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印征问道。
丹青已经不是上次你见过的丹青了!木山道。
有什么不一样了?印征问道。
记得吗,木山道,你来我家那次我曾经对你说过,丹青对那些到我家里来的女人带有攻击性。
记得。印征道。
现在想想,木山道,那样的表现或许好些,至少说明她还有自己明确的想法。
现在呢?印征问道。
现在——木山痛苦的摇了摇头,道,倒不如说两天来更准确些,丹青的行为突然有些反常了,你一定不会想到,她现在的攻击目标里,竟然也包括了我!
你?印征诧异的重复道。
对!木山道,用她的身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六
五零六
身体?印征惊诧道,你是不是想说,刘丹青对你的攻击,是肉体上的?
对,你一定不会想到的,丹青是在用她的,身体!木山语气粗重的肯定了句,又道,还记得上次我对你发火吗,就你打电话询问丹青是否怀孕的哪一次?
怎么会忘呢。印征自嘲的笑了笑,道,那次是我冒昧了,再次道歉!
事实上我那时只能给你否定的回答!木山意外道。
怎么,印征停下了脚步一把拽住了木山,向后一推把木山活生生顶在了墙上,低吼道,难道丹青正的怀孕了,是谁做的?!
不,印征,木山显然听出了印征的言外之意,一伸手,平静的把印征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抹掉,接着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错了!
那是谁?印征逼问了句。
我只是想说,木山一字一顿道,事实上怀孕是丹青最向往的事情,而且是为我——为我生下一个孩子!天啊她怎么能那样想?!而我又怎能那样做!你也不想想吗,印征?!
所以你把她送到了这里?印证问道,纠缠你怀上一个你的孩子?
不,这不是我送她来这里的理由。木山道,毕竟我是过来人,我知道如何回避那样的冲动。
那是因为什么?印征不解道。
是因为今天早上,木山痛苦的摇了摇头,手捂自自己的嘴上好一会儿,才放下来道,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就在我下楼不到二十分钟的晨练后推开家门,竟然会看到我的女儿,全身赤裸的丹青像疯子一样,呆傻傻坐在地板上,用那样一双就像被死神入住一样的死鱼眼睛,绝望的看着我!她的周身在哆嗦你知道吗?!我甚至都不能数清我女儿嘴唇哆嗦的频率,就那样看着我,看着我,一言不发!
就在我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们办才好的时候,木山长长的出了口气和缓了下心情,又道,丹青竟然像一头必死的野兽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双眼迷茫、披头散发。猛的一头撞向了我!嘴里还在暗哑的嘶叫着——
去死!去死!
走廊里此刻没有第三者,站在木山的对面,印征能感觉的到这个在低声诉说的男人心中蕴藏的惊悚和震撼。
后来呢,他咳了一声,努力给死寂的走廊里增添了点人气,又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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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真的以为她是让我去死,一时间我真的对自己一味的采取回避而不是和她交流的做法产生了怀疑!木山靠在走廊的墙上,低声道,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心里迷茫极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那么恨我!!最后的几个字似乎是梗在了木山的喉咙里,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过了半晌,才又声音提高了道,我真蠢!那时候我竟然没有想到,丹青,丹青她其实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神了,她的行为是盲目的!
也就是说,印征想了想,道,那时候你病没有发现丹青其实是精神上出问题了,对吗,老木?
对。木山点头应道
但你怎么又想到了把丹青送进这样的医院?印征问道。
那把刀!是那把刀!似乎要将自己从恐怖的回忆里揪会现实一样道,说着,木山的脸扭曲了下冲印征挤出了一丝苦笑,又道,当我手忙脚乱的把丹青从客厅里拖回她的卧室安置在床上的时候,你能想到吗,印征?
怎么了?印征问道。
丹青她竟然从自己的枕头下抽出了一把刀,对着我、对着每一个闯进她眼睛的物体挥舞!挥舞!眼看着那些物体在我闪躲的时候一件件碎裂,损毁。那时候我真的担心极了,说到这里木山难为情的摇了摇头,接着道,真的怕自己哪天会不明不白的身首异处,所以
所以你就把她送进了这里?印征沉思道
对!木山道,现在看来我的抉择是正确的,医生刚才对我说,就在喊着让我去死的时候,丹青她其实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毋宁说让我去死,倒不如是说让她想象中的那个人去死!
想象中的人?!这时连印征自己也感到了震撼,追问道,医生有没有说丹青是因为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刺激
有说过。木山接上了印征的话,道,但我实在想不出我到底给了她怎样的精神刺激!
