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真的生气啦?”我捧着募捐箱,挺胸收腹大步走在前面,跟屁虫色狼像牛皮糖一样在我前后左右跑来跑去,问东问西。
“别生气啦,我不是跟他们学习嘛。”
你还可以更无耻更下|流更不要脸一点!
“为了以后我们更幸福的生活着想!”
火烈鸟就捂着嘴巴偷笑:“你捐一块钱,大只女就会说话了。”
今天是我和火烈鸟参加救助野生动物募捐活动,“捐一元钱,救助野生动物”就是我们的口号。
色狼当真掏了一百元放进我手里的募捐箱,我瞄了一眼:“谢谢。”
“不生气了?”
我看也不看他,转过身去寻找其他的路人,喊着口号“保护野生动物,爱护我们的家园”。他挫败的在我身后跺脚,“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啊!?”
“要我不生气也可以。”眼见下午的人流比较多,自然我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募捐到三千元,我就原谅你!”
“三千元而已。”说着他就要掏钱包。
“我说的是募捐!不是自掏腰包!”
“得得得,我去募捐。”说着他抢过别人手中的募捐箱,就开始了拉着路人了:“捐一元钱呗。”
路人A直接向前走,他追过去,“喂,一元钱而已!”
“你怎么这么烦,我捐不捐是我的自由!”
“你信不信我揍你!八婆!”
我无可奈何,走到他背后,抬腿踢了他屁股一脚,“有你这样募捐的吗?!”
“那你要我怎么募捐!?”我估摸着他也恼了,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虽然最近收敛了很多,但也只限于我、彭昊、火烈鸟和二世祖。
“我管你怎么募捐,反正没三千元,就别想我原谅你!”说完,我就立刻闪人!
“你!!你!!简直是——”他气得快要跳脚,不过硬生生忍耐下来,“行,我募,反正不管用什么办法是吧?”
他鬼鬼祟祟的跑到附近的小卖部,卖了两个一大一小两个纸箱,跟着就将纸箱一角开了两个可以活动的出口,再涂上两张鬼脸。
我和火烈鸟都搞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他嘿嘿的坏笑,整个人藏起大箱子里,然后,就只看见两个箱子画着鬼脸的嘴巴张开了。
诶!?
“我是纸德纲!”大箱子的鬼脸嘴巴因为他的手在里面伸缩的原因张开的时候,就传出了怪里怪气的声音!几乎是立刻的原本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停了下来,盯着画着鬼脸的箱子看,大家都在奇怪这箱子怎么就能说话呢。“最讨厌TMD的募捐的人,募捐就像公狗发|情一样,三不五时要上一次。我纸德纲没说错吧!”
我很想把藏在箱子里的人给揍出来。因为他的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把我们给盯着!俨然那箱子是故意和我们唱对台戏呢,所以路人理所当然的喊:“对!”
我擦!
“还TMD的要一元钱,我纸德纲一毛钱就给大家说相声!大家先听听,有钱捧个一毛钱的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吐口水啊,吐口痰啊,踹两脚随便啊~~”
我已经不想说话了,抱着箱子朝前面走去,这二货在这里,我根本别想募到钱!
我抱着募捐箱,见人就走过去微笑,当乖乖牌:“您好,我们是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您只要捐一元钱……”
可愿意搭理我的人简直是少之有少,唉,这年头保护野兽动物艰难啊。都是动不动就喊捐款,全民厌倦了。
我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三米远处,一摸高挑身影站在人潮之中,犹如矗立在其中苍劲的松柏,一眼万年,我想要移开步伐,却发现浑身都没有力气了。
“……小舅舅。”我埋着头,低低的喊。
明明是冬天,我却感觉到泊油路释放的热气,仿佛要将站在路上的我都蒸烤熟透,宛如日头毒辣的夏天,而他却丝毫不受影响,悠然自得的穿着单薄的衬衫;只是外面套一件黑色的喀什米羊毛大衣。
“募捐?”
“是啊。”
“可以跟我到取款机去吗?”
“啊?”我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看到他嘴角的笑容,连眼角下方的微微的皱纹,静静的微笑着。我也试着扬起嘴角,对他回以微笑。
“我身上没有现金。”
“没关系的……”我连连摆手。
“我也没关系的。”低沉的声音微微颤着,他向前,我默默的跟着他的步伐,慢慢的朝不远处的取款机走去。
我看着走在我前面的一双长腿,浆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装裤包括着他修长的双腿。他的腿很长,所以,一步等于几乎等我的两步。
小时候,他总是会放慢了步伐,微微弯着身子牵着我的小手,那双长腿,那双令人羡慕的长腿,在我身边的时候总是没有用武之地。
“怎么?”他回头看我。
“没什么。小舅舅的腿那么长,可都走不快。”我们身边的行人,都走得比我们更快。
“你走得很慢。”
我垂了眼,不再说话。漫无目的的看着身边的路人,始终没有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身边来来往往的路人那么多,情侣,爱人,朋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不管什么样的故事,最终都会有落幕的一天吧?
