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云,胡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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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云,胡不归-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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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的样子,丝毫没有她预期中的过激反应。见杨笑澜良久无声,杨素将杯中酒饮尽,道:“你对炽繁的感情,为兄早已知晓,怕是只有你一人才如梦初醒。”
“那你还放任自流!”杨笑澜诧异,经历了魏晋南北朝的热烈奔放,难道风气真开放至此?她一个现代人初初发觉还小小震惊了一会儿,身为男子的杨素居然连阻止的念头也没有?
“我确然不该放任,如果早知明日的婚礼,我就应该即早制止,这样炽繁也不会太过伤心。我没有想到,你会与皇后走得如此之近,近到她会这样让你娶她的女儿。若是你喜欢旁人,我还会劝你纳了做妾便是,不过炽繁和大公主……要她们同时嫁你,未免太过残忍。陛下封大公主,又对你大肆赏赐,让你这般年纪便做了骠骑将军,真是杨家殊荣。对于大公主,你是怎么想的?”
“大公主么……”想起杨丽华,眼前便会浮现她牵着宇文娥英偶尔回头望她娴静一笑的样子,无波无澜、宠辱不惊,还有那对着君父毅然决然,坚定不移的表情,让人震撼之余也觉得疼惜。若是用一纸婚书换她现世安稳,杨笑澜心甘情愿。怕的只是身份揭穿后的后果。“她是一个好女人。说起她,我到是想起一首诗来,说什么,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大公主即是那蒲草,也是那磐石。你说皇后那么厉害,她怎么就没学会一点圆滑?还是说,她的性情都是像皇后?独孤皇后也会这般刚烈么?”
杨素晒道:“嘿,皇后的手段,非你可臆测,且宽心吧。很多事情,非是不会,乃是不愿。对于炽繁,你又有何打算?”
“我不知道。”杨笑澜苦笑道:“兄长,你也知道我来得突然,天晓得会不会走的突然,万一我睡一觉回了家,师姐会怎么样?让她遥遥无期漫长的等待么?用余下的生命去等一个几乎不会出现的人?前段时间,那袁守诚还说我活不过三十八岁。况且,你和皇后都是知道我身份的,但是师姐不知,如果师姐知道,她的师弟是个女子,她又何以面对。”
“你又怎知她……”
敲门声响起,礼部派了人来做婚前最后的确认。杨素笑一笑不再言语。他原想说的是,尉迟炽繁怕是早已知道她女子的身份。最后他只道:“四弟,别再撞墙撞柱子了,本来就笨的紧,再撞就更蠢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要写大婚的,可是写着写着,杨素回来了,婚前肯定会要谈一谈,就这样了。
anyway,不急不躁,师姐说了,她总是在的。
剧情的发展,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怒骂几家捶胸~~~
寿头只能安慰自己,好生写文,两耳不闻,定定心心,不tj,不弃坑,尽管有时也想,且停一停,写一些轻松的现代文,终是不舍。
晚上看看时间能不能再更一更……
快要上班了,心如刀绞,还是钝刀搅。

☆、第四十一回 成婚【本章为倒V】

       真到了大婚那日,黄昏时分,杨笑澜一席绯红色礼服在傧相杨玄感的陪同下驾着马车前往皇宫迎娶乐平公主杨丽华,如果没有来隋朝这一遭,她还一直以为新郎总是骑马的新娘总是坐轿的,谁知道用的是装饰得群花簇拥的马车。 一路敲锣打鼓着去,敲锣打鼓着来,路上还有随从不时施些钱串、糖果给看热闹的人群。
一身青绿色礼服的杨丽华梳着时下最为流行的盘桓髻,用数枚镂空金花装点,右侧插着一支金鸾钗,由宫人扶出,纤腰楚楚丝毫看不出生育过的痕迹,一把轻扇掩着红妆。杨笑澜偷望了一眼,她十分好奇此时的大公主会是一脸娇羞还是满面珠泪亦或者是一贯的淡然,结果偷看不成还给五公主嘲笑了几句,最后还是她一脸赖皮的讨饶才做了罢。
这新婚迎娶,“下婿”是难逃的一道关口,就像现代结婚一样,娘家人各种刁难,不过大多都由傧相杨玄感挡了。在杨坚的威严下,没有棍杖相加,需知这新郎官迎亲被打死或是关在柜子里闷死的也还是有的。杨笑澜待遇颇佳,最多就是口头调笑,什么劝君小心莫喝醉,喝醉了红烛空流泪,什么看似样貌堂堂,不知此等小身材可入得了洞房,别是银样镴枪头。杨笑澜脸嫩,在现代是黄色笑话都听不得的,只被这尚不算十分露骨的话羞得满脸通红,惹得送亲的男男女女皆是哄笑,新郎官如此害羞莫不是还是个雏儿。杨玄感当然为他的四叔正名,直说这杨笑澜得杨素真传,一枪出天下扫,断不会辱没了他们杨家枪的威名。杨笑澜大感吃不消,只想挖个地洞钻下去,有多深是钻多深。好不容易新娘子上了车,一行人可以往驸马府驶去,她这才大大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直呼:哎哟妈呀,哈色特宁(吓死人)咧,这古往今来的娘家人怎么都如豺狼虎豹、猛兽下山,简直要了卿命。
到了位于延康坊西南隅的驸马府,停了马车与迎亲的队伍,杨笑澜名义上的家人早已候着,而汉王杨谅也身在其中。按规矩新娘上了马车之后便不能履地,故而本来可以由下人传递锦绣毡褥,让大公主一路踩着到位于驸马府西南角的“吉地”,那里已经露天设好一个青布幔搭好的帐幕,名为青庐,新官人与新娘子就要隔着青庐对拜,这在当时就相当于拜堂了。可是围观的群众里,显然有和杨笑澜相当过不去嫉恨她娶了大公主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声音说“背进去!”引出了一大片背进去的呼声“背进去!背进去!杨四郎,背进去!噢噢!”
