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玉越发懂得拿他的话堵他的嘴了,凌多多上午才发表了一通亲情和爱情之间转化的言论,不好反驳他,见当事本都不介意自己旁听了,便也答应下来,跟方世玉一起到石桌旁边坐下。
苗翠花听了儿子的问题,整个的精神都变得更加不好了,把脸颊贴桌面上:“他很生气地赶走……”
方世玉更加惊讶了,打断她的话道:“不可能啊,都变成这样了,他应该高兴才对,顶多嘴硬心软多骂两句,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看来他这次真的不是一时之气,而是打定主意想要休了了……”苗翠花说罢,眼圈一红,吸了吸鼻子,“是平时做得太过分了,才惹得老爷生气的。”
方世玉皱眉道:“不可能,一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再好好想想,他最近有什么看不懂的举动,还是听不懂的话?”
凌多多旁边提示道:“或者是跟世玉上少林的那段日子,有没有什么外来过?”小三永远是婚姻关系的一大杀手。
他这样一问,苗翠花还真想起了一位:“啊,那就只有孙晴啊?”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个爷们,方世玉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急声追问道:“谁?”
苗翠花对于他不知道孙晴是谁倒不感到奇怪,解释道:“孙晴是爹从小玩到大的乡亲,他们很多年都没见面了,这次来到杭州就正好碰上了——她好可怜,真的是很可怜的,她相公死了好多年了,全靠自己自力更生啊……”
青梅竹马还死了老公,方世玉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焦急地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孙晴啊,那还用说,一定是这个孙晴有问题啊,这个孙晴!”
苗翠花兀自懵懂道:“怎么会呢,她品很好的……”说了一半,若有所悟,摇了摇头道,“但是宝妈她好像说过……”
方世玉拍着她的肩膀问道:“说什么?”
“她说,孙晴她这个呐,心肠不怎么好……”苗翠花疑惑道,“觉得老爷现的异常跟这个孙晴有没有关系?”
“花姐,怎么从来不知道原来还很有傻大姐的风范?”方世玉难得鸟火地说了一句,拍桌子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德哥还有哪次态度这么坚决地要休妻?看他这是趁机发作,想要把踹掉呢!”
凌多多打断了他的声讨:“等一下,现还什么证据都没有呢,别先忙着给家定罪,觉得肯定还有别的原因才是——苗师姐,今天上午的时候去了方老爷的铺子想要帮忙,这期间有没有发现异常?”
“老爷铺子里的绸缎差不多都没了,剩下的看也全都是旧货,问了方贤,他说是这两天货源还没到的原因。”苗翠花一边回忆一边慢慢阐述着。
这个现象跟他和方世玉先前的猜测也吻合起来了,凌多多试探道:“再缺货也不至于连货架都摆不满,没准是方老爷铺子里的生意出问题了?”
苗翠花回忆道:“应该不会吧,才那边站了没多久,就有一伙上门了呢——一队十多个呢,走前面的一看就是大财主。”
如今的朝代虽然说是清朝,但是可能有编剧不靠谱的原因,对女子的限制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肯上街买绸缎的都是女子而不是带着一大堆的大老爷们,找上门可不是一定是来买东西的。
方世玉反应了过来,也跟着问道:“他有说要买绸缎吗?”
“上去招呼他的时候,方贤说这位是金老爷,都是由们家老爷招呼的,还想多问,就被老爷骂了一通赶走了。”苗翠花呼了一口气,“金”这个姓氏并不是很常见,“金老爷?好像老爷的一个生意上合作的伙伴也姓金?”
“……这么一说,怎么感觉这个金老爷来者不善啊?”方世玉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感想,而后又看向凌多多,希望他能够发表意见。
这种事儿让他怎么说呢,凌多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赌两个红薯,这位是来讨债的。”
“可没有红薯输给,”方世玉一耸肩膀,“再说,跟的想法一样,这个赌局开不起来的。”
苗翠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着急道:“这么说老爷的经济状况真的出问题了?”说罢又捂住了嘴巴,“一定是被仇万千接连毁掉了两批货物的原因,都干了些什么啊?”
若是打找场子,方世玉还能给帮着出主意什么的,但是碰上生意场上的事情,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劝道:“花姐,这事儿又不怪,是万马堂的打伤了胡老爹,换了谁都会出头帮忙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避免,那再计较这个也没意思了,凌多多对此倒不是很看重,而是把关注的重点放了另一边上:“资金周转不灵并不少见,以方老爷的信誉和品,若是能够借来一笔钱,未必没有回转的余地。”
“对啊,们一起想办法把钱再赚回来不就行了吗?”方世玉安慰地拍了拍自己亲娘的肩膀,“花姐,别自责了,爹有可能只是不想让知道他破产的事情,所以上午才故意对着发脾气的。”
话说得容易,赚钱做生意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苗翠花摇了摇头:“爹当年从一个跑腿伙计一路发展成为广州杭州数一数二的绸缎商,他都没办法的事情,难道倒有办法?”
