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缘脸色一凝,脸色变的格外严肃,眼神也跟着犀利起来:“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不是和妈妈说了不要告诉她的。她就要高考了,哪能分心。
“我同学告诉我的。”初听到消息,她吃了一惊,可也不想上了,一直想着这事儿。
这就是所谓的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殷缘摸了摸额头。
“姐,你说这事是不是真的?”
殷缘装的特别风轻云淡,还一副斥责的口吻,“素素,别人说什么你要掂量着听,你也这么大个人了,别人说风就是雨的。我告诉你,有些人告诉你某些事情,是为你好,而有些人做这样的事,是因为嫉妒你,他怕你太好,想拉下你。和我说说,是谁和你说的?是哪位成绩不如你的同学?”
“姐,谁告诉我这不是重点。”她姐姐说话不害臊,真让人脸红。她哪有那么让人嫉妒。
“这就是重点。”殷缘将床单裹在身上,看了一眼出去拿衣服的男人,“爸是出了点事,不过他不是没回家,他和妈妈去旅游了。”这也是她让她妈妈出去旅游的原因之一。她爸爸要是久没回来,她那聪明的妹子马上就会怀疑了,“素素,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这么诽谤我们爸爸,我去找他谈话,看他以后还敢乱嚼舌根。”
她说的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只怕亲眼见到的人都会糊里糊涂的相信她,殷素也相信了,“只要家里没出事就好,姐,你可不能骗我啊。”
“……当……当然。”
梁问忻岂能没听出问题来,虽然这女孩一直强调没事,但看她昨晚的举动,没事才有鬼,听她谈及她的爸爸,问题可能就出在她爸爸身上了。
“能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了吗?”梁问忻将一条宝蓝色的长裙递给她。
殷缘撇撇嘴,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想当我的心理老师?”将衣服穿上,去了浴室,洗漱完毕,“我们不过一面之缘,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憋在心里不难受?”
殷素从包里找出皮筋,将头发扎起来,走到正在穿裤子的男人面前,“想知道是吧,我可以告诉你,我爸爸出轨了,事情发生了好几天,一直没回来,而我妈妈呢,更年期到了,听到人也崩溃了,天天歇斯底里的在我耳边翻来覆去的说着同一件事,我呢,是个没多大耐心没多大孝心的女人,一怒之下把我妈妈弄去旅游了。而等我妈妈一走,我又发现我竟神奇的被结婚了。”
梁问忻看着她,没说话。神奇的被结婚?这个撒谎的小骗子。
“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呢,但这件事是我那还没夫妻之实的丈夫告诉我的,他耀武扬威的对我说我们结婚了,而他呢,和我的朋友滚在一起快两年了。这于我而言,是人生最大的讽刺。所以你知道你于我是什么样的身份吗?”她说着,眼里发出薄薄的脆弱的泪光。
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在乎与狼狈,很潇洒的出了门,踏出门走了几步,她又折回来,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行情,不过你都这把年纪了,勉强给你两千吧。”说着哈哈大笑出门去。
梁问忻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殷缘离去的背影。他居然被个年轻女人玩了一把。
6第六章
殷缘继续找她爸,无果,打电话给他,手机是语音信箱。她再一次留言:“爸,如果你不想回来了,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你还想回来,三天之内,我希望能看到你。”
她平平静静的打完电话,好像何人谈论天气一样,但打完电话的沮丧,也许没人能体会,也许,那个她曾经认为的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人,真的走了,她一向自诩心硬如铁,然而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很久没哭过了,很久没这么肆意的哭过了,她哭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停住,她告诉自己,这是她最后一次哭泣,以后,她再也不会哭了。
一个小时后,殷晟文拨进了电话,她狠狠的擦了把眼泪,接通了电话,“你在哪里?”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此刻的心情是悲伤的,还带了一丝期盼。爸爸能打来电话,这本身该算是一种示弱吧。
“缘宝?对不起。你妈呢?”
殷缘苦笑,“她被我哄出去旅游了。你回来,我们聊聊好吗?”
“我知道你的想法,缘宝,你也应该知道爸爸的为人,我既然决心做一件事,就不打算回头。”他的女儿像极了他,一旦决定做某事,就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为着这件事,他也曾多次忏悔,但他发现忏悔无用。
这句话简直戳的她心窝子疼,殷缘沉痛的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爸,你真的不要这个家了吗?那个家比我们的家还温暖吗?你还记得我读高中时老师布置了一篇叫幸福的作文,我曾问你什么是幸福,你是怎么诠释的你还记得吗?”