之后,我们再没有说一句话,由于是快要临近春节了,银行取款机的人特别多,他排好队,我站在队伍外面,凝望着阴沉的天空,低低的云层,让人觉得压抑,就算身边有人在大笑着,我觉得一点的兴趣都没有。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也许会缠着他,不断的给他讲一些笑话,虽然他不一定会觉得有趣,也一定会配合我弯出嘴唇……
我回过头,仅仅是一刹,与他回头看着我的视线纠缠在一起。
鼻子微微的发酸,突然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外面下雨了。”
他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望着玻璃窗外的世界,真的,飘起了细细的薄雨,雨并不打,冬天的雨总是细细的小小的,就算没有雨具也没有关系。
“嗯。”我点点头。
“简简。”
“嗯?”
“帮我排一下队吧?”
“嗯?”
“我离开一下。”他将银行卡交给我,“密码123456。”
“……好。”
我排进队伍里,看着他走进雨里,手中的银行卡很沉,很沉。密码已经变了,我曾经强迫的要求他把密码改成我和他的生日。现在,已经变了啊。
我静静的排着队,我也不知道要取多少,干脆就取了两千,然后站在橱窗前躲雨。
他的身影慢慢拨开雨帘,像一摸静寂的水墨画一般,慢慢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舅舅,这是钱和银行卡。”
“为什么不多取一点?”
“可以了。”
他点了点头,将银行卡收下,而钱全部放进了我的募捐箱里:“小舅舅,我不用这么多的。”
“没关系。”
“谢谢。”说完我正要走,他突然捉住我的手腕,将蓝色的一个物件塞进我的手里,我定睛一看,是雨伞?
“雨不是很大……”
“我不能让你淋湿。”他低沉的声音中压抑着什么,力持着平静,就像一串从海底浮出来的泡沫,偏偏在来到水面后,破裂了。
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离去,速度不快不慢,朝着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走过去,我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黑色的羊毛大衣上点着白色的晶莹,依然高大而挺拔,现在却觉得落寞。
我握紧了手里的伞,最终还是将伞扔进了垃圾桶里。
可是在回到募捐的集合地前,我却鬼使审查的从捐款箱里将属于他的钱抽了一张出来,放进了自己的钱包里存放着不会使用的钱币的一隅。
那里有一张新西兰币,是我以前找他要的。
他说,新西兰币是撕不坏的。我不信邪,结果被我绷坏坏了。然后我就一直把那张钱放在钱包里。而这一次,就当给新西兰币找一个人民币的伴吧。
“死平胸,你总算回来了,我还在想你死那里去了!”严郎已经从箱子里出来了,他一看到我就脱了羽绒外套遮到我头顶上,“你也不看看雨下多大了,竟然还能慢悠悠的走!”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肩膀都已经全湿了。
大概,他给伞的时候,雨就已经下大了吧?为什么,不买两把伞?
“帮我拿着一下!”我把捐款箱扔给严郎,头也不回的朝着刚才的取款机奔去,在垃圾桶里找了半天,那把蓝色的雨伞,已经不在了。
“平胸?”严郎看着我,不明所以。
“没事。”我摇了摇头,想要哭,偏偏嘴唇却在笑着,“刚才弄丢了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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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姓色狼同学最终募到了123。5元,对此,我深表不屑一顾。
“喂,平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色狼骑着我的轻便车,我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后背,
“……我遇到小舅舅了。”
“哦。你就余情未了了?”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我给了他一拳,他拐了拐车头,大叫“喂,我在骑车!”
“骑车又怎么样?”看他大惊小怪的样子,我就偏偏的开始拼命的锤他,“要是你敢摔了我,我就把你扔河里去。”
被他这样一闹,心情莫名其妙的也放松下来,不由得也和他嘻嘻哈哈起来。
“反正我淹死了你也得来救我,不然你就只有当寡妇了,为我守一辈子的寡。”
“你死了,我马上找其他的男人!!”
“那我就变成鬼,天天缠着你,缠到你死,当鬼了还要和你做!这是个办法,起码可以光明正大在你家登堂入室了哈哈哈哈。”他满脑子的□毒药到底什么时候能干净点啊,“喂,想试试被鬼|奸|的话,你就把我扔河里去。”
“你三句话就离不开做做做。”
“没办法啊,我刚破|处的嘛,而且你才和我做了那一次,根本就满足不了我嘛,啥时候再来一次?干脆别什么时候了,就今天得了。”
“……不好意思,我大姨妈来了。”
其实,我也想知道一下,经过了快半个月的训练,这色狼能进步到什么地步哈哈哈哈。
“大姨妈……就是我们最大的难题啊……不管是你妈,还是你现在的大姨妈。”
“总之你加油战斗吧。把大姨妈给攻陷了。色狼,我看好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路上,我们两个就闲扯着让他把我送回了家。临走前,他突然拉着我:“平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