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一切,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儿罢了。
慕老说完话,大家的心底都有数,宴会中的气氛也就逐渐的比之前冷淡了一点,暗处的苏家,苏菲心底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她想将慕果果和慕修之间的事情说出来,可是理智却告诉她,就算是做了也是白做。
而施夜朝,则是蓄势待发,不管事情如何,慕果果么,他是一定会守护的。
就算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爱他。
世界上有一种感情,本就是叫做飞蛾扑火。他是,慕果果也是。
窗外的天色,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暗淡了下来,今儿个的风特别大,窗外摇曳的树影,以及狂肆的风声都刷刷的在天空中爆发着,这架势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而场内的气氛,依旧是一片融合。
慕果果吃不下什么东西,她满眼满心都是无法理解,也不想跟这个姓慕的老头多说一句话,多坐一分钟,所以她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突兀的站起身。
“我吃好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还有工作要做。”说完她也不管君青染和慕老爷子的脸色,冷着脸离开了座位,往外边儿走去。
石色看见她离开,紧忙放下筷子,跟了上去。
付希之和盛凯歌对视一眼,他们这时候十分有默契的看向遥远之处的慕修,他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架势,这让大家的心底都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一股诡异的感觉,这不太对劲啊。
慕修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不是吗?
苏菲看见了,却翘起嘴角,暗自开心,她还想找个时机,干掉慕果果的,现在倒好,慕修跟她出现矛盾了,也就是她最好的时机了,这样的想法一旦在苏菲的心中形成,她就明白,很快,事情就要成功了。
离开了这酒店的慕果果却并未开车。
她觉得现在自己激动的情绪无法开车,没准儿会出现车祸之类的玩意儿,所以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她决定散漫行走于街道之剑,本就是孤立的,所以她在空旷的大街上一点儿也不害怕。
脚步声一下子就从后边儿追来。
石色鼻酸,看着她的背影,她觉得寂寥。
“你怎么来了呢?”慕果果一点儿也不奇怪她会追来。
“我有点担心你,你状态还好吧?”她看见慕果果这样子才是真真儿的心惊胆颤,她要是大哭一场,石色觉得吧还有救,可是她这幅样子,愣是硬生生的给了她一种没救了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的?
她不像是这样隐忍的人,但是目前来看,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该是属于慕果果的。
“我没事儿,过去就会好的,你快回去,我感觉今晚会下暴雨,我想单独呆呆。”她仰起头看向乌黑的天空,已经有一片片乌云在凝聚,天色也黑压压的,恍若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狂肆的席卷着。
“真的?”石色不信,却不能奈何她。
“真的。”她头也不回,直接往前走去。
她越来越清冷了,这是石色的感觉,自从回来之后她就发现慕果果已经变了很多,她清冷了很多,也不爱说话,很多事情好像已经不再习惯与人分享,而是独自舔舐伤口。
可就是这样,才越发的让人心疼。
但是石色若是与慕果果一眼,经历过家破人亡,人生骤变的话,一定不会再诧异,现在的她。
看着她的背影,他们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拉远了几分。
……。
丁芷还在H市,自然也看见了新闻上关于慕果果母亲所说的那些言辞,只是她没有想到慕果果家中竟然有这么大的变故,不过却还是很庆幸的知道,她已经被爷爷认回去了。
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很幸福的事情,到了慕果果的身上,却成为了悲剧。
这一切,都只因为一个人——
慕修。
丁芷明白慕果果对慕修的感情,也许是最初的依赖导致,也许是动情意外,可是哪有动情是意外的呢?
在H市的她也只能是干着急,打电话能说什么?
