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了礼。两名神职人员侧过身,让出通道,示意板恒进门。板恒黑着虎脸,迈步跨过门槛。
几名保镖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门前。
大殿正面摆放着无数个长条型牌位。正中一张黑色木制长桌,上面一个香炉,正燃着数支香烛。
板恒曲着身,走到桌前。从一旁一名神职人员手里接过三支黄色檀香,恭恭敬敬在一侧明烛上将香点燃,挥动几下,将明火压灭。而后,向后撤出一步,将三支香举过头顶,向着正中的牌位鞠躬行礼,事毕,上前一步,将三支香插入桌上的香炉。再次退后,俯身跪倒在地,三拜九叩。一曲《菊花与刀》凄凉的乐曲响起。不知是被檀香略有刺鼻的香气熏了眼睛,还是被《菊花与刀》凄凉的曲调感染,这个心中只有权力与金钱的政客,眼里微微发红,几滴闪着烛光的昏浊泪水自眼角滴了出来。
几名神职人员向板恒还礼。板恒黑着脸,自地上起身,再次向一旁几位神职人员还礼。弓着身,退出大殿。
板恒二郎出了大殿,脸上神色忽的变得极是亢奋。一脸的潮红,像是刚刚发*情的疯狗一般,期待着一场大战。板恒知道他的战场在广场,在那个倭人们挥舞着旗帜,高喊着口号的广场,那里是他梦想再次突进的的舞台。
板恒脚步变得极快,几个精壮的汉子小跑着才能跟上。板恒出了神社。脸上已是通红,眼里光茫万丈,如是见到了伟大的红太阳一般。板恒看到门前的敞篷汽车,枯瘦的身子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腿用力一跳,便飞身上了汽车。抓起车上的麦克风,就要准备狂叫。
周围的倭人们更加的沸腾。
板恒拿着麦克风开始了极是煽情的聒噪:“伟大而无往不胜的、代表着正义与公正的菊花之下的子民们,富士山顶圣洁的雪山之峰在邪恶的光茫下正在融化,洁白的樱花因异教徒的到来的正在凋零。我们美丽而又多难的国土正因判国者的出卖,轮为暴虐而又凶残的外帮的领土。到了我们站起来发出声音的时候了,用我们的热血来浇灌我们伟大的祖国,用我们的身躯来捍卫我们神圣的天皇。”
板恒狂热而又煽情的演讲,让广场上的倭人们群情激扬。无数只手臂挥舞着旗帜。没有人肯静下来想一想,板恒的话里充满的着的仇视与挑衅。
板恒似是陷入了痴迷,一张大嘴似已经不再受头脑的支配。在汽车上,手舞足蹈,再次大声说道:“我们的敌人是谁?”
无数个倭人期待着板恒说出答案。
“我们的敌人是华夏,我们的敌人是刚毕”板恒抬起头,握紧拳头,向车下的倭人们挥动。“那就用我们的拳头来消灭他们”
“消灭、消灭、消灭”车下的倭人们配合板恒,挥动着拳头。
周天感觉出倭人近似变态一般的力量。这种力量显然正在被政客们利用来为自己谋取利益。然而,没有人会在这种狂热之下,停下来,用心想一想,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只有当在一场场运动中,碰的头破血流,碰的倾家荡产,碰的众叛亲离,而那些最初鼓动者早已坐在庙堂之上,冷漠的挥起铡刀之时,才会静下心,坐在地上,借着一轮明月,细细回味过往得失。
第二百三十八章 纠结着开始杀人
一个民族成熟的标志之一便是自我的觉醒。其中对政治的理解尤其重要,当民众能够意识到政治仅是一个社团通过为民众服务得到尊敬与认可,并不存在任何神圣与伟大的时候,这个民族便走向了成熟。显然眼前的倭人们还没有达到这种境界。板恒二郎的演讲已经点燃了倭人心底所有的罪恶。这时,在他们的眼中,只有伟大的富士山,只有神灵一般的天皇。
板恒一头的白发随着初秋的微风摇动,眼里是所有玩弄民意的政客们都曾经拥有的狂热。板恒用力挥动着手臂大声高叫:“那就将他们赶出去,让他们在我们神圣的家园里消失吧”
板恒挥舞着手臂,指向东京城南浅草寺方向,大声吼道:“让我们将判国者驱除出去,他们在哪里,让我们的怒火将哪里燃为灰烬”
车下的民众们顺着板恒挥舞在空中的大手看向东京城南。
敞篷汽车发动了。向着城南浅草寺驶去。在车后,是无数个被板恒鼓动起来的,激愤着的倭国民众,在他们的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将叛国者赶出倭国,如果赶不出去,那么便只好将他们杀死。这种举动在他们看来,是如此的天经地意,如此的顺应民心,如此的宏扬精神。怀着这种信念,倭人们狂热的追随着板恒的汽车,挥舞着旗帜,如同大潮般向城南涌去。
周天和凤子紧紧拉着手。人*流的力量推搡着两人。刘刚等人早已被人潮挤散,现在不知走到了哪里。
然而街上的情形却是与刚才不同了。板恒站在车上,手里拿着扩音喇叭,挥舞着手臂。大声狂叫。
周天和凤子一直跟在汽车后面。与汽车相距十米左右。装出愤青表情,不时挥下手。周天注视着车上的板恒,一缕冷笑挂在嘴角。步大侠的神药该发作了吧。
