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纪倒吸一口冷气,一言不发,准备起身。
云琛眼眸一厉,“躺下,否则我再**一次!”
方纪又惊又怒地瞪着他,“云琛,你发什么疯,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忘记了吗?”
他脸上又露出那种冷酷讥霄的笑容,“离婚?你到婚姻登记处查过吗?以后可别再把那个小绿本拿出来说事,伪造证件可是犯法的。”
方纪一动不动看着云琛,忽然猛然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她身后的云琛也猛地起身,闪电般地拦腰抱住她用力一扯,瞬间又将她重新摁到床上。
冰墨般漆黑的眼眸隐在风暴边缘,“看来,你还真想我再**一次!刚才就一个劲吸着我不许走,真馋。还想要?没问题我一定让你爽个够!”
她狠狠一记耳光抽过来,他扣住她的手腕反手扭到身后,盯着她厉声道:“方纪,你给我听好,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退一步!你好好地给我呆着,我会解决这件事。”
“怎么好好呆着?像木偶一样任你摆布?”
“木偶?我一直都是你的木偶,喜怒哀乐都操纵在你手里,所以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你抛弃。”
一瞬间,她胸中的怒意消逝大半,为什么非要这样?他们明明还彼此相爱,为什么非得把对方刺得鲜血淋淋?难道这就是他和她的宿命?
她恨声道:“好、好,你想这么纠缠一辈子是吧?想这么互相折磨一辈子是吧?我都认了!你不怕后悔我就奉陪到底!”
他低下头猛然吻住了她。
这样苦涩的吻,这样温柔的吻,这样尘埃落定的煎熬。
***
一夜无眠,一夜沉默。他从后面抱住她,轻轻按揉着她的手腕,直到天色薄明。
方纪起身,他按住她,“你休息一下,我去做早饭。”
她摇摇头,掀被起身,从衣橱里挑了套衣服。
他静静地看着她一件一件穿上。有些情动,但更多的是难言的寂寞和苦涩。
他走过去,晨曦中的身体如完美的雕塑。低下头,一点一点吻她半裸的身体。
“云琛……”她轻轻靠着墙壁之上,头慢慢扬起,感受他慢慢滑在她腿上的手指。
“说吧,你憋了一夜了,有话你就说。”
“……你不能一直关着他。放了他,我保证,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他顿了顿,继续缓缓褪下她的**,“你们断不了的……即便再也不会**,那份念想也断不了!”
“云琛啊!”
他抬起她的腿缠在腰上,用力一挺。她被猛然充盈的力量狠狠钉在墙上。
“行了,这件事情我来解决。他是我弟弟,你是我的女人,我会好好照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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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舒适的欧式大床上,年轻男人睡得极不安稳,俊挺的眉峰在睡梦中不断频频蹙起,忽然,他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这时已是天光大亮,也不知道是上午还是下午时分。
这几个月他过得晨昏颠倒浑浑噩噩,人都快要朽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醒来格外不同寻常地心慌意乱。
外间的人听到声响,立刻敲门进来。只见走进来的是位个娇媚玲珑的女孩子,水汪汪的眼睛,红菱角一样的唇角,白里透红的肌肤,甜甜一笑,纯真中带着诱人食欲的鲜妍肉感,声音像叮咚的清泉一样流畅轻聆,“越哥,您醒了,我给您把衣服送进来。”
云越暗暗叹了口气:又换人了。
他一言不发地起身,从笑语晏晏的女孩面前擦肩而过。门口果然还候着另外两个女人,一个身材高挑、眉目冷艳,另一个年龄稍长、风韵迷人。
云越面无表情地走下楼,对楼下的保镖说:“请军哥过来一趟,我有事对他说。”
***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冷军过来,瞧着云越不卑不亢地笑笑:“云少,什么事?”
云越说:“军哥,你把那几个女人给我弄走。别再送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过来。”
这几个月冷军会隔段时间就送几个漂亮女人到这里来,“照顾”云越的饮食起居,如果没本事让他动她们,那么冷军就会把人弄走再换一批。
看着这些燕瘦环肥风姿各异的女人,云越从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沮丧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视若无睹。
冷军波澜不惊地说:“云少放心,都检查过了,很干净,比较年轻的那两个是处女。”
云越忍不住心头火起,“军哥,你也是有胆有识响当当的人物,这样拉皮条有意思吗?我是不会动她们的,不用再枉费心机!”
冷军依旧不温不火地浅笑道:“琛哥说了,云少不喜欢不要紧,慢慢来,一定要找到云少满意的。”
云越脸色一阵发青。
冷军略略点了点头说:“那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让阿朗叫我。”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往门口走去。
云越看着他快要出门的背影,开口喊住了他:“军哥,等一等。”
冷军回头,“云少还有什么吩咐?”
云越沉默少顷,问:“……方姐现在怎么样了?”
冷军眉宇间微微一冷,阿越以为他还会像往常一样不回答,谁知过了片刻,他说:“你在担心什么?你哥连你都没怎么样,还会为难她?”