无法在她的身边给她安慰,就不要给她打电话,重新戳穿这个伤口。
……
天黑夜,杀人时。
当所有人都在这一场宴会中沸腾的时候,暗黑的街道上,狂风越发的肆意起来,凌乱的树影一阵阵的扫射在昏黄灯光之下,给人一种萧条无比的感觉,却又带着重重预示的冷漠。
夏夜的道路上,时不时会走过几个人,匆忙而又极速的身影,他们或是单独,或是成群结伴,却没有人,如慕果果这般冷寂这般孤单寂寥。
苏菲在慕果果离开了宴会之后的半个小时,也悄然间在无人发现的时候缓缓的走了出去。
她的离开,根本就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根本就没有人看见她前来了这一场宴会中,可以说苏菲自从与樊少华在一起之后,整个人在京都中的名声都大不如从前了,在她生活在H市内的一些情况,也被人人肉出来了,扒出来的,无非就是当初她输给慕果果的一切事情。
不过她倒是无所谓这些东西,那些都成为了过去,就算是她曾经钻胯下,输给慕果果又如何?如今的生活才是人生的重点,她知道的很清楚,只要她想要那么慕果果就可以快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她根本不会自寻烦恼。
独自驱车的苏菲来到了京都较为偏僻的一个地点,并未下车,而是给那神秘组织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组织的名字,是整个世界都如雷贯耳的,甚至于他们的名声,早已经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只是却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并且他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曾让任何人有迹可寻,最终,即便是有人死在这群杀手的手中,最终也无法找到真正的凶手与证据,只能落得不了了之的下场。
这组织名叫:地煞。
所谓地煞,煞字与杀字同音,狠辣的代表,厮杀的象征。
电话接通,与对方交谈了一下,她就得意的勾起了嘴角,因为这一次,她没有再要对方对君青染做什么,反倒是将一切的重心都放在了慕果果的身上。
在京都较远的一个偏远区域,也就是传说中的开发大道之类的郊区之地,有一个白色的欧式建筑物,这个地方四处都是山水环绕,前方五百米之后,才是这郊区的高速公路,整个地界只有这一栋房子落座于这空白之处。
显然,这是一个十分孤单伫立的建筑物,但是却也带着莫名的阴气沉沉。
大约是因为这里边儿住着的人,浑身上下都沾染过鲜血,所以这个白色的屋子在黑夜中不仅仅没有任何美感,反倒是带着一阵阵阴森,行车路过这一代的人们即便是看见了这一栋建筑物,都是匆匆一瞥,便会不自觉的将视线移走,在这样荒山野岭的地方,坐落了一栋房子,对于正常人来说,那是极其孤凉的。
就算是喜欢安静的环境,也不可能会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做房子,更不可能一家人住在这样的荒山野岭。
然,就是这样的一个夜里,这栋房子灯光明亮,屋内的人们一个个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们的双目中却充满了凌然的杀意。
“今晚我们的目标叫做慕果果,记住,她死之前,让她也做一次风流鬼吧。”话落,在场的人无声无息的点点头,男人的声音中醇厚却充满杀机。
房子内的风都带着森冷的感觉。
在大家点头应答之后,说话的男人忽然对着所有人点点头。
这一刻,房门打开,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这栋房子的外边儿,一个个的黑衣人都缓缓上车,在外边儿夜色之下,无法看清楚他们的眉眼,却可以大致的看见一点点他们的轮廓,这是一群年过三十岁的男人。
其中自然也有女人。
不过女人却并未上车,而是在等到他们离开之后,才继续将这栋房子外界的铁门关好。
从这一系列行动上来看都只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十分谨慎。
黑暗中,黑色轿车在道路上疾驰而过,逐渐淹没在夜色之中……。
慕果果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不过是一个人想要清静一下,想要好好的逛一逛,都可以遇上一群杀手吧?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身后忽然就传来了枪击声,这是第二次,她身临其境,混迹在这一场枪林弹雨之中,第一次,是与慕修在一起的那一次,H市内,自己刚刚被救的时候,而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她忽然有一点无惧。
看向身后枪击对峙的双方,似乎一方较为陌生,另一方则是将视线看向她的时候带着一股担忧。
没错,一群人是来自于那荒山野岭的别墅,另一批则是施夜朝派遣在慕果果身边的那群墨西哥黑势力。
他们之所以会担心的看向慕果果,却是因为眼前的对手十分棘手,对于他们这样混黑的人来说,心底会自然觉得棘手的,必然就是有几下子的组织了,但是让他们想不通的是,一直平静的京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群强劲的敌手?
“慕小姐快走。”就在慕果果晃神的这一瞬间,耳边忽然擦过来这一句话之后,一阵风传来,那说话的人很快就加入了战斗中,而她站在原地的双腿却恍若带着千斤重的石头,无法动弹。
她不知道刚才让她走的人是谁,可是她再傻也看得出来有人要杀她,有人要杀她?
这个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的那一瞬间,她心底有些东西破碎了起来,是谁?是谁这么狠心竟然要杀她?
来不及多想,她已经拔腿就跑,没有带任何东西的她本就是一身轻,而从小练习舞蹈,她的身躯本就是十分轻盈的,现在她奔跑于这黑暗昏黄的街道上,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无法多想,她只知道现在要赶紧走。
可惜,地煞如果真的会让慕果果这么容易就走开的话,那他们就不叫地煞了。
就在施夜朝派遣的那一群手下对付着眼前的一群黑衣人的时候,另一方人正在出动。
枪声在黑夜中响起来,抨击的声音有些渗人的同时,也让不远处即将出现在这条街道上的人绕道而走,这里是京都,不是别的小城市,出现这样的声音,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别凑热闹。
也正是因为这样,施夜朝的手下才得以真正的有时间看清楚这群人的身法,更令人惊诧的,却是他们的脸庞与打扮,他们不做任何修饰,不,应该说他们根本没有想要掩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