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眼睁睁看着红醴靠近它,兽瞳放大,却没有惊恐,除了兽类的外形,它眼底的神色有种人类的情绪。红醴探出右手摸了摸它温热的皮毛。
托南星儿的福,狼王最近被养得膘肥体壮毛光油亮顺滑,甚至褪去了一些白色杂毛。所以红醴摸得很满意。
“我要了。”于是狼夜打量着这条狼,歪着嘴很生气。
“你是我的宠物,哪有宠物自己还养宠物的”狼夜不满。
“宠物毛好摸。乖~”眼前这家伙哪里乖了……狼夜黑线,他的原身更加魁梧好不好。
不过……
居然是一头开了灵智的狼?在这里少有灵物的世界真是很罕见了。
“乖,回去我给你看原身……”红醴被他哄得有些心动,收回手。狼夜趁机撤了妖力。
狼王一直等待着机会,几乎是妖力撤开的瞬间就跑了没影。
那个女人身边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它眯眼想着,舔舔爪子回了客栈,客栈的小二哥忙把街上刚买的活鸡扔给它。
它低头嗅嗅鸡身上一股鸡屎臭,嫌弃地打了个喷嚏。
兽瞳盯着小二哥,它吼吼:兔子!我要兔子!
南星儿照例睡到日上三竿。
然而一起来看到气人的一幕差点让她再躺回去
“静水~你在干什么。”南圣月一下楼很明显直奔曲静水,状似亲密。
曲静水淡淡瞥他一眼,伸出手示意他离开一点,随即将准备好的木筷郑重地摆在地上。南星儿忍不住走近些,却不好意思再问一遍。
他不回答她就尴尬了。
“你们哪个要来测一卦”曲静水下意识地避开南圣月,直直地看着南星儿。
南星儿有点懵,但是南圣月不懵啊。所以他率先报给了曲静水生辰八字。
“不用这个。”曲静水皱眉:“你上来摆一个字……或者图案……随便你。”
……
“你确定是这个字?”摆出的是一个“千”字。曲静水得了肯定回答,便按顺序将手里剩下的木筷摆上去。不论摆什么字,顺序都是一定的。
看最后形成的图案中,推断“世应”给予的预测。
“世”指的是对方和事情,“应”指自己,即摆字的人。这是一种上古流传下来的演卦方法,以前是用来预知天气和季节变化的,用来避免一些旱涝等灾害。
但曲静水本身却是个外行人,他只是见弥撒演卦过,连“师”都算不上。况且演卦还讲究天时地利,最好是在露天的野地上进行演卦,这影响其准确度。
最后形成的图案很怪异。曲静水真镇定地发现,他看不懂这卦演出来的信息……
好吧,本来他在这上面也只是半吊子。
见他袍袖一挥,手下的卦象被打乱,一边有些新奇的两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额……咳咳。”曲静水收起木筷。拍拍袖子上的灰尘。扔下一句话:“慢慢等事情的发展吧。”
南圣月和南星儿两人对望。
“她(他)算出什么了?”
“不知道。反正等就是了。”南星儿事不关己表示很淡定。
第二天清晨,几人被官兵吵醒了。
“有人指控你们纵狼行凶。”
“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有气无力求评论……
☆、21女汤里的裸背
没看到传说中硕鼠横行的地牢,南星儿表示有点意外。
一路上看管的官兵也比较礼貌友善,人前的素质相当不错,也都长得比较顺眼眉间凌然正气。她思量着,大概纵狼行凶什么的只是个借口。
“真的是你!”步入一匾额镀金的正门,迎面快步走来的女人看着南星儿一脸惊喜。
余光瞥到对方华美的服饰,南星儿不假思索地偏了偏身子躲过对方的拥抱。
随后想起正主这档子事,她特想掀桌子拍桌子再掀桌子……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弄不好这货认识“南星儿”那货啊。
临安贤扑了个空,怔了怔又暖融融地笑了,转过身笑容腼腆:“都好久没见了,差点忘了……”说到一半,很突兀地伸出手摸了摸南星儿漆黑柔和的发丝。
“……是啊,我记得你不讨厌我的触碰。”南星儿生怕做了什么不适宜的动作,只是乖巧地眨着眼睛看着临安贤,一句话都不说。可心底早就堆满了疑问。
难道说正主是有洁癖的?没察觉啊?她垂着睫毛思索着,脸上不自觉带了一丝凝重。
她还期待着临安贤说点相关的细节,但对方却直接把话题转到了临国女皇身上。
“我听说有你的消息就过来了,过几天到了临安,便是上京面圣。皇姐虽然不太喜欢……嗯……不用担心,你的通牒会拿的很顺利。”说完她又很亲昵地摸了摸南星儿的头发。
南星儿微微偏过脸,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
“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微凉的指尖轻柔却执着地抬起她的下巴,南星儿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温柔褐眸,粉色唇瓣尴尬地咧成一条直线摇摇头。
“怎么不叫我贤姐姐了……”临安贤被眼前娇弱的人儿难得的羞涩表情,心底有些暖痒,生起几分逗弄之心,压低了嗓音贴于南星儿脸侧轻轻说。
一脸惊吓的表情。她玩味地笑了笑,表情自然地站远了,又是一脸腼腆的和煦笑容。
“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再启程。”
南星儿逃也似地离开了。
回味着临安贤隐隐暧昧的笑容和游离的触碰,她表情古怪起来。说实在的,她不太习惯跟人这么亲近的,尤其是这种被动的亲昵。难道说临安贤和南星儿关系很好?
