妖影歌却在这个清雅之地,像凋零的花儿般无神。要问为什么啊,因为无聊呗!
在现代的时候,他虽然很多时候是宅男一名,但是也不完全宅死在家中的那种。放个假什么的,还时不时给楼里的邻居帮帮忙,或者去给他历任女朋友使使唤什么的。自从一瓶二窝头下去穿到这个异世来之后,他就变成无所事事的大闲人了。
在凤里山的时候,整天不是跟着族长窜门蹭吃,就去跟那头笨笨的大熊玩耍。被踢下山之后呢,自从遇到小道士和二师兄之后就跟定了二师兄这张长期饭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怎么能不清闲?
小道士在的时候还好,两个小孩子相互吵吵闹闹又一天。现在跟着二师兄,虽然二师兄是对自己百依百顺,但是最近二师兄为捉妖之事忙得来无影去无踪。
影歌捧着他越来越像包子的脸,深深地叹着气。
“哥哥,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叹气呢?”虎子蹲在影歌跟前天真地问道。
影歌伸手去揉揉虎子那头散开的头发,再深深叹了口气说:“唉,哥哥叹的不是气,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