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傲隐去了怒意,让顾艾熙坐下后,开始慢慢说起了那些过往。
江珏和顾艾熙如孩子一般非要听大人讲完故事,才肯罢休。天亮了,故事却还没讲完。云傲看着炯炯有神听故事的江珏和顾艾熙,微微一笑:“你们快去休息吧,等你们休息好了,我会再说给你们听。”
顾艾熙精神好的很,故事不听完怎能睡得着,但想起昨天云傲和霍秋白打仗,还坐着说了一晚上,估计比他们都累,得让他休息,所以她和江珏都回房休息了。
顾艾熙躺在床上,也顾不得今天上不上班,倒头就睡,神智消失前,她心里还默念了句,“他是神啊,神怎么会累……”之后,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狐狸公子真好看
“相公,他怎么样了?”女子担忧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目光不敢瞟向床榻上“血肉模糊”的“人”。
回应女子的男声低沉凝重,“没事儿。以你的修为伤他是不可能的,但他一身伤血……”
听到没事儿,女子吊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正在放箭的时候竟然有个人飞过来。”
“咳咳……”床上躺着的男子发出了低微的咳嗽声,“我在哪儿?”
“呀,相公他醒了。”女子惊呼一声,不由退了一步,面色更白了。
他伸手握了握女子的手:“没事,有我在。”随后看向床上的人:“兄台,你怎么样,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男子蹙了蹙眉,终是睁开了眼眸:“你们……何人?”他感觉到妖气,但气息很弱,完全没有危险。
“我乃霍秋白,这是我娘子花溪。是我娘子救了你,将你从废墟中带回来。”霍秋白毫不脸红的说到。一边的花溪诧异,忙摇手,龇牙咧嘴,唇语说:相公,你说什么呢,怎么颠倒黑白?
而霍秋白完全无视她的张牙舞爪,继续和床上的人说:“你遇到什么事儿,以至于伤成这样?”
花溪方才的面容是白,现下却红的不成样子,她的凡人相公真是撒谎从来不脸红,作为听者红都蔓延到耳根子了!
床上的人微微一动,目光转移到房内站在离床一丈外的清丽女子,若黛的眉,灵巧的鼻,红唇蠕动,似是说什么,眼神更是慌乱,躲闪着不敢看他。
他微微启唇没有回答而是道了谢:“谢谢霍夫人。”
花溪忙摇手:“不谢不谢。”赶紧又走了几步躲在她相公身后。
“在下可否在贵府住几日,待伤势养好?”男子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目光从这对夫妻身上转了一圈儿,最后锁定于躲在相公身后的女子身上腰间的一个普通荷包上,荷包上绣着神香草。
“待伤好了再离开不迟,只望兄台不嫌霍宅简陋。”霍秋白施施然,又对花溪道:“去烧水,一会儿让这位兄台洗洗。”花溪忙点头一溜烟儿的往外跑去。
霍秋白上前给床上的人把了下脉:“怎么称呼你?”
“鄙人云傲。”床上的人淡淡的说:“你们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吧。”
霍秋白收回手,摇头:“我娘子并未发现,她道行比较低。”
“你们……”云傲目光瞟了眼门外又看向近在咫尺的霍秋白。
“她虽是花妖,却从没害过人,还望上神放过她。”霍秋白甚是诚恳。
云傲失笑:“我并无收她的意思,霍兄过虑了。”
“谢过。”霍秋白点头微微一笑,继续道:“云兄是好奇,我一介凡人怎会和花妖结为连理吧。”
云傲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没说话。
“我的命是她救的,如没有她就没有如今的我。”霍秋白似是回忆起什么,目光变得温柔起来。
云傲些许了然,话脱口而出:“原是报恩。”
“并非。”霍秋白听到报恩二字蹙了蹙眉:“如今已然不是报恩。”
云傲微微挑眉,对于人以及妖所谓的爱情,不甚懂,但他会觉得美好以及不可思议:“如此,甚好。”
霍秋白颔首,“你没甚大碍,自行调息一下。”随后起身出门去。
听闻脚步声渐渐远去,云傲闭了闭目,口中轻轻呢喃:“神香草……”
“相公,火折子找不到啦。”
霍秋白宠溺的看着蹙眉着急的花溪说:“笨丫头,在你荷包里。”
“哎,我忘记了……果然在我荷包里呢。”经霍秋白提醒,她灵光一闪,想起来了,打开荷包取出火折子,“下次不会忘记啦。”
“不是说荷包是你娘亲给你的吗,以后不要乱放别的东西。”霍秋白将荷包被扯出的几缕发丝塞了回去,系好后别在她的腰间:“也不要随意取下来。”
花溪点头:“听相公的。”随后去灶后燃火。
霍秋白去院中深井打了几桶水,同花溪忙活起来。热好水后,安排云傲泡了个药浴。
霍秋白乃重华派嫡长弟子,业经多年修行。因年轻气盛与人决战,坠落山崖被花溪所救。在花溪的照顾之下感情发生变化。起初留下是因报恩,既时以为恩报后便可以潇洒离开。可他离开半月后发现已然放不下她,便途中折回。途中放出消息,让外人知晓重华派嫡长弟子在那次决战中已然命陨。
