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心疼得尹泓智正妻犹如滴血,最终书房再无一点值钱物件,只教最后书房如成平民寒户一般,反而给尹泓智博了一个乐得清寒的美名。
暴怒之中宣泄着怒气的尹泓智没有想到自己这暴躁的行为,反而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一些好名声。反正,他也从未将这些银钱当做一回事过。
能够延绵百年而不断绝衰亡的大族,自然有其因果道理。尹泓智家中积蓄之豪富,是苏家怎么也比不得的。
书房内乒乒乓乓的气氛越发弱了,门外的尹立这才悄悄走进来,带着几个仆妇手脚利落地将残局收拾好,便平静开口:“回禀宗主,命令已经尽数发给了各个铺子的掌柜,城内各家铺子,也都愿意服从差遣。省内纺织各家,也答应同声同气,予以声援!”
“好!”尹泓智听了,怒气稍平,大笑:“此次,务必将苏家的桑田给吞下来!”
尹立心中平静,却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原来宗主不是为了那苏默之气?”
尹泓智听了尹立的话,心中一阵得意。这个尹立,并非是尹家族人,但其天资卓绝,令尹泓智心底极为赞赏,只是早年犯了错,身上背了案底也就没法光明正大地行走于世,最后得了尹泓智解救,便索性成了尹家客卿。乃是尹泓智最为倚重的智囊,只是这个智囊有时候有些看不透事务,每每都需要尹泓智亲自点拨。
每到此时,看着尹立那钦佩的目光,尹泓智就如同被挠到了痒处,极为欢畅。
比如此刻,尹泓智便开怀大笑:“你当我这几十年的修身养性是白予的?一个区区小儿,不过得了其父几分遗泽,便以为自己天资卓绝,笑话!苏家眼下四分五裂,他不思凝聚,反而更是放权自散人心,你看苏浚今日可有出面?苏兰若对他可有半点恭敬之心?眼下苏家,虽说办的诺大宴席,可着实就是个四面来风的纱窗,人心不聚。正是我辈图谋的好时机啊!”
“而善化县中有纱坊数十,我尹家独占大半。所产丝绢,畅销天下。可唯独生丝之购进,俱在苏家一念之间。”尹家目光幽幽,而尹立也频繁点头称是,捧哏之间,让尹泓智很是惬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此次,就逼得苏家定要将这桑田给我吐出来大半!”
尹立略一犹疑:“宗主英明,只是,苏家尚有苏浚在。苏浚和朝中老大人关系密切,若是追究起来,宗族恐怕得不偿失!”
尹泓智更是得意了:“难道我之前的话,白说了?”
之前,尹泓智便重点点出了苏家内部不和之情形。尽管苏默成了族长,宗族之主。名义上族权也尽数归于苏默,而苏默一系列手段之下也的确不同凡响。可饶是如此,苏家或者隐性,或者显性,依旧有部分权力在苏浚的掌握之中。
没了苏浚正四品官身的身份在,苏家许多地方根本打不开场面。
就说这正四品高官可以托庇近百顷良田免税,就不是苏默可以插手的。而族中商铺,也多是挂在苏浚的名下。若是苏浚和苏默离心,苏家自己等若就是少了半壁江山。
故而,尹立再次装作了然。大为佩服地赞叹起了尹泓智选的时机:“东主果然英明。如此时机,正是苏家最为虚弱的时候。一旦东主发起对苏家的围剿进攻,苏浚定然会袖手旁观。待苏默不堪承受之后,苏浚再故做好人,收拾残局。到时候,苏家族权易手。而东主也能收获苏家桑田,如此,高明啊!只是,既然东主智珠在握,为何还要大发脾气?”
尹泓智此刻,却只是大笑,离开书房,任由尹立在一旁猜测。
看着尹泓智的背影,尹立眯着眼,心中不由斟酌起了今夕发往南都的月笺。尹家中人谁都知道,尹立酷爱长沙府城的一名当红舞姬。却无人知道,这名舞姬每月都要派人往返一次长沙到金陵,所为,据说是名贵的香料胭脂。
“苏家虽老树新芽,但内乱已成,无需心忧。尹泓智老奸巨猾,围困苏家绰绰有余!”一想到尹泓智故作高明地在书房发火,尹立就不屑地想笑。
尹泓智在苏家宴会上所作所为,尽管藏得很深,但不就是为了要坐看苏家内斗吗?不就是想要确认一下大房和六房的分裂事实吗?宴会之下挑拨两房的刀光剑影,真当苏默不知道?
难道以为,在书房里装疯卖傻一回,就能瞒过苏家人吗?
尹立摇摇头,不由回想起了整个善化的三角攻守。
善化三大家,陶然专心于治学传家,虽田产丰厚,却从来心思不在于此。这个典型的书香门第对尹家并无威胁,故而,尹家向来对陶家亲厚有加。但苏家,这个曾经几乎将尹家大半家业吞噬干净的苏家,却是尹泓智的心腹大敌。
故而,历来遏制苏家。尹家都是不遗余力,而这些年来,能够力压上风,也多亏了尹立这个智谋百出的强悍智囊在。故而,在尹立眼中,尹泓智故作高明地大发脾气,打算以此掩盖居心转移仇恨,实则显得有些装逼成猪。
“查到什么了吗?咳咳……”入夜,苏家别院的一间密室内,苏浚痛苦地眼神不断闪现:“不要当我是傻子,十五年前那件事后,别以为还能瞒我!”
