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真是世上最好听的词,冷冰冰的后宫,冠上“家”这个词,立刻变得温暖了起来。
“还有,皇后只能是我。”
“咦,”澹台凤鸣先是一愣,继而低低笑起来:“原来你也有野心啊?”
这倒好,本来以为说服她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她竟然斗志昂扬,主动请缨,顿时龙心大悦。
“不想当皇后的女人,不是好女人。”唐意理直气壮地道:“除非你不承认我是你的妻子,否则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费多大力气,必需做到这一点。做不到,一切免谈!”
“没办法,论条件,你确实不合格。我只能勉为其难地争取一下~”他装得很不情愿,眼里噙着宠溺的笑。
“严肃点,说正事呢!”唐意很是不满,曲起手指,把桌子敲得笃笃响。
“好,我不笑~”他竭力忍住笑。
但喜悦之情在心中满溢,哪里忍得住?一直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瞅着她。
“朝廷的事,我不会管。”唐意无奈,只得板着脸继续往下说:“但后宫的事,我说了算,你不许干涉,而且要无条件站在我这边。即使太后那边有意见,你也得替我挡着。”
“你,不会想一把火烧了我的后宫吧?”澹台凤鸣一脸怕怕。
“我没那么暴力~”
不过呢,大刀阔斧的整顿,肯定是免不了的。当然,她的最终目的,是让所有的女人知难而退,不再觊觎她的男人。
即使是为了糖糖,她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悍卫她的家庭和爱情。
“还有,”唐意忽地把脸一沉,冷着嗓子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你说~”澹台凤鸣很配合地坐直了身体,正襟危坐:“我洗耳恭听。”
唐意把身体前倾,手越过桌面揪住他的衣襟:“你若胆敢踏进别的女人房间一步,咱俩就一拍两散,彻底玩完!记住,这是底限,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澹台凤鸣眨巴着眼睛,半天没有吭声。
“怎么,做不到?”唐意咬紧了牙关。
“不是,”澹台凤鸣慢悠悠地问:“我在想,如果别的女人硬闯进我的房间,算不算破坏协议?”
“澹台凤鸣!”唐意面色铁青,登时就要翻脸。
正文 给我一个孩子
申时刚过,祝颖儿象往常一样,正欲离开慈宁宫,“皇上驾到~”呦喝声一路传来,皇帝的御辇穿花拂柳停在了慈宁宫前。
太后惊疑不定:“颖儿,哀家好象听见皇上来了?”
澹台凤鸣已然绕过照壁,踏进了庭院。
“回禀太后,皇上确实来了。”隔着轩窗,看着他轩昂的身影,祝颖儿脸上微微一红,粉颈低垂,轻声答。
磕自从唐意遇难之后,皇上就没再进过她的房。
两个人虽住在同一座皇城,她已记不起上一次与他碰面,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了?
乍然见面,悲喜交集,竟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杩“母后,”眨眼间,澹台凤鸣已穿过回廊进到了正堂:“还没用膳吧?朕特地蹭饭来了~”
“这孩子~”太后听着他轻快的语调,不觉展颜,笑骂道:“跟燕王处得久了,学得油嘴滑舌!”
“臣妾参见皇上~”祝颖儿盈盈下拜。
澹台凤鸣微微一愣,道:“朕以为你回倾云宫去了呢~”
他本来想先跟太后谈立后之事,当着颖儿的面,却不太好说了。
二十几年的陪伴,祝颖儿怎会听不出他语中不快?
“昨夜下了雨,太后的关节又疼了,这才耽搁了一点时间,臣妾这就回去。”祝颖儿强忍住心酸,低声解释。
“上哪去?”太后拉着她的手,嗔道:“你们夫妻久未见面,好不容易遇上,怎么也得陪我这老太婆吃顿团圆饭才行。”
“可是~”祝颖儿偷觑澹台凤鸣的眼色,不敢擅做决定。
“可是什么?”太后向她使了个眼色:“再不听话,哀家可要生气了。”
要抓住皇帝的心,光靠我这老太婆着急有什么用?你自己也得主动争取才行。
“是~”祝颖儿脸一红,恭声应了,抬头看澹台凤鸣一眼:“准备晚膳还有些时间,太后这里有新到的雨前茶,皇上要不要尝尝看?”
“不用了~”澹台凤鸣扶了太后到院子里漫步。
“也好,”太后替她转寰:“等会你送她回倾云宫,让她单给你泡去。”
澹台凤鸣本想否决,嘴角翕动一下,终是没有吭声。
反正在唐意进宫之前,他打算要跟颖儿正式谈一次。
别人可以不必理会,但颖儿,他总觉亏欠她良多,应该给她一个交待。
“你啊,”太后深自感叹,忍不住絮叨几句:“有福不会享!颖儿这么好的女人不要,偏要惦着个……”
“太后~”祝颖儿生恐皇帝不开心,急急把话题岔开:“院子里风大,湿气又重,还是到暖阁里说话吧?”
