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书院内女子本来就不多,而且里头一个个男儿竞争力彪悍非常。能够捡漏,那运气实在得逆天才好。
故而,蜂拥而来的,多是女子。一个个花痴一般看向院中亭上的书院男儿,恨不得吞吃了一般。
想到这个比如,苏默徒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转而,却又是抬头挺胸,他可是再顶级不过的高帅富了,这种傲娇的感觉,不要太好哦。
苏默的这种感慨只是维持了一会儿,因为,不多时,身边一大一小两个兄弟就跑得没地儿了。
左边的仇天一见十点钟方向一个盘靓条顺的妹子笑语盈盈顿时便按捺不住心跳跑过去凑热闹,那姑娘,正是衣颜徽所言的柳家娘子:柳心蕊。
苏默抬望眼过去,果然见那柳姑娘身姿曼妙,一颦一笑,都是温婉沁人。这样的姑娘,着实养眼的很,怪不得能让仇天这些天来,和那些护花队几次冲击,都是乐此不疲。
而右手边的衣颜徽也是大步迈去,朝着十五点钟方向一个身段丰满,妩媚天成的女孩过去。
苏默不认识这女子,不用想,那自然是学姐了。
衣颜徽能够进入书院,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苏默不认识,又和衣颜徽看起来很熟的样子,那自然就是学姐无二了。
这学姐年岁已有十七左右,但发育成熟。前凸后翘,又兼则一副绝色天香的美貌。这绝对是杀伤力惊人的顶级御姐……
当然,还是未长成已占用版。苏默看向衣颜徽那傻笑的模样,不由感叹加腹诽了……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还一个劲说我……
诗会尚未开场,而且麻姑仙院也有早餐供应。这都是书院陆禅出资,苏默倒是不吝惜,拿了点边走边吃。一边观赏这麻姑仙境,一边找着有意思的事情。
而且,苏默也打算扩大一下交际。
虽说加起来仇天、衣颜徽三人组足可以解决书院布置的任务。但深知投资精髓的苏默自然不放弃这么一个结交潜力股的机会。
日后的苏家想要崛起,可都离不开强力人物帮衬啊!
“哼,所谓学以致用。儒生习文,自然是为教化天下,致君饶舜上。让我等习武,上阵杀敌拼杀?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第十四章:包藏祸心
“陈兄此言差矣。所谓技多不压身,多学多练,这自然是对人有好处的事情。既然如此,儒生为何就不能习武?”对台辩论的,显然也是书院里的学子。一身学子常服,身量不高,却有种厚重的感觉。而且,让人惊奇的是。这位对台辩论之人,肤色是古铜色的。
苏默好奇地凑了过去,书院此次进门的学子有六十余人,已然过百。对于寻常书院来说,或许这个数字不多。但对于向来高标准严要求的书院来说。
不到一百人的学子,若是入仕的话。那是一个个都按照六部尚书,省镇督抚的水平去教授的。
当然,这些人即便是入仕了也未必能够成为督抚级官员。但书院的要求,却是至少要将一省一镇所需要的素养,或者说某些意识思路给教会了。
这是神宗时院正立下的规矩,若是不然,书院里头只怕尽是一群诗画名家了,匠作祖师爷了。
如此标准下来,尽管书院名师众多,何止百数。但这样教授下去,还是力有未逮。
故而,即便是集体上课。有些学子苏默也见不到,比如那些学偏门的。比如学武,比如经商。
故而,即便是集中学习。有些人苏默也并不了解,显然,这个古铜色肌肤的年轻学子就是个习武的。
而对面那个,认为儒生不该习武的。则是陆禅的好友,陈益古。一大早过来的陈益古自然是为陆禅摇旗呐喊来了,不过这摇旗呐喊得有声势才有效。
怎样才能有声势?
那自然是有人呼应才行,故而,陈益古这高谈阔论,就是要取人望来了。于是陈益古直接择选了一个新进热火,大家虽说反对却碍于院正威严不敢提的话题:习武。
而对于书院增加的七科成绩中的武术,一干娇嫩的学子们自然是叫苦不迭。
而且,从衡州城直接野外徒步到衡山。这进书院的第一关,便让众人心中打起了鼓,生怕哪个老师再发疯,又拉出去大家跑到衡州城的老书院里,来回一圈。
据说,有些学长学姐什么的,就是在衡州城西的老书院里呆着。
得了徒步越野这一关,书院的学子们尽管对习武再三腹诽。打对于这强身健体还能预防突袭的课程,却都是纷纷咬牙坚持了起来。
而教习无疑的曹老师也的确是个阳刚正派的帝国军人,这位据说是院正亲传弟子的武科导师乃是书院之中为数不多的武人。
虽说这位老师沉默寡言,但一举一动,都是十分正派。而且武艺高强,杀人技更是熟稔非常,让书院中人大加赞叹。
但赞叹归赞叹,哪怕曹老师乃是院正的亲传弟子,但武学在书院衰落,乃至不受学子喜欢是不争的事实。
而归根结底,就是武人在帝国内的社会地位远远低于文人。一个正五品的府一级的守备武官,面对完全是下属的知县,完全抬不起头来。举止礼仪,完全是下属做派。
即便是帝京之中,拥有一品官位乃至超品勋爵的武官面对六部尚书也多要折腰,至于贵为执宰的枢府大员,那更是被压制得死死。
而这些情况,苏默多有耳闻。至于消息来源,自然就是身负超品亲王爵位的衣颜徽,至于意外情况,苏默偶尔也曾听闻。说是二十年前武官曾短暂辉煌过,只不过,衣颜徽抿了抿嘴便觉察到不对,转移了话题。
苏默也很识趣地没去追问。
但终归,这年代“好男不当兵”就是了。
试问,如果书院这显然可能是让学子们去习武当兵。这让书院众人怎么受得了?
