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乔然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声音略带怒气:“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受伤了也不告诉我!”
“没事,军人哪有不受伤的?再说也没什么大事。对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怎么知道的?是谁送你来的?还是一个人找到这的?”
乔然咚的一声将杯子重重的搁在床头柜上。
“怎么了这是?谁惹你生气了?”陆怀闵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你还说呢,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什么陆怀阙的?”
“是啊,怎么了?他告诉你的?”
“啊!”想起陆怀阙那天的放浪形骸,乔然气的腮帮一鼓一鼓的,“你跟你弟怎么差别这么大呀!他丫的就是一流氓!”说着就将那天发生的前因后果绘声绘色,略微夸大的告诉了陆怀闵。
陆怀闵的脸色也随着她的描述而变化,先是为弟弟的无厘头而无奈摇头,听到怀阙的调戏时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似是不悦,最后听到乔然打了他一巴掌,米萱言语的讥讽时又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摸着乔然的头发说:“我这个弟弟就是这性格,喜欢跟别人开玩笑,你别介意,他人还是很好的,没什么坏心眼。”
乔然白了他一眼心想:废话,你弟弟你当然这么说了,这要是你不认识的陌生人,你不把他当流氓教训才怪!
陆怀闵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说:“你不知道,其实他也很可怜的。我二叔,哦,也就是他爸爸,以前是个特种兵,在一次国际缉毒时牺牲了。那时,怀阙才刚八岁,我二婶知道后一病不起,在怀阙十岁的时候也随二叔去了。爷爷奶奶看怀阙是幺孙,又可怜,对他宠爱多于管教,渐渐也就养成他无法无天的性格。”
说到这,陆怀闵无奈的叹口气:“说起来,也怪我,只顾忙自己的,没有好好管教他。小时侯他最喜欢跟着我玩了,要是我没有一心扑在军营里忙自己的,多关怀他,现在也就不是这么个情形了。”
乔然拍拍他的手安慰他:“现在也来得急啊!我看他还是很喜欢你的,要不也不会跑到我学校找我算账,告诉我前因后果了。”说着声音渐渐小去,乔然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我都知道了,你是没有调令去救的我,所以才让你戴罪立功的。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陆怀闵看她一副内疚的不得了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说到底,她还是关心他,在乎他的。不管这是种什么情怀,至少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的!
想到这里,陆怀闵心情不由的大好,说话的语气也变的轻快起来:“别瞎想,我现在在Y市驻地做陆军野战团的营长,这次南方洪涝离我们军区近,调员救灾方便而已,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又不能决定军国大事不是?就是没有上次那事,我也会去的。我要是怕危险,怕困难还当兵干嘛?”
“那。。。那”乔然转着眼珠子左想右想:“那我照顾你好了,我问大夫了,你左腿骨折,手上,胳膊上都有伤。他还说你刚送进来的时候昏迷不醒,胸腔里还积压了好多水,整个人冻得冰凉冰凉的。要不是抢救及时,你这会儿都该盖国旗长眠地下了。”
说着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啊!我不是不让你保家卫国,可你也不能直接就那么跳下去拿身体堵缺口啊!我就不相信没别的办法了!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我听说你妈妈在手术门口都吓得晕倒了!”
听着她在那里唠唠叨叨,陆怀闵一点也不觉得烦,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
“好,你照顾也行,反正我过几天天要出院回部队,可是你功课怎么办?”
乔然脸有些红,不好意思的说:“我前几个月不是去支教了嘛,拉了好多课,想趁机突击一下。”怕陆怀闵不同意,又急急的保证道:“我请了假了,我跟辅导员说我上次的伤好像发作了,有些疼,想回家养伤。。。。。”说道后面,声音小小的。
陆怀闵看着好笑,说:“那行,你在这待两天也行,做几天勤务兵,星期一再回学校,这几天你就住在我在b市的公寓里,一会宁姨来了带你去。我小时候是她带大的,人很好的。不过,在这期间,你得把你拉下的功课补齐才行。”他喜欢乔然,这种能多处的机会来之不易,傻子才往外推。
“好的,没问题。”乔然连连保证。转而又有些担忧的问:“你后天出院能行吗?”
陆怀闵摆一摆手说:“没事,这都住院3个多星期了,再这么住下去我都该发霉了。再说了,你不是也说了吗?拉下太多工作,以后补起来会很费劲的!”
乔然看着他调凯的语气,知道在打趣她,依旧嘴硬的辩解:“能一样吗?我那是去支教!又不是旷课!”