难为你了,思索着,印征安慰了木山句,道,丹青的病房在哪里,还远吗?
不远了,拐过前面的弯道就到了。木山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位于走廊中央的一个岔口,道,印组长,你跟我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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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就那间。站在岔口尽头,木山指了指不远处和自己身处的走廊垂直的另一条走廊尽头的左手病房,对印征道,丹青就住在那里。
跟在木山身后,印征停在了病房门前。
病房门虚掩着,是医生来了?木山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着,推开了病房门。
印征抢先一步走进了病房,木山愣了愣,也跟了进去。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面积不大,但很整洁,满眼的白和刺眼的灯光,令冲进门里的印征一时感到有些目眩。
和门相对的墙上开了一面大窗,面对着一个被焊在窗户外面的铁杠均匀隔开的、在夏天会姹紫嫣红而现在却花叶凋零的大花园。
一名看起来比刚才那位印征见过的女医生年轻多了的女医生轻声对护工嘱咐着什么,听到门响诧异的抬起了头,是你啊!冲印征身后的木山点了点头,医生继续对护工叮咛着。
刘丹青背对着门坐在窗前的一张椅子上,安静的坐着。直到印征走到她身旁蹲下来,她都没有一丝反应,眼睛也没有离开过窗外那一片萧杀的花园。
顺着刘丹青的视线笔直的看去,印征看见了一片残留在枝头上的枯叶,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再来一阵风,就会把它吹送在空中。
丹青,还认识我吗?印征看着刘丹青,低声问道。
刘丹青的嘴唇微微蠕动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早已没了红花绿叶的花园,没有一点反应。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还呕吐吗?印征继续问道。
刘丹青还是没有反应,只有嘴唇仍然在微微的蠕动着。印征听出刘丹青发出的是“嘘、嘘的轻微的哨音。
哎——指使护工打点着病房,看到印征步步紧逼的样子,女医生有些不耐烦了,想要插话,被印征用手势制止了。
丹青,想了想,印征道,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里吗?
刘丹青依旧不看印征一眼,但嘴唇却还在轻轻的“嘘嘘”着。
因为有一个人,因为受了惊吓就在今天早晨也住进了这家医院。印征道,你想知道是谁吗?
刘丹青眼神呆滞的依然看着窗外。
她也是个女孩儿,印征轻声道,比你大不了几岁,丹青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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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丹青的眼珠猛烈地转了转,印征顺着她的目光一扭头向窗外看过去,只见一只灰蒙蒙的麻雀落到了枯叶残留的枝头上,跳跃着,那片枯叶摇摇欲坠,刘丹青的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丹青,我知道你也受到了惊吓!
似乎没有察觉到刘丹青神情的变化,印征的眼睛又落回到了刘丹青的脸上,紧紧地盯着刘丹青的眼睛,道,也一定想知道是谁,让那个女孩变得疯狂,对吗?
嘘——!忽然,刘丹青的嘘声停顿了一下,笔直的身子也微微的向前倾了倾,但很快,刘丹青的腰肢又变得笔直,而嘘声又起。
刘丹青的变化,没有逃过印征的眼睛。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他轻声,但又异常坚定地询问着眼前目光混沌的女孩,你一定看到那个人了,对吗?
别问了!病房里那个体格健壮的女护工看了看女医生的脸色,对印征道,从上午进来到现在她人倒老实,就是嘴没闲者,老是“嘘、嘘”的,你问也白问!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听到护工的话,女医生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看了看表,对印征道,我的病人需要休息。
哦,没什么了。印征道,丹青,再见,我会再来看你的。
随后,印征和女医生走出了惨白的病房。
谢谢。木山跟在印征身后走出了病房。
老木,印征止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眼木山,道,你也要保重!
哎,我知道了。木山沉沉的点了点头,回头心疼的看着猛然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发疯一样在手指上缠绕的刘丹青,又调过头来冲印征道,为了她,我也要保重自己,不是吗,印征?
对,印征的目光落在了丹青的手指上,有些忧心的点了点头,又拉了拉木山的手,一扭身,跟上了女医生的减去渐远的脚步。
当病房的门被木山轻轻关上后,刘丹青慢慢转过了脸,目光越过了木山,久久地看着他身后,那扇刚刚关上的门
嘘——片刻后,安静的病房里,又回响起丹青长一声,短一声的嘘声了。
久久不散!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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