只是,书院积威极重。唐朝至今,千年的声名那不是说笑的。
四百年皇室厚爱,书院历代院正更是天资卓绝人品高尚之辈。故而,既然院正发话要让学子习武,上上下下,自然无人敢去违逆。
但违逆是违逆,议论是议论。
而今被陈益古捅开了话题,这叽叽喳喳的,自然就闹开了。
一开始,众人纷纷都是抱怨儒生习武不伦不类,百年文贵武贱的观念下,都是纷纷抨击儒生应当学经义,修治国之策。
而非沙场见血这种莽夫之行。
实际上,他们还真怕书院发疯要把他们丢进边镇去历练,和蛮人厮杀。
故而,议论之下。有些心虚的,自然是越发激动起来。言语之中,越发放肆,脱离了原先的讨论之意,变成了一味的抨击甚至咒骂。
这样一来,自然是惹得其余围观之人不满。
而一直有些沉默寡言的这位古铜色学子,当下便出言反驳。于是,便让发生了开头的这一幕。
只不过苏默听到的是陈益古的对话,更加激烈和放肆的倒是没注意到。
只不过,看这古铜色学子满脸严肃。估计那些话的确是非常过分了。
只见两人继续议论。
古铜色男子气势凝然,语气坚定:“文贵武贱,本就不是正途。文武犹如阴阳,阴阳均衡,防卫正道。若是阴盛阳衰,则国乱不平。若是阳盛阴衰,只怕国将虚而不实,无扛鼎之力!”
“荒唐!”陈益古厉声反驳:“大华盛世四百年,何来所谓虚而不实?自太祖立国至此,四夷臣服,万邦来潮。何来所谓无抗鼎之力?难道你所指,只不过压制了一下武官,这天下就要乱,这江山就要易主吗?”
苏默深深看了一眼陈益古,这陈益古也非庸手啊。反驳之中,这偷换概念以势压人的手段可不弱。不仅拿太祖的名头说事,还将抗鼎之力变换概念成了江山易主这般令人耸然的话题上。
若是被陈益古坐实了,只怕这古铜男这名誉就要毁掉一半了。
古铜男眼睛微眯,不动声色道:“盛世四百年这等空话,陈公子拿出来不觉得有点侮辱在场众人智商之嫌吗?国朝初期,太祖励精图治之时。盛世空前,四夷臣服,八方来拜。吾等赞之叹之,但那些盛世。是吾辈先祖,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打烂了整个江南才赢得的江南,打烂了整个中原才赢得的中原。驱逐鞑虏之时,用的是先祖们的手掌的刀剑。杀贼子复中原时,让蒙兀人饮恨的也是我汉儿的长箭。”
“我汉儿之勇烈,贯穿整个国朝之初。无数仁人志士,不惜别父母,离妻儿。所为者,难道不是保存我汉家衣冠,光复我华夏社稷吗?而这些仁人义士,想必陈公子不会忘了,有我石鼓八百志士吧?”
“提剑负弓北望去,八百汉儿壮沙疆。莫使儿孙亡国祸,纵死亦然为鬼雄。”
古铜男深深吸了一口气,满场俱静:“陈公子可还觉得太祖此诗?难道以为那些为帝国创建而洒热血之人,就没有儒生吗?国破家亡之时,天下匹夫皆可奔赴疆场,我辈士子,又为何不能效班超之故事。投笔从戎,为国赴难?”
古铜男一番话语,可谓是掏心挖肺。诚挚之心,溢于言表。如此强大的感染力,瞬间便让围观者,齐齐动容。
场内之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是修养极高之人,各个都是通读国史。自然是知道国初那段惨烈!
一个被改变的历史哪里是那么简单?
在南宋末年,九州沦丧,华夏式微到了极点。而反观蒙兀人,作为有史以来疆最为广袤的帝国,其拥有的军队,堪称世界之最。
而且,公允来说。蒙古帝国并不是中华帝国的一部分,客观些。被蒙兀人占据的九州之地,实则等若是蒙兀人的殖民地。一个不断抽~送血液净化,乃至被不断奴化的被占领地!
一个沦丧区!
一个文明被驱逐,愚昧占领的地方!
一个可以说,是后代汉儿为之耻辱的地方!都道是崖山之后无华夏,明亡之后无中国。
华朝人的确不会知道明朝,但但凡通读历史的。都能够感受到华夏文明能够在华元手中被挽救下来,那份几乎可以说奇迹一般的庆幸。
幸亏有华元,故而才能驱逐夷狄,乃至恢复中华。可若是没有华元,没有那些为帝国建立所牺牲的人呢?
这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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