杨笑澜暗骂:“跟你们有仇啊!噢诸位老母的大头哇!”
可是这呼声渐大,只见汉王杨谅适时跃出人群,手臂一举止住了呼声,笑道:“四郎莫怪,这群人里,少不得昔日家姐的爱慕者。 四郎如今夺了美人归,大家可都是忿忿不平的。眼下也不过是想四郎表一个心迹,展现一下男儿风范。故而还请四郎将家姐背入青庐,谅也好即早称四郎一声姐夫。”
“背进去,背进去!背进去,背进去!”
阵阵高呼将杨笑澜停在杠头上,不背,怕是真下不了台。她只能极力回想大公主的身高体重,希望是在自己可承受的范围之内,若是背不起来或是半路跌了一跤,丢脸可真是丢掉21世纪的黄浦江去了。走到大公主的跟前,背过身去,人稍稍蹲下,一咬牙,说了声“来吧!”待大公主环住了她的颈脖,她才暗自感激,这每天挥枪五百下,每日练功打坐真不是白练的,背一个公主居然绰绰有余,面子里子统统保住。
又听颈上有个声音轻轻问:“你……我是不是很重?”杨笑澜觉得问出这话来的大公主十分可爱,傻笑两声,道:“不重不重,你再多吃点我也背的动。嗯,你应该多吃点,太瘦了。”直笑得宫人和喜娘直喘,一直听闻这驸马都尉有些傻气,却不想是这般傻的。
将大公主背入了青庐,新婚夫妻不用拜天不用跪地,也不用拜高堂父母,先前在皇宫,已经跪了皇帝皇后,现下只需夫妻对拜即可。夫妻交拜,并不是同一时刻一起面对面的,而是女方先拜,男方后拜。杨笑澜这才看清了大公主的真容,脸上红晕未退,比起平日略施脂粉,眉眼细、好如描,东风摇草百花飘,别样妆,百般娇,琼枝玉树不相饶。若不是眉梢眼角带着羞意,就这环佩铿锵、云堆翠髻、珠翠辉辉的样子,和独孤皇后真有七分相似。吓了杨笑澜一跳,心上没来由的一抖。
交拜之后引入内室,就见一张大床三面围屏,床上围斗帐,床前设有曲足案,五色同心花果,五彩绳穿好的铜钱,撒了一账。一见那大床杨笑澜两眼发亮,直想上去扑腾翻滚一番,方才可真是把她给累坏了。
“驸马都尉,这一边。”宫人与喜娘分别引大公主和杨笑澜男左女右分坐帐中,先奉上同盘不知名的食物吃三口。
杨笑澜好不容易吃着了东西,想再多吃一口,只听喜娘提醒着。“新官人,三口!”
可是人家很饿诶……杨笑澜苦了苦脸,又觉丢人,只好收拢了委屈的脸孔,她一早吩咐了若松和惊鸿备好蒸饼候着,这会儿却不见人了。
杨丽华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她,尽管束了发加了冠,可分明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这笑容着实有些明媚,看得杨笑澜心神一晃。
合卺酒是由一个童子奉上的。酒盏在一分为二的小瓢里,小童口中念着“一盏奉上新婿,一盏奉上新妇”,杨笑澜与杨丽华各自饮了三杯,竟还不是传说中的交杯。喝完酒后一个剪云鬟一个分丝发,放入先前就备好的锦囊内,交给杨丽华收好,意为结发同心。
结发,同心。结发为夫妇,恩爱两不疑。一寸同心缕,相邀以终老。
这亲成得奥妙,婚接得莫名,新娘子迎得辛苦,可不知怎地,听到结发同心四个字,杨笑澜心窝里一阵暖流涌动,有一点点想要流泪的冲动。杨丽华见她眼里有了几分水汽,忙执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喜娘暗想,新官人脸儿嫩,连性子也忸怩,成个亲,新娘子如常,新官人倒要落泪。又想着这两人还真不定是一对情深意浓、苦尽甘来终获赐婚的同命鸳鸯。
“郎君,陛下皇后已在外头坐着了。大郎、二郎、三郎,还有诸位来贺的郎君们请郎君勿要心急,酒还未敬,天尚未黑别忙洞房,他们吵嚷着要看新妇。”直到这时,惊鸿才进了屋来。“他们都说,若你们不出去,他们就进来闹了新房再去喝酒。”
杨笑澜怪道:“蒸饼呢?我都饿死了。今天你跑哪儿去了。”
“回郎君的话,之前郎君不是吩咐惊鸿在大兴善寺伺候华首师父么,惊鸿不敢擅自离开,直到华首师父赶了,这才过来。”
听到大兴善寺、华首师父,杨丽华与杨笑澜同时面上一僵神情一黯,执着的手也放了下来。
她们尚且僵着,外头要看新妇、要闹新房的却不闲着,自顾自闹将了过来,将房里房外围个水泄不通。延续着皇宫里头的戏弄,打趣的,调笑的,一时间语出不绝,热闹非常。连素日里总板着面孔的杨坚也暖了面容,不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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