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做了亏心事一般。
第1卷 第八根 在幸福的道路上撒丫子奔驰
大二就像生孩子一样经过痛苦的分娩终于到来了,俗话说大一的孙子大二的骡子大三的混子大四的疯子。看着一车又一车稚气未脱的高中毕业生怀着报效祖国献身国防的美好憧憬走进这“共和国军官的摇篮”时,我们无限深情地感慨:“靠,有一群失足青年走上了不归之路。”当我们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替代我们称为“孙子”时,大三的“班长”们也以同样的目光瞪着我们变成辛苦的“骡子”。
这学期的课表发下来时,我发现它和高中课表极其相似——每一天都满满当当的,光是考试课程就有8门,假若全挂的话,都够退学两次了。
我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把它贴在宿舍门上,上面用隶书写着“节哀顺变”四个字。
舒展学的是《情报学》,这是一个看起来很牛,实际上特简单的专业,所以她可以腾出许多时间来找我玩,而我也挡不住诱惑屡次以编报纸采稿子为借口请假或翘课。
编辑部在图书馆有一个20平方大小的活动室,是以前新闻报道骨干开研讨会的地方,用过两次后就名存实亡,钥匙由我一个人保管。我把舒展带过来,一进门这丫头就喜欢上了,“真不错啊亲爱的,没想到在这黄金地段你还有一笔家业。”
“那是!没个房怎么能娶你呢。”我不由地飘了起来。
“哟,你还以为我真夸你呢,冯牧云同志,据线人举报,你利用校报编辑职务之便侵占图书馆高档办公室一间,我代表检察机关正式向你宣布:你被‘双规’了。”舒展背着手,作威严状。
“祸起萧墙,祸起萧墙啊。”我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把舒展逗得咯咯笑起来。
我一把搂住她,用嘴唇堵住她的笑声,她的双眸静静阖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我的手隔着衣服在她背上踟蹰了一会儿,战战兢兢地伸进了她的衣服。舒展战栗了一下,惶惑地睁开眼。我的动作像卡带一样停留在那里,周身血液蹭到了脸上。她似乎犹豫了片刻,又闭上眼睛向我脸上凑来,我叼住了她精致灵巧的舌头,美滋滋地品味起来;衣服下面那只进退维谷的手也得到默许在她玉器一般细腻凉滑的身体上蜗行摸索,感受着如水肌肤带给我的醉人享受
“咱们把这里收拾一下吧,以后这就是咱们幸福的小巢。”舒展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看着愈发楚楚动人。
“好,今后这里就是咱们的伊甸园。”我又忍不住吻了她一下,“钥匙给你,布置房间是你们女孩子的事。”
“哼!大男子主意,我下命令你执行。”
“是!”我赶紧立正敬了个军礼,“保重完成任务。”
一周之后在舒展的指导下我们的“伊甸园”已然成型:墙壁被贴上天蓝色带星星图案的墙纸,窗户上挂一个玻璃风铃,写字台上摆着我和舒展的书(主要是她的,我的小黄书拿不出手)还有一块三叶虫化石,门背后粘着我们的照片。
总觉得还缺点什么,舒展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嘀咕道。
“对对对,要是再弄张床就好了。”我居心叵测地看着她。
她扭过头来看看我,立即明白了我的花花肠子,“切,你这家伙又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事呢。”
“哪有?!”我狡辩道,“舒展同志,我的意思是看书学习太累了,可以躺着休息一会儿,劳逸结合嘛对不对,肯定是你资产阶级腐朽思想作祟,让你对我的初衷产生了误会是吧。”
“你——”舒展气急败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举起小小的拳头就向我冲来,我躲闪不及一把搂住她,赶紧转移话题,“亲爱的,咱们是不是该为这间屋子取个名啊?”
“取什么?”舒展昂起头一脸疑惑地望着我,多单纯的女孩啊!我在心里感慨道,要是栽在别人手里多可惜啊。
“一切听您指示!”我很谦虚地说。
“我现在命令你30秒之内把名字取出来。”舒展也热衷于蹬鼻子上脸,立马颐指气使地。
“要不叫‘牧云居’吧。”
“好,好听!”舒展听了很高兴,但随即又反悔起来,“不好不好,‘牧云居’。这不就是说这是你冯牧云的屋子嘛,不行不行,我也有股份,我也要把名字放进去。”
“那就叫‘舒云居’?不好听,要不叫‘云舒斋’?既把咱们名字放进去了,又寓意那副对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怎么样?”
