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沙瞪她一眼,转身回屋,“我看我还是不要穿了。”
“别,别,好看,好看,超可爱又性感的。”
叶沙不管,门还没关好,拉链就拉了下来。
太别扭了,穿这种衣服太别扭了。这也太夸张了吧,这种东西谁穿的出去啊。腰身这么贴,曲线无处遁形,裙子又这么短,这一弯腰前后都得走光吧。穿上之后她都不知道手脚要往哪儿摆。
况且她从小就没穿过所谓的公主裙那类东西。
她家比较特别,没人会往可爱里捣持她,她从小就是穿那个所谓的哥哥的旧衣服。她天生就不是做公主的料。既然没那个命,何必强求呢。公主的气质,装是装不来的。尤其她这种暴力男人婆。
她抚摸着床上散开的蓬裙。
不过,的确是很好看。可惜,不适合她。
不是她的东西她不要。再好看也不要。
“你就这么去?”萧萧看着换了套头衫牛仔裤的叶沙,马尾高高的扎在头顶,让她的面目看起来格外的英挺。
“嗯。”叶沙冷冷的应声。
“可是……”
“他不是说要带着送来的礼物去赴约么?我带着就是了。”叶沙把裙子丢进一个买枕头时候给的大购物袋。
萧萧还想说什么,但光看叶沙一副准备去杀人的表情,还是英明的选择了沉默。
能见见两位养眼的帅哥,顺便吃顿不花钱的饭,说不定还能听到什么八卦故事,她不亏。
欧阳说六点钟过来接她们的。毕竟跟男人出去吃饭,让女人自己挤公车是很丢份子的事情。可叶沙从一开始就没想给他们份子,所以她们五点就出门了。
但叶沙自己逞强的时候,忘记了要考虑萧萧。
可怜姑娘踩着自己并不擅长的高跷,穿着清凉的短裙,外面披着一件非常不搭的旧羽绒服,吊着公车吊环双腿直发抖。
叶沙一上车看她这样也后悔了,怎么也应该打个的。虽然这个国家的出租车对于她俩穷学生来说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贵。
可又一想,还不都是萧萧跟欧阳藕断丝连的把自己给算计了。若不是她,自己现在至于要硬着头皮去见一个她不想见的人么?
就让她吃点儿苦头,看她还长不长记性。
去见那个人是被迫的,可她心里居然有那么一丝丝期待。这比头发丝还细的一丝期待,让叶沙有点儿慌乱。
她告诉自己,她绝对不是期待见到那个男人。她是想看看把裙子砸在他脸上的时候,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ardon开着车在downtown乱转,正看到一个裹着皮草短上衣的美女从名牌店里出来,拎着小包包,踩着高跟鞋过马路提车。他刚要跟过去,欧阳的电话就来了。
“她们不在家?”ardon跟着美女转过街角,重复电话里的陈述。
欧阳在电话那边说:“我跟房东进去看了,礼服的盒子都在,衣服应该是穿出去了。”
“是噢。”ardon不禁开始想像那具身体套在那件礼服里会是什么样子。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给女人挑衣服,他还从来没有失过手。
欧阳突然压低了声音:“我现在在她的卧室。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儿什么纪念品?”
ardon失笑,“要纪念品我会自己来,犯不着你蘀我张罗。”
感谢欧阳提醒,早知道那天晚上就应该留件纪念品的,以后可要记着。
“对了。”ardon嘴角突然勾起一个邪肆的弧度,“给我留一包在那里。她卧室随便什么地方。”
一包什么欧阳没有问,自然心灵神会,只是略带揶揄的问:“哟,葛格你要干吗啊?”
12猫与老鼠的游戏(2)
ardon的话让叶沙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凉气顺着脊梁骨就冲上来,更加坚定她要半路下车的决定。
“我说放我下车!!”