板恒二郎不知道,在神社里他手里的那三柱香早被我们英明神武的步老头作了手脚。此时,板恒兴奋的表情里,现出呆滞,仇恨的怒火加上步老头的神药,终于让这个一心只想着大东*亚共荣的倭人疯狂了。
自神社至浅草寺约有十余公里,这条路上有无数家商铺。这之中自然有许多华夏人开办的商店。当板恒闪着寒光的眼神看到这些华夏人开办的商店时,他心里最后一丝的良知泯灭了。板恒紧紧握着扩声器,指着路边一家华人开办的服装店,声嘶力竭的大声吼道:“烧了它”
随着板恒的话音,数十名头缠白巾,已然被板恒鼓动起来的倭国青年,冲进了这家华人开办的服装店。
店主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华夏男人,看到一群倭人疯狂的冲进店,吓得退向里侧。倭人们“嗷嗷”狂叫着,将店内的所有服装全都扔到店外,其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拿出打火机,一脸狂笑,哈哈哈,大笑着,点燃了堆积成山的服装。烈焰升起。倭国青年们抓起燃烧起来的服装,扔进店内,火便从店里烧了起来。
板恒黑着脸,大声狂叫。“支那、支那,将支那人赶出去”身后是无数个倭人狂风暴雨般的吼叫。
汽车再次前行。所过之处,所有的华人商店全都被付之一炬。大火引燃了周围的建筑,东京城在板恒疯狂的举动下,已是一片火海。
当周天听到板恒说出“支那”两个字时,体内的本源真气已是如同涛涛的湖海溢满全身。怒火点燃了周天心胸。两眼金石光茫如同实质一般,冰冷的盯着汽车上已是疯狂的板恒。
凤子轻声说道:“上帝让其死,所以先让他疯狂”
陷入狂热的板恒二郎似是已经失去了理智。在他的心中,那个曾经在六十年前萦绕于倭人心头的大日本神话再次觉醒。在他的眼里,世界上只有大日帝国。板恒指着路两边,对着扩音器大声吼道:“让我们大日国变得纯净吧,让异民族在我们神圣的九州岛上消失吧。”
车后的倭人们狂叫着,冲进一家家外国人开办的商店,所有世间疯狂的举动,在这里开始演出。
当倭人们冲进一家由米国人开办的五星级酒店,准备动手之时。一个白种人拦在众人面前。
板恒跳下车,虎着步,跨进酒店。当他看到对面是一个白种人之时,脸上怒火更胜。
倭人对于米国在感情上极是纠结。那是个即恨又爱。恨得是米国人下手太重,两个原子弹,让倭人死伤惨重,爱的是米国人帮着倭国发展了经济,提供了保护。米国人即是倭人的主子,也是他们的仇人。其实在倭人心里,恨还是要大于爱。毕竟当年两颗原子弹夷平了两座城市。
板恒二郎此时已然是失去了心神,对于他这种政客来说,本就没有什么正义与公正之说,只有利益与权力。放在平时,对于主子米国人,板恒是极为孝敬,当着米国人的面,这个货连屁都要夹着放。
但今天,板恒显然已是神智不清。当他看到面前的白种人时,似是想到当年那些死在原子弹下的亲人,怒火让板恒呼呼喘起粗气。指着白种人说道:“在我们大日帝国,你们这种白猴子,只佩趴下来给爷舔鞋”挥手喝令倭人,就要准备将酒店点了。
白种人呵呵冷笑,用日语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够为今天的行为负责,我们的使馆会与贵国进行交涉。期待着你们能够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解释”说罢,向身后一干白种人挥手。一群白种人看着疯狂的倭人,其中几个手里举着手机,不停的拍照,嘻嘻哈哈的笑着,退出了酒店。
板恒哈哈大笑。白种人还真是聪明。聪明人不吃眼前亏。那还等什么,动手吧。让火焰将当年的仇恨烧成灰烬。一座酒店在倭国青年的狂笑中燃起了烈火。然而如果板恒能够知道,他的这把火,不仅烧掉了自己的前程与性命,同时烧掉了朴仕仁的官位,不知这货会不会还能如此疯狂?
板恒一路大火,终于烧到了浅草寺。当周天看到浅草寺院中高耸入云的五重塔时,呵呵笑了。
此时,在倭国一家公共电话台播放了现任首相朴仕仁的讲话。朴仕仁面色阴郁,低沉声音在整个东京及至整个日国开始传送:“我做为现任首相对今天在东京城里发生的事件感到极是遗憾。对所有在此次事件中受到损失的民众表达政府最真挚的歉意。民众由于爱我们的国家,爱我们的家园,爱我们的亲人,对一直存在于国内的敌对势力进行了反击,在此过程中,有穷凶极恶之暴徒借机烧毁房屋,抢劫商铺,据情报掌控,这些暴徒多数与被前期政府取缔的山口组有关。政府会加大对山口组的打击力度,将这群暴徒绳之以法,给民众一个满意的答复。再次向在此次事件中受到伤害的民众表达政府最真诚的歉意”
板恒站在了浅草寺宽大的院门前。身后是无数个打了鸡血的倭人。
浅草寺两扇朱红色大门敞开,门前站着一个老年倭人。此人一身白色休闲衣裤,脚上一双千层顶布鞋,眉宇间现出凝重之气,如同一个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