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仿佛耳朵聋了一般,没有理会任何一个人。要是有那个不长眼的为此去挡他马头,就会用冷冷地目光直盯那人,能让挡着的人吓得后脊椎骨发凉,赶紧让开。
当孙传庭走远之后,这些商贾看着孙传庭的背影,不由嘀咕道:“一幅死人脸,一点不讲人情世故,当他自己是什么人!”
“就是,还从没见过这号人,就不怕得罪了一些他不能得罪的人么!”
“。。。。。。”
很是有些商贾忿忿地在背后说孙传庭,虽然他听不见,但却能想象得到。
孙传庭心中早有主见:任他再大,能大得过皇上?现在的朝廷已不是几年前的那个朝廷,只要自己做得正,就不怕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而且孙传庭知道,暗处还有东厂的人在盯着,到时候皇上自然知道是非功过。他也不怕东厂的人有问题,因为东厂也有神秘的廉政公署在看着。现在这个局势,想要所有的一起**,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孙传庭倒是暗自佩服搞出目前这个监察体系的人。有明有暗的监督,每个官员的头上都悬着神明,想干坏事都要先掂量掂量再说。
而被孙传庭所佩服的那个始作俑者钟进卫,此时还在操心藩王封建北美之事。
他仔细想了一遍,发现还漏了一个重要的环节。因此,在他的倡议下,崇祯皇帝下了圣旨。但钟进卫觉得不放心,决定亲自过去看看具体的安排。
于是,他在顾百川等人的护卫下,前往大明门东边的官署,其实就是在午门的不远处而已。
没过多久,他就来到钦天监之南,礼部正东的这处官署。该官署有大门三座,均向西,对面是照壁。
“侯爷,就是这里了。”顾百川指着这处官署的横匾说道。
钟进卫勒马抬头一看,上面用黑漆书写“太医院”三字的朱色横匾,果然是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地。
于是,他翻身下马,直接往大门处走去。
一群骑士到了大门口,虽说不是急促的马蹄声,却也还是有不少动静。门役听得清楚,连忙出来看动静。
他定睛一看来人身着侯爵服饰,身后有几种不同服饰的护卫,特别是东厂番役的服饰更是醒目。一见之下就明白是中兴侯到了,因为由东厂护卫的侯爵,大明只有一个。
两个门役,一个连忙跑里面去通报,另外一个则赶紧迎了上来。
“侯爷大驾光临,小人已前往里处通报院使及诸位大人恭迎大驾。”门役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钟进卫微笑着继续前行,一边说道:“不用,前面带路,直接过去便是。”
院使只是正五品的官员,在门役看来,是高高在上的大官。但对中兴侯来说,却是微不足道的小官而已。
因此,中兴侯怎么说,便只有怎么做,门役依言赶紧在前头领路。
进入大门之后,钟进卫看到左边为土地祠,右边为听差处,绕过影壁,就是一处大堂。
此时太医院的院使和院判等主要官员已迎到大堂,一见中兴侯转出影壁,连忙作揖道:“下官参见侯爷。”
如果是在明初,按照礼制的话,官大三级就要拜见。但现在已是二百多年之后了,基本上没有人再遵守明初的礼制。
钟进卫也乐得不被人跪拜,身为后世的他,对于跪礼还是比较别扭的,不管是自己跪别人还是别人跪自己。
一番见礼之后,钟进卫来到第三间大堂的主位坐下。他的护卫们则散落在大堂的各个角落,只有顾百川和李老四立在钟进卫的身后。
院使和院判分别坐在钟进卫的两侧,上了茶之后,钟进卫便问道:“今年的体检情况如何?”
在他的建议下,崇祯皇帝早在去年的时候就下旨由太医院组织,每年一次给朝中大臣做一次体检。
今年的体检才刚刚做完不久,因此钟进卫才会先问下这个情况。
院使一听,面向钟进卫,恭敬地回答道:“朝中诸位大人都还可以,只是首辅大人和工部尚书。。。”
钟进卫一听院使的语气,好像温体仁和徐光启有问题,吓了一跳,这两人可不能有问题。他连忙打断了院使的话追问道:“怎么,他们两人怎么了?”
院使见中兴侯如此激动,有点无语,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侯爷无须担心,首辅大人只是操劳国事,身体疲乏久了,需要调养,否则拖下去会久劳成疾。”
钟进卫听了先是松了口气,但也着急另外一位,大明伟大的科学家的身体状况:“那徐光启徐大人呢?”
