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侯君集心底不快,无心欣赏如此美景,直言道:“长孙大人,君集是一个粗人,不懂得拐弯抹角,有话不妨直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无忌真心希望贤弟此次能够旗开得胜,让房相杜相另眼相看,好让他们明白知道贤弟之才,可以为相。”长孙无忌随口说着,一脸的毫不在意。
这说者“无”心,听着却是有意。
侯君集毕生心愿就是如李靖一般,能够出将入相,成就一生。自从李靖退休以后,他以是大唐第一将,可是这相位却迟迟不来,让他好是焦虑。
唐朝的相,只是一个说法,因为在很久以前,朝廷就不专门设立相位了,但一些官职却掌宰相之事,所以也称之为相就如房玄龄、杜如晦的左右尚书仆射就是公认的左右相,还有魏征的侍中也可称之为相。
在这个时候,相位不是一人独享,可以好多人一同担任的,只是左右尚书仆射如同正相,其他的是副的而已。所以即便房玄龄、杜如晦依然健在,侯君集也是有机会取得相位的。
他一听长孙无忌话中有话,立刻就坐不住了,粗声道:“我为不为相,为何需要房相杜相认可?”
“这……”长孙无忌一脸的为难,一副想说。但又不能说的模样。
侯君集见此更明白事有猫腻,低喝道:“长孙大人不妨直言,我侯君集在此保证,今日我们这一番话,出你口,入我耳,绝对不向第二人提起,若有虚言,叫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唉!”长孙无忌一脸无奈,道:“看贤弟这话说的,其实事情是这么一回事情。在不久前,魏征向陛下举荐贤弟为相,陛下也很看中贤弟你的才华,有些意动。但贤弟也知道,此事不小,所以陛下又叫了为兄与房杜二相一起商议此事。为兄是知道贤弟的才华的,所以也在陛下面前力保贤弟。可是房杜二相,却不知为何百般劝阻,说贤弟不可为相。贤弟也知道,陛下对为兄确实依为心腹,但是更将房杜二相誉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为兄这心腹的话,哪里比的上他们这左右手,此事也就这么告吹了。”
“唉……”长孙无忌长叹了一声,一脸的遗憾无奈:“可恨我人微言轻,不能为我大唐举荐一位相才,为兄对不住你啊!”说着,他站起身子,万分惭愧的对侯君集深深一拜,行了一个举足轻重的大礼。
侯君集见长孙无忌如此,忙上前相扶道:“这怪不得兄长,兄长不必内疚,只恨房玄龄、杜如晦两个老贼……”说到此二人,他咬牙切齿,以是怒不可遏。
“只是不知两个老贼说我什么,制止我拜相?”
长孙无忌道:“他们说你功绩不足以任相!”
“老贼,欺我太甚!我侯君集谋功武功,满朝文武谁人可比。竟然说我功绩不足,气煞我也!”他厉声暴喝,眼睛已经气得充血,眼中怒火肆掠。
第五部 高昌事起 第224章 史上第一种热兵器诞生
看着暴跳如雷的侯君集。长孙无忌眼中露出了自得的异色,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同时也带着几分的庆幸。侯君集可谓智勇双全,确确实实是一位难得的人才。若是寻常,自己这伎俩休想瞒得过他。但面对此事,侯君集就没有任何的抗拒之力了。
因为这任何一个人都少不了有优点、缺点,侯君集最大的缺点就是他的性格容不得人以及他对于宰相位子的执着。
自己针对他的脾气,性格特点用谋,混淆事实,给他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消息,任凭侯君集如何有机智,也难以抵挡。
侯君集对长孙无忌深深一揖,隆重拜道:“谢兄长今日直言,好叫我重新认识了那两个老匹夫!”
他咬牙咧齿,对于房玄龄、杜如晦的愤恨以深入骨髓。他不是看不出长孙无忌的用心,但他知道长孙无忌说的不假。魏征确确实实在前一段时间里向李世民举荐他为相,因为在举荐之前,魏征私下里找到了他,要他好好表现,要他以后也全心全意的为大唐谋福。但此事后来不了了之。事后他问了魏征。魏征只是露出了抱歉的神色,没有多说。
侯君集并非蠢蛋,见魏征如此表情,焉能不知此事告吹?但他只以为是李世民没有认可他,所以想用一场漂漂亮亮的战役来向李世民证明自己。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来不是李世民没有认可自己,而是房玄龄、杜如晦两人在暗中中伤他,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们两个老东西。
难怪魏侍中当时欲言又止,难怪陛下不减对自己的器重,信任有加,丝毫没有不认可自己的意思,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解释的清楚了。
他的性子本就容不得他人,自持功高,有些不满房玄龄、杜如晦、李靖等人在他之上,如今又让房杜二人坏了自己的大事。如何还能咽得下这口恶气,只想着如何报复他们,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长孙无忌假惺惺的道:“贤弟这么说就不对了,房杜二相,做法虽然有失得当,但毕竟是有功之臣。何况,贤弟出征在即,惹出什么事端,反而不妙!既然房杜二相说贤弟功绩不够,那贤弟就踏踏实实的打一个漂亮的大胜仗,让他们自打嘴巴!这样为兄也好在陛下面前说话,再次举荐贤弟为相。为兄就是不信。在贤弟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以后,房杜二相还能说贤弟功绩不足!”