云越神色一黯,又过了好一会,方问:“他们?????和好了?”
冷军看着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阿越,本来有些话不该我说,可我真是拿你当过弟弟。你哥对你们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他在你和那个女人面前就是一头没爪又没牙的狮子,你们太欺负他了。”
云越垂下眼眸,看不清他眼中的表情,“我知道我对不住大哥。军哥,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为了大哥让我不要这条命都行,可是让我忘记方姐……我做不到。”
冷军脸色微微一变。
云越抬头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忽然燃起一丝异乎寻常的绯红,“军哥,你帮我跟大哥说吧,我现在真的没有别的非分之想,只想偶尔能见见方姐,让我见见她吧。”
几个月的音信全无几乎把他烧干烧疯了,他再也没法忍受下去!
冷军盯着他叹了口气:“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别的不说,你大哥怎么能由着你继续对他老婆这么鬼迷心窍一辈子?”
云越目光骤然一冷,清清冷冷的眼眸忽然就有种让人冰凉透彻的感觉,“那他什么意思?非得把我这颗鬼迷心窍的脑子**了才满意?还是非要让我和那些出卖自己的女人鬼混一起才开心!他到底是在帮我解脱还是让我堕落?!”
冷军脸色一变,“云越,琛哥从来没有勉强你的意思!只不过是让你多一些选择。”
“选择?他自己怎么不在方纪和那些女人之间选择!”
云越一脚踢翻脚边的茶几。
***
小东运动回来,看着厨房里一起做饭的云琛和方纪不由一呆,过了一会,大声喊:“爸,过来帮我看看,我有道题没搞懂。”
云琛一怔,回头对方纪说:“我出去看看这小子有什么事?”
方纪继续腌制着碗里季花鱼,没有抬头。
云琛一走出去就看着儿子冲他挤眉弄眼的德行,“什么题没搞懂?拿给我看。”
小东又眨眨眼睛,小声说:“爸,大有进展吧?”
云琛微微蹙起眉:“说什么呢?”
小东老神在在地说:“今天早上我看见你从妈妈房间出来呢……哈哈,别当我不知道,你们这几个月一直没住一起。”
云琛无语地看着儿子,过了一会,展眉一笑,“你个臭小子,大人的事少操心。”
说得倒简单,他能不操心吗?这几个月就瞅着自个的老爸老妈同一屋檐下横眉冷对的……唉,按说他老爸也要型有型,要款有款、要酷有酷的,怎么搞定老妈这么难呢?
“爸,你可得乘胜追击,有什么要支援的尽管说!”
云琛拍拍他的脑袋,“行了,少废话,你小子可别偷偷的早恋,被我发现了要你好看。”
小东的脸蛋一下子红了,“瞎说什么?太胡说八道了!”
……
方纪看着客厅里谈笑风生的两父子,过了一会儿,回过了头。
吃完了饭,小东上楼写作业,方纪想:再试试吧,再和他谈最后一次。
“云琛,我们出去走走吧。”
云琛微微一怔,“好。”
***
出了门,早春晚霞,天地旖旎。
方纪吸了一口迎面轻风送来的馨香,回头微笑道:“刚才小东很开心。”
云琛目光温柔,“是的,这孩子聪明的很,什么事情都心里门清。”
方纪:“我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开心,也希望我们一家人都能重新这么开心。”
云琛一怔,深深看着她。
她说:“无论我们离不离婚我们都是一家人……阿越也是。”
云琛眸光微微一敛。
方纪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着远方的晚霞笑了起来,许久不见的坚定明朗,“云琛,我当三无人员已经当够了!”
“什么?”
“无思想,无信仰,无目标。”
“……”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找不到生活的意义和目标,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必须得做到的,把被我毁掉的生活重新建立起来。你说的对,这件事由我开始就该由我了结,我总不能单单只是口里说说后悔。
小东是我们都要保护的人,所以首先大人的战争不能影响到他。我愿意配合你给他一个快乐少年,直到他长大**,能够有足够的心智接受父母感情已经破裂的现实。等到他十八岁那年,无论我和你的关系是什么样子,我都会选择告诉他实情。
除了他,就是阿越。我们之间无论两败俱伤也好,柳暗花明也罢我都奉陪到底!但是,云琛,把其他的人摘出来吧,不要让我们三个人一直纠缠在一起。”
云琛看着她沉默无语,双眸静如深海。
方纪回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知道阿越对我的感情就像一根毒刺扎在你身上,不拔|出来彻夜难安!可是这件事不能急更不能勉强,云琛,你能掌控一切但不能掌控别人的思想,匹夫不可夺其志,阿越的感情再不对,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能由他自己慢慢放下慢慢淡忘。一切需要时间,只要我不再给他希望,再深的感情也会慢慢干涸的。云琛,我们给他时间和机会让他自己走出来。”
云琛想:她说得对,说得真对,一切都需要时间。
――可是,方纪,你却没有说,有的事情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改变,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