他好容易抽出时间来陪太后用膳,何必提起旧事徒增伤感?
太后贬低唐意,若是平日,澹台凤鸣早拂袖而去,但今日情绪高昂,自然不会计较,但笑不语,并不搭腔。
母子相对而坐,他拣了些小七常在耳边聒噪的话题聊着,倒也逗得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祝颖儿侍立在一旁,抿着嘴听着,瞅着那边母子和乐融融的画面。
忽地心生痴念,若是当她白发苍苍之际也能与他相对而坐,言谈甚欢,该有多好?
不多会,晚膳传上来,三个人围坐一桌,开始用餐。
饭后月娟送上茶水给各人饮用,喝完茶,又聊了几句,太后不停催促,两人只得告辞了太后,前往倾云宫。
两人前脚一出门,月娟后脚就溜出了慈宁宫,急匆匆地往凤仪宫奔去。
春儿把她领进寝宫,叶竹君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娘娘,”月娟禀道:“皇上和婕妤娘娘一起回倾云宫去了!”
“贱人!”叶竹君大怒,掀翻了桌子:“本宫就知道这个狐媚女人,定会急不可待地勾引皇上!”
“娘娘~”春儿示意她不可动怒:“切勿动怒,赶紧想办法吧~”
“皇上已经被她勾引,还能有什么办法?”叶竹君气怒攻心。
“娘娘可以先派人去盯着~”月娟小声建议。
“对,”春儿眼睛一亮:“先派个人去盯着,看看有没有机会,闹个乱子出来,皇上败了兴致,自然会走。他一走,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叶竹君秀眉一蹙,春儿自知失言,立刻闭嘴。
月娟心中冷笑,面上装得很是恭顺:“奴婢大胆,已擅自给皇上饮了青花菇泡的水~”
“大胆奴才!”叶竹君大惊,上前一脚将她踹翻:“谁准你动皇上的?”
“娘娘放心,”月娟仰躺在地上:“那是奴婢家乡的特产,对身体并无害处。但饮后可致声音短暂嘶哑,如同伤风。皇上感到不适,自然不会临幸婕妤娘娘……”
最重要的是,他声音嘶了,那冒牌货才不会引起祝颖儿的怀疑。否则,凭祝颖儿与皇上二十几年的相处,一听便知是假,如何骗得到她?
这群蠢女人,要不是有她精心筹划,哪里成得了大事?
“哼!”叶竹君心中大喜,面上冷冷地道:“你想得倒是周到,但以后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你动皇上一根寒毛,明白吗?”
“是~”月娟不慌不忙地爬起来,掸了掸衣角:“奴婢离开慈宁宫已有些时间,再不回去恐太后会疑心……”
“嗯,”叶竹君高傲地抬起下巴:“回去吧~”
春儿心领神会,亲自送她到门口,塞了锭银子到她怀里,嘱咐:“今天的事做得很好,回去继续盯着,娘娘若当上皇上,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春儿姐姐提携。”月娟揣了银子从容离去。
春儿回到寝宫,见叶竹君在房中来回踱步:“娘娘,何事苦闷?”
“春儿,”叶竹君拧着眉道:“这你觉不觉得,这月娟透着古怪,明明是生面孔,总有些似曾相识的味道?”
“奴婢也觉得如此~”冬儿插言:“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过是仗着些小聪明,费尽心机,拍马逢迎,一心往上爬的奴才!这样的人,宫里要多少有多少,有什么稀奇?”秋儿不以为然。
“嗯,”叶竹君点头:“先不去管月娟是否怪异,你立刻通知叶刚换了装潜到倾云宫待命!”
“是!”春儿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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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祝颖儿的玉辇一前一后到了倾云宫。
祝颖儿显得十分局促:“皇上好久没来,臣妾也没准备什么东西~”
澹台凤鸣一开口,嗓子竟然有些嘶哑:“咳,没关系~”
“皇上,可是感了风寒~”祝颖儿关心地道:“臣妾给你泡杯热茶,驱驱寒吧~”
“也好~”澹台凤鸣俊颜微微一红,转过身去假装欣赏房中摆设。
怕是昨天淋雨所致,不知意意会否感冒?
茶具都是现成的,祝颖儿净了手,自去煮水泡茶。
澹台凤鸣随便拣了本书拿在手里,心中盘算着如何不着痕迹地把话题绕到立后这件事上。
她日夜在太后跟前侍候,想必太后的想法早已知晓,就算她原本没有这个野心,只怕也会抱着希望。
突然跟她说要立唐意为后,一时半会怕也接受不了。
而他,不想伤害她。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着恼。
若她今天不在,先跟太后说了,透过太后再婉转传达给她,冲击可能会小很多。
四年了,日夜思慕的心上人,终于如愿以偿地进了她的房,就坐在她的身旁,怎不令她心生暇念,浮想联翩?
她忽喜忽忧,心神恍惚,哪里还集中得了精神?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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