至此,他便与花溪二人在这幽静的山间逍遥自在的过活,一为得到修仙,二为长相厮守。
云傲一身血衣褪去,洗净后换上了霍秋白的衣服,看的花溪两眼直瞪口中还说:“相公,这位狐狸公子和你一样好看。”
霍秋白稍带挑衅及不悦的看了她一眼,朝云傲讪笑:“我娘子一向直白,云兄见谅。”
端坐在床上的云傲微微摇头:“无妨。”按理说,在青丘这十来万年早已听惯了这种话语,该是毫无感觉的,谁知他的心弦却微微一动,自己都觉得甚是诧然。
“我娘子厨艺粗糙,只是做了这些小菜,一会云兄少许吃些便休息吧。”霍秋白颔首。
云傲看了眼桌上简单的两菜一碗米,对花溪微微一笑:“有劳霍夫人。”花溪忙摇手:“没事没事。”之后拉着霍秋白离开了房间。
霍秋白和花溪这些年在山间过的甚是悠闲,每日傍晚饭后都会在院前的竹林中散步,就算今日家中多了个人,也不妨碍他们。
晚霞全然褪去,月儿渐渐明亮,林子深处竹影斑驳,不远处绿莹莹的小东西在丛草中缓慢飞舞,夜煞是幽雅寂静,畅然自得。
然而,走在伟岸男子身边的女人却一直惴惴不安。从房间出来后,霍秋白就不言不语的。他极少面色淡然的,一旦表情毫无感情,都会她不由主的想起曾经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相公,往日你会和我说话的呢,今儿怎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你都没和我说一句话,是不是花溪做错什么了?”花溪终究忍不住开口。
霍秋白拉过她的柔夷,浅浅道:“你想想,自己做错什么了。”
“我不该伤了这只狐狸,即使伤了他也不该把他带回来的……”花溪水汪汪的眼眸顿时氤氲出了水汽,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的相公。
霍秋白摇头:“你伤了他是无意,你带回他来是应该,无错。”
“可是,花溪想不出还做错了什么。”花溪一脸苦恼的模样,怕极了他生气。犹记得那次,她端端在院门口遥望着他离去的那条路,这一坐便是半月之久,不吃不喝,巴望着出现他的身影。
那种绝望之感,她不希望再一次感受到。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喜欢看到他笑看到他痴嗔的喊她傻丫头……
霍秋白拉近了她,让她额头抵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缓缓开口:“傻丫头,以后不要那样看别的男人,我会吃味。”看到洗的白净的云傲,这丫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表情赤裸裸的在说“这男人是块好吃的肉,我要吃了他”。
“他去除血污后真的很好看……和相公一样好看呢。”花溪想抬头,却被他轻轻摁住,她无力挣脱,补了一句说:“既然相公吃味,那花溪不看了。”
霍秋白叹息一声:“那以后见到比相公还要好看的男人,你该怎么做?”
“双手捂住双眼,不让自己看。”花溪信誓旦旦。
霍秋白闷笑一声:“走路撞墙了怎么办?”花溪额头轻轻的蹭他胸膛:“有相公牵着我走,不会撞墙的。”
“孺子可教。”霍秋白心情大好:“抬起头来。”
花溪缓缓抬头,看向霍秋白盈盈笑意的双眸,开心的笑起来:“相公笑起来好美。”霍秋白微笑,缓缓低下头吻住她温软的两瓣唇,辗转了一下,贴着她的唇说:“花溪,你也很甜很美。”随后唇再次覆下。
花溪面色通红,喜欢他亲吻自己,能近距离感觉他。这样她才能安心。
月光跳跃在二人之间,如同镀上了一层银辉,闪闪耀眼令人欣羡;幽静竹林中的虫鸟也都静了,生怕扰了这对甜蜜的情侣;这双人深情忘我的感受着彼此,传达着那片温馨的情,温暖的爱……
人生得此挚爱,无憾矣。
“嘭”……
一声巨响,那月、那竹、那人、那情,瞬间灰飞烟灭。
“顾艾熙、顾艾熙!”男人的呼叫声越发清晰。
好美的梦,好美的人,好美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床上的人一骨碌的起来,把枕头扔向来人:“雅蠛蝶!雅蠛蝶!我的梦,我美好的梦!”
江珏一脸怒意:“你走火入魔了你!”
“我的梦……”顾艾熙哭丧着脸呢喃,好想继续睡,继续那个美梦。
云傲站在门口,淡淡的说了句:“他竟然用这种方式让你回想起过往。”
“什么?”清雅的声音让顾艾熙瞬间清醒,回想那个美好的梦,有些茫然:“什么方式?我只是做了个梦,一个仙侠梦。”随即一脸欣羡花痴的模样,恨不能再次睡下,回到梦中。
江珏冷冷的哼了一声,顾艾熙才不情愿的走回现实,睁眼看两个男人站在她的房间,怔愣了片刻,怒目看着他们:“出去!谁让你们私闯女儿家闺房的,我要报警报警!”
江珏看她彻底清醒,便安了心,转身示意云傲离开。
见他们离开,她十分的沮丧:“梦吗……这样的梦真不想醒来。”
顾艾熙挠了挠头:“真心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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