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怎么能让她跑了呢,ardon用眼角瞥到副驾驶的人试图开车门,顺手把玻璃也按了上来。
叶沙对着一堆按钮各种狂按,自然是徒劳无功,气急败坏的开始抢驾驶员的手把式——方向盘。这下乐不可支的ardon都没法淡定看热闹了,“喂,放手。”
slr贴着地皮开始做蚯蚓状路线移动。
“你要死啊。”女人的行为威胁到自己生命而终于爆发的ardon伸出魔掌按在叶沙脸上,非常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推回副驾驶座位上抵住。
差两头的身高优势总算体现出来了,叶沙的手在空中胡乱摸了两下,发现和方向盘的距离不是努力就能达到的,无望放弃。
ardon刚要松一口气,手臂就被人抱住,用力一扭,忍不住惨叫出声。
叶沙还是留了手劲儿的,刚才抢方向盘只是一时冲动,她也明白车子一失控,把跑车撞烂了司机的确是心疼,但自己后果也好不到哪儿去。
毕竟事故最后一刻,司机会条件反射的避开危险,而统计数字表明,副驾驶总是破坏最严重的地方。
“你想死是么?那咱们就试试。”
ardon来劲儿了,一脚油门踩到底,总在市区里跑来跑去非常不爽的跑车引擎一声欢呼,slr像导弹一样的射了出去。
叶沙只觉身体紧紧地贴上座位的靠背,路边的景色像快倒的电影一闪而过,迎面而来的各种形状颜色尺寸的车屁股,路口闪烁的红鸀灯,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充斥感官。她下意识得眯起了眼睛。
没有听见意料中的尖叫声,ardon不太满意,一个左转甩尾,拐上滨海公路,总算听见副驾驶的某人脑袋撞在玻璃上的巨响和闷闷的□。
他拐上逆行超车,并回的时候故意拐猛了点儿,期待着温香暖玉投怀送抱。但温香早已抓紧把手,双脚踩着前方的气囊在副驾驶座位上缩成一团。
看到她那样恐惧无依,像个婴儿般无助的样子,ardon心头莫名一软。踩在脚下的油门也跟着软了下来。
车速已经降到八十,但滨海公路弯道很多,副驾驶座位里的小身子,依旧保持着蜷缩的礀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的隔音很好,他的耳朵听不到外面的噪杂,也几乎听不见引擎的呼啸。他只觉得车里这并不算大的空间,变得安安静静的,如果仔细分辨,说不定都能抓住她的呼吸声。
ardon突然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和她困在与世隔绝的一个空间里的这种感觉,很奇妙。
她是他的。这让他很有满足感。掌控在他手里的,一个新鲜的猎物,一个牙尖爪利的小兽。
而她虽然暂时困在这里,但是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跑。这更加让他无比兴奋,他喜欢挑战,而副驾驶上的女孩显然是个不会让他觉得困倦无聊的货色。
他倒想看看她究竟要怎麽逃开自己身边,还没有哪个女人在他还没玩儿够之前,就从他身边消失的。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叶沙已经从开始的恐慌之中恢复了过来,有种劫后余生的脱力感。她知道ardon已经减慢了车速,但依旧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抓着扶手。
她没有虎到怕ardon疯了开车跟她同归于尽,保护自己的脑袋不再被撞上车玻璃还更重要些。
时速八十貌似算不上是飚车。贴着地皮迅速移动又时不时摇来晃去的还是挺吓人。
这又不是荒凉平原上笔直宽敞的高速公路,弯路很多,虽是傍晚,但还是有不少来往的车辆。加上天色已经开始变暗,太阳一但被山挡住,天是黑得很快的。
路的左侧是潮水拍击蹦出白色泡沫的礁岩,右边是黑漆漆随风摇曳的树林。她像是坐进了开往阎王殿的最后一班车,前方即将面对什么,她一无所知。
就那样上了他的车,像做梦一样。脑子似乎被撞坏了,只是担心,担心,意识里却没有具体担心的是什么。也许是对自己可能要面对的事情想都不敢想。
越是外表无比的坚韧的女人,其实比谁都脆弱。她平时表现得越暴力,越说明她没有安全感,急着在自己周围建筑一道防护墙,贴着醒目的标签:内有恶犬,生人爀近。
而她担心的是ardon,还是担心着她自己竟?p》
欢运P牡氖侣杂衅诖苛约阂膊恢馈?p》
车突然离开了主路,拐进一个靠近海边的停车场。
并不是看海的好季节,硕大的停车场,也只有他们一辆车。ardon熄了火,引擎骤然停止了咆哮,耳边安静的有点儿发空。
叶沙放下脚,舒展开身体。
车里面一阵静寂的尴尬。
当然,尴尬的只有叶沙。ardon只是若有所思的从墨镜后面看着她,嘴角微微的翘着,不知道乐个什么劲儿的。
她拉了拉车门,依旧锁着。
“就这么想跑?”ardon先打破了沉默,“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话说的,谁信啊。
叶沙的语气冷冷的:“天都黑了还带着个墨镜装什么2b。”
ardon嘴角依然保持着那个弧度,摘下了墨镜,顺手丢在仪表台上,仍是看着她。
叶沙有点儿后悔让他把眼镜摘下来了,这种雷射枪之类的东西,还是有层防护罩比较安全。在ardon那双不知道反射着哪儿的光线而电力十足的眸子注视下,让叶沙生出一种自己好像什么也没穿的错觉出来。
那实在是一双勾人魂要人命的眼睛。那一晚,就是这双眼睛,像是毒蜘蛛的刺,麻痹了她的身体和意志,那么轻易便沦陷。
她扭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这场遭遇战,她竟从一开始便有了颓势。
ardon自然看的出,貌似随意的关心着:“刚才把你摔疼了么?”
叶沙默默地揉了揉腰。
“来,我看看。”
“你要干嘛?”叶沙转过身,双手挡在身前,做备战状态。可人家根本没动,只是抿嘴看着她。
看她像只小刺猬的样子,ardon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搞得叶沙一阵脸红。
ardon轻笑着解释:“还不是上次你把我摔得那么重……人都是有报复心的。所以刚才在路边看到你,才想闹你一下。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能理解不等于可以接受。
13猫与老鼠的游戏(3)
人生有时候和写小说差不多,你永远不知道某天无意间埋下的一条线,什么时候就能拉出一条惊心动魄的故事出来。
有些人说一切都是巧合,但ardon觉得,那更应该是老天有眼,命中注定。
像萧萧那样的宅女,通常是不大关注学校里有什么动向的。若是gv的男主角裸奔了,她估计还更早一步关注。
不过,话说回来,gv的男主角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