这个问题确实把方世玉噎了一下,想了半天后只能道:“现是没办法,但是不代表以后没办法,给点时间想一想,花姐,要信任儿子啊——”
说到这里,他倒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德哥破产的事情,先不要他面前表现出来,他这种男好面子,肯定不想知道的。”
苗翠花深觉有理,点头道:“说的很对,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家管得更好,让他回来后感觉到舒心、放松——要洗心革面,重新当一个好妻子好老婆!”
“能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方世玉笑道。
他和凌多多把苗翠花扶回了房间,走过几个走廊来到客房,又转眼换了一副面孔,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万分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是天生吸引麻烦的特殊体质吗?”
这种体质明明是成为主角的必要条件,凌多多对着他笑了一下:“也不用这么发愁,方老爷的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其实也简单。”
方世玉听这个话音,似乎此颇有把握,凑过来把脑袋搭他的肩膀上,问道:“不知大湿有何高见?”
凌多多看着他十分好脾气地笑了一下。
方世玉转而选择紧搂着他的大腿,一边帮他捏腿一边深情款款道:“大湿,是见过的最大的好,求大湿为这个迷失父母感情问题中的无知青年指点迷津!”
好久没被发卡了,现想来真是颇为怀念,凌多多满意地收下了这张久违的好卡之后,方才清了清嗓子道:“杭州城最大的富豪,不就是严湛严老爷吗?他家唯一的姑娘还捏手里呢,难道还怕跟他打不好关系?”
“说咏春她爹?”方世玉一撇嘴角,“倒是觉得咏春跟们一起,只能够拉到严老爷的仇恨而不是好感——咏春为了去少林找熙官,私自离家出逃,严老爷好像已经放话说不认她这个女儿了。”
对于严咏春离家出走一事,凌多多其实是不以为然的,天地君亲师,为了一个男就抛下亲爹变相私奔,这样的行为跟他的价值观是相违背的。
爱情更重要还是亲情更重要,这个话题被争论了千年,就跟吃拌饭把米饭倒进菜汤里还是把菜汤倒米饭里,没有一个绝对正确的答案,全看个的理解。
这些念头不过都是一闪而过,凌多多很快就回过神来,笑道:“亲父女哪有隔夜仇,严老爷也不过是一时生气罢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初之所以会阻止严姑娘和熙官来往,也是生怕女儿嫁过去会受委屈罢了。”
“这倒是,和花姐平时闯祸,把天都捅破了,德哥也不过是气急了骂几句,而没有真的把赶出家门。”方世玉深觉有理,“这么说起来,好像咏春这几天也考虑着想要给严老爷道歉和好的事情,若是他们和好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所以暂且先耐心等待就是,这事儿也急不来。”凌多多把包裹摊开,取出里面的钵盂来倒了一碗清水抿了一口,“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方老爷吗?”
“暂且先不要说,还没准儿的事情呢,万一不能成,岂不是让他空欢喜一场?”方世玉掰着手指头给他罗列理由,“再说了,他这么好面子的男,要是跟他说看出来了,恐怕他脸上挂不住……”
说了两个理由,他轻轻吸了一口气,眸光微微闪烁:“而且,也觉得那个叫孙晴的女,可能真的有点问题呢……”
一般来说,确实不会有莫名冒出来的无用的,都是剧情相关物,凌多多听了苗翠花的描述,也感觉有点问题,赞同道:“要是觉得有必要,那就去吧。这事儿可是感情问题,大湿不适合搀和的。”
这最近也开始称呼自己为“大湿”了,方世玉对于自己叫出来的名称这般深入心,颇觉有趣,哈哈一笑:“行,这种小事儿方世玉一个做就好,不用麻烦大湿了。”
第46章(防)家庭纠纷
方世玉一如他说的那样,果然去找了孙晴试探;回来之后面色不是很美丽;当天的晚饭都没有吃;一个闷闷关房间里面。
苗翠花并不知道他一天时间都干什么去了;颇想去找儿子问问怎么回事儿;端着饭碗去了方世玉房间里绕了一圈;一炷香时间之后就出来了;对着坐小院石凳子上的凌多多一摇头;无奈道:“世玉心情不好的样子呢;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说;小师傅;能麻烦去看看吗?”
“您放心就是;有些话他不好跟们说;跟同龄总是比较容易开口的,一定帮师姐问清楚。”想到饭桌上方世玉对他的多般暗示,凌多多对此心中有数,对着她略一点头,就来到方世玉房间前,敲了敲门,轻声道,“世玉,能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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