侯君集让长孙无忌如此一说,也恢复了理智,再次拜道:“多谢兄长指点,君集知道怎么做了!”他抬起了头,阴阴的笑着,心底愤愤想道:“大的,老子动不了,但小的,老子还动不得吗?”在这一时刻,他想起了将会随自己一同出征的杜荷、房遗爱,记起了杜荷、房遗爱如今都算是他的部下,这次战役,归他调遣。
长孙无忌看着冷笑着的侯君集,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刻意让侯君集去找杜荷的麻烦。这样只会让侯君集察觉到他的用意。况且他更知侯君集那种心胸狭隘,有仇必报的性格在无法对房玄龄、杜如晦的出气的情况下,必然会找杜荷、房遗爱的麻烦,根本就不用他有意说明。
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背地里捅刀子,让人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
就在杜荷遭到算计的时候,当事人对于这阴谋却全然不知,反而沉静在研究火药的乐趣中。
土炸药的制造方法他此刻还依稀记得,配方比例也想起来了,如今仅仅只剩下应该如何将它根据步骤,一步一步的做出来。
前后一个时辰,杜荷拿着一罐配好的火药走了出来,发现姜行本、郑昂、钱锦三人在空地上做着实验。
根据姜行本的想法,钱锦用硫磺、树脂,造成了一个足球大的圆球,当作投石车的所投的石子。
郑昂手里拿着火把,钱锦正在操作,姜行本与一旁指挥!
“点火!”姜行本一声令下,郑昂将火把点着了圆球,圆球上涂抹了一层火油,在瞬息间变为火球!
“放!”姜行本高喝一声,火球呼啸着飞出了百米之距,砸在地上四散开来,火星四溅,熊熊燃烧,经久不灭,将一大片空地都烧了起来。
“成了!”郑昂高叫了一声。
姜行本摇了摇头道:“还差得远呢!用于守城,用于野战防守,那便成了,但百米的距离在弓箭的有效射程内,难道要投石兵冒着箭羽将投石车运至百米内向城里射击嘛?一百步实在太短,最起码也要到三四百步才行。”
钱锦没有说话,那神色显然是一个意思。
杜荷看着远处依旧没有熄灭的火焰,也明白了这利器的关键所在。火油烧得旺。灭的也快,就是那一阵子,但这种有硫磺、树脂造成的东西却能够烧上好一会儿,如燃烧弹一样,最大限度的给敌人造成伤害。
“不如在球的内部加上石头,这样可以增加这玩意的重量,增加他的射程。”杜荷说错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钱锦、姜行本眼中各自一亮,这最简单的办法,往往是最有效的。他们在由硫磺、树脂造成的圆球中塞了石子,重新试了一遍。
重量足够,火球呼啸着飞过了三百步的距离,砸在地上,四射开来。
见试验成功,姜行本、郑昂、钱锦各自欢呼了起来。
杜荷也有些赞许的点了点头,暗叹:这人的智慧果然无穷无尽,这种类似燃烧弹的东西,若能用在战场上也将是一大利器。不过跟火药相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郑昂发现了他手上的罐子,问道:“这就是大人造出来的好东西?”
杜荷嘿嘿一笑,自得道:“那是自然,这家伙的威力,比你们先前玩得可厉害太多了。”
姜行本、郑昂、钱锦他们都见识到,火球的威力。见杜荷口出狂言,个个都露出了不信的神色。
杜荷不以为意,在冷兵器的时代里,谁也不会信铁能在天上飞,铁能在水里游,只是自得的道:“让你们见识一下威力,你们就会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杜荷再找盛放火药的东西,见空地角落有一小片竹林,想起了过年的时候,家里烧爆竹时的情形,暗自一笑。上前砍了一根了敲开一节手腕粗的竹尾节,为了震慑他们这群不相信高科技的乡巴佬,特地端了一碗火药全部都填充进去。
从他们那里要来一点硫磺、树脂,为了不伤及人命,在百步外挖了一个洞,将竹子塞进洞去,然后在上面,点了一堆火,快步来到了他们的身旁。
“大人这是何意,玩爆竹吗?”郑昂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姜行本、钱锦也是一般表情。
杜荷自信满满的笑道:“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跟爆竹差不多,但威力天差地别,你们别让吓到就行了。”
他们三人听了这话都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副我见多识广的模样,丝毫不将杜荷的话放在心上。
杜荷有意给他们一个教训,也不再提,只是露出了阴阴的笑容。
杜荷的笑容,让他们不寒而栗,想起他最近的种种惊人之举也有些担心,表面上不以为意,但心底却严阵以待。
突然“啪嗒”的一声脆响,这是爆竹的声音。
三人都古怪的望着杜荷,就在他们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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