第三十三章:封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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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泓智将要封杀苏默的消息一经传出,宴会上各家宾客顿时人心浮动起来,即便是以往姿态昂扬的苏氏族人们,此刻也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见此,苏默轻叹一声,没有再强求。告罪一声,退入内堂。眼中却毫无怯懦担忧之色,苏默胆敢群邀众人,岂能没有准备手段?
苏默的再次离席让整个宴席上的宾客们再次陷入了议论之中,其余八房的话事人们也纷纷对视着目光;捕捉着各自眼神之中的微妙。
唯一和苏默同辈的苏兰若镇定自若,和一相貌堂堂,淡蓝锦袍的大商户谈着生丝出售的时候极是沉稳:“此次,无论怎么乱,都不会影响到玉景商行的生意!”
“六公子为何如此自信?”行商天下的这些大商户,自家背后都是有士绅撑腰的。故而,一身淡蓝锦袍的叶似锦面对苏兰若这衙内,也并不畏惧。
苏兰若目光之中带着欣喜,深深藏住,低低笑道:“玉景商行的生丝订单,历来都是长期的。不像某些人,初掌大权便想着能够百行皆通!自掘坟墓,也怨不得他人!”
叶似锦轻笑一声,自从苏护失踪后。苏氏商行便分崩离析没了一统,最后十来年休养下来,六房收拢败兵,建了个玉景商行,倒是风生水起,有些模样。
反倒是为整个苏家服务的,属于族产的苏氏商行建立稍晚。但饶是如此,苏家的数万亩桑田下的生丝,也由此走上了正轨。随后迅速壮大,为宗族的元气恢复提供了足够的资金支持。
此次苏默初掌大权,便命苏水华接管了苏氏商行。但苏默不过让各掌柜整理各家营业状况,打算整理账册,因此便停了进出合同,却不料,随之而来的,便是商行内部的矛盾重重。
商行内的中间管理层抵~制重重,无奈,大宴在前,苏默也不得不暂且搁置。
而尹家刚做了打压决定,便第一时间利用了这个漏洞。直接将断了收购合同,而属于六房私产的玉景商行,则依旧无恙。
随后两人谈笑风生,叶似锦看着苏家内部各房神色不同。神色淡淡地品着酒,心中并无感叹,这便是世家。
即便是家族内,也未必是和风细雨。没有过硬手段,哪怕是至亲,谁放心得你掌握那些庞大资源?
当苏默再次出来的时候,神情有些疲倦:“今日事出匆忙,宴饮不得不推迟数日;之后再聚。”
说罢拿出一封烫金硬纸单册:“这是本来并不公布的菜单。算作小子的赔礼!”
场内众人神色各异,并未出现那种漫谈哗然的难堪场面。苏家毕竟是曾经跨州并郡的顶级世家,即便是落寞了。也不是随意可欺的,众人没有将不满写在脸上,反而一个个应允了到时后定会赴宴品酒会。
只是少有人再将心思放在这份菜单之上,对于列坐之人而言,多是富人阶层。什么飞禽走兽,山珍海鲜没吃过?难道还能吃出个什么新鲜来?
于是胡乱点了几样眼熟的,至于最后几页,便不大照看了。
倒是叶似锦心思缜密,翻开几页之后,只见上面养眼的行楷:佛跳墙…灯影牛肉……龙井虾仁…蓝袍人眼睛一亮,随后,越越看越是馋虫骚动,犹如百爪挠心。
翌日一早,晨光拂晓。一道惊爆的消息如同飓风一般,将整个善化商界震动起来。
“即日起,所有苏家所属货物,各商铺不再接手。即,苏家之物,不对其购买,不对其出售!尹氏旗下各手工场,不再采买苏家之生丝,以及所有货物!”
来自尹家的霸道消息震撼了全城各路商家,
刘汇听着手下长随得来的消息,顿时心中纠结了起来。夏氏祖孙案过去后,刘汇极是幸运地没有受到多大打击。
尽管也被人指指点点难受了那么几回,但县太爷因为夏氏祖孙案已经劳心劳力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于是罚了点银子,便没刘汇什么事了。
得逃此大劫,刘汇还道是苏默的功劳。于是一直以来对苏默既是歉疚,又是感激。
迅速命长随将消息告诉苏家,刘汇心中焦急,迅速跑回家,刚刚联络了几个相熟的商户到了家里。却一并叫尹家的一员管事给堵在了家里:“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原来是全都跑到这里来了!刘汇是谁?”
“正是在下!”刘汇挺直腰杆,尽管心底有些打颤,但一想到苏默给的恩德,心道绝不能这般忘恩负义。
尹家管事眯着眼睛,嗤笑一声,道:“罢了,你若螳臂当车,也没得费那劲去拦你。我家宗主说了,因是从衡州府得了质量更好,价格更宜的生丝。故而,成本得以下降。供应尔等的丝帛,也一应降低。只是,希望各位能与尹氏商行协同合作,不要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不智之事!”
听得尹家竟是主动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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