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圣楠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一位金灿灿的人物正在朝她微笑,油光发亮的头发粗大的金链子以及遍布五指的玛瑙戒指,在她印象中只有一个人会这样穿着——那就是王叔家的堂哥耶律游。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耶律圣楠朝耶律翔瞅了一眼,只见他举着酒杯在向别人敬酒的空隙朝自己眨了眨眼睛,估计是他一时忙碌拦漏了吧。明白自己这回可能躲不了了的耶律圣楠只得轻轻的把律晖暂放在坐垫上,站起身来招呼起他。
失去了温暖怀抱的律晖摸了把水哗哗的脸,好不容易止住泪水之后就乖乖的坐在坐垫上打量起这个妨碍自己发泄的讨厌鬼。第一感觉她就知道自己很讨厌眼前这个财大气粗的男人,那种仿佛要把所有钱都带在身上这般的架势让她很反感。
而自从和耶律圣楠开始交谈,那男子的眼神就一直紧紧的盯在她身上从未离开过,那直露的态度更是让律晖心生厌恶。耶律圣楠,我的软坐垫啊,你快回来吧,律晖在心中呼唤着,可似乎没有丝毫奏效。
“世子,今晚真是好兴致啊。”刚完成了一番敬酒的耶律翔立马折回身来将功补过。
世子,这个称呼好像在哪里听过,律晖低着头开始思考。等等,他不就是没事干送那匹白马的人嘛。都怪那匹白马,让自己在大家面前不仅失了面子,还摔了一身的伤现在就连参加今晚的晚会也不方便。
想到这里律晖不由的迁怒到了这个悲剧的始作俑者身上,瞪着他的双眼也开始有些冒火。她忘记了当初那匹白马可是自己高高兴兴选上的,但有一件事绝对可以确定,就是这位可怜的世子在她心目中已经沦为负分了。
正是春风得意的耶律游好不容易才发现在耶律圣楠的小酒桌的后边似乎有一双愤怒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他在心底暗讨:自己最近没有得罪过谁吧?于是借着敬酒的时候稍稍向前靠了一步,这才发现原来坐在酒桌之后的竟是天娇公主。
该不会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怠慢了公主,公主才会生气的吧,耶律游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耶律游在此祝天娇公主贵体早日康复。”再度斟满酒,耶律游自作多情的行了个自认为风度翩翩的大焉王朝大礼。却没想到这一下反倒戳在了律晖的痛处上。
律晖看着耶律游那饶首弄姿样,浑身立马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明知道自己就是被你送的马给摔伤的,还敢向我祝酒,那不是讽刺又是什么,自己就算是伤得再重也不可因此失了大焉王朝的皇家威严。律晖一边想着一边用胳膊撑着小桌想站起来。
可起到半截律晖这才发现自己的腿竟有些坐得发麻了,现在怎么也用不上力,可她又不愿失了面子去,只好在那不上不下的僵持着。耶律圣楠看见律晖那憋红了的脸,顿时明白了她想干什么,顺手把酒杯往小酒桌上一放,伸手过去帮忙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耶律游趁谁都不注意,伸出手指在耶律圣楠的酒杯内侧轻轻滑了一圈。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32
32、迷药 。。。
有了耶律圣楠的帮助律晖很快便站了起来,只是现在腿发麻的她还不得不依偎在耶律圣楠身上。律晖端起酒杯露出她那灿烂的微笑朝耶律翔示意道:“谢谢世子的吉言。”
“公主不必客气。”看见公主被自己的魅力成功收服了,耶律游连忙笑呵呵的再次回敬,耶律翔兄妹也陪着敬了一杯。之后耶律游便借口还要敬酒走开了,谁也没注意到他的嘴角悄悄的挂着一丝不知名的笑意。
耶律圣楠扶着律晖再度坐下,“其实你大可不必起来的。”
耶律圣楠其实也不大喜欢自己的这个堂哥。以前他就一直死死的追求自己,被她在招亲比武上打得落花流水了也还不死心,继续隔三差五的来献殷勤,直到自己将要和亲时才算是稍稍有了些收敛。只是今天他突然有对自己那么热情,还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耶律圣楠,我想回去了。”律晖没精神的说道。刚才的情形又让她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用,她更想家了。
“好吧。”耶律圣楠心想,之后的节目便是篝火舞蹈,受伤了的律晖看了定会更加心情不畅了吧,好不如现在早些回去休息。于是便叫李嬷嬷送着律晖先回去了。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律晖回头一看,只见那八角大帐篷依旧灯火通明,还不时的传出几声爽朗的笑声,只是那欢乐却并不属于自己。
“走吧,李嬷嬷。”律晖回头依着李嬷嬷,二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离开热闹的喧嚣,律晖刚回到帐篷就闷闷的一头倒在床上,厚厚的褥子化解了她那重重的冲击力,一如既往的温柔将她包围。律晖趴在里边伸手揽过已经陪伴自己多年的翠玉枕头,静静的抚着那上边的丹凤花纹沉默不语。