他当时的回答,如果没有记错,他是这样说的:幸福就是爸爸从外面回来,有你们三人的欢声笑语有你妈妈做的饭菜。
他的女儿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什么时候该打着温情牌。
“我知道你肯定还记得,因为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爸爸,你只是一时想岔了才误入歧途,爸爸,回来吧,我们会忘记这件事情,只要你回来,你依然是我们的好爸爸。”她爸爸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这几年来,她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好,原来书上说的是真的,人到中年,薄有资产,家中老妻红颜不在,便想着外面枝头那娇艳的红杏。“妈妈身体不好,现在还差点要崩溃了,你真的忍心吗?”她又说起了素素,“素素也打了电话问我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现在也没心思读书,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她怕你出事,怕这个家出问题,我们家曾是别人最最羡慕的一家,我因有你这个爸爸而自豪,你是知道,我曾和我的同学曾毫不避讳的谈论过您,我说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爸爸,你更该知道,我和妹妹是多么的爱你,妈妈也爱你。”因为她的这个家比较民主,她们姐妹和家长之间并没有多大的隔阂,所以她能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个爱字,“爸爸,你真的忍心为了那还不存在的儿子,就不要我们这个家了吗?”
殷晟文听到电话里的哭泣声,心也紧缩了一下,“怎么可能,你和素素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如果还有回环的余地,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缘宝,我不会舍弃了这个家,但我也有我的坚持。等她生下来了,我抱了孩子,拿一笔钱打发她……”这其实才是他的目的,他才不会傻到和家人断绝关系只为那还在那个女人肚子里的一块肉。
听到她爸爸说出这话的这一刻,殷缘的心像被人抓在了手心,又狠狠的攥紧,她被拧的痛彻心扉,手机掉到了地上,人也跟着跌坐在了地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回环:那个女人怀孕了,那个女人怀孕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她匆忙的捡起手机,被压抑的个性在这一刻集中爆发,“你当时这么做,就不怕寒了我们的心吗?”她抓着手机嘶吼,“既然你执意要做一次坏人,为什么不从头至尾都是坏人,为什么当初要给我们温暖?如果我知道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我更希望你从没对我们好过,我希望我们一家人从没爱过你。因为不曾在意,就不会抱有期待,就不会伤心。”
不行,再不挂了手机他也要哭了,“素素,我先挂了,你妈妈回来的那天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至少我不会让你太难做,我不会让你承担起家庭的重担,至于素素,在他高考完前,他不会让她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喂,喂……”那边已经没了任何声息,殷缘颓然将手机扔进沙发,坐在地上,她眼里冒出寒光。
殷缘憋着一肚子的气回了学校,沿途带着坡度的花圃里,垂下来的迎春开着嫩黄的小花朵,迎风摇曳,走到建筑系的大门前,刘昱枫打来电话,邀她见面。
殷缘脸色沉了沉,“哪儿?”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和他结束之前的关系。
“老地方。”
“老地方是什么地方?”她可没兴趣和他玩猜猜猜的游戏,她和他认识七八年了,吃饭喝咖啡玩游戏的地方多着呢,谁知道他说的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东陵路45号。”
坐了公交,来到清吧,刘昱枫正在玩桌游,他玩的很HIGH,一点也不像个有烦恼的人,殷缘大跨步上前,“刘昱枫,你找我来什么事?”随便拉了条凳子过来坐下。
“和你谈谈我们之间的事。”刘昱枫回头,当看到殷缘的脸色吓了一跳,这女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眼睛居然还是肿的,这女人还能有脆弱的一面?真是稀奇。
“这还用谈吗?我没有签字,我就不承认我们已经结婚,去民政局还是去法庭将事情说清楚?你可以考虑考虑。”用前者那个方法解决,两人以后见面还能点个头,如果是后者,只怕两家都会成为仇家,两家住的那么近,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知道多尴尬。
“我不同意离婚。”他立刻否决,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他要是离婚了了,他妈妈还指不定想怎么样呢,这几天他想的明白,殷缘的存在,其重大的作用是转移他妈妈的注意力。转移了话题,他柔声细语的说:“桃花,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眼睛都哭成一个桃子了,出门前也不用冰敷一敷。”
“不用转移话题,我现在在和你说正事。”
“既然你想好了,还和我说什么?本子不在我手上,你得和我妈去商量。”想到他那强势的妈,他又一阵头疼,他赶紧捉住殷缘的手,“桃花,如果我和静言断了,不离婚行吗?”
“真爱,静言是你的真爱,刘昱枫,你的真爱就真那么廉价吗?我真为静言不值。”殷缘甩开他的手,带着一脸不屑笑着走出了清吧,“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这辈子都不曾认识你。那个黄昏,就算宋一鸣他们打死你,我也不该替你出头。”
从清吧出去,阳光很柔和,空气中散发着某些混杂花香的味道,粗略闻一闻就闻出了几种,丁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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