“哇,天才耶!亲爱的你真是天才!”舒展兴奋得在我脸上使劲地啜了一口。
“要不咱把称谓也改一下,彼此叫‘亲爱的’很没创意。”
于是舒展提出叫我“掌柜的”,她说好多江湖电影女的都这么叫,我说不行,搞得我们跟卖人肉包子的孙二娘和张青一样;她又提出叫我“当家的”,我说那样我就得叫她“婆娘”了,舒展一听又不干了;“要不我叫你‘挨千刀的’吧,梅超风就是这么喊她老公的。”“所以她很快就成了寡妇,”我没好气地回答。“你们那边怎么叫的呢?”“男人管女人叫‘堂客’,女的叫男的‘老倌子’(其实我们那边女的更喜欢叫‘剁脑壳的’,只是这样很不吉利)。”“老馆子?”舒展试着喊了一句。
我一听恨不得捂住耳朵,“怎么跟面馆一样,不好听,没那种亲切的味道。”
“那你说叫啥吧。”舒展似乎失去耐心了。
“对了,你最亲切的称呼是啥?”
“老爹!”舒展脱口而出,“我跟我爸最亲。”
“哦”我有些嫉妒地应了一声。
“要不,我叫你小爹吧,哈哈,”话没说完,舒展先大笑了起来。
“唔,好吧。”我也扛不住了,“以后要跟你小爹最亲啊。”
“知道啦,小爹。”舒展扑进我怀里,我环抱住她的细细腰肢,感受着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浑身上下像泡温泉一样舒坦熨帖。
狼多肉少的环境里,可以想象一匹狼叼着一块肉在狼群里会是怎样一种效果,何况这块肉还如此鲜美,这群狼还如此饥渴。所以每当我和舒展出双入对十分招摇无比得瑟地走在校园里时,我能感觉到利箭般的眼神从四面八方射来,这让我诚惶诚恐如芒在背。
我把我的痛苦向我最亲密的一排三班战友倾诉,以期得到大家的同情,让我意外的是大伙儿对我嗤之以鼻:“全国人民都在闹粮荒,就你一个人在那好酒大肉地爽着,一个人偷着乐也就罢了,你小子还那么招摇,那么得瑟,这不是找捶嘛”,“就是,教导我们‘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用21世纪的话就是低调——低调你懂不?”,小B这小子正为找媳妇的事儿发愁,一听我这么说立马心生妒意,他站在床上举起右拳高声喊着:“广大贫下中农团结起来,革他的命!共他的产!”“中国**万岁!”“万岁!”大伙高喊着口号向我冲来要给我“坐喷气式”,吓得我落荒而逃。
为了免遭围殴我和舒展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时候,基本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在食堂吃饭也不敢挨着坐或对着坐而是呈一斜对角线。舒展无比郁闷地看着我说至于吗,我说宝贝你要不想你小爹下半辈子坐在轮椅上你就只能这样了,舒展叹了口气说那还是低调一点吧,咱可以去“云舒斋”。
热恋中的男女就像两块极性超强的磁铁,总想着粘在一起。因为大庭广众之下我们必须保持那种令人压抑的距离,所以到了“云舒斋”两人表现尤为炽烈,都恨不得把两人捏成一个人。
平静下来之后舒展整理着衣服和头发说:“我怎么感觉在军校谈恋爱像偷情呢。”
我哑口无言地看着她,止不住对这个精辟的比喻心生敬意。
很偶尔的时候,我们也会溜出校门,准确地说是舒展领着我堂而皇之出门——连卡都不用刷(进出校门必须刷卡,如果是请假外出,门口的屏幕上会显示自己的图像和请假、销假时间,如果没请假或超过请假时间,门禁会不让进出)。不但不刷卡,连门卫都满脸堆笑争着套近乎。
“不至于吧?”我惊诧地问道,“你怎么这么牛啊?”舒展笑着沉默不语。
学校外面有一段废弃的铁轨,我和舒展喜欢手拉着手走在铁轨两侧看谁先倒下来,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拉长的倒影平铺在枕木上,一格一格的感觉特别美。
舒展老喜欢趴在我背上随我跨过一级又一级枕木,说是为了重温我们的开始。“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我笑着说,不用自己走路当然幸福了。两年后当我回忆起那时候的点滴时,我也忍不住矫情一把: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有人幸福就有人不幸,正当我和舒展如胶似漆办好情侣卡做好靠煲电话粥打法漫漫长夜的准备时,四眼主动让出了他那霸占了一年多的座机。
印象之中四眼每天至少有两个小时是抱着电话的,他把大好青春献给了伟大的国防事业,也把课余时间毫无保留地献给了中国的电信事业。
这小子不上网不踢球不打牌平常一副焉不拉叽的样子,但只要一抓起电话就立马眉飞色舞。“安拉想侬呢”,四眼躲在被窝里操着我们死都听不懂的吴侬软语和他的上海女友腻歪着。一开始大伙还烦这腻腻歪歪的声音影响了休息,到后来也就习惯了,不听还睡不着觉。有一天这台每天超负荷工作的座机终于趴窝了,打不了电话。那夜,兄弟们躺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差不多都十二点了,老马终于扛不住,说:“四眼你打个电话吧,大伙不听你整两句都得失眠。”四眼说:“电话不坏了吗。”
“那你做做样子,对空气说两句吧。”
“那怎么行?对着空气我说不出话来。”这小子耍起了大牌。“操!”小B一个鲤鱼