温馨的场景,温暖的话语从病房中传出,温暖了整个夜晚与冰冷的医院。
30、夕下人凉
乔然欣喜的回到学校。无疑,在B市陪伴陆怀闵的这两天是愉快的。基本上,她除了给大少爷端些,茶递点水,什么也不用做。陆怀闵怕她耽误功课,说呆在医院太无聊了,提出要学点知识,于是陪着她复习功课。
果真应了那句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也不知陆怀闵是太聪明还是乔然太笨,他没学过这门课程,却能看出哪里是重点,反而帮她好好复习了一把。不得不感叹,人和人是真有差距的!还有宁姨,从小就照顾陆怀闵,对她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临走时还塞给她大包小包的吃的,乔然感动的不行。
乔然的热烈无疑带动了周围的朋友,大家看她走出失恋的阴影,也为她高兴。有几次,乔然看着米萱对她欲言又止,以为她担心陆怀闵的伤势,就安慰的说:“没事拉,已经好很多了,马上就要回部队了,放心吧!”米萱对她笑笑,可是笑容里却包含很多内容。
这样快乐的情绪一直延续到蓝知玲的出现。有时,乔然就想,是不是老天太嫉妒她了,所以每当她想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以饱满的热情重新投入到生活中时,总要泼一盆冷水给她,告诉她现实的残酷与痛苦!
那天的天气有些闷热,好像快要下雨似的,知了吱喳吱喳的叫的人心烦。乔然她们刚从一拨又一拨的考试中挣扎而出,正想为了明天的轻松生活去庆祝,刚走到宿舍门口,就看到打扮的光鲜亮丽的蓝知玲肃然的立在那里。
也不知为什么,乔然看到她第一反映有些慌张。也许是想忘记以前那些伤痛,所以,对于赵嘉南,对于蓝知玲,她下意识的抵触,回避。
然而生活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不是你去回避,躲闪,像鸵鸟一样埋头土里,事情就不会发生。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蓝知玲依旧那样明丽,看到乔然时依旧还是那样风姿绰约的走上前来。
明眸一笑:“乔小姐好兴致呀!有空吗?聊一聊。”
在乔然看来,她虽然在笑,可是那笑的背后有多勉强,多不屑,别人也许不知道,她却看的清清楚楚。
“不必了吧,我跟你不熟,没什么好聊的!见谅。”
也许是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蓝知玲并没有生气,依旧笑着说:“还是聊聊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说呢?”
乔然挑眉:“受人之托?受谁之托?”
“你不知道吗?心里既然清楚,何必要我说出来。”顿了顿,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其实,你也很想知道他的情况,对吧?走吧,门口的咖啡厅挺不错的,还是借一步说话吧。”
咖啡厅内,悠扬的小提琴声缓缓的拉动。几对小情侣甜甜蜜蜜的喝着奶茶,说着情话。
乔然和蓝知玲走到一处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坐下。
“有什么话请直说。”乔然开门见山。
蓝知玲这时撕下了那张伪装的笑脸,面无表情的说:“说真的,你还挺让我佩服的!这招欲擒故纵拿捏的真好,都这么长时间了,赵嘉南还对你念念不忘,连回头草都肯吃!”
“欲擒故纵?”乔然冷笑一声,“你是不是搞错了,他不喜欢你,你找我干什么?我们都分手了!”
蓝知玲闻言脸一白,转而叹了口气,幽幽的说:“是啊,都分手了!可是,你却还惦记着他!你让他怎么一心一意的跟我在一起?”
乔然看着那张转而幽怨的脸怒不可遏:“真是好笑!我惦记谁,喜欢谁,跟你有关系吗?你喜欢的男人要是喜欢你,就是一百个女人惦记他,他也会纹丝不动,心念着你!”说到这儿,冷笑一声:“更何况,从那以后,我从未打扰过他的生活,真不晓得你那话从何而来!”
蓝知玲的脸变的一阵红,一阵白,看着她幽幽的说:“所以我羡慕你!你都有了陆怀闵了,何必再去招惹赵嘉南?你跟了陆怀闵不是很好吗?”
“你调查我?”
蓝知玲冷笑一声:“调查?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我犯得着吗?我想知道的事,只需动动手指,自然会清楚的明白,而这,也就是你恰恰不具备的!”
在乔然要开口前,蓝知玲继续说,一改之前的幽怨口,气变的骄傲起来:“知道吗?赵嘉南提连长了!对于他的前程,只有我能帮他!你能为他做什么?花前月下?朗诵小诗?说说情话?你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你连他需要什么都不知道,凭甚么站在他身边?”
“是吗?那你敢拍着良心说,赵嘉南的今天不是他努力的结果吗?那他受伤又从何而来?”
蓝知玲嗤笑一声:“你还真是幼稚啊!”说着站起来拍拍她的肩:“我今天来只是好意提醒你,这世界还是很复杂的,你不是马上要出国吗?不想途生波折,就安分点,想替代你出国的人有的是!”蓝知玲走到她耳畔,对着她耳朵轻声说:“别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小心噎着!我要想废了你,轻而易举!”
看着乔然刷白的脸,蓝知玲觉得特别解气。这场无烟的战争,看似是她赢了,可有谁知道她内心的酸楚与荒凉。自从赵嘉南跟她说完那番话后,是来真的了,要从她的世界里消失。蓝知玲急了,万不得已来找乔然。她知道,只有乔然真正判了赵嘉南“死刑”,她才有解救的机会!而这剂猛药,只能由她来下!
米萱和优乐美看到乔然一脸呆麻的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