栩栩如生的丹凤朝阳图案显示着工匠的鬼斧神工,因为多年的持续使用,枕面已经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剔透了,可这不但没有减损它丝毫的美,反倒为其增添了不少灵气。小小的枕面玲珑的构造,毫无疑问这是为幼儿设计,可此刻被律晖紧紧搂在怀里却显得毫不突兀。。
听贤妃娘娘说,母后一直就希望能有个小公主,这个玉枕是母后在还怀着自己的时候就已经特地准备好了的,花纹也是母后精挑细选出来的,而此时它却变成了母后留给自己唯一纪念物了。
律晖就这样半趴在床上搂着小玉枕,一边顺着精雕细琢的流畅线条细细描着花纹,一边不知不觉的就想起了家人。温暖的贤妃,慈爱的父皇,好脾气的乌简,清丽的楚子轩,还有不问尘世清雅脱俗的柳妃,帅气的二哥、温柔的三哥……
想着想着不知在什么时候泪珠悄悄的滑过了她那白净的脸,也滑过了那冰凉的小玉枕,在床单上积出一摊小小的水洼来。而律晖也在泪眼朦胧中看见了家人们的笑颜。
依旧是在上次的那个篝火前,依旧是那些热情的青年们,只是此时正有着一个明黄色的美丽身影在绕着篝火升升降降,仿佛是火堆里边跃出的火之精灵在翩跹起舞。几曲过后,耶律圣楠突然觉得身子有些发热,便婉拒了大家的挽留,悄悄退去。
松松有些发紧的领口,耶律圣楠摸了摸自己那绯红的脸,怎么才几杯黄汤下肚脸就已经烫成这样了,莫非自己真的是适应了大焉王朝那些温和的酒,变得如此酒力不济了。压下涌上胸口的阵阵酒意,黑夜里耶律圣楠一面摸索着一面歪歪扭扭的朝那点熟悉的灯光走去。
耶律圣楠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一掀开帘子就看见床上掉下了一大块被子来,露出了大半边雪白身子的律晖正皱着眉死死的攥着剩下的半边被角。这个公主还真是不会照顾自己,耶律圣楠走过去轻轻的替她好好盖上了被子。
才刚靠近一阵淡淡的奶香就扑鼻而来,那是少女身上特有的味道。床上的少女乖乖的趴在翠玉枕头上睡着了,眼角还挂着点点泪痕,就连床单也被侵湿了一大块,看样子刚才哭得应该很伤心吧。
刚哭过的小脸上还泛着淡淡潮红,翘起的红唇显得格外晶莹剔透。或许是受了那点粉红的诱惑,耶律圣楠慢慢的凑了过去,想尝尝它是否真的如樱桃一样甜美。她伸出自己的舌头轻轻舔触着那片晶莹,果然一如自己想象的甜蜜,只是嘴角稍稍带着一些泪水的咸意。
细细品过那甘美的唇,耶律圣楠突然觉得这样根本不够。她觉得自己的脸更红了,头也开始发晕发胀,如同有万千根小针在刺着自己。她想停止下来可是舌头却不由自主的向里探去,手也渐渐的在律晖身上不断游离起来。
“嗯?”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律晖想张开嘴来呼吸空气,却不料里边居然趁机溜进了一条滑滑的小蛇,东突西撞的到处乱跑,而自己身上似乎还有一只更大正在四处游离,所过之处迸发点点星火,瞬间她的身子变得火热,体温在不断升高。
律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竟慌了神去。她急忙睁开眼来,只见耶律圣楠正满脸通红的趴在自己身上,浑身还散发着逼人的酒气。“耶律圣楠,你在干嘛?”律晖好不容易才逃脱了与自己苦苦纠缠的舌,艰难的逼出这一句话来。
可是耶律圣楠却并未作答,只是悠闲的从她嘴里退出自己的舌来,顺道还牵出长长的一线银丝。律晖一见立马脸变得通红,哪里还顾得上质问。趁着她失神的机会。耶律圣楠沿着长长玉颈一路攀沿而下,停在那两根漂亮的锁骨上,轻轻啃咬了起来。
“啊,疼!”律晖的一声轻微尖叫唤回了耶律圣楠的神智也扫去了围绕着她的迷离。耶律圣楠迷惘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杰作”,只见雪白的锁骨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牙印,边缘之处还微微的渗出些血丝来。
“我这是在干什么?”有些泛红的眸子里满是迷惘。
暂时冷静下来了的耶律圣楠看着律晖,她的眼里有惊讶有不解,还有一丝来不及隐去的□。耶律圣楠开始慢慢回想自己这些不自然的举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从舞会开始之时她就有些不舒服了,而这些症状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莫非酒里有毒?还是那种迷药?”耶律圣楠脱口而出。
看着律晖惊恐的眼神以及通红的脸,耶律圣楠觉得刚才那种不受控制的怪异感觉又将涌上心头。她迅速的从腰间把那不离身的乌鞭拿了下来,塞进律晖手里,“快!快把我绑起来。”
律晖手里接着长鞭,却只是没有任何反应的愣愣的看着她。
“快啊!还愣着干什么?”她大声呵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还能撑多久的。
闻言,律晖连忙手忙脚乱的把耶律圣楠绑了起来。果真过了没多久耶律圣楠的眼神就开始再度迷离起来,深邃的双眼失去了以往的清明,剩下的只有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