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朱高煦的心突然跳得急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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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间光线昏暗的房子,似乎这里终年不见天日似的,而那坐在桌后的人,也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仿佛他一直坐在那儿,就像一位苦行的僧人。
他静静地听着对面的人向他禀报着,刑部大牢里,周泽文和张安泰自尽、聚贤楼上梅驸马宴请二殿下,辅国公杨旭去工部研究起建大报恩寺……
等那人说完了,他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杨旭,倒是识时务。”
那人道:“是,把二皇子绑在身上,那杨旭投鼠忌器,够聪明的话,他就得及时收手,要不然一定惹火烧身。老侯爷说,老爷这一计实在高明,咱们的凶险总算是化解了,以后,他就算抓到了梅驸马的甚么把柄,想要动什么手脚,也得思量思量。”
坐在桌后的人轻轻摇了摇头,微微昂起头来,一缕光线斜斜地照过来,照在他宽广而稍带些皱纹的额头上:“这不够,远远不够,如果我们只是想自保,那当初又何必去招惹他杨旭?他不敢动,我们还是要动的。”
对面那人吃惊道:“杨旭只是过张安泰和周泽文,就怀疑到了梅驸马的身上,这人精明的很。咱们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眼下还宜有所动作么?”
“为什么不能?整一个人,不一定要直接从他身上下手。杨旭不就巧妙地利用了归德知府那个与咱们毫不相干的贪官,拔掉了咱们的周泽文和张安泰,还暴露了梅驸马么?”
对面那人迟疑了一下,说道:“老侯爷的意思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正是靖难功臣们气焰熏天的时候,咱们应该多多隐忍,徐图后计。他说,还请老爷顾全大局……”
“放屁!我正是为了大局,不然为的什么?”
桌后的人轻轻一拍桌子,对面的人马上闭嘴,那人低下头来,阳光照到了他头顶束巾的发髻上,他沉声说道:“现在看来,似乎是对咱们不利,实则不然。杨旭已经开罪了五军都督府,那朱能、丘福两人都是功勋卓著、威望崇高的老将,岂能容忍杨旭欺上门去?等他们回京,这就是杨旭的对头!
朱高煦勇悍无赖,野心勃勃,决非甘居人下之人,何况,这四年中,他又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把皇位拱手让与大哥,他肯?只要他不肯,争嫡就是必然的,咱们的力量就可以托庇于他的名义之下,逐渐壮大起来,此时偃旗息鼓,徐图后计,岂非坐失大好良机?”
“老爷说的是!”
坐在桌后的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为了整杨旭,咱们想东山再起,必须得遏止靖难功臣们的气焰,要想对付他们,只有通过皇帝下手,哼!狡兔走,走狗烹的事,自古雄才大略的帝王们干的还少吗?我就不信,他朱棣能例外。
只要我们……制造一种势,让他觉得,昔日的功臣们,已经成为来日的威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这个势,本来是想利用靖难功臣们的骄横跋扈,可惜,他在金殿上谆谆告诫靖难功臣的一番话,让这些骄横跋扈的功臣们都收敛了许多,哼!都是那些御使言官们误事!
不过,只要挑起朱高煦对皇位的贪念,就不是他一番话便能打消的了。我们得想办法把靖难功臣拖进来!胡惟庸案、李善长案、蓝玉案、空印案,每一桩大案都株连甚广,这些大案都是当皇帝觉得某一种苗头必须打消的时候,逮住一只出头鸟,以此为突破口,展开一场大清洗的。明白?”
“明白!”
“我们这一次造的势,就是争嫡选择的出头鸟,就是杨旭!毕竟,我们已经在他身上投注了太多心血。当然,如果他够乖觉,而又有人抢在他前头跳出来,我们也不介意换一只出头鸟来抓,不过眼下,最容易下手的,依旧是他!”
“是!那么……老爷打算从哪儿下手?”
那人沉默片刻,低低地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从东海下手!”
对面站着的人失声道:“双屿岛?”
那人沉沉一笑,说道:“不错!双屿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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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琉璃屏风、妆台梳镜,桌上两枝红烛,把一层淡淡的晕黄洒了满室,如梦似幻。
锦榻垂着薄薄的纱帐,帐中,黄花梨木的精雕大床上,一双男女正在恩爱缠绵。
苏颖俯在榻上,光滑的脊背、腴润的腰肢,再到丰硕浑圆的臀部形成了一道曼妙起伏的曲线,淡淡的烛光映在她的肌肤上,在浑圆的臀丘上映出一弧诱人的光痕。
她那修长健美的双腿并得紧紧的,可是却禁不住夏浔的爱抚,那大手在圆滚滚的美臀上抚摸了一阵,便沿着又深又紧的股缝强行探进去,不知触到了什么要害,她啊地一声惊呼,那最后的武装便告瓦解。夏浔便低笑着伏上去,两只手游走着,贴着腴润的小腰再滑到胸前,握住了被压得变形的一双饱满玉峰,同时,一根火热的魔杵便抵住了那团柔软得像要化开的臀肉,好像烧红的刀子刺进一团凝固的黄油……
苏颖比起梓祺和谢谢,身子要成熟丰腴许多,大概正是因为她比较丰满的体态,所以虽已生育两个女儿,那身体依旧充满无穷的魔力,尤其是这种从背后的进入,抛开那丰软柔绵的触感不谈,里边也有种层峦叠嶂的感觉,每一探入,就似连破数关,入得艰难,出也不易,好像吸吮似的,紧紧地裹住他,尤其是苏颖那长期游泳变得极为有力的腰肢和双腿摆动起来时,简直就似把他抛到了天堂之上!