这回院使的脸色倒是比之前严肃了,他回答道:“经几位御医的诊断,徐大人的身体不是很好,应是平日不注意保暖,长久为风寒所侵,加之年老之故,已到病变之前兆。如果不是及早发现的话,怕是会危及性命。”
“那怎么办好?”钟进卫马上变色地问道。他因为担心,没有注意院使所说的话其实已告诉他没事了。
这也不能怪钟进卫,因为他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徐光启就是在这几年病逝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钟进卫才想出体检之例。
第七百一十九章 不能太宅
院使见中兴侯没有听清自己的话,就再重复一遍道:“所幸发现得早,本院已开了药方,嘱咐徐大人按时用药,应该不会有大碍。”
“哦,这样就好!”钟进卫一听徐光启没事,就长长的舒了口气。
钟进卫着实紧张这两人的身体,因为温体仁作为大明首辅,统领百官。他清廉自爱,这种廉洁的作风带动整个大明官场正在向良性转变。
如果温体仁有事的话,钟进卫不知道谁能让百官信服。毕竟在去年的反腐大风暴中,大明京师官场上基本所有人都被涉及了,没有人是干净的。由此对比,温体仁更是难能可贵,不可或缺。
而徐光启在中兴大明的这条路上,所起到的作用也不是别人能比的。他的思想最为开明,率先和西洋人接触,吸收西洋方面的长处为大明所用,在天文历法、数学几何、火器制造和农政方面是无人能及。
如果徐光启有事的话,支持大明进行变革,敞开胸怀,拥抱世界的过程将会困难很多,也将缓慢很多。
不过现在两人都因为每年一次的体检所检查出身体有恙,却又能及时治好,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于是,钟进卫把这事放一边,正准备提真正来意之时,却见院使犹豫了一会后,还是先对钟进卫说道:“侯爷,您的身体也需要休养,不能太操劳过度。”
钟进卫听了,愣了一下。自己怎么没感觉,除了去年的沈阳破袭战劳累过度而生了一场病之外,没什么其他不舒服啊!
听到钟进卫的身体也有问题,顾百川和李老四都紧张起来,盯着院使,要听他怎么说。
院使见钟进卫的神情好似不解,反正已经说出来了,就进一步解释道:“侯爷,您以前是否一直吃得比较好,却又不怎么运动?”
钟进卫一听,自己好像来到明朝之后,戎马生涯,怎么会不怎么运动?难道是指自己在穿越前,那倒是,自己一个做技术的,比较宅,下班后就待家里不出去,喜欢上网看小说,看新闻,逛论坛,一直到睡觉。
钟进卫想到这里,点点头道:“曾经确实有过这么一段时间。”
院使见中兴侯没有恼怒,如实回答,心中就稍微放下了担心,他继续问道:“侯爷的身体长时间不锻炼,因此身体机能都有弱化。打个比方,就比如一个气囊,原本能吹起一个滚圆,因为不锻炼,结果就只能吹个半圆。”
这个比喻浅显易懂,钟进卫理解地点点头。他自己何尝不知道太宅了,对身体肯定不好。
“并且侯爷为救圣驾而躺了半年,身体机能进一步弱化。但半年之后,侯爷为国操劳,四处奔波,身体这个气囊,一下又被吹成比滚圆还要大三分的圆。张弛过度,都会有损身体。因此侯爷今后应当保重身体,劳逸结合,否则等年老之后,怕是身体多处都有犯病。”
顾百川和李老四一听,松了口气,现在没事就好。
钟进卫听完了院使的建议,感激地抱拳拱了拱手道:“多谢提醒,我一定注意。”
院使一见,连忙一边还礼,一边说道:“不敢不敢。”
民间有句俗话,庸医好当,太医难当。就是因为太医的医治对象基本都是位高权重之人,治好治不好都是一件麻烦的事。遇到那些脾气不好的皇亲权贵,就更难伺候。
钟进卫现在在大明的官场上,可以说是第一人,什么王公勋贵,见了中兴侯都不敢有所嚣张。但就是有这样权势的人,却如此好说话,又怎么会不让院使感到幸运。
他原本是不打算说出钟进卫的身体状况,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事。等到钟进卫有事的时候,他自己早就告老还乡了。
但钟进卫的风评一向比较好,刚才一番交谈,也感觉出了中兴侯的平易近人。于是,他一咬牙,才说了出来。
一时无话,大堂内静了下来。最终还是钟进卫打破了沉寂道:“太医院应该有接到圣旨吧?”
“侯爷可是指成立防疫卫生研究所么?”院使一听,马上回答道。他一开始就猜到了中兴侯是为此而来,之前询问体检之事倒是出乎意料。
钟进卫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是的,这关系到大明未来的国策。我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
院使确认了此事,就拿眼睛看向院判。院判的主要职责是负责太医院的实际院务运作,供应宫廷医药与御医配置。
调配御医,成立防疫卫生研究所,正是院判的职责。
院判大约五十来岁,向钟进卫禀告道:“侯爷,太医院有一位御医对疫情防治方面比较专长,在那显微镜问世之后,更是如虎添翼。因此,本院特意令他为首,组建防疫卫生研究所。眼下已开始运作,只是本院人手有限,因此防疫卫生研究所还需要向民间征集这方面有经验的医师。”
钟进卫听得很感兴趣,竟然有这么一个有能耐的御医,他微笑地问道:”这位擅长疫情防治的御医叫什么名字?”
院判一听,连忙介绍道:“此人姓吴,名有性,字又可,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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