难道说是一起狎玩男妓的那种关系?也没听说南星儿好色啊。
不过,她似乎挺喜欢南星儿的。
身上起了一层粘腻的冷汗。她伸手摸了摸汗湿的内衫,问了问驿馆的小厮热汤的位置,就拾掇了临安贤派人送来的锦绣罗衣,嘀嘀咕咕地往女汤走。
还没进门,热气就穿过竹帘逸满了外间。南星儿习惯了浴室的那种封闭,因而这种特别清幽……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看着门的女汤……她有点不习惯,总觉得没安全感。
换了小厮准备的木屐,她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跺了跺脚。木屐踩在玉石质的地面上,发出悦耳清脆的声响。
南星儿搂着丝滑的罗衣进了女汤门内。
这驿馆的女汤和东宫里的规模相比也小不了多少,白蒙蒙的热雾中她隐约看到雕刻着神兽的出水龙头。神兽口中衔珠。清澈冒着热气的浴水从口珠的缝隙间流出,缓缓融入浴池。
她试了试水的温度,褪去最后一件内衫,跨入其中。
满足地溢出一声叹息,南星儿眯着眼睛泡在池水里,后脑微微靠着阶面。水面上随水沉浮的浴花还溢着浅浅香气,她伸出泡得白里透红的胳膊,把浴花都揽过来。
正泡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在水里一层浅浅的波动抚弄下,她睁开迷离的眼睛,海棠春睡般的容颜迷迷糊糊地看到斜对面有个女人正缓缓解开胸前的白布,下水……
就在对方正要转身把正面对着她的时候,南星儿却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都是女的,就算对方身材不错,有必要看得这么仔细么……红着脸拍拍自己的脸颊,南星儿支起酸软的胳膊,疲懒地拿过浴巾,把自己胸部及以下围了个严实。
置身在热汤中,曲静水眼皮虚掩着,听着南星儿踩着木屐离开的脚步,缓缓闭上眼睛。
南圣月在大堂嗑着瓜子,看戏。
瞥到南星儿脸颊红润神清气爽地从女汤出来,便很顺口地问了句:“你看到曲静水没?”
“不知道。”南星儿在堂中的软榻上躺下,任小厮在她的长发上抹着花汁调和的发油缓缓抚摩。
“你不知道?”南圣月磕着瓜子不满地回了句:“她也去女汤了,你不知道?”
南星儿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那太过惊异而有些尖锐的女声吓得南圣月噤声。
半响,他青葱玉指拈过瓜子,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语:“哦。差点忘了,你还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三门主课和选修考完了~必修下周五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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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说》刘心(朋友推荐给我的,我听着觉着主人公特委屈~一大老爷们老被戴绿帽子啊……)
《HushHush》小野猫的,挺老的一歌。节奏系的话《too late》《lose control》(搜的时候加后缀songtaste)还不错。前两首安静缓和,后两个尤其最后一个节奏系如其名,不喜误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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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离开
南星儿抱膝蹲在石桥边,瞥着桥下倒映着缺月的流水。也许是水光太亮了,竟有些许折射进她的眼睛,乍一看,像是泪光。
南圣月路过桥边,看她像个石头人一样杵在那,只翻了个白眼,嘟囔了句“发什么痴呆”就走了。
南星儿原本没有哭,可听完南圣月说那句话,突然就觉得凄凉。她真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人,本以为死缠烂打能获得爱情的人,却是个女人。其实她很难喜欢一个人的。
真的,可是以往的淡漠、经验,放在曲静水身上都不适用。
也许每个人,都会遇到那么一个出乎意外的人吧,使自己回到最初的本真。无法维持常用的人格面具,无法从善如流地面对。
是应该放弃呢?还是……真的追求一个女人?也许真的被那个学妹说中了,她还真是百合。
想到这,她垂头丧气。
“百合百合百合……他奶奶的我怎么就是个百合呢……”
曲静水恰巧听到这一句,眉心浅浅皱起来。百合?
……什么东西。眸光疑惑一闪而过,她绕进长廊,进了驿馆的经卷阁。大致扫过其内的布局,她寻到地板上九宫格的中间一格,俯身轻轻敲击。
这一块下面是中空的。眼底精光大盛,曲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