今晚,夏浔是专属于她的,因为明天她就要回双屿岛去了。
本来夏浔不舍得她这么早走,不过头一次来,显然不能待得太久,因为原本是谢谢、梓祺和她,一起帮助惜竹夫人维护羊角岛的潜龙基地,以及专属于夏浔的走私航线运营,几个人一下子都离开了,她不放心、夏浔也不放心,她需要先回去。
因为将要分别几个月,夏浔不舍得,她同样恋恋不舍,两个人都倾尽全力,用尽手段,竭力取悦着彼此,也不知用了多少花样,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两个人已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俯在背上,那是征服的姿势,这个时候,才是彼此的心贴得最近的时刻。
“啊~~啊~~呵……”
在苏颖特别的娇吟声中,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夏浔觉得自己就像一棵深深扎进沃土的大树,被牢牢地固定在那儿,可是……可是那根系却是属于大地的,牢牢地捆缚在他的身上,有力的双臂双腿牢牢地缠着他,过了许久,两人还能感觉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仿佛回了魂的苏颖睁开湿成一汪水的双眼,看着夏浔汗涔涔的英俊脸庞,忽又害羞起来,于是她就把依旧发烫的脸蛋贴到了他的胸口,用丰满的嘴唇啄吻着他的肌肤……
夏浔抚摸着她头顶滑顺的长发,柔声道:“最迟……开春的时候,带着咱们的宝贝女儿,再回来。”
“嗯……”这时候的苏颖,是百依百顺的。
“潜龙基地经过三年多的发展,已经自成一个格局,又有惜竹夫人的照料,你不用太操心,运营航线这边,才需要多费些心思。”
“嗯!”
夏浔的手微微停了一下,目光有些深邃起来,在苏颖的耳边,他又低声嘱咐道:“咱们在那里的一切,依附于双屿岛的存在。皮之不存,毛将安附,你多关注一下许浒那边的情形,我虽替他出了口恶气,可五军都督府未必没有后着,县官终究不如现管啊……”
第457章 投石问路
皇后娘娘与大皇子、三皇子、道衍大师、英国公张辅等留守北平的人员今日就要到京了。朱棣下旨,特意休朝一天,满朝文武齐至燕子矶,恭迎皇后娘娘过江。
其实朱棣六月份登基,如果徐妃等人即刻南下,原也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才到,但是这四年里,北平、永平等地一直是在燕王府的直接控制之下,现在北平王府人员全部南下,要对地方上做些安排,把各种权力从王府再移交给地方,一切安排妥当,这才延至今日。
今日到燕子矶恭迎皇后的不只是在朝的文武百官,致仕官员、士林名宿、勋臣功卿、皇亲国戚,还包括僧尼道士都要来,这些出家人不只是来迎接国母,同时也是为了迎接道衍,道衍和尚被任命为僧录司左善世,主管天下出家人,在京的各寺院道观自然要派人相迎,各路人马正陆续从京城里赶来,燕子矶已经挤得满满当当。
好在,负责安全事务的纪纲虽是头一回主持这么大的盛事,各个方面安排的倒也井井有条,他事先就划分好了不同的区域,前来迎接的各色人等按照身份分别等候在不同的地方,这样一来虽然拥挤些,秩序也就井然有序了。
码头上,礼部高搭彩棚三丈六,红绫高挂,旌旗飘扬,歌舞声乐均已到位。因为考虑到等候的时间长短难以确定,而迎接皇后娘娘的各路人马中难免有些孱弱老病者,怕他们站不了太久,道路两侧还扎了许多棚子,容等候者坐下等候,棚中还有茶水伺候。
二殿下朱高煦出现了,他平时都是一身箭袖,做武人打扮,今天穿着却十分隆重,头戴翼善冠,身穿盘领窄袖赤色袍,腰系一条犀角玉带,浓眉大眼仍旧是英姿飒烈,举止间却变得十分的沉稳。他不断地行走于各个棚子,向认识的、不认识的王公大臣们含笑问好,行走间,挂上玉带上的两方压袍玉佩只是微微有些晃动,如此年纪,这般沉稳凝炼,许多老臣看在眼里,都暗暗点头。
朱高煦尚武,除了能征惯战武艺高强的老将能叫他钦佩信服,见了面会恭敬亲切一些,对其他人平素都不大理会的,今日却不知是因为他的母后就要从北京赶来,还是什么原因,变得彬彬有礼,对勋戚功臣、皇亲国戚乃至文武百官都十分客气,这样谦和有礼的态度,自然也博得了许多初次见到二皇子的人的好感。
“殿下,您在这儿呢,锦衣卫纪指挥使正在找您呢。”
朱高煦刚从一个帐蓬里慰问了些老臣出来,迎面就撞上一个锦衣卫军官,看服色,该是个千户。
“哦?”朱高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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